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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叫花牢中受辱游地府湘子遇火神

话说小叫花子被被兵长带回牢房,和一帮流氓地痞,十恶不赦之人关在一起。那些牢囚见竟然有一个小毛头被抓进来势必要好好地玩玩他。

一个全身长着藓皮,时不时挠身止痒,蓬头垢面的囚犯对同间牢房的囚犯说:“老麻子,你说说看我手里这个小叫花是犯了什么事给抓进来了?”

老麻子人如其名,一张脸满目疮痍,一脸笑嘻嘻地背靠牢墙,见癞皮王问他,先是咳出一口老痰,那口痰如面筋一般滚落到地上,然后用一口沙哑的声音说:“汴京城天子脚下怎么会让一个乞丐出现在街上呢!这些年城里的乞丐抓的抓,赶出城的赶出城,乞丐早就在汴京城内绝迹了!这小叫花想必从城外溜进来的!”

癞皮王说:“嗯?不对、不对!城门口那些官兵可不是吃闲饭的,怎么会放他进来呢!不对、不对,你说的不对!”

老麻子说:“那你说这城里怎么还有会乞丐呢?”

癞皮王冷笑一声,说:“这八成是哪个嫖客欠下的风流债!那娘们偷偷生下他,最后还是被老鸨子发现了把他赶出来才有个了这个狗娘养的小叫花!”

癞皮王随手就是一拳打在了小叫花子的脸颊上,小叫花子应拳倒地,脸颊上竟然立刻出现了淤青,看来癞皮王这一拳力道强劲。

癞皮王双眉一挑,说:“嘿!奇事情,奇事啊!这小叫花竟然一声不吭,骨头真是硬啊!硬骨头!”

癞皮王上前又是一重脚,带着那面筋似的老痰踩在了小叫花子的大腿骨上。

在这间牢房的对面,有一位老者,廋骨嶙峋,面无血色,提着他那浑浊的颤音,说:“癞~皮王,你要是把这小叫花给踩死了,还想不想不出去了?”这声音虽不大,可一字一句癞皮王却听得清清楚楚。

癞皮王仰天大笑,面朝老者,双手握柱,面色狰狞,说:“十八年了,十八年了!我在这不见天日的牢笼整整关了十八年,我还有机会出去吗?没了!早没了!”

原来这癞皮王年纪轻轻就已经被抓了进来,因为没有亲人,没人为他求情、打官司。他就这么一直被关着,梦霾似的漫长岁月已经过了十八年。

寻常人在这牢房里长期不见天日大都忘了自己在何时因又因何事进来的,可这癞皮王竟然记得清清楚楚。小叫花子心想,若是单单眼见癞皮王只身被关十八年,着实有些可怜,可癞皮王今时今日对自己所做之事,他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可恨的恶人,当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十八年的折磨早已让他失去本心!这时,牢房外传来三下铜锣敲击声,囚犯们个个变成神采奕奕。老麻子透过牢房的木桩间隙看见两个牢卒分别提着一个木桶,他乐的合不容嘴,说:“癞头王,今天加餐了!”

所谓加餐,就是这里的牢头隔三差五将农夫在田地里抓的老鼠,不管生死,收来交给伙夫弄熟了给囚犯,以免让一些不该死的囚犯在牢里莫名其妙的病死。躺在地上的小叫花子慢慢地抬起头来,只见一个牢卒拿出手中的一片干瘪发黄的荷叶,放在牢房外的地上,再将伸进一个木桶里随意地抓了一把的米饭,又往另一个木桶里抓了些肉。小叫花了看了这些又扭回头。

牢卒说:“癞皮王,这小叫花的饭我就一并加你这了。”

癞皮王说:“是,是,我这就给他拿过去。”牢卒往牢房里看去,只见小叫花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说:“诶?怎么回事?怎么刚来就死了?”

癞皮王连忙说:“不!绝对没这事!这小乞丐啊,是累了睡着了。”癞皮王双手捧起荷叶,走近小叫花子,说:“小叫花,小叫花,该醒醒了,开饭啦!”

