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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意外的交集

场景:某街道

人物:蓝天,乐珊珊

时间:深夜

*当蓝天停下,松开乐珊珊的手微微喘息的时候,乐珊珊则气喘吁吁地扶住双膝,凌乱的发让她看起来有些狼狈。

*看一眼乐珊珊,再看看会有计程车经过,能保证安全的街道,蓝天沉默地转身离开。

*乐珊珊抬头,打直身体,抓抓乱了的发,努力平复喘息,看着蓝天背影的眼神倔强,沉默不语。转身,招下一辆计程车,乐珊珊上车。

*当计程车经过蓝天身边,乐珊珊和蓝天谁也没有侧过头看对方,两人仿若什么都没经历过般,再度交错。

场景:王冬家所在街道

人物:蓝天,舒心(OS)

时间:深夜

*蓝天用极缓的步调走着,带着回忆的表情,眼中是深沉如海的忧郁气息。

*舒心的声音穿越时空,随着蓝天的节奏,温柔地念着《人鱼公主》的片段。

心(OS):您是说,我死后会变成海上的泡沫,再也听不见海浪的音乐,看不见美丽的花朵和鲜红的太阳?难道我真的没有办法赢得一个永生的灵魂吗?我愿拿我一生中的100年,来换哪怕当一天的人,来分享他们的世界……

*街灯映射下,是蓝天走远拉长的孤寂背影。

场景:蓝天房中

人物;蓝天,舒心(OS)

时间:深夜

*蓝天打开再关上房门,就着室内的昏暗脱下衣物上chuang,用右手枕着头,睡意寥寥地望着天花板。

*手机上的提示音响过。蓝天用左手摸索着拿过手机打开来,看着新信息提示,平静地查阅,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开信息,蓝天平淡地看着。

心(OS):人鱼公主救了王子以后,自己却化为泡沫。会有遗憾吧,因为公主应该跟王子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蓝天的眉轻蹙)可我却觉得,这是最美的爱情——只要你能没有烦恼地生活着、快乐着,我愿用任何东西交换。是用这样的心情去爱着。(蓝天动了动身体,抽回右手,双手握着手机,神情专注地)所以远方的你,请好好照顾自己。——还记得吗?曾对你说,等你回家,轻轻吻你一下。

*是寂寞空里那一丝家的温暖。一种轻轻的触动在蓝天没来得及戴上面具的心中蔓延,让他暂时忘了所有悲伤,任那温柔的情感在静寂中抚慰他失温的心。失落许久的温度在蓝天眼中悄然升起。轻抚过那陌生、也许只是失误的问候,感觉指间隐约的温暖,蓝天将手机放在枕边,闭上双眼的脸上,有着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的一丝安心。

场景:王冬家门前的街道

人物:/

时间:深夜

*路灯光下,夜,更深,而平静。

场景:CD,凌晨工作室,舒心房内

人物:舒心

时间:深夜

*温暖的灯光下,舒心握着手机睡着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

场景:王冬家门前

人物:蓝天,王冬,路人一二

时间:凌晨五点多

*路灯光中,凌晨五点多的天空,是一片雾气的寒冷。街道上偶尔有早出的人经过。

*开门声。

*王冬拉开门,空气中的冷意让走出门外的两人有些瑟缩地彼此相对一笑。

*王冬将门带上,将脖子缩进衣领里,呵呵气搓搓手,将手揣进裤袋里。

冬:还真他妈的冷啊!还说让你多休息两天再去上班的!

天:没事,我不想闲着。

冬:(笑)那走吧。

*蓝天点点头,就着和王冬相同的姿势,和王冬并肩走上寒冷的街,在街灯下留下长长的身影。

*空中,隐隐有飞机从头顶掠过的声响。

场景:CD,国际机场

人物:机场内工作人员

时间:清晨

*CD国际机场内,有序运作中的班机和工作中的地勤人员。

场景:机场草坪

人物:舒心

时间:清晨

*又一架班机起飞,直冲云霄。

*空旷的草坪上,舒心看着升空的班机,冲它不断挥手,直到它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心:(对远方大喊)哥,加油!舒心,加油!

