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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十八湾平海底魔巢

上回说到二公子敖凛大战四蜮精,四蜮不是对手,忙施含沙射影之术,黄沙蓝烟相伴出。四公子敖丰大惊,冲二哥嚷道:“哥哥,快避开,小心恶术。”可敖凛似乎没有听见,非但原地未动,反张口将那黄沙蓝烟一并吸入腹内。四蜮震惊,呆在那里愣了神。他们哪里知道,敖凛不惧含沙射影一是因为道术较深,功力颇强;二是因为他身着仙草辟邪衣甲;三是敖凛在三十几年前曾奉师命在北海岸剑斩乌鸡精一个,获得一颗鸡涎疗毒珠,存在自己腹内。也因此,才能破解恶术。见四蜮发了傻,他心说:“该我收拾你们了。”叫一声;“还你们的沙子。”张口接连喷射出四股沙柱,分别击到四蜮胸上。四蜮又各跌一跤。他们领教了厉害,不敢再斗下去,互相说声“走”,向南便要逃窜。敖凛喝声:“妖精,哪里去?”用剑一指,在四蜮正前、左侧、右边各现一堵冰墙,坚如钢铁,过不去了。四蜮又往上走。“咔”,上面又遮了一重坚厚冰板。四蜮见无路可走,把牙一咬,“与小子拼了。”扑向二公子。敖凛不慌不忙,将剑往对面又一指,剑尖上射离点点寒星,围绕四蜮一阵飞旋。再瞧四蜮,惨透了,浑身上下道道条条尽是雪口子,经水一渗,更是疼痛难禁。一个个呲牙咧嘴声声怪叫。敖凛喝问:“四妖,服我不服?不服,即绝你们性命。”四蜮蔫了,哀求告饶:“二公子,手下留情,饶了我们吧,我们服了。”敖凛方才收了寒利剑星。见那四个妖精还在往泥浆里扎,敖凛心说:“这是想逃。”剑往下一指,施行法禁。泥浆似结了块一般(实则布覆无形罩层),任你遁术再高,也去不得。敖凛将他们各踹一脚,喝:“都放聪明些,乖乖就伏。”四蜮现在顺服了,向敖凛点头哈腰。敖凛喝问:“尔等想死想活?”四蜮回道:“二公子,我们自然想活。”敖凛说:“既然想活命,那就老老实实任我押赴龙宫。向我父王请罪,由他处治。我会替你们说些好话,保全性命。”“谢二公子,”四蜮忙拜。敖凛命水卒将四蜮捆绑起来,押解到了龙宫。

四健将为敖凛用神珠救醒,雪果园里后头事由寒鲨大将收拾,自不细说。道北海龙王闻知二儿子艺成正式下山,心中十分高兴。敖凛换了一套新衣来拜见父王。龙王拉住儿子左瞧右看,见二公子:面目清秀,器宇不凡。二尺浩然巾荡于脑后,白素罗袍齐整身上。束腰狮蛮带,掩脚虎头靴。处处透正气,团团显英豪。这敖凛:修得玄门神秘术,身怀奇妙法(法术)上乘;寒山离了雪皑宫,归家助父治北洋;前时曾斩乌鸡精,今朝又降水蜮妖;不久剑伏诸魔怪,方识北海白玉龙。龙王问了敖凛如何下得寒山,以及雪果园里的详情。敖凛一一作答。四公子敖丰在旁大夸二哥好本事,降四蜮立大功,让自己开了眼界。龙王更乐不笼嘴。乐过之后,敖顺吩咐水卒将闹雪果园的四个蜮精押上殿来。四蜮被押到,慌忙跪倒叩头,口称:“拜见龙王。”老龙将御案一拍,厉声喝问:“尔等是何方妖孽,安敢擅闯孤家的雪果园?还不从实招来。”四蜮不敢隐瞒,便将为何闹雪果的来龙去脉招出,里头牵扯的事情还挺多。

