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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西洞庭山沾祸上身

话说玉龙想要解救太湖一带遭受洪灾的百姓,便欲前往太湖龙宫,劝说那个太湖龙王收手。刚要去,前方一支推洪的水兵湖将迎面来至。为首一个是螃蟹精,铁甲红袍,挎着弯刀。他们见水在此停住,有白光所挡,不知就里。玉龙看到了他们,也辨出谁是其中当头的了,便朝螃蟹精抱拳拱手,道:“这位将军请了。”螃蟹精愣了愣神,打量了玉龙一下,然后问:“你是谁?”玉龙答:“某乃是北海二龙子敖凛,又叫摩诃。水是我挡住的,你不必纳闷称奇。”螃蟹精听了,赶忙施了一礼,道:“原来您就是赫赫威名的北海圣水威玉龙,二公子,小将有礼了”玉龙问他:“将军,因何驱洪漫野?”螃蟹精答:“公子,您有所不知。我家龙王久镇太湖,遵天条法令,使本方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却不知此间黎民非但不怀感龙王之恩,听了奸人谣言恶语,反倒搬运土石,意欲把太湖来填平。为此,龙王震怒,特命我等大致洪水,对那些愚民刁竖以示教训、惩罚。”玉龙道:“这位将军,你好糊涂啊,你可知此一举会使多少家园遭摧毁,多少良田变为烂塘沼泽,多少百姓背井离乡逃难,多少无辜之人丧命于洪水中,凄惨呀。这可是罪孽深重的事情。这不是给你自己减寿吗?又挨多少张嘴怨骂呢?再说随意发洪,有违天命,不怕玉帝深究吗?要都降你头上,将军,你扛得了,吃得起吗?”“这……”螃蟹精无言以对,略顿半晌才说:“公子,我呢,平心而论,也不愿这样做。可是没办法。上支下派,龙王命令,我一个小小的偏将军哪里敢违呢?公子莫怪,还请体谅我的苦处。”他倒会推卸责任。玉龙道:“这样吧,将军,你可否引我去见见太湖龙王?我去劝说他消忿退洪。”螃蟹精说:“好,可以。”玉龙道:“那就有劳了。”

但是还未走呢,忽听水上有人叫唤:“蟹将,为何不驱水前行?”螃蟹精回头一瞧,身后来了一队水方将卒。为首一位龙子,青面獠牙,泡眼尖耳,貌相很凶。头顶紫金冠,迎门嵌美玉,黄带黄发一起飘。红铜甲亮灿灿,纹花袍色艳艳。肋下佩悬青锋剑一口,胯下水晶无毛兽。来者是谁?正是太湖龙王的独生子,名叫涌浪。这小子生来性恶,仗势横行妄为,为人所切齿痛恨。此次这位公子率水卒四外里发洪,其为都统,视察至南面,见水停住不行,方才诘问。螃蟹精慌忙上前施礼,说了原因。那太湖龙子听到玉龙的名字,眼珠子立刻瞪将起来,凸得更厉害了,几近出眶。面生杀气,怒问:“那敖凛在哪儿呢?”螃蟹精说:“那不是吗?”用手一指玉龙。太湖龙子打量了一番玉龙,问道:“你就是敖凛?”玉龙道:“正是,您是哪位?”太湖龙子道:“俺乃太湖龙王的公子涌浪是也。”这涌浪手指玉龙又问:“可是你把洪水挡住了吗?”玉龙道:“不错,就是我。”涌浪又问:“为何阻水?”玉龙道:“因为我不忍见黎民百姓陷身苦难,所以才把洪水阻住。”涌浪听言,吼叫道:“敖凛,事不关你,你却来管闲,管得太多了吧。北海的事你管不够?又跑来我太湖寻些开心,惹是生非。不知你家老人管教过你没有?若没有,今日爷爷我代那北海龙王敖顺老儿条调理你这个忤逆子一回。”说完,由水卒手里取过枣阳槊一根,举起来,照玉龙身上便打。玉龙往旁侧一跳,躲开来槊,怒问:“涌浪,我与你有何仇何恨,仅以阻洪事却要害我性命吗?”