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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峰回路转

星期一上班,厂里召开全体职工大会。会上,厂长简短地作了讲话,今天召集大家开个短会,由于工作的需要,厂里决定从今天起,新聘任一位生产科长,他叫周俊,管理所有生产车间的一切工作。说到这儿,他指了指站在台上的周俊说:“这位就是生产科长周俊,希望大家要坚决服从他的安排,把生产搞好。”

厂长又用眼睛扫了一眼台下的文清说:“不过,也许有些人曾经与周俊有点过结,小事一桩,希望不要再提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从今天开始,大家走到一起来了,在一起就要团结,才能把工作搞好。好,散会。”

文清走在人群中,听着大家对周俊的评价,有说好的,有说不行的。他却什么也没说,更是满腹心事地走去自己的打磨车间,坐在那里发呆。

他想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就这么凑巧呢,明明周俊与自己毫无相干,不知怎么的又弄成了仇人,现在倒好,仇人竟然又走到一起来了,还是生产科长,专管他们这几个车间。

文清仍旧去抱件来做,他一个人总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事,总也想不出个究竟来。

谢兰好像还有点高兴的样儿,她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情。

有人议论道:“又来了一个科长,不知又要搞些啥花样了,反正都是工人吃亏,花样多,罚款就多嘛!”

有人也接着议论:“我看这个周俊,不像是个可恶的人,看样子还是挺和善的。”

谢兰听着没出声,文清听着也没出声。

这时,厂长带着周俊来打磨车间里走走,向他介绍着这里是打磨车间,还指着两个检验介绍,那是检验某某等,还与周俊商讨着如何改进这些生产环节。从周俊的神情看得出来,真有一番春风得意的样子。

随后,周俊几次来打磨车间里转转,检验都迎上去叫道:“周科长好!”

周俊点点头,然后又走到文清的身前,看着他打磨件。

文清心里嘣嘣地跳着,但不敢抬头看他,更是在心里骂他,你别得意太早,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山不转水转,总有一天,我也会神气给你看。

谢兰忙说:“周俊,你真行呀,一下子又弄到这个厂里来了。”

周俊笑了说:“行呀,还不是混饭吃。”

周俊又蹲下去,拿起谢兰做的一个件说:“这是做好的件?”

“是做好的?”

“你看看,这个件就合格了么?上面还有灰巴子。”

检验马上跑来说:“重新做过。”

周俊对检验说:“以后收件要严格点,这是你们的职责。”

检验说:“是,是。”

等周俊走后,检验走来反复看这件,说:“你们也是,周科长刚来,第一印象就被他拿到灰巴子了,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么?平时,叫你们做件小心点,你们不听,这下被拿到了,怎么办?”

谢兰说:“一个灰巴子有啥了不起的。”

“一个灰巴子,按规定得罚款5元,你有多少钱,一个月这几百元能被罚几次?”

文清憋了半天的气一下冒出来了,冲那正在唠唠叨叨的检验吼道:“够了,你还有完没完呢!”

检验看见文清那怒气冲天的样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没再说什么,只好走开了,谢兰也愣愣地看着文清。

文清站起来,想走出去,谢兰明白他要干什么,轻声叫住了他:“你是不是又发神经了,你一点也不懂事,你再闹下去,你妈的医药费咋办?”

这一句话真的很管用,他明白这样再一闹,后果是可想而知的,就是不顾谢兰能在厂里待下去,甚至连自己也不顾的话,总不能连自己的妈也不管吧。

他愣了一下,走去外面的空地上,点燃一支烟,抽起来,他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一忍,或许一切就过去了。这样想来,心情也平静了许多。烟抽完后,他又返回车间里,继续做起件来。

在件做好后,检验又来收最后一批件时,她还没看件又唠叨起来:“叫你们砂干净点儿,你们不信,你看你看,那不是一个灰巴子么?”