话头不算短,还得由北海西南面的十八湾那地方说起。十八湾是指十八个小海湾相连环而成的一个大湾。这四蜮霸占着十八湾之一的黑璇湾。另外十七湾诸如三溪湾、浊黄湾、清水湾等,均有一方湾主霸王,相互之间往来甚密,没有发生什么龃龉摩擦。别看这么多妖精聚在一处,原本却不怎么敢到别处行乱,不惹海内水兵,倒算守点规矩,因此龙宫对他们也没加注意。可就在数月之前,十八湾来了个挺凶的妖魔,打败了十八个湾的湾主,雄居了霸主位子,自尊号为北海圣王。而且住了最大湾——三溪湾海底巨礁上的洞府,将原来的两个湾主白鲸妖与虎鲸妖撵到清水湾去了,使之与白蛤妖住一块儿。不久,北海圣王又招来两个友朋,都是非寻常之辈,还带来了不少小妖。并叫嚣扬言要抢占水晶龙宫,赶走敖顺,使“北海圣王”之名名符其实。过几日,北海圣王将要集十八湾大小湾主召开群英大会,商议兵取龙宫之事。各湾湾主虽得去参加,但还要带去好东西、好宝贝朝见圣主。四蜮平时也不喜欢掳些珍珠,藏些宝贝,只管吃好睡香。这次拿什么去三溪湾觐见魔头?却很犯难。初时,想到别处借点儿,一转念,那太不体面,而且他们还奢望弄到不一般的,要不便讨不着圣王的喜欢。手底下有个小妖出了个主意,就是上龙王的雪果园搞一些珠枣。这类珍品世间仅此一处,北海官家也只有高职者才能品尝到三两颗,更何况外部。十八湾内之众更没有哪个看到过它,若摘回他几口袋珠枣去朝见北海圣王,定能受喜欢,比多数湾主送珠宝不是出新吗?也可在众朋友面前炫耀一下胆量。四蜮认为好主意,便跑到雪果园中捣乱,打算品尝够了之后,再带一些回去。却没想到,被二公子敖凛降伏,押至龙宫。

四蜮供述完一切,龙王大悟:“噢,怪不得连日来奏章不断,几乎全是海妖作乱,原来西南部十八湾聚着那么多妖精。北海之内焉能留存他们?非将之剿尽不可,否则我莫想久安。”本来敖顺老龙想斩四蜮,但经敖凛求情,言这四兄弟本事极高,杀之可惜,不如收纳为龙宫大将为龙王办事。龙王点头饶过四蜮之罪,让他们建功立勋之后再封官位。四蜮自然高兴,叩头谢恩。龙王恐他们反复,与之黑丹各一粒服下,道是丹为化肠丹,若四蜮有异心,丹即化肠为血。四蜮恐惧,自然得规规矩矩听命。敖凛对龙王说:“父王,既然已查知妖精巢穴,应该马上行剿。若疑迟,恐夜长梦多,滋生他变。”龙王认为在理,趁他们召开“群英”盛会聚在一处之时,正好一网打尽。一旦拖延,妖精察觉四蜮归降了龙王,必会准备防御,或是袭取龙宫先下手为强。龙王当下召来各路将使,经过了商讨,决定五日后进剿十八湾水妖。令东、南、北三域镇守使各率本部精兵三千往西域水营会合,自己也选兵择将于亲军之中并很快抽得精悍士卒五千。敖凛、敖丰、四大健将、四蜮随军,另外还有十三员骁将。龙宫内事交于太子敖冽与龟、鼋二丞相代行管理。三公子敖庆负责严加巡护禁域,以备不虞。一切分派完毕,龙王率军赶往西域水营。其他三路水军亦相继如期赶到。二公子自告奋勇做先锋。龙王又遣四大健将、四蜮随其左右,与了三千精兵先行。自己督大军在后,进发西部十八湾。

却道西部十八湾最大的三溪湾内,在一个大石礁洞中,群妖正举行集会。十八湾除黑璇湾四蜮未来之外,其他各处湾主均已到齐。妖首北海圣王派水卒去召,还未见归。时间一久,妖精们等不急了。北海圣王暗思:“这四蜮跑哪儿去了?无视本王的命令,胆敢迟迟不到,待来了再收拾你们。”让众妖头都静一静,宣布盛会开始。北海圣王高声道:“列位湾主,今日召集大家于此,是为了商讨夺占龙宫、赶走敖顺、扫平所有对头诸事宜。若得成功,那整个北海便是属于我们的了。”群妖听至此,一阵鼓掌。