涌浪叫道:“对,敖凛,方才说了,你多管我们的闲事就不应当,即该杀。另外还有,几十年前,你于东海红珊海海域逢遇十龙友,是你无端不礼欺人,其中有个致洪小圣叫无庸的龙子让你弄坏了一只眼睛,有此事否?你还记得吗?”玉龙道:“当年,是西海四龙子摩登勾结狐朋,为己报雪怨仇。在红珊海阻我前行,还要害我性命,是我一怒之下奋力还击打跑了他们,即你口中的‘十龙友’。似乎有个龙子于此事件当中瞎了只眼睛,只不过我不记得何人何名。”涌浪道:“有这事就行。告诉你,那被你弄坏一只眼睛而终生痛苦的龙子是我的堂兄,今日我替他向你讨回这笔账,算来吧。”这涌浪真蛮横气汹,手动开,一槊接一槊对玉龙下开了绝情。玉龙大怒,亮剑而战涌浪。不过三合,玉龙用剑尖在涌浪左小臂上点了那么一下,为的是教训他一下。多行不义必自毙,将来涌浪会因罪行而遭恶报应,勿须自己下杀手。然而涌浪生来骄横惯了,是受不得欺,吃不得亏的人,虽挨了一剑却也不甘就此认输服气。再说当着众多自家将卒的面,脸也丢不起。“呀……”气得涌浪怪叫声声,越发凶狠,挥槊滥飞狂打。玉龙还予颜色,剑砍处,涌浪的襻甲丝绦断几处,铠甲散了。让其知道自己的厉害,识相一些,赶快罢手。涌浪该知难而退了吧?不,涌浪更是羞愤大增,明知不是玉龙的对手却仍要一拼,疯似地杀向玉龙。到底把玉龙惹火了,暗思:“这个蛮徒,好不晓事。若不与他点狠,怕他日后更加混蛋,眼下也缠我不休。”剑光闪处迸鲜血,涌浪惨叫一声,折下水晶兽,昏厥过去。原来,左手五指被剑滑槊杆削掉了。水卒们可慌了,七手八脚扶涌浪上兽,一窝蜂飞也似的往太湖去了。玉龙不知这个涌浪是太湖龙王的掌上明珠,碰不得,伤不得。如今五个指头没了,那老龙头知了,能不心疼吗?能与伤子者完事吗?

玉龙看涌浪一伙去了,那水也慢慢退去,便打算去一趟太湖水晶宫,先来收定水幡。可还未等侧过身去,耳边“呼”风一阵掠过。甩脸看时,定水幡不翼而飞。“呀,”玉龙大惊失色,纵空中四处里来察看,却毫无结果,并无宝幡影子。玉龙暗思:“是谁好手段,在我眼皮底下把宝幡窃去,如何查明?”忽眼前一朵小云爆散,内里疾飞而出一样白色物件。玉龙用剑一刺,刺上,看时,却是一条白绢。玉龙拿手中一看,上面有字,细瞧,写的是:“敖凛,借你神幡一用,有胆量可到双姑山拂尘观去取。”玉龙又思:“这双姑山我早闻此一处地方,为大姑山与小姑山合称,在东胜神洲天明国。两山间有拂尘观一座。观中有无尘、风尘、净尘、积尘、辟尘五个道人,还是五行教中名士土峰道人的五个侄儿或外甥,也是徒弟,均得土峰道人教授过能耐,且不同凡响。难道是他们窃走了我的定水幡不成?要是,又为了什么呢?”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想:“反正有结果,勿急。这班贼敢惹我,后头必不轻饶。待我先办完这里之事,再往双姑山去摸查底细。”想到此,玉龙便往太湖而来。

按下玉龙,却说太湖龙子涌浪被送回龙宫。太湖龙王刚与西洞庭山山神打完一小仗,小胜,凯旋。现瞧到儿子惨相,大惊,忙问其故:“螃蟹将,这是怎么回事?我儿因何生得伤?”螃蟹将不敢隐讳,把事情经过讲了。太湖龙王听闻,暴跳如雷,大呼山叫:“好啊,敖凛,我儿哪旁得罪了你,你却下如此狠手,残我独子手一只?本王岂能与你作罢。”疼儿子,恨玉龙。令部卒把涌浪扶到后宫,教医官医治。太湖龙王又骂螃蟹将及随同涌浪的一班护卫:“一群混蛋,连公子也保护不了,要你们何用?”螃蟹将等低头耷脑,大气不敢出。