*微笑着看晨曦中灿烂的天空,舒心的眼中有着坚定的神采。

*掏出手机看看差不多该离去的时间,舒心顺手查阅昨晚发出的信息,又露出幸福的笑意。将手机重放入口袋中,舒心搓搓微冻的脸,看看远方,转身,将手揣入口袋中,微笑着往机场出处行去。

*舒心身后,远处仍在微微薄雾中的机场建筑,有着宁静的美。

场景:CD,心语书吧

人物:舒心,张瑜,读者两三人,学生甲

时间:上午

*心语书吧,流泄的乐曲声,数十张小玻璃桌,每张桌上一束插花,隔张桌一部笔记本电脑,环墙的书架和安置于书架旁的音乐试听机,整个书吧充满着明朗的气息。两三读者或翻阅书籍或查看电脑。

*吧台前,书吧主人张瑜正擦拭着吧台。

*书吧门口,舒心站在门前,感觉着书吧内的氛围,露出回家的笑容。看到吧台前的张瑜,舒心的笑意更觉温暖,踏进书吧。

*抬头见到进来的舒心,张瑜对她回以微笑,走出吧台,来到径自在临窗的桌椅前放下背包的舒心面前。

心:(看瑜手中的抹布)还忙吗?

瑜:(微笑着摇头)又去过机场了?(见舒心默认的笑)等我一下。

*舒心点头,目送张瑜走开,坐下,将视线移到桌上的插花和精致的心语册上。用手抚过娇嫩的花瓣,再看其它桌上各不相同却一样美丽的插花,舒心的目光下意识地向张瑜走开的方向望去,微涩一笑。随手取过心语册,舒心翻过那满满的空白,再将它放下,看张瑜的方向,等待张瑜出来。

*张瑜端着两杯绿茶从里间出来,来到舒心身边坐下,将茶水递到舒心面前,将托盘放到一旁。

瑜:(微笑)这个星期过得还好吗?你那些调皮蛋有没有让你头痛?

心:还好啊。就是有时候常问些好玩的问题,(转动眼珠,孩子气地)比如:为什么外婆家的鸭鸭不可以变成白天鹅。

*看着舒心孩子气的笑,张瑜含笑,带着放心。端过茶,她轻啜上一口。

心:(身子略前倾,轻声地)昨晚,星辉有打电话回来。

*张瑜喝茶的动作微顿,看舒心眼中藏不住的快乐,她也感到开心地放下茶杯,不由发问。

瑜:他们要回来?

心:不是啦。(微蹙眉)那小子昨晚好像喝酒了,说什么送我生日礼物,结果把哥的手机号码给了我。

瑜:(纳闷地)生日礼物?你的生日应该是下个月吧?

心:是啊,所以我也觉得奇怪。而且那家伙给了我号码就挂电话了,(郁郁地)想多问他几句都没机会。

瑜:(关切地)那你有给凌晨打电话吗?(猜测)没有?

心:(害羞地笑)有啦,鼓了好大勇气。(看瑜替她高兴的笑,接上一句)不过没人接。(看瑜一愣,满意偷笑,再补上一句)大概太忙了吧。

*看舒心的孩子气,张瑜莞尔。

瑜:那,就这样就好?

心:我有给哥信息,(露出幸福的笑)他看到就好。

瑜:(回忆地)已经,有一年多了吧?这好像还是他们走后,第一次给你消息。

心:是啊。也许是因为《笑颜》出了好成绩,所以——这很像哥的性格。(心疼地)这一年哥一定很努力很辛苦。(反省地耸肩)倒是我,还是老样子。

瑜:(肯定地)你很好。

*听着张瑜的肯定,舒心顽皮地吐吐舌头,露出坚定的笑容,在窗外的阳光下看来是灿烂的。

心:瑜,谢谢你。

瑜:一个人在工作室还好吗?(直视舒心的眼)什么时候,回家去看看?

*在舒心眼中,张瑜又看到那直觉的闪躲逃避。

心:(涩涩软弱地)没有我在,她应该会更轻松一些的。(看着插花挤出笑)任叔叔一定对她很好。

*看着舒心小心藏在眼底的伤,张瑜无言。气氛一下子有些沉默。

学生甲(OS):瑜姐,麻烦给我杯奶茶,香芋味的!

*舒心和张瑜回头,看见那个踏进门的小女生,报以微笑。

瑜:(回应)好!(拿起托盘,对心)我去忙了。你要看书的话,自己搞定。

*舒心点头,看着张瑜离开,不自觉地松口气。喝上一口茶,整理过心情,舒心取过心语册,看一眼窗外的阳光,再度露出微笑。取过桌上备好的笔,翻开心语册第一页的空白,舒心在上面认真写下什么。

*张瑜出来时,已不见了舒心的身影。将奶茶递给看书的小女生,张瑜来到舒心坐过的位置,看见舒心留下的便条。

心(OS):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照顾好自己。加油!

*张瑜笑笑,准备转身,却发现被舒心打开第一页的心语册。张瑜将册子拿起来,看过舒心在上面留下的短短两行字,望向只有行人来往的书吧外,露出平静笑容。

场景:上海,某服装批发大楼,时尚服装店内

人物:蓝天,王冬,舒心(OS)、众伙计(小宝)

时间:上午

冬:小宝,那边那边!对!把衣领弄一下,好!