谢兰又拿起那个放在上面的件,把一个没砂干净的灰巴子砂了。

检验没收他们的件,说:“通通再砂一次。”

谢兰就发文清的火说:“都怪你,平时叫你砂件时,砂干净点不信,你看她都不收你的件了,你真没用,要是没有你在这儿,我一个人做件,哪能像这样低三下四的。”

文清更生气了说:“我偏不再砂了,这活干也好不干也好。”

检验听着说:“你不砂我就不收,只好找周科长去,他说要得就要得,要不得就要不得。”

文清说:“你去找他嘛,以为我怕他么?”

检验正要起身,谢兰说:“别去,我再砂一次不就行了么?”

检验又坐下去,收别人的件去了,谢兰又只好拿起件砂起来。

文清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看着谢兰那无奈的眼神,心里悄悄在怨谢兰胆小,更为作为女人的那种懦弱而叹息。总之,打磨是女人干的细致活,打磨车间是女人的天地,男人在这里多少显得别扭,但他又有啥办法呢?多少次他打定主意走,去别的地方找活干,但他又去哪儿找?再说这活儿干熟了,又轻松自在。更主要是家里要钱,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安慰自己,别慌,再忍忍,等把今年干过,把家里急需的钱挣到了,再走,不管找钱不找钱,找多找少,想干即干,想走则走,再不会像今天这么窝囊了。

果然不出大家的预料,周俊一来,厂里又出台了一系列新规定。每个人上班必须戴厂牌,否则一次罚款10元;必须准时上下班,迟到早退一次罚款10元;做件时箱体不能重起砂,要一块一块地打磨,违规者一次罚款10元;做件时灰巴子必须砂干净,一个灰巴子罚款5元……这些规定写了满满的一黑板,挂在打磨车间里,大家背地里议论纷纷,但一看见检验或生产科长来了,谁也不出声了。

文清不管上下班或在厂里看见周俊来了,从来不打招呼,更是红眉绿眼地瞪着他,周俊也不在乎,也不计较,每天就这样同在一个厂里干着。

谢兰当着文清的面时,也从不与周俊打招呼什么的,她怕引起别人的误会。别人误会她不怕,更觉得只有这样才能不让文清误会她,毕竟他们是夫妻,她更知道文清的脾气,一旦发起火来,谁都劝不住。

有一天,文清下班时看见厂门口的黑板上写着,打磨工文清做件时,有两个灰巴子,罚款10元。文清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每天都是这样做件的,偏偏今天被罚了款。在这新规定出台后,又是自己第一个被罚款,真有些想不通,10元钱是小事,是不是周俊有意整他。他知道,在这个厂里,是被整也好,还是公事公办也好,罚就被罚吧,还能去找谁说理去?这次被罚了,下次小心点儿,不就行了。

文清回家去了,他又开始做饭。这时谢兰回来了,她一进屋就没好脸色,说道:“我叫你砂件时砂干净点儿,你就是不听,今天被罚10元,你看今天做这点件,又是白做了。”

“我今天很认真砂了的,哪一个件没砂干净呢?”

“那你又为什么被罚款呢?”

“是不是他周俊有意找碴,以前没有被罚过款,他一来就被罚了款,对,不是他又是谁呢。”

谢兰是个快言快语的人,说:“你活该,谁叫你没事去跟人家闹,现在倒好,今天你知道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文清一听气就来了,说:“我还怕他不成,他能把我怎样,大不了不干了。”

“一说你就不干了,你怎么还不走,还在这儿干啥?”

“你现在巴不得我走,是不是?周俊比我能干,比我强,是不是?我偏不走,偏要与他较一下劲。”

谢兰又忍住气,不出声了,她知道弄不好,文清又要去找周俊的麻烦。吃了饭,文清洗了澡后,又写了好一阵,谢兰早早地睡了。

第二天上班,文清正在做件时,周俊走来说:“以后做件要做仔细点,知道吗?”