听北海圣王又讲:“如今我们兵多将广又很强,足可以成其大事……”还要往下说,有一个小妖慌张张跑入,单腿跪下,报道:“启禀圣王,来大祸事了。”北海圣王问:“何事这般惊惶?快快道来。”小妖战栗栗道:“十八湾外突现一支龙廷水军,且正往这方向杀来,不一时便能至,请令定夺。”这一句话炸了营。群妖听得龙廷水军将至,料定是要清剿自己,一阵大乱。胆大的擦拳摩掌,以待应战。胆小的则慌了神,哆哆嗦嗦,口中嘟囔:“怎生奈何?”那北海圣王倒挺沉稳,叫道:“诸位,别慌,勿乱,来了龙廷水军怕什么呢?方才我不是说了嘛,咱们兵将众多,又很强壮,凭实力足可以抗衡他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各湾主速去调兵来此,做好准备。待敌军到来,便与其做一番较量。”有一湾主附和道:“对,圣王说得对,我们兵盛将雄,怕他何来?”各湾主听命,急回本处调兵。不一时,三溪湾聚集妖众有五七千,在大礁洞前摆开阵势,候龙廷水军到来,志在决战定雌雄。

时间不长,二公子敖凛率先行军杀到三溪湾。水卒前来禀报:“妖军已经在前方不远处亮了队。”敖凛心说:“看来这些妖精已经准备好了,要与我们决一死战。”传令继续前进,杀到了大礁洞附近。在妖军对面排兵布阵,摆下战场。敖凛向对面观瞧,齐齐差差乱哄哄一堆海妖,为数倒是不少,头前当间簇拥着一个老魔。只见他身高二丈七,身躯硕大,团体生花皮,挂色紫红。大脸盘子,血盆口。发、须粗如手指,长至腰下尚多五尺,犹如赤袍罩了一件。打赤双脚。蒲扇大手,握定一口宽大的短柄三尖两刃锋。在这老魔的左边还有一个庞然大物的妖精,浑身上下赤条条的。蓝靛巨头赛过大缸,双目滚圆圆不比人首小,放着黑光。奇怪却在下头,脑袋那般大,可其下的躯干却小得可怜,比婴娃要大双倍,似少年又小三分。颈下八条长东西,一侧满着臼似的疙瘩,粗如房椽(实则腕足也)。此妖周身遍布紫色团花,剥下皮来做地毯倒可以。那老魔的右侧又有一个大大的妖精,生得更特别:身有二丈五,体粗如鼎头,细皮嫩肉透乳色,一张巨口可吞万鱼于同时。两只截榾柮的短腿来稳身盘,两扇比城门板小不许些的大硬壳护住侧后,在手里握定熟铜锤一柄。这三妖后头立着十七湾湾主,各是怪异之相状。敖凛看罢,不觉倒吸一口凉气。这些妖魔若不及早铲锄,必成无穷之患。但剿灭之也并非易事,得费点力气。水蜮老大凑到敖凛近前,低声道:“二公子,您瞧到没,当间那个被簇拥着的老魔便是北海圣王。”玉龙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因为那北海圣王身后还竖着一面巨牌,书篆字有四——“北海圣王”。敖凛问蜮老大,妖王左边的妖精为谁,右边的妖精又是谁。蜮老大一一作答。那个巨头看似无身的妖精是妖王的二弟,封作镇海王的章鱼精。背上有两扇贝壳护身的妖精是妖王的三弟,封作定海王的巨海魧(魧,大贝)精,自于南海。于此同时,那妖首北海圣王也在观看龙廷水军。见领队的是一个龙神,貌相英俊,体形修长,身带正气。头上金冠束发,体挂小叶金鳞铠甲,披团花斗篷,好不威风。在龙神左右各两员大将,个个英武雄健,还有四蜮在其身后。北海圣王不由恼怒:“怪不得四蜮迟迟不到我的礁洞,却原来投靠了龙廷。其水兵想必也是这四个小子引来的。待我杀退敌军,捉住你们,定然撕成碎片。”再往后瞧,龙廷水兵队列整齐,阵势雄壮,刀枪冷胆,叉钺寒神。