*时尚服装店内,大伙儿都忙碌着,除了进出奔走的的伙计或招揽生意或出着货,王冬也正边指挥工作边对蓝天做指导。

*蓝天站在王冬身旁,专心听王冬为他讲解生意上的重点,看王冬不时抬头,对伙计们指点上两句,很有老板的架式。

*蓝天的手机信息铃声响起,王冬暂停对蓝天的讲解,放下手中的货单,示意蓝天查看信息。蓝天歉意地对王冬笑笑,掏出口袋中的手机。

冬:(笑)趁这会儿,我顺便去趟洗手间,晚点我们再继续。

天:(应着)啊,好啊!

*目送王冬离开,蓝天查阅信息,又是那个陌生的号码。不自觉变得柔和的表情,蓝天打开信息。

心(OS):是因为我的世界存在着,所以我存在。因此感激,我依然活在这个世界上,经历着,感动着。——谢谢你,一直在我心上,为我加油。

*蓝天本来有着的一丝笑意,被心中的刺痛冻结掉。闪烁的眼神,迅速将手机放回口袋中,蓝天再度将自己武装起来,不让自己多想地观察起店内各式的服装及陈列,和大伙儿的工作情况。

*小宝从蓝天身边经过,看见蓝天,向他恭敬地点头招呼。

宝:天哥!

*蓝天淡淡向小宝颔首回应,看着他走开,再看看陌生的大家和王冬那叠货单,想到王冬将他介绍给大家时给他的意外。

冬(OS):这是蓝天,我的好兄弟,从现在起,在这家店,除了我,他最大!

*他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的局面,他以为,他只是单纯地为王冬打工而已,可是王冬那样的介绍,对蓝天来说,不只是空降部队的感觉,还有更多怕辜负的压力。

*蓝天点燃一支烟,拿起桌上的货单,翻看着无意识地走到店门口。一个身影从身边经过,蓝天不禁意地抬头看。

*那是个比自己高出一些的男子,理着平头,一身的黑色,背影看起来很孤寂。蓝天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王冬回到店里,看见蓝天的出神,好奇地顺着蓝天的视线寻找着什么。

冬:怎么了?看到美女了?

天:(回神)啊,没。——对了,这张单,我有些不明白……

*蓝天再看一眼已消失那人踪迹的人群间,迅速将注意力收回到自己手中的货单上,指着自己不明白的地方,边提出问题,边和王冬再度走回店里。

*店内陈列的服饰,在灯光映照下突显着高雅气派。

场景:CD,服装店前

人物:舒心,过往路人

时间:上午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舒心站在一家中老年服装专卖店,看着里面的服装发愣。

场景:某住宅区

人物:偶尔穿行的人

时间:近午

*临近午间的小区内,偶尔穿行于园内的人,一切静静的。

场景:住宅区单元楼前

人物:舒心,舒母,任有为

时间:近午

*舒心提着礼品袋在单元楼前徘徊。突然听到从楼梯间传来的记忆中的声音,舒心直觉地闪到一旁躲起来,看着从单元楼里走出来的两个人,握袋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舒母和任有为有说有笑并肩离去的身影,丝毫没发觉一旁舒心的存在。

心:(看着母亲渐渐远去,小声而快速地背诵)人人都有幸福和痛苦,只不过是程度不同而已。谁遭受的痛苦最少,谁就是最幸福的人;谁感受的快乐最少,谁就是最可怜的人。

*一口气背完一段名言,凝视母亲远去的背影,舒心淡淡释怀一笑,眼中却藏着不自觉的悲伤。

场景:上海,时尚服装店内

人物:蓝天,王冬,程劲强,众伙计

时间:中午

*蓝天和王冬与大家一起,坐在店里临时摆上的餐桌前,端着盒饭边吃边聊,不时会有伙计起身,给偶尔经过的散客做着介绍,招揽生意。

冬:(笑)怎么样?这一上午感觉还好吧?

天:还行。阿冬,这样——好吗?

*王冬明白蓝天所指的是什么,笑看着蓝天的顾虑。

冬:做兄弟的,有福同享!(憧憬地)等过一阵子,资金方面没问题了,我准备再开一家店,到时候这家店就交给你了。

*听着王冬的计划,蓝天轻扯一抹笑,没再多说什么。

*想到谁,王冬取出电话,按下某个电话。

冬:(眼神明亮地)喂,是我。吃过午饭了吗?(口舌笨拙地)功课,还好吧?有照顾好自己吗?有时间一起玩啊。好,好,那我不打扰你了,拜拜。

*看着王冬依依不舍地挂上电话,蓝天隐约了解到什么。

冬:(看着手机,对蓝天)改天,让你见个人!