太湖龙王正发着脾气呢,有宫门卫士来银安殿报信:“禀龙王,宫外有一人自称是北海二龙子,叫敖凛,要觐见龙王。”太湖龙王一听,火往上撞,厉声吼道:“这个敖凛,伤我儿子还不算,又闹上门来,真是自寻死路。金头獭将何在?”“臣在,”金头獭将上前参礼。他湖龙王令道:“带兵去,与我将敖凛擒捉进来。”“遵旨,”金头獭将应声,正待走,旁边闪出左班鳖丞相。他道:“慢来,慢来,不可妄动。”金头獭将停住步。太湖龙王问:“左丞相,因何拦阻?难道本王不该来做吗?”鳖丞相说:“非也。龙王,您做的并非不对。那敖凛残伤了公子之手,理应拿住他问罪。”太湖龙王又问:“还是呀,那你又为何不让动?教人不解。”鳖丞相说:“龙王,您有没有想过,这敖凛曾纵横过四海,会过数路名豪,论本领,无人比得了他。龙王,我们有把握拿住他吗?”“这……”太湖龙王默然语塞。鳖丞相又言:“我们一旦拿不住他,反会致他动怒,从而把我们水晶宫闹个底儿朝天,可是不好。再者说了,敖凛是北海龙王最为喜爱的儿子,拿了敖凛不就等于触犯了北海龙王。那北海龙王咱们又能惹得起吗?”太湖龙王道:“也是。”问鳖丞相:“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为好。”鳖丞相说:“我们应当想个绝妙计策,慢慢商量一下如何处置这事。”太湖龙王道:“那敖凛就在宫外等着,我们哪里有工夫来计划?”鳖丞相尚未对答,一边又有一位臣子出班进言:“龙王,不必忧虑,臣有一条妙计,可算计得了敖凛这狂儿。”太湖龙王一看,是右班丞相兼神机军师花脸玳瑁,便问:“右丞相,你有何良策,快快说与孤家一听。”右丞相说:“龙王,可……一箭双雕,我们可在一旁观乐子。”“太好了,”太湖龙王高兴得叫起来,跳起来,上去一拍那右丞相的肩头。“嗳哟,”玳瑁精疼得一叫,一边的膀子差点被拍散。太湖龙王道:“事成之后,本王定有重赏。”便照玳瑁丞相的话去做。吩咐下去,有请玉龙。

时间不长,玉龙来在玉殿,礼见过太湖龙王。龙王装出一副笑脸,一副热情,给玉龙个座,还称玉龙“侄儿”。玉龙为残伤涌浪一事,先向龙王致歉赔罪。太湖龙王说:“侄儿,这事为叔早已经弄清楚,都是我那不肖儿子无礼在先,冒犯于你。残伤手指是其自寻苦头,过错不干侄儿。”唠了几句家常话,太湖龙王宴请玉龙。入席后,太湖龙王与玉龙边吃边聊。玉龙便问起洪水之事。太湖龙王所回答的与那方土地告诉玉龙的差不多少。当玉龙问及太湖龙王与西洞庭山山神之间到底存何过节以致双方怨仇日深而动兵恶战不休之事,龙王将编好的瞎话说出:“为叔与那西洞庭山山神是近邻,本来关系还算不错,相处还算融洽,之间极少出现矛盾。如果有,也只小过节,不过三两天就化解了,我们又会和好如初。可就在半年之前,为叔有个远房外甥女因父母去世,心多悲戚,我的王妃便让人把她接来太湖居住,好生对待,宽慰其心。那一日,我那外甥女,对了,她叫莲儿,到西洞庭山上散心闲步,遇撞上了西洞庭山的山神。那个山神太不是东西,见莲儿美貌,顿生邪念,竟然上前调戏。莲儿愤怒,打了其一个嘴巴。西洞庭山山神恼羞成怒,令部卒把莲儿强抢到神府去了。与莲儿为伴的丫环使妇回来向为叔报信。为叔即上西洞庭山找得到山神索要外甥女。可那西洞庭山山神死皮赖脸不给,还说刚与莲儿成就了夫妻,望我永远成全。为叔一时恼怒,与西洞庭山山神动了拳头。西洞庭山山神令手下驱逐于我。因于对方势众,为叔不能白吃亏,急忙脱身回了水晶宫。左思右想,怒不可遏,于是点兵发上西洞庭山,夺索莲儿。