北海圣王暗惊:“对方此来不善。”稳定了一下心神,往前上了几步,高声叫道:“呔,对面敌兵,哪一个领头?近前搭话。”敖凛也往前来,用手一指妖王,道:“妖精,某便是龙廷水军先行官。你可是那个什么‘北海圣王’?”“不错,正是本王,你叫啥?”妖王连答带问。敖凛回言:“我本是北海龙王的二公子敖凛,奉我父王之命,擒拿你去龙宫治罪。”“哈……”北海圣王听言,大笑道:“小毛孩子,也来拿我?大言不惭。就是老龙儿他亲自来了,也奈何不了本圣王。识相的话,马上滚回龙宫去,可保生路。若不依言,我管教你与手下这班乌合之众尽没于此,片甲无还。”敖凛闻听,心中大怒:“这妖精如此小瞧于我,真是可恼。看我不发发狠,让你党羽全覆,莫想一个逃生。”想到此,对那妖王喝道:“妖精,你也太过猖狂,看来是不肯轻易伏罪的了。咱们两下交锋瞧瞧,也让你知龙廷水军的厉害。”妖王也叫嚣还口:“好,我也定让你清楚北海圣王的军队亦不是好惹。”

这时,妖兵阵上上来一个妖精,道:“圣王,那小子胆敢带兵来侵犯我方,不能留半点客气与他。属下不才,愿请一令去擒拿此贼。”妖王转脸一瞧,言者乃是浊黄湾湾主。见他高过丈,身形扁,遍体茸毛。头大眼小,围个皮裙遮臀,手握一口狼牙刀。却是一个毛鲿精。妖王点头,道:“你可要为咱圣军挣脸儿,不得抹黑。”毛鲿精言:“圣王,马到功成,您请放心就是。”妖王回阵去了。敖凛见上来了一员妖将,想:“凭我身份,岂能与这类小辈动手。”于是也回归本阵,唤水彪大将:“将那妖屠诛。”“遵命,”水彪大将应声领令,拎狼牙棒上阵。水彪大将与毛鲿精互通了名姓,话不投机,交起手来。水彪大将是龙廷一流干将,杀战骁勇,何等厉害。几个回合,“当,咔叭”脆响,狼牙棒将狼牙刀崩作两段。“啊,不好,”浊黄湾湾主见势不好,扭身就要逃,但被水彪大将一个蹿射赶上,并手起一棒正打到头上,登时颅碎命毙,死尸翻倒。“哗,”群妖一阵骚动,个个吃惊,而龙廷兵将则齐声叫“好”。水彪大将用棒向对面群妖点指搦战:“还有哪个不怕死的过来?”妖阵上又上来一个。这妖赤上体,溜光水滑,头大嘴宽,未行说话先咳嗽两声,如老翁之音。他跳到水彪大将近前,叫道:“呔,小子,手挺狠的哟,敢伤吾友性命。来来来,石渊湾湾主与你比比,不杀上三百合不罢手。”说完,挥手中护手双钩来取水彪。水彪大将哪里将他放在眼中,舞狼牙棒战住石渊湾湾主。仅五七个照面,他便将妖精手中银钩打落。石渊湾湾主急忙抽身就走,却哪里来得及。为重棒砸到背上,劈开肉裂,污血迸涌。石渊湾湾主栽倒现了原形,却是条鮟鱇鱼。妖精们又是一阵大哗,龙廷水军则再一番喝彩。北海圣王见两条鱼儿翻肚浮上面去了,有些恼火,大喊一声:“虎鲸何在?”“在,”虎鲸妖忙过来,问道:“圣王,唤属下有何吩咐?”妖王令道:“速往前去,取那贼将首级。”“是,”虎鲸妖不敢怠慢,持一口青铜剑上阵。“唰……”先练了几势,活体壮胆,然后冲水彪大将叫道:“水彪,休得嚣张,速来纳命受死。”水彪一件来妖,认出来了,原来是虎鲸妖,以前曾打过交道。三十年前,水彪大将奉命巡视南域,遇到这个妖精正在行凶作乱。水彪大将将他打成重伤。但这小子命不该绝,拼力逃掉了。没想到,今日又再次遇上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水彪喝道:“原来是虎鲸妖,恶习不改,二度起乱,我这回可不能再让你溜掉。”