天:(淡淡地)好啊。

*王冬露出陶醉的笑,将手机放回身上,望向蓝天的眼神中仍带着小幸福。

*看着王冬的样子,蓝天别开头。抬头,却又看见那个黑色身影经过店外。随着蓝天视线望去的王冬也刚好瞥见经过的人。

冬:(随意地)刚刚那个,是个打架高手。

天:啊?

冬:就刚过去那个家伙。——具体也不清楚,反正他几乎每天都要到前面“小小”,也时常带些人去那边买衣服,出手都很阔那种。有一次,有人在“小小”闹事,他当时在场,(欣赏地笑)你知道吗,他居然一个人撂了四五个人!

天:(淡淡地)是吗?

*蓝天看向店外,若有所思。

场景:小小服装店内

人物:张叔,程劲强,伙计两人

时间:中午(连前)

*程劲强踏入店中,一眼就看见背对自己站在柜台前整理着什么的张叔。两个伙计正整理着店内的服装。

*两伙计一见来人,立刻机灵恭敬地招呼。张叔闻声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着一身黑色装扮的人。

伙计:劲哥来了。

*程劲强点头,走到张叔身前。

劲:叔,可以走了吗?

张:嗯,都弄好了。(对伙计)我们出去了,店里就交给你们了啊。

伙计A:老板,你放心和劲哥去好了,这儿有我们。

*张叔安心地点头,和劲往外走去。两步之后,想起什么,又停下来。

张:(望着劲)瞧我,差点把它给忘了!

*在劲和伙计的注视下,张叔走到柜台里,取出一袋东西,走回劲身边。

张:我做的桂花糕,小雪最爱吃的!

*看着老人慈爱的目光,劲柔和一笑,软化了一脸冷硬的线条。两人一同走出店外。

场景:楼层电梯间前

人物:蓝天,程劲强,张叔,过往行人

时间:中午(连前)

*看着即将合上的电梯门,抱着几件衣物的蓝天小跑两步,但最终没能赶上。

*程劲强和张叔远远地往电梯口而来。

*看一眼下降中的电梯指示,蓝天有些无奈地将视线转向别处,目光刚好发现远远向这边走来的程劲强,以及他身旁笑说着什么的老者。并不太远的距离,蓝天看到程劲强一个俯下身去的动作,就在无意间,一枚银色十字架从程劲强宽松的毛衣领口滑落,在空中晃荡。蓝天注视程劲强的眼光起了变化,冷冷地却又有压抑的波澜。

*电梯门再度开启。蓝天踏进去,眼光却仍停在程劲强身上。

*这边,张叔毫无所觉地跟程劲强说着话,眼中是慈父的爱。

张:(看着俯身为自己系鞋带的劲)今晚要是有空,就陪叔喝上两盅,啊?

劲:(起身,将十字架放回衣物内,应着)好啊,我很久没陪您喝酒了。

*应着张叔,程劲强敏锐地感觉到某种注视,他直觉地看向蓝天的方向,看见那双异常冰冷带着怨怼的眼。那样的眼光让程劲强不解,然而他却并不回避地迎视对方。

*当张叔有所感觉,顺着程劲强的眼光望去时,却只看到蓝天别过头去按键,电梯门缓缓合上时,那一瞬的身影。

张:看到认识的朋友了?

劲:(笑)没。

*来到电梯门前等待,看着指示灯,程劲强眼中带着某种思索。

场景:CD,凌晨工作室,厅中

人物:舒心

时间:下午

*客厅门被打开,舒心拎着礼品袋神情有些落寞地走进来,再将门关上。

*将袋子放到沙发上,舒心在另一方坐下,望着袋子出神。在一个人的静寂中,想着母亲有人陪伴身旁幸福的笑,舒心却发现自己不断从心底溢出的悲伤。

*凌晨说过的话适时在舒心脑海划过。

晨(OS):丫头,不要轻易掉眼泪,因为你不知道会是谁,会在什么时候,爱上你笑的样子。

心:(霍然起身,快速背诵)人的忧虑40%是关于未来的事情,30%是关于过去的事情,22%只是来自微不足道的小事,4%是我们改变不了的事实,还剩下的4%才是那些我们正在做着的事情!(长呼出一口气)笨蛋,击鼓去吧!