就由那时始,我们两家才刀兵不断。可如今已有半年,莲儿也未抢回来,不知其生死。即使不死,也定是遭受了许多非人的蹂躏与折磨。唉,我怎么对得起她那过世的父母哟。”眼里还挤出几滴“伤心”泪。玉龙听了,道:“原事出之因却是那个西洞庭山山神无德为非,抢令甥女之错。彼真一禽兽。”太湖龙王说:“贤侄,你乃赫赫闻名的北海圣水威玉龙,本领高超,神通广大,可否帮为叔把莲儿由西洞庭山山神府中解救出来呢?”玉龙现在业已有些醉了。怎么这么会儿就醉了呢?并没说多会儿话呀!原来,玉龙自被囚北海冰牢三十多年中滴酒未沾,酒量自然大差骤减,况其本来便非嗜酒之人,无多大的量。又加着今日的酒尽是烈酒,龙王敬得又频,玉龙不便推开,当然是钉不住的。一出于侠心,二因伤了涌浪而龙王却不究此,心中愧对人家,三是太湖龙王对自己招待挺周到,极其热情,有求不便推辞。酒多脑晕头热,加之有此三个因由,玉龙说道:“龙王,您只管放心,此事包在小侄身上。我定然向那山神索要回令甥女。”由是,中了对方的圈套。什么西洞庭山山神抢莲儿,压根儿没有的事。太湖龙王也从来没有过一个外甥女,不论近亲远房还是己内。至于太湖与西洞庭山两方为何交战,那是由于争名夺利而引发的。又吃了三巡酒,玉龙醉得有些迷糊,实在抗不住,推却不喝了。太湖龙王又说道:“侄儿,你若能把我的外甥女莲儿索回来,为叔定会重谢。”玉龙道:“龙王,这便见外了,此等事是我应当做的,不值一谢。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上趟西洞庭山,到山神府索回莲儿姑娘。您找个人为我领路。”“好,好,”太湖龙王应道,心里头欣喜若狂,计成矣,即命螃蟹将领玉龙上西洞庭山。

简短说,螃蟹将带着玉龙来到西洞庭山上。螃蟹将忽一指那边,对玉龙说道:“公子,您看那里,西洞庭山山神正在巡视山防呢。”玉龙朦胧双眼,顺螃蟹将手指的方向一瞧,果见一员神将。这神将:高丈三,虎豹躯。火红脸,卷虬须。金甲绿袍,肋下悬剑。这神将身后还跟着十余山精林怪。玉龙对螃蟹将说:“瞧我怎样向西洞庭山山神索来莲儿姑娘。”飞纵身到在那山神对面三步处,落地却一个趔趄,由于脚跟有些软。用手一指那山神的鼻子,厉声喝问:“你可是西洞庭山山神吗?”山神把头一昂道:“正是本神君。”又反问:“你是谁人,也敢指我来问?”玉龙道:“我乃北海圣水威玉龙敖凛,受太湖龙王之托,来向你索其甥女莲儿。”那山神听了,阴笑道:“原是北海的龙儿,跑到太湖充作帮凶。却也为要莲儿,管的闲事真不少哩。莲儿早已经是我的人了,哪能再让她回去呢?是不是那太湖老龙儿把莲儿许给你了?你小子为个便宜才不辞辛苦而上我西洞庭山来的吧?”玉龙听言不顺耳,火冒三丈,指着西洞庭山山神喝问:“少说些废话,你倒是还不还莲儿姑娘?与了我,万事皆休;否则,休怪翻脸不客气,有你好看。”山神也不气短示弱,把眼珠子一瞪,道:“呸,臭龙崽儿,我堂堂天帝御任钦封的山神岂听你吩咐要挟?我就是不还莲儿与你,你怎个不客气?又敢把本君如之何?这乃山界,而非水域,不是你张凶的地方。”真是较劲。酒劲冲头壮恶胆,哪顾你是谁,玉龙怒火熊熊,吼道:“把你如之奈何?我宰了你。”山神反激:“你敢。”玉龙道:“如何不敢?我就来宰,让你看看,有胆不要躲。”说着,亮出了霜雪游锋,便欲动手。山神却忽然语气略转缓,道:“慢来,敖凛,我本欲拒绝你的要求,但我也不想因一只破鞋而致多招惹一个仇家,滋生乱子。