“哼,水彪,你我来了结以前的怨仇,”虎鲸妖说完,晃剑扑向水彪。水彪挥棒相迎。交手二十回合,水彪拉一败势,往回便走。虎鲸妖一瞧,暗叫窃喜:“水彪,不敌我了,看来爷我三十年苦练功未白费,岂让你走脱。”道个“休走”,随后就追。水彪走得缓,虎鲸追得急。水彪偷眼向后,见虎鲸妖追近并且剑往下劈来,猛一转身于侧里,用棒将剑斜压一边,使对手一时不得施展。虎鲸妖前抢得急,扑空后收不住势。水彪以脚低扫对方下盘,将虎鲸妖摔仆在水底。水彪将虎鲸妖擒执,上来几名水卒将妖贼绳捆索绑牵了去。虎鲸妖原是三溪湾湾主,他还有个结义二弟白鲸妖,见兄长被拿,怎肯让得?怪叫一声,扑将上来,嚷着:“水彪,还我兄长,你纳命则个。”手舞一柄银瓜,下开了绝情。水彪与对手打未三合,听本阵上有将高声喊:“四弟,你连胜三阵,该歇一会儿了。这鲸妖让哥哥我来收拾。”水彪大将忙虚晃一势,跳身圈外,回头一瞧,来了三哥水豹大将。说声:“三哥,多加留意。”“料也无妨,”水豹大将说一声,替下水彪大将。水彪将归队不题。但说水豹大将到在白鲸妖近前,将手中赤铜锤一晃,叫道:“贼妖,咱们比比。”白鲸妖见又一个敌将替换了水彪大将,很是生气:“我正要拿住那水彪替兄出气,却半路杀这厮出来。也罢,先捉了你再说。”并不答言,举银瓜往下来,砸向水豹大将头顶。“来得好,”水豹大将喊一声,用人面赤铜锤“海底捞月”往起一兜。“当”一声响亮,白鲸妖的瓜被颠起好几尺,震得他倒退数步,方稳住身。水豹大将也一个趔趄,差点闪张过去。二位均暗赞对方力气好大。“再来,”两个又各抡家伙斗上了。就听“叮叮当当”,声似雷鸣,原是锤瓜相碰;“乒乒咣咣”,如进铁匠铺,却使正邪交锋。周围之水迫出十数丈,中空如气囊。水豹大将同白鲸妖斗杀二十余合,瞅鲸妖一个破绽,一锤击翻对方。而后放脚踏住,招呼水卒过来,将此妖捆了。

妖精一方,四个湾主二死两遭擒,可恼坏了北海圣王老魔头,大吼声:“儿郎们,给本王压住阵脚,看我亲自上阵教训他们。”就要前去。“且慢,”章鱼精劝拦道:“大哥,您是我们的圣王,敢劳尊躯上阵么?咱们有的是猛将可以使唤,死几个也无妨,何以痛惜?”巨魧精也说:“大哥,若认为旁者上去白丢性命,那就交小弟对付敌将,看如何?”且要上阵。北海圣王对他道:“三弟,可要多加小心。”巨魧精道:“大哥,请放宽心,区区几个龙廷水士放不眼中,不堪小弟我一击的。”说罢,一步三摇出了阵,迳自走到水豹大将面前并用锤点指,叫道:“呔,对面贼将,可识认定海王吗?”水豹大将一瞧,上来个老魔怪,样子挺吓人,答道:“我不认得你。小辈,你这‘定海王’是谁人封的?”巨魧精一晃脑袋,答言:“是我大哥北海圣王。”水豹大将嘲讽道:“你那大哥也不知羞耻,一没什么德行,二没什么道根,三没做过有利于北海生众的事,也妄自尊大,呼什么‘北海圣王’,怎配?你也是不要脸,自言做什么定海王,谁听了都会觉得好笑,凭得什么?你还是寻块礁石一头碰死得了。”巨魧精深感不悦,反问:“小子,你言我兄长不配做北海圣王,言我不能当定海王,我且问你,那敖顺老儿又配做北海龙王吗?”水豹大将答:“自然有资格。我家龙王苦修成大道,勤行获正果,且又德高望重,北海水族皆臣服,上天玉帝器重而封龙王,坐镇水晶之宫,治辖一方,哪象你们生来尽干坏事的家伙。”“哈……”妖精大笑,说道:“你方才道什么?