*转身,舒心来到工作间门前将门打开。

场景:工作间内

人物:舒心

时间:下午(连前)

*熟悉地开灯,拉开盖着乐器的罩单,舒心注视反射着灯光的乐器,因着那不曾离开的温暖感觉,露出被保护着的笑容。走到排鼓前,拿起击鼓棒,舒心先小试两下,然后开始专注地敲起来,将自己所有的心情融入其中。

场景:心语书吧内

人物:张瑜,读者若干

时间:下午(1)

*书吧里很静,在乐曲旋律的包围下,这里仿佛是被静止的另一空间。

*坐在吧台前敲击键盘,在网上查找完需要的资料,张瑜顺便进入舒心的博客,看舒心不时会写下的日记和小故事。

心(OS):佳佳对仍赖着床不肯起身的阿奇生气大叫:臭小子,你再不起来,我就让巫婆把你变猪!……

*看到这样的故事情节,张瑜想着舒心念这段会有的表情和语气,忍不住轻笑出声,有些无奈地摇头。

瑜:(脱口而出)不被当成孩子才奇怪了!难怪凌晨——

*说到这里,张瑜未完的话嘎然而止。她想起一年多前,凌晨离开前来拜托她的情景。

场景:心语书吧

人物:张瑜,凌晨

时间:日

晨(OS,放心不下地):那丫头很怕一个人,以后,她就麻烦你了。

瑜(OS,犀利地):去广州,只是因为发展事业?还是,也因为舒心?

晨(OS,微笑,坦白地):都有吧。

瑜(OS):你,想确定什么?

晨(OS):确定自己的感情,也想确定,我在她心里真正的位置。

场景:心语书吧内

人物:张瑜,读者若干

时间:下午(连1)

*想到那个时候凌晨认真的疑惑,张瑜无奈一笑,顺手点开舒心收藏的音乐,点击《笑颜》。

瑜:(听着开始播放的歌,自语)要是让舒心知道你离开的真正原因,她一定会气得跳脚……现在,答案有了吗?或者,《笑颜》就是你的答案?

*注视着舒心的主页,张瑜将身体靠向靠背,露出微笑思索的表情。片刻,张瑜直起身,点击舒心的照片收藏夹,逐一查看那些各样的照片,看着舒心偶尔搞怪的模样,不时莞尔一笑。突然,张瑜的表情僵住,握鼠标的手变得无法动弹。

*那是被舒心放置在末页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三个人,舒心、张瑜,还有站在她们中间拥着她们两人的男孩(注:跟程劲强如出一辙的脸)是——

*有一点悲伤浮现在张瑜眼中。伸手打开吧台抽屉,取出被放置其中的《星王子》,张瑜翻开扉页,里面夹着一张跟舒心所贴一样的照片。拿过照片,张瑜痴痴凝视。

*在被张瑜拿开照片的扉页上,留着一行书写隽秀的字:祝小瑜生日快乐。落名:舒畅。

场景:上海,墓园,小雪墓碑前

人物:程劲强,张叔

时间:下午

*墓碑上,是一张温婉含笑的娴静容颜。

*站在墓碑前看那逝去的人,张叔怀念的脸上有着深深的遗憾。而在程劲强平淡的表情下,眼中却是最深刻的温柔。

张叔:(叹息)好像她还在身边呢。

劲:(轻拥老人的肩)叔,走吧,回家我陪你好好喝上两杯。

*看一眼程劲强乍看之下没有情绪的脸,张叔明了地颔首,在程劲强的搀扶下离去。

*墓碑上的容颜含笑依然。

场景:出租车上

人物:程劲强,张叔,司机

时间:下午

*出租车上,张叔与程劲强都沉默着。

劲:叔,等我手边这些事处理完,我带您出去走走吧。

叔:好。

*程劲强的手机响起。从衣袋中取出手机,看着来电号码,程劲强微蹙眉,张叔看在眼里。

劲:喂。(锁眉)确定?好,你们先去找人,我这就过去。(挂断电话,歉意地)叔,——

叔:(谅解地)我明白,你去吧。(叮咛)一个人在外面多注意点。弟兄们重要,自个儿也是一样,啊?

劲:(允诺)叔放心,我会。(对司机)靠边停车。

*司机依着程劲强的吩咐将车停下,程劲强下车,回头与张叔道别。

劲:叔,对不起,下次再陪您喝酒了。

*看张叔慈爱地微笑点头,程劲强关上车门。看着车远远驶离,他再招下另一辆车,匆匆而去。

场景;服装批发大楼,时尚店前

人物:蓝天,王冬,来往的人

时间:下午

*打烊时间,卖场通道里都是陆续往出口去的散场的人。

*卷帘门被拉下的声音。

*蓝天站在王冬身边,看王冬锁好店门,拍拍手,看向自己。

冬:走吧,今晚上哪儿解决晚餐?

天:回家自己弄吧。

冬:(怪叫)回家弄?家里可是什么都没有……(搓着下巴想)也对,现在我们是两个人了,是可以考虑在家做饭——阿天会?

天:那会比在外面吃节约很多。

冬:(笑着耸肩)我是不会做饭的啦!那,从现在起,我负责买东西,你负责做饭!——(搭上蓝天的肩)就这样说定了,走吧,去选东西。你点,我买,OK?