观你求她心切,就成全一桩美事。”扭回头对两个山精吩咐:“去,把那叫莲儿的龙女押来这里。”“是,”有两个山精应声去了。过没多一会儿,真带来了一名女子。见这女子头发散乱,遮住前脸,辨不得模样。衣服也不太整齐。办事的山精向山精回:“神君,莲儿丫头带到。”“嗯,”山神点头,又对玉龙说:“敖凛,这个女人便是你所要的莲儿,给你。”玉龙转脸唤螃蟹将,让他来辨认这女子是否就是莲儿。螃蟹将凑到女子近前,装模作样端详一番,道:“不错,这正是我家龙王的外甥女莲儿。”玉龙点了点头,转对那山神说:“那就谢山神了。”另道螃蟹将:“咱们把莲儿姑娘带回水晶龙宫。”螃蟹将应一声“好哩”,就要带人。山神上前拦住,叫道:“慢着。”螃蟹将问:“你还要干什么?莫不是反悔了?”山神说:“你们把人就这样带去,不是太便宜了吗?我落着什么好处呢?”玉龙很不高兴,来问:“那你要怎样方才允许我们把人带去?”山神道:“听闻北海圣水威玉龙纵横四海,傲行天下,所仗者有神鞭、宝剑、丝光锤等等数件宝贝。我想向公子讨要一件,你随便来给,这让我也多样‘护身符’,如何?也算笔交易,没有白教你将人带去的理吧?”玉龙听了,再起怒火,道:“哼,你这山神,想要我的一件宝贝作为交换莲儿姑娘的条件,真是无礼至极,晴天白日做美梦。我道德之士的东西岂能让你脏手玷污?你要获得了宝贝,也只会用来恣肆作恶。无条件可讲,痛痛快快任由我们把莲儿带走,一切皆休,不会有伤两家和气。倘若不应,那就莫怪本公子手恶,你自会有叫苦的时候,更讨不得便宜。”山神也翻恼了,道:“敖凛,你如此不通情理,想白白得去莲儿,还恫吓魔家,我怎会那么贱,那么容易让你遂意。你头上不过是有做龙王的个爹,算什么呢?拿来压谁?我便把莲儿这样还你。”说完,由腰间掣出碧芒剑,抖腕挥处剑光、血光一起现,再瞧那莲儿姑娘,身首异处。山神用脚一踢,无头躯掼到玉龙脚前,鲜血迸在了他的衣摆和靴面上。“呀,”玉龙见状,眼珠子立时瞪得圆了十二分,布满了血红线,吼道:“好你恶山神,敢与我为敌,草菅人命,杀死莲儿,使我向太湖龙王交代不得。真真可恶,气杀我也。休走,吃吾一剑。”剑劈向西洞庭山山神的头顶。山神叫声“来得好”,身子一拧,蹿到一边,也不应战,打声唿哨,带几个山精岭怪往山里奔。“哪去,”玉龙喝一声,在后来追。

玉龙一意想杀西洞庭山山神,什么也不顾了,却不知早中了太湖龙王的套子。方才那莲儿龙女只是由民间抢来的良家女子,被拿来施计以赚玉龙,成了屈死鬼。那个西洞庭山山神却是金头水獭将所变,山精林怪也是龙宫水卒使了变化,尽是假的。玉龙因酒醉,眼朦胧,所以未认辨得出。这出假戏为的就是让玉龙去与西洞庭山山神火拼。倘若玉龙能够杀掉西洞庭山山神,那么太湖龙王的死对头、眼中钉先除去了。西洞庭山山神是玉帝钦封,总辖太湖中七十二岛(山),玉龙一旦将其杀了,难逃罪责,当受剐刑,那么又为涌浪报了仇,太湖龙王除块心病。反过来,也或可能借西洞庭山山神之手杀了玉龙。玉龙是北海龙子,北海龙王敖顺、另三海龙王也不会与西洞庭山山神善罢,准会给山神些厉害吃、颜色看,直到出了气为止。而太湖龙王自己在一边看好戏。这就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之计。玉龙哪明就里,追拿假山神穿过一处民户寨子,又入了一片竹林,再寻那所追的人,没了,眼前是一片清淡之雾,并现一所丽宅。大匾上写“西洞庭湖山山神府邸”。“这小子溜进家里躲着去了,”玉龙心里想着,往前去。