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沉默了一会：“这我也不清楚，不过张保在我们手上，陆楚楚现在就是黏也会黏在那个杀手身边。只是没想到她还能自由行动……展锋说那杀手是他见过的最冷的，对什么都无动于衷，以折磨女人为乐。”
袁衫衫不自觉抖了下：“现在说这个干什么！现在陆楚楚活得好好的就证明展锋估计错了！他跟那人也不熟，也许外面传闻夸张了呢！我们难道还要跟着一起耗下去吗！”
那人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我已经在行动了。虽然因为你搅合差点坏事，倒是让我下了一步好棋。我现在要好好斟酌一下要怎么利用这步好棋带来的方便。”
“什么好棋？”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省的又来搞破坏！”
“你！”
“好了，你现在就安心过几天妈妈和儿子的好日子。等我联系你。”来人说完就立刻闪身离开。
袁衫衫屈辱又不甘地看了他一眼也匆匆回了肯德基。
年轻阿姨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袁衫衫正是有气没处撒怒道：“人多！去了外面的卫生间！你问那么多干什么！一个佣人也想监视我吗！”
年轻阿姨委屈地红了眼圈，自己不过是随便问一句而已。
孩子有点害怕地往阿姨怀里钻了钻，妈妈是怎么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明明原来那么好的。
肯德基不远处的餐厅包厢。
男人Ａ：“你那边怎么样？”
男人Ｂ：“姓展的说先给三分之一，事情办了一半再给一次，事成后才给剩下的。”
男人Ａ：“啧！真是麻烦！”
男人Ｂ好言相劝：“这算什么麻烦。我们不过传个话而已，又没帮他干什么。不管他想干什么都跟我们没关系。当个信使就能拿大钱，这种差事已经够好了！知足吧。”
男人Ａ郁闷：“我…赌场欠的钱…快脱不下了，光三分之一利息都还不够！狱警那点工资你又不是不知道！”
男人Ｂ想了想说：“这样，我回去帮你问问看，能不能让他先给你一半。不过我可不保证他会答应啊！”
男人Ａ一脸贪婪的期待：“有你出马还怕他不答应吗！他在牢里过的好不好还不是看你脸色！”
男人Ｂ哼了一声：“你有见过求钱的让发钱的看脸色吗？他不给我惹麻烦我就烧高香了！”
男人Ａ一惊，压低声音问：“怎么？他不老实？不会真的是想逃狱吧？”
“那倒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就是报仇。还真没见他有出去的念头。”
“呼…那就好。他要是想逃狱我可不干！”
男人Ｂ眼里闪过鄙夷：“他就算逃狱也不会找你啊，你在东郊监狱跟他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从这个监狱逃到那个监狱吗？”
Ａ尴尬地点点头：“嗯，也是。”
“快吃吧，交班要来不及了。”Ｂ催促了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条交给Ａ：“别掉了。确实传达到。不然一分钱都拿不到。”
Ａ哈哈笑着：“不会不会。”
一辆行驶着中的车上，楚楚看着窗外的景色飞驰而过，心里七上八下。傅瀚龙一句话不解释也不知道是要把她带到哪里去。总不会突然起了杀她的心思吧？应该不至于，那是知道张保在哪里了？
她正想着，突然傅瀚龙突然加速，然后猛地一个一百八十度转弯，她人还在摇晃中，就瞪大眼睛看着对面一辆车正向他们冲过来！要撞上了！她吓到眼睛一闭…然后没有听到撞车的声音，只听见一人粗鄙的叫骂声，说着什么“怎么开车”之类的。
她心里一定，连忙张开眼，就看见傅瀚龙一双眼冷冷看着前头叫骂的人。她火冒三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他手一动，方向盘一转，加足油门，噌地一下就往前开，擦过那个正叫骂的人的车，路边就多了一个倒车镜，空中还闪过一丝火花。
楚楚惊魂未定，有点口不择言：“你干什么？连别人的车也看不顺眼吗！就算看不顺眼你不看就好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出事故！”
傅瀚龙凉凉地来了一句：“我是不想看，但是它非要跟在我后面让我看。”
“跟踪？”
“嗯，还有点脑子。”
楚楚也不跟他计较这句话的内涵意义：“跟踪你的？”
楚楚哼了一声：“这时候谁会跟踪我！”这人是个杀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找他索命……唉，自己真是倒霉！这样下去，不用他或者背后的人动手，她也被吓死了。啊，头好晕……