*没给蓝天反驳机会,王冬搭着蓝天,转移话题地往通道出口走去。

场景:都市中

人物:各式各样的人

时间:下午

*下班时间的都市中,车流和人海,构成了城市繁华不可缺少的风景线。

场景:大型超市内

人物:蓝天,王冬,不良少年甲,顾客、工作人员若干

时间:下午

*热闹的卖场里,蓝天推着购物推车,在蔬菜区挑选着晚餐用的菜品,而王冬则在一旁四顾看着,像孩子一样东拣西拿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却在通过蓝天时,大部分被摇头否定掉。

*蓝天和王冬在经过的各个区域里,购置着家里需要的东西。一动一静,成了鲜明对比。

*儿童玩具区,蓝天和王冬看着摆放在货架上的各式模型汽车,相视一眼,默契地心动。

*王冬上前取过一辆可以试玩的摇控汽车模型,不太熟悉地操作起来,蓝天站在一旁微笑看着。

*王冬玩着,不时发出赞叹。

冬:哇,不错不错,玩这模型还真过瘾!阿天,你要不要试试?

天:(摇头)不用了。

*玩得起劲的王冬没有注意身后过来的一位少年,在蓝天来得及出声提醒前,王冬已快一步后退,踩上了对方的脚,也撞上了对方。

冬:抱歉抱歉!

甲:走路不长眼睛啊?

*对方出口的脏话让王冬的眼神冷了冷,本着这几年经商学会的心态,他仍努力保持着歉意的笑。

*蓝天看着王冬好脾气的样子,选择待在原地,等着小意外结束。

*少年却故意发难,毫不客气挑衅地推了王冬一把。

甲:笑什么笑,卖笑的啊?想找揍挨是不是?

*看着对方嚣张跋扈的样子,听着一口一句的脏话,王冬笑笑地揉揉鼻子,冷不防地给了对方一记重拳,打在对方肚子上。少年没有设防地被打了个结实,大叫一声,捂着肚子蹲到地上。

*蓝天意外着事情的转变,急忙上前拉住一脸冰霜的王冬,阻止他还准备出手的动作,看一眼少年。

天:阿冬,算了。

*王冬回了蓝天一个让蓝天出乎意料的疏离冷漠的眼神,再看看地上的少年。隔着蓝天,一点也没在意周围围观上来的人,王冬用冰冷的眼注视少年。

冬: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代没教好你的老师给你补上这一课。没点斤两就想诈唬人,再回去练练操操吧,你!

*挣脱蓝天拉着自己的手,王冬拉拉衣服,先行拨开指指点点的人离去。

*蓝天看着王冬突然间让他感到陌生的背影,再看一眼少年,沉默地推着购物车跟着离去。

场景:CD,凌晨工作室,厅内

人物:舒心

时间:近夜

*舒心端着餐盘和碗筷从厨房出来,用肩膀夹着手机跟张瑜通着电话。

心:(笑)今晚啊,是我特制的舒氏豆腐,还有蕃茄炒蛋,还行吧?你呢,准备吃晚餐了吗?(在餐桌上放下手中的东西,将手机握回手中)我知道啦。好,我会,你也是。嗯,拜拜。

*坐到餐桌前,看着手机想到谁,轻抚过屏幕稍稍犹豫,舒心最终还是选择笑笑地将手机放到一旁。往饭碗里夹入些菜,舒心端着碗来到电脑前坐下,先将碗搁到一边,打开某娱乐报道网站,再端过碗,边吃边查找自己想要的消息。不时点击的鼠标,看着一个个八卦新闻,舒心兴趣缺缺地跳过,直到闻静的名字出现在眼前。看到有关闻静的报道,舒心的手从鼠标上移开,专注地看着,吃饭的速度也降下来。

心:(轻念)“香奈儿”闻静自曝新恋情……

场景:上海,王冬家客厅

人物:蓝天,王冬

时间:近夜

*蓝天将做好的饭菜端到桌上,在围裙上擦擦手,望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准备叫王冬吃饭。

*王冬适时从楼上房间下来,踏进客厅,看到餐桌上布好的晚餐,开心地走过来。

冬:(吹口哨)太厉害了!(看蓝天的样子,笑)家庭主夫,呵呵。(闻闻菜香)嗯,色香!味一定也不错!我都快饿死了,吃饭吧。

*说着,王冬先行在桌前坐下,蓝天看着王冬没留下不愉快痕迹的笑脸,解下围裙,跟着坐下。

*王冬试尝着蓝天做的菜,津津有味地点头。

冬:嗯,好吃。阿天,真没想到,这两年你还成了下厨高手!

