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这一大早我们便跑像会议室,此时政委已经坐在了发言桌后面,手里拿这一张报纸不停的看,我三人也没好打断,便坐在了座位上面。
“教授他们几个还没来呢?”猴子小声的问我,我点了点头,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这样不是给新来的政委难看吗,待会政委跑不了要针对他们。
结果一直等到了八点一刻,胡教授等几名知识分子才到来,虽然人到了,可在教授几人的脸上就能看得出,他们似乎很不满,可也别这么明显啊,完全写在脸上一般。
“好了,既然同志们都已经到了,那咱们便开始吧,首先我对一些同志不积极的做法感到失望,这就是思想的问题,这就是对革命不尊重,”这政委是直奔主题,直接表达对教授们的不满,可教授们一个个的却也沉得住气,并未反驳或解释,其实不反驳还好,一旦反驳,那便有的是帽子给你扣。
这政委见他们不答搽便拿起报纸“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是人民日报上的文章,题目是长征后的革命精神。。。。”政委斜着眼睛看了看几人,眼神中说不出的轻蔑。
这政委一口气念了十几分钟,总算是念完,喝了口水接着说“同志们有什么要发言的?积极讨论吗。”没人应答,问题是我们哪知道你想讨论什么?
“第一天,或许是大家还没进入状态,那我就简单说两句,同志们一定要提高革命的热情,提高觉悟,我发现一些人员在背地里议论革命,甚至无视革命,我可以负责任的说,革命是伟大的,积极起来,揭发身边的不纯洁思想。”政委突然拍了拍桌子,眼睛直接望向胡教授几人,这明显是告诉大家,我说的是谁。
散会了,我与猴子追上教授,“胡教授,你们几个要小心了,看政委的样子,估计要给你们穿小鞋了,”猴子看了看左右,确定没人后便小声的说道。
“我们是搞研究的,怕什么,再说,咱们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算闹到中央,我们也不怕,”胡教授突然大声的“喊”到,这一喊不得了,周围立马聚集了几人,等着看热闹。
“老胡!我不是这个意思,行了行了,有啥好看的,都散了,散了,”猴子对着周围的人群做了一个挥拳的动作,人群便散开了。
就这样的会议一直进行着,同时政治审核也不断的进行,终于在第三天有了成果,胡教授以及彭教授几人因出身问题被调离岗位,甚至连英兰也未能幸免,出身不好,他们的父辈都是有钱人,听说胡教授的父亲曾经还是某党的高官,虽然最后被劝降,但依然改变不了资本主义以及敌对党派出身,不过细想一下,如果父辈没这么有钱,胡教授哪来资本上大学?更别谈出国留学了。用政委的话说,这是个严重的问题,绝不能让资本主义留在部队,即便胡教授那么强硬,对政委那么不屑一顾的人在听到自己要被迫调离岗位的时候也主动去找政委求情,然而结果是依然坐上了回去的军车。我与猴子虽明白胡教授他们是好人,绝对不会是什么敌特,但却也丝毫没有求情的余地。
“报国同志,我详细看过你的资料,家里都是贫农,还当过兵,这好的狠啊,以后这个小组就由你来带队了。”这政委对着我说。可是这测绘我是连个毛都不懂啊,让我带队,那还不把科学队伍带成武装分子?
“可是政委,咱不会啊,就学会怎么架设备了,架好后朝哪个方向都不知道啊!”我实话实说。
“不会可以学吗,没有什么可以难倒我们革命战士,再说,还是有科研人员的,你只不过就是盯着他们,有什么情况给我汇报!”政委笑呵呵的说,我完全明白他的意思,说好听了是组长,说不好听那就一打报告的,政委还不时的拍我肩膀。
“行了,别犹豫了,面对组织的任务要坚决执行,”政委脸色变的很快严肃起来。
“是,坚决完成任务。”我不接受还能怎么样?这话到这份上了,不同意就不是革命战士了,大不了阴奉阳违。
其实猴子的出身也有点问题,他舅舅的表弟以前是国民党,不然一定是他的组长,不过没被调走已经是天大的优待了,很明显政委是看胡教授几人不对付。
不久新来的科研人员到了,可这新来的这三个哪叫什么科研人员?
其实都是一些教授的助手,但的确也好过我这个一窍不通,俩女一男都才二十岁多点,和我差不多大,男的叫许一飞,散着头的女孩叫岳兰兰,另一个扎着马尾叫将小芳,我是挺喜欢这将小芳的,虽说他们懂点,可还是不时的翻弄教授们留下的笔记。
好的是,我们这里的****风暴很快就过去了,据说是周总理亲自为科学家们正身,但是这新来的政委却依然在这里,虽说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可小动作不断,仅剩的一些科研人员全都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那里是禁区,我们几人是没有资格进去的,包括我们的政委。
不过政委总想去“管理,管理”那里,可奈何那里当官的异常强硬,政委是磨破了嘴皮子都没能怎样,听说政委最后甚至拿出了语录对付,可人家那管事的直接给政委看了一个文件,政委就这样回来了,传言说那文件是主席亲笔写的,不然哪会有这么大能量?能让我们政委无功而返?
基地里慢慢的平静下来。
“报国,你看那边的天空。”猴子指着西北方向。
“是啊,血色的天空。”望着那血色的天空,我的心口压抑起来,似乎有一场风暴要降临一般,一望无际的戈壁,随即我摇摇头,不,不会发生什么,我轻轻的揉搓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