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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后悔去姑妈家

第一节 清水潭边

从姑妈家门口走出来的村姑第一个去处就是演溪的清水潭,她每一回来姑妈家总要到淸水潭坐一坐。淸水潭边空气清新,坐在潭边呼吸特别顺?愉悦,这里可以说是大自然的一个大氧吧。上游清泉水往潭里流啊流,缓缓流动的水流表面还冒着热气呢。水流中有喜好逆流而上的小鲤鱼,一级一级地往上冲浪,直到游到上一个深潭。演溪两岸岸柳崖树枝繁叶茂,枝枝叶叶都垂到水面,风一吹,在水面上拂啊拂的。还有下垂的柳枝树叶还垂入水中,鱼儿在树叶间游来游去。村姑坐潭边仔细地观察上游流下来的缓缓的水流和水流中逆流而上小鲤鱼,她还仔细观察了小鱼是如何在水草之间游来游去,自由自在的样子令村姑无比的羡慕。她自言自语地对水底自由游动的鱼儿说:"鱼儿,鱼儿,我要是有你们那样的自由身就好了,爱去那里就去那里,江浙一带先去,京津冀后去,香港广东、东北三省也去走一走,古都西安、洛阳也是她想去的地方。江浙人细木匠李桐明今天会上自己向她大哥提亲吗?她今天要是留在家里看着李师傅来求婚就好了,她也可以亲自给他倒倒茶,搬搬坐凳,看看他那高大魁梧的身材,以及他那爱笑而慈祥的臉。但不知大哥对李桐明会怎么看。要是由她自己猜的话,大哥肯定不同意李师傅的提亲。他不愿意把小妹妹远嫁江浙,那不等于死了一个妹妹吗?村民经常说起远嫁的女人,都是这么说的啊!村姑把白晰的手掌伸入水中,感觉着水温的炎凉,再合掌舀水让水从指缝间漏下,直到漏干,再把水舀起泼到潭中央,让水花溅成五色彩虹。坐了一回,玩了一回,她站立起来,离开石潭,踏上回吉里自然村的路。

第二节 边走边看边想

路面崎岖不平,大粒小粒的石仔不断把脚底顶啊顶的。村姑顺着弯弯曲曲的演溪,走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路边的芦苇开花了:一大片一大片,如果沿路的芦苇花连杆割下来会堆积成山呵!把它们绑扎成扫帚,会绑扎多少扫帚啊,一千把,不止,一万,也不止,起码是八万十万的说。装一集装厢是没有问题。大哥陈大明总说种田之外,除了制切面卖,没有别的副业可做。把这演溪两岸门的芦苇花连杆割下来绑扎扫帚卖,不也是一门副业吗?村姑看见小兔傍着母兔在吃草,在快乐的奔跑,她感叹自己命不好,从小没有了爸爸和妈妈。使她想唱那首「小草」歌,有妈妈的孩子象个宝,没妈妈的孩子象棵小草。自己自小唱这一题歌,每每触景伤情,一边唱一边流泪,一直流到今天。一个人走在山路上看见成双成对小鸟与小白兔,她就会联想自己的身世,又不知不觉地会伤心落泪。想当年十三岁想去读一年级,双脚跪在大哥的膝盖下面,大哥顿生恻隐之心送她进了小学,都跟一年级的老师一样高了才读一年级,即使这样她也念完第一册、第二册、第三册,就又辍学了啊,务农人手不够,送秧啦、送干粪啊,送点心啦,都得靠她啊!即使这样,她还是把三册书读个滚瓜烂熟,"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等等古代小孩背诵的短诗都烂熟在自己肚子里,每每拿出来背诵,就是不会写字,连自己"陈村姑"三个字都写不好,东掉一笔,西掉一个点。啊,还是自己没有读书的命。想着想着,自家的大门口出现在眼前了。

第三节 为李桐生伤心落泪

跨进大门口看见大哥乌黑着脸,象要下雨一样。她本想问问大哥李师傅前来提亲了吗?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不敢问啊!她跑进厨房偷偷地问大嫂。大嫂说,她上集巿卖鳮蛋去了,不在家,没有看见李师傅来提亲。听到这里,村姑的心凉了半截,原来李桐明也是一个负心汉,还想牵我的手,没门。这时候,一边手拿竹锅刷刷锅的大嫂一边又慢条斯理地对村姑說:"我听你大哥说,李师傅来过,他还描绘了一下,说李师傅右手提一只大公鸡,左手提寿面一包、果糖一包,在大门敲门约半个小时,大黄狗的吼声把大哥惊醒,出来一看,果然是李师傅前来提亲。你大哥不但拒绝了李师傅的提亲,还把他大骂了一顿警告李师傅,不准他再去找你,否则打断李师傅的腿。骂了还不够,还放出大黄狗去恐吓李师傅。李师傅扔了礼品跑还来不及。你看你大哥是什么样的人啊?"听到这里,村姑再也听不下去,「哇」一声失声痛哭起来,跑回自己的闺房抱住棉被哭成了一个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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