*王冬的恭维让蓝天心领地淡淡笑笑。夹一些菜到自己碗里,蓝天看着王冬放松的样子。

天:刚才……

冬:刚才什么?——唉,那些不开心的事儿就别多想了。

*看着王冬没当会事的不在乎,蓝天吃口饭,思虑着。

天:你出手挺重的。以前,你不会这样做。

*王冬减慢吃饭的速度,看一眼蓝天,又将视线移开。

冬;(缓缓地)就像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做菜,还有很多在你身上,我仍然不知道的事情一样,我在这几年也变了很多。(看蓝天,笑)好了,别提这些让人扫兴的过去了,谈点别的,OK?

*看着王冬突然变得陌生的脸,蓝天的心仿佛再次被人击了一拳。不再多问地低下头,蓝天带着心事地吃着饭,让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冬:对了,生意上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老头的书房里有很多关于经营和服装的书,就在你房间隔壁。你知道我不喜欢看书,不过我想你会有兴趣看看。书房里的电脑可以上网,无聊的时候可以上上网打发时间。

天:好。

*想到什么,王冬的眼中多了丝兴奋。

冬:再过不久我生日,老头答应给我买部车做生日礼物。兄弟,我们就快成有车一族了!

天:你拿驾照了?

冬:(自豪地)你来之前刚拿到的,就等车用了!要是能赶在那时候把新店给开了,就是双喜临门……

*正说得兴起,王冬的手机铃声响起。王冬看看来电号码,感到扫兴地冷淡地将电话接起来。

冬:有事吗?

*蓝天看一眼王冬冷漠的神情,继续吃自己的饭,却听到王冬突然加重的语气。

冬:你说什么?我老——爸被人打了?谁干的?

*听着王冬的话,蓝天放下手中的碗筷,盯着王冬变换的表情。

冬:我知道了。我就过来。

*挂掉电话,王冬端起自己的碗迅速扒上两口。

天:出了什么事?

*王冬咽下嘴里的饭,舀一勺汤喝下肚,站了起来。

冬:具体我也不清楚,那女的说话吞吞吐吐,去了才知道。不过,听起来大概没啥大碍——

*说到这里,王冬看向蓝天搞不清楚状况的表情,才想起蓝天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回避地躲开蓝天询问的眼光,王冬有些无措地比划,再泄气地露出自嘲的笑。

冬:(直视蓝天的眼,冷漠地)刚刚那个,是我老头的情人。——这儿就麻烦你收拾了,回来我再告诉你。

*一瞬的诧异后,看着王冬转身,蓝天有些不放心地站起身。

天:要一起去吗?

冬:(回头一笑)放心,不会有事的!我在这儿的熟人也不少了,能应付的!

天: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冬:(点头)那我走了。

*蓝天点头,看王冬匆匆出门,在关门声里看桌上还剩下的菜,想着太快发生的这些转变,一个人缓缓吃起来。

场景:王冬家所在街道

人物:过往行人

时间:夜

*路灯光下,少少过往的行人,让夜静寂。

场景:王冬家,蓝天房内

人物:蓝天

时间:夜

*蓝天坐在床边翻着一本服装杂志,却无法让心绪平静下来。眼光扫过身边的手机,蓝天突然想起白天的信息,于是放下书,拿过手机按开来。

天:(轻念)是因为我的世界存在着,所以我存在。因此感激,我依然活在这个世界上,经历着,感动着。

*轻嘲一笑,蓝天将手机再度放下。

天:真有这么坚强吗?那是因为你从没感受过绝望吧。

*褪下空白的表情,蓝天的眼神变得深邃,看向窗外,露出悲哀的笑容。手机铃声响起,蓝天一惊,迅速打起精神接起来。

天:阿冬,怎样?(宽心地)那好,我等你回来。

*挂了电话,蓝天看向窗外路灯下的夜色,突然有想抽烟的冲动,拿过桌上的香烟盒,才发现里面的烟早在他等待电话时给抽光了。

天:啊,没了。

*将烟盒揉作一团投进垃圾筒,蓝天站起身,拿过手机,走出房间。

场景;街道转角路灯下

人物:蓝天,陌生女人

时间:夜

*蓝天拿着刚买回的香烟走在回家路上,安静的夜让他不自觉地忆着往事。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倚在转角的路灯下,用一种迷离奇怪的眼神看着走近的蓝天。

女:(上前)弟弟,要不要姐姐陪你玩啊?

*女人的声音让蓝天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看着眼前打扮娇艳的女人,蓝天的眼神很冷,将香烟放入口袋,他没有作声地继续走自己的路。

*女人不甘心地贴上去,不放弃地游说。

女:一个人多寂寞啊,很便宜的……

*蓝天突然收住脚步,回头看身边的女人,眼中是很深的伤痛。

天:(冷冷地)我讨厌像你这种女人!