文清瞪了他一眼,明显不服的样子。

谢兰忙回答:“好!”

检验又跑来看他们做的件,又在找原因,一下这儿没做好,一下那儿又没做好,弄得谢兰大骂文清:“叫你做仔细点,你就是不听,这样做,你干脆别做了……”

文清把件一扔,站起来说:“请检验看清楚,我哪一个件要不得,拿去线上喷漆出来,看它是不是返工。”

检验说:“我说要不得就是要不得,你不服就去找生产科。”

文清说:“你是在有意找碴,有意整我,对不对?”

“什么我整你,找碴?我是按生产科的要求办事,严格按新的标准收件,有话去生产科说去。今天,你的件我不收了。”

谢兰眼看事情闹大了,她气哭了,说:“别吵了,没做好,我再做一次不就行了么?”

文清说:“莫说找生产科,就是找厂长,我也不怕,我做的件是合格的,是你检验有意整我。”

检验也不甘示弱地说:“你做就做,不做就走好了。”

文清说:“走,不由你说了算,我是帮老板干活,不是帮你干活。你还不是跟我一样,打工的,有啥了不起,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你这么能干,这么有文化,这么不得了,还来做什么打磨,一个大男人干女人干的活儿,还说有本事?”

文清想出手打检验:“你太过分了,挖苦人也没有这种挖苦法。”

谢兰赶忙死死拉住文清的手,哭着说:“别闹了,真的别闹了,我们再也经不起啥折腾了。”

检验骂道:“你打呀,你打……我找生产科去,今天跟你没完。”

一会,周俊被检验叫来了,他对文清就是一阵批评说:“检验叫你怎么做,你就该怎么做,不服从安排的人,该怎样处罚,这个你比我清楚。”

他对检验说:“今天的件,你必须得给他收了,这事明天再说。”

检验说:“我不收。”

周俊发火道:“你们个个都要翻天了是不是?个个都不服从安排,谁不服从安排,马上可以走人。”

检验也没再出声,硬着头皮去收文清的件,文清也低头没有出声了。从表情上看两人明显的不服,但彼此只有把怨气暂时放下。谢兰用手擦去了泪水,低头重新砂起件来。车间里的人都看着他们,周俊冲大家说:“继续做件。”说罢,走出了车间。

文清下班回到家里怎么也睡不着,他抽着烟,一支接一支地抽,不住地感叹道:“看来,我也该走了。”

厂门口的黑板上贴出了罚款公示,文清因不听检验安排罚款20元,另处做件时不仔细罚款10元,如下次再犯,加倍处罚。

文清看到这个罚款通知,特别的生气,他的脑海里第一印象就是周俊在搞鬼。他周俊算人么,为私事而在工作上找碴。这口气能咽下去么?可他问自己,不咽下去又能咋办,他好歹是生产科长……文清越想越生气,脸都气青了。

身后的谢兰更气,但她毕竟是女人,有软弱的一面,只听她讷讷地说:“罚款30元,没啥,我们俩人一个月还有一千多元呢,这30元是小事。”

不知谢兰这句话是说给文清听,还是说给别人听,可文清听着这句话,反而从另外一种角度去想,30元是小事,他周俊就能整倒我了么,就是10个30元,我也输得起。

在做件时,检验仍没给他好脸色看,反而有意无意找碴儿,谢兰都一次又一次地把检验的话题岔开,以免让文清再去闹事。谢兰知道,文清就是这种性格,看不惯的要说,听不惯的也要说,处处要求公正,不管是别人的事,还是自己的事,都是这样,因此没少吃亏。

在按黑板上抱件时,黑板上分的CG125箱体有人抱齐了还有不少人多抱了许多放在座位上,他也去多抱了几套,这时检验走来说:“黑板上分的是10套,你自己数,抱了好多套,多的给我抱过去,不然就罚款。”

文清说:“你先去数数别人的再说,看别人多抱没有?”