未近得前,迎面有宅丁拦住喝问:“呔,哪来的生人,敢私闯山神府邸,不想活命了吗?”玉龙心道:“连山神手下的卒子也如是凶恶,不是好鸟。”大呼:“好不开眼的东西,不认面前的爷是谁?挡我者死。”冲上去,一顿乱剑斫翻好几个。其余的门丁飞报西洞庭山山神以知。高墙上有卫兵将箭矢来射玉龙。玉龙纵法倾覆门楼与大墙一段,跌死山兵上百。玉龙撞进宅中。那个山神正在屋里头品茶呢,有小卒报进:“启禀山神爷,可了不得了,大祸事来了。”山神道:“何事如此惊惶?是不是太湖龙儿又来侵山?慢慢道来。”小卒道:“非是太湖兵来,而是一个不知哪儿冒出的小子犯神府禁地,发疯一般见人就杀。弟兄们被他杀死不少,请山神爷速定夺。”刚说完,又有小卒来报:“报……报神爷,不好了,那一贼子撞进门来了,拦他不住。”西洞庭山山神大怒:“啊?有此等事?谁人这么大胆,敢扰闹我的府邸,真是活不耐烦了,待我来瞧。”说完,起身由墙上摘下碧芒剑,然后出屋,往前面来。

西洞庭山山神行未太远,只转过一重院落,迎面来了玉龙,杀气腾腾,妄图阻之者必翻身毙命,背后遗一溜尸体,自身迸溅满了污血。小卒指给主子看,说:“山神爷,就这一贼擅闯神邸,可凶着呢,您要小心。”西洞庭山山神大声喝道:“呔,那贼站住,休得撒野,休再前来,西洞庭山并总辖太湖七十二峰浑括(山神名号)山大神在此。”小卒兵也齐叫:“那野小子,莫往前来,我们山神爷来了。尔不住手伏降,还要继续凶将下去吗?”玉龙停住步,往对面一看,一群人当中的一个正是自己要寻的西洞庭山山神。用剑一指,叫道:“恶山神,好畜类,你果然躲进了老窝。这回本公子看你再往哪里去,偿还莲儿姑娘的命来。”山神听了,纳闷加糊涂,问道:“这贼,你吐何胡话,你又是谁人?说什么让我偿还什么姑娘的命?且讲清楚。”玉龙道:“你小子要赖账,自己刚刚杀了人,这般快就忘却了吗?纳命来。”说着,举剑来砍西洞庭山山神。山神忙跃到一边,躲开了这一剑。又喝道:“且住,你这狂徒,报个名是谁。”玉龙说:“之前在山边时,本公子不是早告诉你了吗?我乃是北海圣水威玉龙敖凛。”说完,又发剑攻击。山神不知自己哪处得罪了玉龙而遭侵害,为保性命,亦无可容忍,只有拉剑应战。可他那里是玉龙的对手,没五合,便被玉龙一剑斩了,死个糊里糊涂。这下,山神手下人可不干了,齐舞家伙上前围攻玉龙。玉龙继续大开杀戒,剑落处,即有人倒,眨眼又有三十余人绝命于剑下。余者恐惧,夺路四散逃了。

玉龙杀完人,又放一把火将山神府烧了,才离开这地方。到在山边于岸,一道上被那劲风“呼呼”一吹,加上时间一长,酒劲略过,玉龙渐渐有些清醒。回想方才的举动,不禁暗叫:“糟糕,我怎么做下了那样的凶蛮事情?将西洞庭山神及那么多山兵杀死,还烧了府邸,此事若让玉皇大帝知道,我祸期即至,免不得剐龙台上吃受万刀割肉之苦,或遭雷击叫闪劈。这可怎么办?”最后一想,龙女莲儿未救成,无颜去见太湖龙王,自己又擅杀神官,触犯天律,不知此后命运。干脆离开此处,找个地方蔽身避祸,或是请求四海龙王想办法救自己脱厄。玉龙驾云离开了西洞庭山,打算下东海求一求敖广老龙,捏一主意。可又忽然想起:“定水幡被双姑山的人窃去,且先讨回来,然后再去东海龙宫。”即往东胜神洲天明国,才引出玉龙剑戮五尘道。欲知详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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