*在女人的愕然中,蓝天大步离开。

场景:通往王冬家的街道

人物:蓝天,程劲强,不良青少年几人(甲)

时间:夜

*蓝天加快脚步,努力压下翻腾的记忆,想快一点回到家中。经过一条昏暗的巷口,一个低沉的声音却让他再次停下脚步。

劲:你以后再碰那玩意儿试试,我非杀了你不可!

*对方的话让蓝天心中一凛,他看向巷口,只模糊地看见几个围拢的身影。他停在原地,没有移动脚步。

*程劲强率先从暗处走出来,仍是那一身黑色。那枚总不时出现在蓝天脑海的十字架,正戴在他胸前。看见蓝天,程劲强微怔,顿住脚步。跟在身后的弟兄也发现了蓝天的存在,露出不太友善的眼光。

甲:(啐一口)看什么看?

*蓝天冷冷看一眼那人,没有理会,眼光带过走在最后,被两个青年架着,垂着头看起来已半死的人,最终仍停留在程劲强身上。

*看着那双冰冷带着质问和敌意的眼,那带着怨的眼神……程劲强的脑中闪过一个人,接着用平淡却带了些许玩味的表情与蓝天对视。

*程劲强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拿出手机看一眼来电号码,挂断,收敛了与蓝天对峙的表情,冷峻地回望一眼身边的弟兄们。

劲:(吩咐)有事了,我们走。(对最后两人)阿涛和狗仔,你们就负责今晚给我看好豇豆,明天我去跟你们会合。记住,绝对不可以让他跑出去,不行就给我绑起来。(冷冷地)要是谁让他再碰到那些东西,我杀了谁!

*蓝天看着程劲强的气势和霸道,再看看他身边惟命是从的跟班们,不屑地冷冷一笑。

*叫豇豆的少年突然模糊地抬起头,无精打采地看一眼四周,又昏沉沉地低下头。就在那时,蓝天看到了那张蜡黄的脸和迷乱的眼神,明白了程劲强话中的意思,敌意在瞬间褪去,他微愕地望向程劲强,却看到程劲强别开头去,大步走开桀骜的背影。

*天空在这时下起细雨,蓝天理不清心里的感受,神情复杂地望着离去的一行人。

场景:王冬家,蓝天房内

人物:蓝天

时间:夜

*房间里留着台灯的光亮。

*蓝天燃着香烟站在窗边,回想着在一天之内发生的太多事,神情疲惫。从思绪中回神,听着淅沥的雨声,蓝天锁眉看向窗外越下越大的雨。猛抽上最后一口烟,蓝天将手中的烟头弹进窗外的雨中,看着那星点的火光在雨中消失。

*手机铃声响起,蓝天从身上掏出手机看过号码,接听。

天:喂,阿冬?不回来了?那好吧,自己小心点。明天店里见。

*将手机握在手中,再看一眼方才小巷的方向,蓝天将窗户合上,拉上窗帘。抽身回到床边,蓝天在台灯光下再次翻看服装杂志,却无法平静自己的心绪。放弃地将杂志放到一边,蓝天脱下衣物翻身上chuang,盖上被子,调弱灯光,将一只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发呆。

场景:CD,凌晨工作室,舒心房间

人物:舒心

时间:夜

*仍放着音乐的房间里,舒心靠坐床头,在被用双腿托着的笔记本电脑上专注地打着什么。电脑旁,躺着舒心与凌晨、沈星辉的合照。敲下最后一个键,看着宣告完结的小说,舒心松口气地伸展有些僵硬的身体,用手托住电脑看自己的心血,露出开心的笑。

心:(自语)总算搞定了!

*移动光标前后审视自己的稿子,舒心总感觉少了重要的东西,终于发现稿子还没命名。

心:(敲头,好笑自己的迷糊)啊,名字!

*看着自己要想表现的主题,再看一眼身边的照片,思量过后,舒心露出决定的微笑。

心:就叫《有你的地方》!

*键入文件名,保存。看着完整的稿子,舒心满意地将电脑关闭。将电脑放置到桌上,舒心拿过照片,将身体靠在床头,在音乐的陪伴中静静思念。

心:(凝视照片,微笑自语)有你的地方……

场景:工作室外的街道

人物:/

时间:深夜

*路灯静静地在夜色中点燃着光明。遥远的夜空中,一轮皓月。

场景:上海,某条街道

人物;程劲强,混战的两帮人

时间:深夜

*街边的路灯在微雾的夜雨中散发着温暖的光,点亮寒冷的黑夜。

*两派混战的人。

*将对方带头的人毫不留情地撂倒在地,程劲强的表情是不带任何仇怨的平淡。那淡然的表情一直延伸,淡化在蓝天不安的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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