“那些我不管,我就要你先抱过去。”

“我偏不抱。”

“你不抱是不是?那我去找周科长来,看他怎么说,规定是他定的,多抱的罚款。”

谢兰说:“别去找了,我抱过去还不行么?”

检验说:“不行,他抱过来的就让他抱过去。”

周俊又来车间,检验向他说明了情况后,周俊把文清叫到办公室去了。

周俊说:“文清呀文清,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呢。”

“你怎么说都可以,大不了罚款吧。”

“我看你是有文化的人,应该很懂事,在这种场合中,你要求公正公平,行得通么,这里跟你们的报社是两码事,懂么?适者生存,枪打出头鸟,这句话的意思,你比我清楚,更是理解得深透些,对吧?”

文清发火了:“反正你是想法整我,这下机会又来了,我多抱了件,罚款50元吧?大不了,我不干了。”

“站住,你这是啥态度,你不想干了,你就走吧。”

“走就走,我早已打定走的主意了。”

文清回到车间,收拾东西就准备走,检验幸灾乐祸地笑了。谢兰叫住文清,她跑到生产科,对周俊说:“周俊,我们是同乡,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这样做,不能把他开出吧。”

“我开除他?是他自己要走的。”

“我知道他这脾气,你也不能逼他呀。周科长,你们之间是因为我有点过节儿,你也不能这样为难他。”

“谢兰,我不知道这些该怎么跟你说呢,昨天的事,检验三番五次去厂办反映,厂长已批了条,是先罚款后开除,这事是我兜了下来的。”

周俊拿出一张厂长批的条,递给谢兰说:“你自己看吧。”

谢兰一看,果然是厂长批的条,说文清因不服从工作安排,罚款100元,开除。谢兰明白了一切,原来是检验在搞鬼,她对周俊说:“谢谢了,周科长,算我们错怪了你。”

周俊说:“你回去劝劝文清,叫他继续做,以后别再闹事了,一切情况我都清楚,我总不能无故去批评检验吧,人家句句在理……”

谢兰回到车间,对文清说:“别走,周科长说他并没有叫你走,是你自己要走,你走啥呀,你走了,你以为别人就能说你好么?简值是个大傻瓜,周科长说,叫你留下做,以后谁敢再叫你走,找他去。”

经谢兰这么一点,文清觉得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便又坐下来,他没有做件,只是坐着,谢兰把所有的件做了。文清到车间外空坝上坐着抽烟,心事重重,脑海里总是思考着走与不走这个事。

谢兰走来,叫道:“还坐着干什么,件做完了,还不快去收拾东西下班了。”

已是夜幕时分,文清懒洋洋地绕道从厂外那条小路回家。那田野里长得绿油油的秧子,还有高高的苞谷,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曳着,小鸟在那些苞谷间跳跃,好一幅乡村美景。他想到了家乡,仿佛自己已置身于家乡的那片田野里,快乐无比地耕耘着,对春播充满了希望,对秋收充满了期待。

走着走着,他似乎忘了今天以及在厂里发生的一切,他的脑海里又闪动着诗的意境,他又在心里构思着一首诗,或者一篇散文……这时,谢兰跑来找他说:“你跑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你,有人看见你走的这条路。”

文清问:“找我有啥事?”

“是厂长派人来家里说,叫你马上去厂办公室,说是有事找你。”

文清很吃惊:“厂长找我?来一年了,我从没跟厂长单独有过私交,也没有与厂长说句话,他找我难道是为今天的事,被开除或是罚款,反正没好事,我真倒霉透了……”

谢兰说:“我叫你别去跟他们争这争那,你偏不信,这下好了,事情闹大了。”

文清回头就走,说:“去就去,看他能把我吃了。”

“走,我陪你去,你……千万别再闹了。”

“这一切都是我在闹么?我也想过几天清静的日子,能么?是他们在找我的岔,是他们把我逼成这样,我想这样么?我想快快乐乐地上班,回家好写我的文章,这可能么?”

