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若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无意说出的一句话,会惹出这些麻烦。可是更让她不明白的是华天宇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紧张,虽然八年前她在认识华天一时,华家和自己的父母一再的嘱咐,让她对华天一说从小就认识,而且两人早就有婚约,这些疑惑她虽然觉得奇怪,可是却从来没有研究过,因为,她的确喜欢华天一,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她的眼中似乎只有他的存在,原本做他的女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弄的大家手忙脚乱。
到现在为止,她似乎已经觉察出,这个女人的出现已经给大家带来了麻烦,看来这个问题也该是弄清楚的时候了。
她看着神色不安的华天宇问,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关注这件事吗,难道天一失忆前和秋语音有过来往?
华天宇心中一震,没想到这个头脑简单的女人,竟然也会想到这个复杂的问题,如果不告诉她,她必定会向边采思或她的父母问明白此事,这样会惹的大家再次聚焦那次车祸,痛苦的回忆总是会让人的思维更加活跃,万一想起了某些环节,事情就会出现逆转,倒不如自己同她讲明白。
于是,他对她说,你猜对了,天一的确和秋语音认识,而且原先还是一对甜蜜的恋人。
谷若风虽然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对于华天宇的肯定还是感到了吃惊,甚至那份嫉妒更浓了,如果秋语音此时就在她的面前,她会毫不犹豫地上前去掐住她的脖子。
甜蜜恋人……一时谷若风更迷惑了,有些迟疑的问,八年了,八年了……
是呀,八年了,在语音的眼中你根本就看不到遗忘,从她对天一的偷拍,到她舍身去救天一,你能相信她对那段爱情是怎样刻骨铭心地追寻吗?华天宇似乎有些激动,语气也变的有些异样了,她是一条有着敏感触角的八爪鱼,只要有关天一的任何信息,她都会迅速地感应到,虽然她无法做出肯定,可是她会做出判断。
她竟然用八年的青春来守着这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她是不是疯了。谷若风不相信地说。
她是疯了,可是这样的疯,是值得尊敬的。华天宇说。
呵,连你都进入她的圈套了。谷若风说,不要被她的外表所迷惑,她是有男朋友的,你想一想,她连男友都可以不在乎,又怎会在乎天一呢,难道那昙花一现似的爱情,竟然比不上他们八年的感情?这明明是她玩弄的伎俩,你小心受骗。
华天宇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你不用在这里多费口舌地说服我,还是担心一下天一吧,这个死而复生的人,已经被语音认定了是她以前的恋人,万一他哪天想起了八年前的事情,对你来说可不只是损失感情那么简单。
既然秋语音的出现给她带来了这么大的威胁,既然爱情是自私的,使用一下卑鄙的手段也是应该的。古若风想。
边采思忘不了儿子华天一在失忆前,是怎样的仇恨华远豪与华天宇母子,她不能否认,这一切的伤心事都是她造成的,没有她的介入,天宇的母亲就不会死的那么早,天宇也不会恨她们母子俩,并和自己的父亲反目。
可是,当时自己控制不了感情。爱到深处情难禁,她不顾一切地为华远豪生下了儿子,为了不影响华远豪的社会地位,只好让这孩子随母姓,起名边浩田。
虽然华远豪经常来看她们,可是随着边浩田的长大,他的抵触情绪越来越浓了,有时会质问华远豪,别人的爸爸妈妈都住在一起,为什么他们不能住在一起。
终于有一天,华天宇的母亲知道了这件事,她带着天宇闯进了她的家里,疯子般砸坏了屋里所有的东西。
华天宇在边浩田的书桌上找到了一款新型的电子游戏机,他怀着仇恨的心对边浩田说,你这个小杂种,原来爸爸把这款游戏机送给了你,我还以为他是送给我的,没想到他竟然给了你。“啪”的一声,游戏机在他的奋力摔掷下变得的支离破碎了。
边浩田看着尸骨无存的游戏机,被摔碎的零件毫无生气地分散在地板的各个角落,他幼小的心似乎在那一刻也变的残缺不全了,那是他在画展上得了一等奖以后,爸爸奖励他的奖品,自己还没舍得玩呢,就被华天宇摔碎了,他一下子火了,疯了似的扑到了天宇的身上一阵猛打,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华天宇,怎经的起这样的痛击,心脏病突然发作,如果那天抢救不及时的话,恐怕早已没了性命。
从此,边浩田痛恨起华家的每一个人,包括自己的母亲边采思,他拒绝华远豪再进自己的家门,并暗暗地发誓,只要有机会,他就要报复华天宇,要痛击华氏集团。
在华天宇的母亲患了肝癌去世没多久,那次车祸也跟随而来,可怕的失忆竟然变成了好的开始,这个反叛的儿子,突然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仇恨,家庭的团聚让他们又重新走到了一起,关于他以前的所有事情,都被他们有意地撰改,更想不到的是,华天宇也十分积极地参与了进来,他似乎已经忘记,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差异一点要了他的性命。
就这样平安地过了八年,似乎一切都被淡忘,可是当她看到秋语音的时候,心中的这块心病突然地爆发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想起了遥远的往事,于是烦躁与焦虑一齐挤进了她这颗不安的心。
你在想什么。华远豪走了过来,他的开朗与乐观似乎并没有传给自己的两个儿子,而且从某方面来讲,儿子的心机胜过了老子。
