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这就不是容易办到的了。我们还是得小心,别没拿到代王的把柄,反而被身边的人给害了。而且,代王他凭什么认为我跟子晟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呢?”我心里一个一个回放着当时一同在场的人。
“这事已经在查了。不过十一,你还是小心一点。”
“嗯。”
“好了,睡觉吧。”
双胞胎在指挥人给她们搬家,她们的东西比谁都多。很多是新添的,她们俩属于是看上了什么就要什么的。六哥御书房里那个藏龙现形的檀木雕刻她们都看上了,好说歹说才拿别的换了没吵着要搬回去。
现在还在四处瞄着乾元殿的好东西。
“小姑娘,太多了,咱们先回去,下次再来找父皇要。”我看得哭笑不得,搬那么多回去做什么啊。
子晟小声和旻儿说:“以后得给她们俩置办多少嫁妆啊?”
旻儿笑,瑜儿扫过来一眼,三兄弟就站在那里看两个妹妹比手画脚,“这个,搬,还有这个。”
“那个我要。”
六哥倒是乐呵呵的任她们搬,指到什么,立刻让宫人搬。
瑜儿闷闷的过了几天,对我执礼愈发恭敬,也愈发疏离。这样也好。贤妃说他不小了,想明白了,得罪了我他日子没那么好过,他还要在我眼皮底下再呆起码五六年呢。而且万一我露出不喜来,自己都不必亲自动手,就会有人上赶着替我收拾他了。
关于他的婚事,我这几日都在想。他一向得大学士的欢心,到时候给他娶个大学士的孙女,这样就不会掉了身价,也比较符合他这个文人皇子的身份。
他的房间在旻儿的旁边,旻儿这个大哥很能容让弟弟,哥俩应该处得来。我跟他,不求有多亲近,就这么淡淡的就好。瑜儿也可怜,这几日瘦的眼睛都大了。
半个月里,又搬了一次家。轿子一落稳,双胞胎很兴奋的挣脱我的手,去看她们搬回来的那些东西了。
我没想到的是,她们没有全部搬回自己房间,反而每一处地方都让人放了东西。六哥的书房,我们的寝殿,三个哥哥的房间。
子晟点头,“这样还不算活土匪。”
子衿睁大眼问:“什么是活土匪?”
“厄,你们长大了就明白了。”子晟糊弄她们。
“多大?”
“跟三皇兄现在一样大。”
这下好了,坤泰殿本来有四个孩子就已经很热闹了,现在五个。每日清晨,瑜儿便同旻儿子晟一起去上学,下午再一起回来,他也敏感的发觉到身边人对他态度的变化了,从众口一词的夸赞,变得有点回避,却只是更加的用功读书。
我至少表面上是一碗水端平了的,什么东西有旻儿、子晟的,就有他的。
五日后,六哥择吉日祭告天地,在冗长的册封仪式之后,子晟头上多了一顶金光闪闪的太子冠,正式成为华禹皇朝的储君。
于是,所有人的称呼从“三皇子”变成了“太子殿下”。
子晟回来的时候,走路都比平日慢一些、端着一些。远远看着,还真有几分帝国太子的气派。跟平日的飞扬跳脱判若两人,难道六哥真的比我会教导孩子?
子衿仰头望望,“三皇兄跟平日有点不一样。”
我腿上坐着的子悦点头表示认同。
他走过来,“儿臣参见母后。”
旻儿跟瑜儿都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儿臣参见母后。”
册封太子的时候,瑜儿作为皇子也列席了,而旻儿也身着三爪王袍列席,所以哥仨一起回来。
“回来了,坐下歇歇。”
子晟走到我跟前坐下,“母后,累死儿臣了,也差点饿死儿臣了。”
我指着他,“所以,你比平日走得慢?”看着稳重了那么多,原来是假象啊。
“是啊,整个仪式持续好久,就靠一碗参汤吊着,又不敢喝多了怕上茅厕,哪里还有力气走快。小顺子,快点给孤上点心。”
双胞胎彼此对视一眼,“还是跟平日一样嘛。”
东西送上来,看得出来哥仨都饿了,开始瑜儿还斯文的吃,结果看子晟跟旻儿都一副狼吞虎咽的吃相,两个妹妹还热心的端水,他也就吃得快起来了。
“二皇兄,喝水。”子衿给他也端了杯温水。
“厄,谢谢三妹,正好需要。”
云兮把厚厚一叠资料拿过来,“娘娘,这是谍报处送过来的。是娘娘之前要的。”
我翻了一下,是本朝十到十六的小才俊们的身家资料。是帮贤妃找的,“去请贤妃过来吧,你们哥仨休息去吧,一大早就被折腾起来了。”
“是,儿臣告退。”
贤妃笑眯眯的就来了,拿着资料在那里翻。
“你带回去慢慢看嘛。”
“我就在你这儿看,边看咱们边商量。回头皇帝只会问你的意见,我就把我的意思说给你听。你帮我在皇帝面前说说。谢天谢地,皇上已经不必拿子珏去和亲什么的了。我要在京城给她挑驸马,可以常常回宫来。”
“好啊,我没意见。”
贤妃慈爱地摸摸子衿跟子悦的头,“她们也快了。”
“才三岁呢。”我的儿子才被六哥抢走了,这两个宝贝儿我可得留好了。
“没几年的事了。子珏那会儿跟你跳房子,你现在孩子都生三个了,她也要嫁了。”
“过得慢一点,我还不想老。”
贤妃白我一眼,拿起资料,“你看这个陈家的孩子,十二岁……”
贤妃筛选了一个下午,终于圈出了四家比较中意的,心满意足的说:“我的女儿是大公主,嫁过去就是主持中馈的当家主母。我要跟她说,多跟母后学,千万不要学母妃。”
“嗯?”
“当然学你好些,守得住男人的心。以后子珏的驸马也不兴纳妾,也不准有通房,这样就不会有庶子庶女的烦恼。”
“如果你相中了哪一个,最好让他们培养一下感情,这种事情男人心甘情愿比较重要。如果只是冲着驸马这个名头来的,多半会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