谢兰跟着文清往里走。

文清说:“你回去,谁叫你跟我去,一切与你无关。”

“你要干啥?”

“我辞工去。”

文清来到厂办公室,厂长客客气气地说:“你坐,坐下吧,我给你说个事。”

文清说:“厂长,不用说了,我知道一定是为今天我跟检验吵了几句嘴的事。那好,反正事已这样了,我……辞工算了。”

厂长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说:“小伙子,别急嘛,吵几句嘴,小事小事,辞啥工呀!”

文清问:“难道你找我,不是为这事?”

厂长又给文清泡了一杯茶说:“当然,那点小事还用得着我来管。是这样的,我已被评为市级先进农民企业家,明天市里安排我在表彰会上发个言,我还不知怎么发言呢,在会上讲些啥好呢。我听说你以前在报社当过记者,能写文章。我想,请你帮我写篇发言稿,你看如何?”

文清说:“这个……我不熟悉情况呀?”

“情况嘛,可以给你介绍。我待会通知会计、秘书、生产科长都来厂里,你需要啥情况可以随时问他们。”

“那我试试吧。”

“不能说试,你今晚在天亮以前必须得给我完成,要当成一个具体的任务去做,懂吗?”

文清回到家里吃了晚饭,就从他那一堆书刊与报纸中,翻阅相关的资料,很快从一本杂志上找到了一个优秀厂长讲创业的文章,他便认真读了一遍,再根据自己的写作经验,很快在脑海中形成了这篇讲演稿的一个大概,他高兴地笑了。

谢兰问:“难道厂长找你不是今天吵架的事,到底是啥事,你回来一句话也没说,就急着翻这翻那,真把我急死了。”

“厂长叫我帮他写一篇讲话稿。”

“哦,原来是这个,那你能给厂长写好么?”

“写得好也得写,写得不好也得写,明天他就要拿去会上发言呢。”

谢兰笑了:“你以前也帮我写过厂长的发言稿,现在还怕写不好么?”

文清夹着本杂志,又带上纸笔向厂里走去。厂办公室里,会计、秘书、生产科长都等在那里,文清先问秘书小刘关于厂里的发展情况,再向会计要了今年前半年的产值,销售收入,实现利润与去年同期相比增长多少等。再向生产科长周俊问生产管理的情况,周俊有些瞧不起文清,爱理不理的,文清看得出来,他说:“我是在问你情况呢,周科长,要是这篇讲演稿今晚写不出来,明天厂长就向你要吧。”

周俊瞪了他一眼说:“你别太神气了,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仍是我手下的一名打磨工,今晚一过,你还能坐在这办公室里么?”

文清把笔一扔:“那我不写了。”

秘书小刘忙走过来,给文清把笔捡起来:“别闹了,不管怎样,今晚也得把这个讲话稿写好,不然谁负得起这责任呀!”

“周科长,文清是厂长安排来的,你必须听从他的安排,文清问什么,你得回答什么,这是规定。”

周俊再也没说什么,只是低下头去,按文清问的问题,认真地回答起来。

随后,文清让他们先在外面休息,他一个人就座在办公室里写稿,凭他的写作功底,这一篇三五千字的讲演稿,是轻而易举的事。在两三小时后,初稿已写好了,他又修改了一遍,先给会计看了看数据正不正确,又拿给秘书看看涉及厂里的事情有无差错。他就是不拿给周俊看,周俊说:“拿给我看看,看关于生产方面的事情提得对不对?”

文清说:“你没有这资格吧,如果出了差错,我负责。小刘,快拿去用电脑打出来,我好校对。”

周俊讨了个没趣,转身就往生产科走去了。

会计说:“文清,人家周科长也是凭着对工作的负责,你何必这样对人家呢。”

文清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你别管了。没想到,我也有机会在他面前神气一回了,这叫山不转水转,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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