北海水族皆臣服于他老龙儿?我就不服。那老小子只不过是会些雕虫小技愚弄你们这些蠢材,哪里有什么功勋业绩?谁有能耐谁就可以称王,谁就当为圣主。敖顺的龙王官位名不副实,早当退让,改由我们也坐坐。”水豹大将闻此,大怒道:“呸,妖精,安敢对龙王不敬?还异想天开统治整个北海,奢望成痴,做鬼梦去吧。今日我们龙廷水军剿不灭你们决不罢休。你这个定海王死期已至,永远定在这里吧。瞧你水豹爷爷的神威,着打。”说完,锤奔巨魧妖面门来击。那妖也舞锤接架相还。搅流翻水,来来往往五十多个回合,还未见高低上下。巨魧妖暗想:“原本以为几个照面就将这小子枭趴下,没想到他这般厉害。干脆,使我的神珠了结他的小命。”想至此,又战两合。冷不丁,这家伙张开巨口,吐射出一颗大珠,光灿灿,亮闪闪,有两只海碗扣合一起那般大小。这珠快似电闪,疾打水豹大将面门。水豹大将想左躲不能,右闪也不及,情急之下来个大仰脖以避。还是慢了点,让来珠捎了一下,登时血流满面。水豹大将吭了一声,摔倒了。巨魧精收珠大笑,道:“小子,我还让你狂。”飞跃上前,举起锤来救要下砸取命。危急时刻,水象大将吼一声:“休伤我弟。”急忙飞速射身向前,用刀背将妖精的锤撩开,底下飞起一脚蹬在妖精的肚子上。巨魧精光想着害水豹大将性命,未防范到水象救友,因此让水象大将得机,并致自己反跌了一跤。龙廷水卒乘机冲上来,抢了水豹大将归队。敖凛吩咐两员牙将,带几名水卒护送水豹将赶紧去西域水营去医治。伤得不轻,昏迷不醒。这里分派完毕,战阵之上水象大将与那巨魧精早打上了。巨魧妖的确有两下子,锤锤发着狠,招招带着凶,恨不得一锤把水象大将打死。但水象大将那也不弱,一口大环刀上下翻飞,左劈右切,招式精妙,难寻破绽,手段颇高。因此上,双方之战数十合也未分出输赢。巨魧妖急了眼,又施出大珠来。水象大将也未逃此劫,但比起水豹大将来还算便宜,被珠击在右肩窝,来了一跤。他忙爬起来,败归本阵。接着,水狮大将大战巨魧妖。十几合,水狮大将右胸也挨了一珠败下阵来。那妖连伤三员敌将,洋洋自得。群妖也开始起哄叫好。恼了龙廷水军这一边,水彪大将刚想上阵去,敖凛拦住他道:“在后掠阵,让我亲自来会他。”水彪大将嘱咐道:“二公子,您可要多加防备他的珠子。”敖凛道:“嗯,我知道了。”提“霜雪游锋”上了阵。

巨魧精正自高兴,一瞧敌兵主将过来了,暗想美事:“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我若拿住这个龙子,岂不大功一件。龙廷水军也即溃散。”这时,敖凛已到他近前,用剑一指,道:“嗳,妖精,果真有些伎俩。”“哈……”巨魧精大笑,叫道:“若不有些伎俩,我又能够辅佐得了我大哥北海圣王吗?我又能够称定海王么?小龙种,既瞧到我的厉害,就应该跪倒受缚,我可饶你条活命。如不依从,嘿嘿,就一锤将你‘啪嚓’在这里。”敖凛听罢,一阵冷笑,道:“妖精,你以为我惧怕你了?我堂堂北海龙子,岂会服于个妖精?”巨魧精问道:“唷,小子,难道你还敢与本王交交手吗?”敖凛道:“不错,你没瞧到我执着剑吗?此剑自到我手尚未开杀,今个儿正可拿你做试剑之物。速速纳命。”说完,拉开架势。巨魧精暗道:“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也敢不服我,我非给你点颜色不可。”