医院。
宗政未熙两兄妹在手术室外面守了很久,当看到里面的灯灭了时候,他的心脏有几秒骤停,却坐在原地,没有动弹。
“二哥!”宗政未鸢跑了几步,转头奇怪的看着他,直到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她才看到了他的慌乱,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飞奔而去拉住医生的胳膊,目露焦急,“医生,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医生被吓了一跳,刚要指责,定眼一看来者正是这里的大小姐,只好忍了回去,“回小姐,里面那位小姐命大,虽然呛了水,内脏受伤,可是,没有大碍,只是未来三天要好好观察,因为我们不确定她的脑子有没有受到影响,那片阴影,始终是个麻烦!
不过,她暂时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宗政未鸢不住的感激着,本想放他离开,却又紧紧的拉住医生的手腕,“那么一起送来的那位先生,他呢?都被伤到了锁骨,一定很危险吧?!”
“嗯?”医生有些不明所以,‘那个男人他曾见过几次,不过是一个跟在二少爷身边的人,怎么,小姐会这么关心他?难道是……
不不不,他们的事,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的医生能管的!
只是,那个人伤的……’
“我问你话呢。他到底怎么样?”见他半天不答,宗政未鸢有些恼怒,想要说什么,肩上多了一只手,“告诉她!”
“是,是……”医生看着四周,感觉因为他靠近周围突然减少的空气,转身,“请小姐跟我来……”
“谢谢!谢谢你!”宗政未鸢眼睛一亮,甚至没有问自家二哥一句,便大步跟了上去!
见她似乎很在意里面的人,医生忍不住劝阻,“小姐,虽然我不知道您跟里面的人有什么关系,可是还是不得不给您提个醒儿,他的锁骨伤的很重,即便手术再好,复原的可能只有百分之二十,所以,您……”
宗政未鸢深深吸气,“我会记住您善意的提醒……”她没有再看向他,伸手推门而入,随手关上了房门。
当她看到不远处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就静静的呆在那里的时候,她有些不敢向前,这个人,虽然不是他的哥哥,却也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
她从前爱上了苏凛然,可是,人家避她如蛇蝎,根本不给她一点点回应。
她痛哭,绝望,寻死觅活,疯狂的追逐,几乎都是这个人陪在身边!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更知道夜鹰和她身份悬殊,又有着从小的那种根深蒂固的服从,根本不可能,也不敢爱她!
可是,她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就这样不听使唤的爱上了他!
直到看着他被两个哥哥枪击,她才知道,成为宗政家的保镖,都要经历些什么?
“真是个傻瓜!”她来到他身边慢慢坐了下来,看着他因为失血过多,而过分苍白的脸颊,手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
就在触碰的瞬间,指尖察觉到淡淡的温度时,泪水不争气的滑落,“夜鹰,夜鹰,你这个傻瓜,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为我们一家这样牺牲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她不住的低喃,知道一只手,缓缓的抚上她的小脸,才惊愕的回神,“你……”
“小姐,你在哭什么,是、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气了!?”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我、我这就去为你讨回公道!”
“夜鹰,你特么是不是傻瓜!”她一把抓扣住他的没有受伤的肩膀,唇拂过他耳垂,语气似羽毛般轻柔留下了一句话,“能不能,为你自己考虑一下,能不能想想我?!”
夜鹰猛的抬头,想要说什么,却被宗政未鸢点住他的唇,眼色认真又无奈,“夜鹰,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之前受了怎样的痛楚?!”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咎由自取!!”夜鹰低哑的说着,语气中带有难以察觉的苦涩,“我,的确背叛了二少爷!若不是我,大少爷根本不会知道他的行踪……”
宗政未鸢惊愕的望着他,她原本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意外,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夜鹰……
“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哑声,慢慢的问道,“你是不是,根本放不下她?
为了那样一个女人,值得吗?值得为她用命去拼?
你知不知道,只这一次,二哥就不会再相信你,甚至还有可能——亲手了结了你!”
她大声质问着,努力压抑自己怒气,又或者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真是好笑,她居然会跟那样的一个女人吃醋?’
夜鹰无动于衷,“我知道,可是大少爷用她的命要挟,我没有办法,我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可耻的叛徒!可是,人生,总该有一件虽然会后悔,却义无反顾去做的事!”
“你……还爱她吗?”
夜鹰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她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皱了皱眉,反问,“你呢,你还爱他吗?苏凛然?”
宗政未鸢脸色一沉,快速起身,唇毫不犹豫的贴上了他的,她几乎不是在吻,而是用力的撕咬。可是,很奇怪的,那狂烈的热流竟然在夜鹰体内狂奔,他竟然无法控制的因为一个吻而全身火热。
“放开!”他隐忍的低吼。
“不!”她吻住他,意图很明显,“我在回答你的问题!”
夜鹰一愣,深黑眼眸沉静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艰涩的开口,“什……什么意思?”
“或许从前有过!他曾经是我少女时代的梦,可是悲哀的是,我将梦与现实混为了一谈!
况且,他找到了他一直等着的人,而我,自然不会对一个梦眷恋不舍!”宗政未鸢说着,竟然低低的笑了起来,“也许这就是宗政家的人的特性,太过冷情!
所以,夜鹰,你愿意,娶我吗?”
“咳、咳咳……”听着她的话,夜鹰不住的咳嗽着,半天也无法吐出一个完整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