方豪,你觉不觉得秋语音这个孩子面善的很?边采思说。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可能在你逛街的时候遇见过,所以才有这样的想法吧。华远豪安慰她。
可是我总觉得她不是那么简单,你没有注意她看天一的眼神吗,真是让人担心。边采思说。
不用担心,他们都是年轻人,感情比较容易沟通,你不要老是放在心上好不好?这样会老的更快的。华方豪对她说,天一这孩子比天宇活泼,你就不要为他担心了。
边采思无奈地点了一下头,但心中的担心并没有去掉。
当高大的木质结构的台子,再一次在李强的全面督促下顺利地完成了,洪小美告诉秋语音,这次绝对的安全,她已经在上面跳着试了好几圈,结实的就像生在地上一样。
自从她做了秋语音的助手后,工作的情绪好像更高涨了,毕竟从一个初级创意到一个助手,是需要这样的大项目来总结经验的。
方曼的时装也已到位,最后的镜头就要在今天完成了,后期制作语音不能再完全地跟进了,工作一结束,她将没有理由再和华天一接触,心中的谜也将无法揭开。
此时,她在心中竟然希望那多事的谷若风,在此时可以生出一些事端,让拍摄地进度放慢一些,虽然有这样的想法很自私,可是,这是唯一可以接近华氏的最好办法。
无奈,平时在衣服方面蛮挑剔的谷若风,这次却非常的配合,很听话地穿上了方曼设计的时装,进行了镜头的最后拍摄,随着导演喊出最后的一声“咔”时,为这次案子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完成这次广告案,你是不是要休息一段时间?华天一突然问她。在他的心里也不想说再见,如果有方法留住秋语音的话,他想自己一定会那样做。
不会,公司这段时间生意好做,逍遥已经接手了好几个案子,回去就要着手做他们的方案。秋语音回答。
噢,是这样啊!华天一有些失望地说。
语音看着他,心中的疑惑无法解除,从认识到现在他的身上总是留有边浩田的身影,无论她怎么告诫自己,不要把现实与幻想混为一谈,可是压抑的越久就越迷惑。她趁着众人收拾东西之机,对华天一说,看你绘画很有功底,是不是以前学过?
没有,我只是胡乱涂抹而已,记得我工作室里的那幅画了吗,我都画了好几年了,一直没有完成,要是有绘画技巧的话,又怎么会连个轮廓都没有呢?华天一有些自嘲地说,我哥哥就不同了,他做事总是有条不紊的,好像所有的事情一到他的手中都会顺理成章,连爸爸都以他为集团的新代表。
秋语音从他的神情中能看出某些失落感,这个外表看似快乐的男人,原来心中也有无奈的地方,他此时的伤感神情是那么的像边浩田,仿佛那个忧郁的少年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你真的没有学过绘画吗?她禁不住又追问。当时记得边浩田对自己说过,他学绘画有十几年的过程了,在上初中三年时,还得过全国少年杯绘画大赛的冠军,那是一幅水墨画,美丽的夕阳,层层叠叠的山峦与树木,山峡中的点点白帆,当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画这样的一幅画,可是在他的心中觉得只有山水画最能怡情了。
华天一不解地看着她,并强调说,没有,我真的没有学过绘画,妈妈说我从小就坐不住,怎么能学画画呢?
秋语音失望地说,是吗看来是我真的弄错了。
华天一不解地问,你弄错了什么?
秋语音微微一笑说,曾经我有个朋友画过一幅水墨山水画,在少年绘画大赛上得了冠军。
你说的那个朋友是边浩田吗?华天一问她。
秋语音吃惊地看着他,半晌才说,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只是猜的。华天一突然笑了起来说,他好像一直就在咱们的身边,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从不真实到真实。
秋语音听着他有些嘲弄的口气,心中无奈地泛起涩涩的苦,看来一个人的第一次印象,已经决定了以后的一切,就说,真实与不真实可以用时间来证明,你既然这么反感这个话题,还是不要再讨论下去了。
好吧。华天一也说,咱们换个话题,比如你想在广告业有些成就的话,我到是希望你能接受我爸爸的建议。
你是说,让我背叛逍遥公司?秋语音皱了皱眉头。
不是背叛,而是自立门户自求发展。华天一强调。
都一样。任逍遥走了过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他对华天一笑着说,不要拉拢腐蚀我的职员,她可是我公司宝贝中的宝贝。
华天一也笑着说,从你的语气上就能听出,你们的感情很好。秋语音觉得他说的这句话很别扭,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正在盯着自己。
任逍遥听出了一些酸溜溜的味道,就打趣地说,怎么,你看到我们感情好吃醋了不成。
胡说,我们天一才不会吃你们的干醋。虽然天气已经入秋转凉,可是谷若风还是一身夏装,正从远处款款地向这边走了过来,看来她已经换好了衣服,不过她似乎特别烦感任逍遥的出现,忍不住对他大加讽刺,是什么风把你这个大经理吹来了,好像咱们这里已经收工了。
任逍遥并不在意她的嘲笑,还故意地气她说,你以为我是来看你的吗,别自做多情了,你以为自己是个大美人吗,穿的这么少,小心着凉感冒。
哎呀,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恶毒,连咒人的话都能讲出来。谷若风真的恼了。
华天一连忙劝架,他太了解谷若风的脾气了,你要是和她对着干,她一准会和你战斗到底,对于能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她到是不在乎,只要人家一哄她,就什么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