擎起大锤照定敖凛脑门就打。敖凛拧腰闪身避过。巨魧精又紧打几锤,但仍均被敖凛轻松躲开。敖凛笑道:“妖精,你好几锤也打够了,该我还手了。”“唰……”剑走疾电,舞动团花飞,招式奇妙。巨魧精张狂惯了,根本瞧不起敖凛,可交上手后才知二公子非是等闲之辈,不敢再大意。虽然老妖十分勇猛,但毕竟身高体胖,行闪不便。而二公子那身法有多灵活,忽前忽后,忽左忽右,一口剑上劈下抹,正刺侧削,招式变化莫测。十几合,巨魧精招架不住,身上还被剑挑划了两道口子。妖精暗叫:“不好。”再斗下去非出大丑不可,弄不好命怕没了,急忙张口打射发宝珠,直击敖凛的面门。二公子有高深道艺,哪在意这玩意儿,张摊左手,叫一声:“来。”那珠子改了道,掉落在二公子手心里。二公子将珠子揣到了自己的挎囊之内。“回,回,”那妖连叫了两声,珠不见归,急了眼,叫道:“啊呀,痛杀我也,快将珠子还我。”恼羞成怒,飞扑敖凛。那宝珠可是他在腹内花五百年时间炼成的,一旦被旁人收去怎不痛惜。二公子与其又周旋了三五回合,绕转到此妖背后,道个“疾”,挥起一剑狠狠劈下。剑落同时,长了三倍。“咔嚓”一声,这剑将巨魧精斜肩带臂并半扇贝壳砍开成两半。尸横卧底,现了原形。水彪大将瞧二公子斩除巨魧精,带头喝彩。水卒们齐声呼喊:“杀得好,二公子真神勇。”定海王一死,疼坏了北海圣王与镇海王。大章精哭叫道:“三弟,你死得好惨,二哥我替你报仇来了。”条条腕足卷着各一根钢鞭舞动,杀奔二公子。二公子见他来势凶猛,便使绵、软、巧小心应付。剑专去抹章鱼精的巨头。四十合,再瞧章妖的大脑袋身上左一道口子,右一条血槽,掉不下三十处伤。这妖魔可红了眼,怪吼一声,海水四颤,现出原形,之身大出数倍。这个花章头大过一间屋子,八条腕足各长数丈,粗如宫梁殿柱,来卷二公子。二公子挥开神剑一顿飞砍,将章足全部斩断。但这章也是奇,伤处冒紫气,章足很快重新长全。断这条,那条又生,断那条而这条复长,任你断它几遭。二公子也没了办法,被八条腕足卷绞住了,塞纳章鱼口内,吞入食道胃囊。水彪将与众龙廷水卒见之,颜色更变,无不惊骇战栗。妖军那边也是个个寒胆惊心。章精吞了敖凛,心花怒放,摇头晃足。可谁也没有想到,半腕茶工夫怪事出现。这章鱼如疯了似的,八足狂舞,巨头大颤,连翻跟头带打滚,使得:沙石翻卷起,湍流四外分;海内涛浪涌,水族心胆碎。原来,二公子在妖魔的体囊内耍开了霜雪游锋,直砍得这章鱼肠烂囊破。耍够了,口念咒语,现出一尊法身,长出几十倍,胖出无限。这一来可不得了,“砰”,章头崩成无数碎片,污血四下“沸”,海水色染深。二公子现出身来,收法复原,稳当当持剑而立。看浑身上下,无污半点。

北海圣王今见两个兄弟相继命丧,真是痛断肝肠,“呀呀”怪叫一阵,吼道:“儿郎们,为本圣王压住阵脚,我亲自会那小子。”到在敖凛切近,叫道:“小孽龙,心肠好狠毒,居然连坏了我两位贤弟的性命,我与你势不两立。今天,咱们决一高下。”敖凛回言:“好,你早应该这样。本公子陪你到底,分不出胜负决不罢休。”另在想:“妖精,今个儿你是闹到头了。我定要擒住你,平十八湾妖寇。”龙神妖圣各拉架势来会,以定雌雄。若要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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