傅瀚龙睨了她一眼，被惊吓之后好像变得活泼了点？嗯，女人果然还是需要刺激刺激才更有味道……
楚楚如果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一定恨不能用线缝了自己的嘴。
楚楚被晃的头很晕，还没有缓过劲，她自从催眠醒过来，就很容易头晕，就算现在好转但是外界的因素很容易诱发她的不适。医生只说要多锻炼适应，自己好起来，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根治方法。
傅瀚龙看她萎靡的靠在一边，心里觉得很不舒服：“怎么了？”
“头晕。你能开稳点？”她想这人不就是喜欢看她不舒服吗？是想知道她为什么不舒服进一步折磨她？她犹豫了下还是将折磨的机会给了傅瀚龙。
不想他却放慢了速度。楚楚心里很是惊讶，面上依旧，怎么了？难道对这种头晕什么的不敢兴趣？啊，变态终究是难以理解的……其实放慢速度也没能舒服多少，她也不再多说。
傅瀚龙却不耐烦了：“怎么？这样不行？”
楚楚一惊，勉强道：“不是…这是身体原因，我很容易晕…车。”
于是他索性将车子停在路边，然后自顾自闭目养神。
他这是干什么？因为她晕车就停车？他不想折磨她吗？她还等着去找张保呢！怎么能就这么荒谬地停在这鸟都没看见的郊区！“那个…我没事，我们走吧。”
良久，没有动静。她看着他的脸，很想一鞋拔子甩过去，当然她不敢。受制于人，她心烦意乱，干脆打开车门下了车。
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未接电话，没有短信。吃饭的时候，傅瀚龙那话明显有扰乱视线的嫌疑，刘哲生气了？或者他是看自己坦然邀请他坐下吃饭所以觉得没什么？嗯……后者猜测显然不是刘哲的个性。那么还是前者？他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生她的气了吧？每次他都是直接扑倒或者做些强势的事，这样不闻不问还真是让人觉得不安……
她蹲在路边，玩弄着不知名的野草。有一句没一句地哼着歌。
敏锐的傅瀚龙一下子就发现旋律是今天公园外听过的那首。又想到她那个笑容，他整个人散发出戾气，敏捷地下了车，一把抓起蹲着的楚楚，冷声命令道：“不准唱！”
她被他浑身怒意惊了一下，然后慢慢垂下眼：“嗯。”
他觉得自己应该满意了，可是却还是没有，有什么不对似的，他觉得自己表达清楚了，她也照做了，可是为什么他就是不满意？“为什么？”
“啊？”
“为什么我还是不满意？”
楚楚看着他冷厉的眼中带着一丝不解的茫然。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怜悯，毫无理由的行事作风，不止别人明白，他自己是不是也不明白？“你…不喜欢音乐？”
他沉默了几秒：“不是。”
“那是不喜欢这首歌？”
“不是。”
天地可鉴，楚楚是想找出他为什么不满意的，可是好像真的很难……两人互相干瞪着，还是他打破了沉默：“公园门口，你是不是因为这首歌笑？”
楚楚犹豫了下点点头。
“为什么？”
“你不觉得年少青葱的无忧时光很值得怀念？”
傅瀚龙神色不明地盯着她，她是因为一段时光？听到这个理由，他好像觉得能够接受。松开她的手：“我的年少跟现在没什么区别。”一样的生活，正在经历的时光又有什么好怀念的。
楚楚的吃惊掩饰不住了：“你说你那时就是杀手了！”
“嗯。”
他没兴趣谈？她猜测。
两人回到车上，他却又意外地开了口：“我是孤儿。十岁的时候一对夫妇领养了我，他们是一个国际组织的成员，之后我就成了组织里的一员。”
楚楚正听着，他却已经到此为止了。“那后来呢？”
“没有后来，只有现在。”
她一愣，现在？
那就是说他现在还在组织里？那么背后的人是通过组织找到了他？楚楚想的有点头疼了，一个变态还没解决，又出来养着一群变态的组织……
她要不要偷偷发个短信给张农让他帮忙调查一下傅瀚龙的背景？可是这样一来张农肯定要问为什么，那她怎么回答呢？
傅瀚龙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跟这个毫无乐趣的女人说这些。他心里一动，有些奇怪有些别扭又有些烦躁。“你说点什么。”
啊？说什么？她不解地扭头看向他，见他隐隐有发怒的前兆，她张了张嘴：“你…你杀过多少人？”问完她就后悔了，她就算再不知道问什么，也不该问这个吧！
“不知道。”楚楚听了反而松了口气，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心惊肉跳。“不过…我交往过的女人我知道。２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