小叫花子见此时癞皮王的另一副嘴脸,实在可恼可怒,但那牢卒也乃一丘之貉,小叫花子只好忍痛坐起。

牢卒说:“哎,吓得我哥俩还以为大白天的就得做扛死人的倒霉事!”

牢卒走后,癞皮王对老麻子说:“瞧瞧,我们的小叫花还得吃饭呢不是!”

癞皮王捞起一小撮米饭往小叫花子扔去,说:“怎么嫌少?这样,你看,你大爷我这还有几块藓皮,就当给你加菜!啊哈哈哈哈!”

地府

水流淳淳,钟鸣鼎秀,几十座玉宇琼楼,殿宇巍峨,不是他处正是地府,只是空荡荡、静悄悄人影全无,亦无鬼影。韩湘子走近地府大门,只听闻一声重喝,嚯!

“谁人如此大胆,胆敢擅闯地府!”

霎时,地府之门无人自开,一团团黑烟瘴气从地府之门透了出来,华丽境界变得隐隐约约,不再清晰可见,就连门上的两盏冥灯的亮光也不可穿透这黑烟瘴气,笼罩在其中。

一颗五尺牛头探出门来,这牛头牛首蛇身,盘旋在内厅的一颗大柱上。

韩湘子说:“没想到我一到地府,竟是地府两大罗刹之一的牛头来迎接,我可真是十分有面子啊!怎么地府之门外都没有鬼卒看守?”

牛头说:“上仙有所不知,这地府之门向来就是我把守着。不知上仙此次前来地府,有何要事?”

韩湘子说:“要事倒谈不上,只是我想见见你家阎王,不知可否通报一声?”

牛头说:“既然是上仙的要求,不管大事小事,我理应通报。上仙稍等。”

牛头进入阎罗殿,只说有一仙家前来。阎王不知那仙家所来何事,但那所来既是上仙又不好推脱,只好让牛头引见。韩湘子经牛头指引进入阎罗殿。

阎罗说:“不知仙家如何称呼?所来何事?”

韩湘子说:“我乃蓬莱八仙韩湘子。与我同是八仙的仙友吕洞宾,前些时候落入轮回,可否请阎王告知我这位仙友此世是何身世?”

阎王眉头一锁,又渐渐展开,说:“地府自有地府的秩序,仙家所求之事,我不能应允!仙家还是请回吧!”

韩湘子说:“阎王,我所求之事现如今对我十分重要,不知阎王可否通融?”

阎王说:“在我看来,地府的秩序才是重中之重!牛头,送仙家离去!”

牛头说:“上仙,请吧!”韩湘子自知今日所求之事无望,只好作罢。当韩湘子正要走出地府之门时却被牛头叫住,牛头说:“上仙远道而来,就这么走了岂不可惜?”

韩湘子说:“哦?莫非牛头老兄还有些嘱咐?”

牛头说:“我素来听说蓬莱八仙珍藏许多奇珍异宝,就连东海龙王也垂涎三尺,当初八仙过海之时,还惹得东海龙王出海夺宝,可见八仙的宝贝是多稀有!哎,可惜啊,我,却没有见过!”

韩湘子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一件宝葫,说:“那么依牛头所见,这件宝葫可否算是奇珍异宝?”牛头见宝葫玲珑精奇,葫面雕花穷工极巧,不自知地伸出牛舌,欲卷起韩湘子手中宝葫。

韩湘子收回宝葫,说:“牛头可还记得有何话忘了嘱咐?”

牛头说:“上仙莫急,听我娓娓道来,吕洞宾既然是上仙,判官在生死簿中自然给他安排不错的身世,那就是当今宰相的独子。不过,最终在轮回的时候,上仙竟然走乱了轮回道,上仙现如今唤作方和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上仙,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看这宝葫。。”

韩湘子说:“自然是牛头的。”突然,地府山腰欲坠,内厅内梁柱出现龟裂,墙上的瓦砾零星满地。韩湘子能感觉到从地府中冲击而来的异样气息。不久,又恢复平静。

牛头说:“哎,又得装修殿宇了!地府的开销从没这么大多!”

韩湘子说:“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地府中关着一个魔界的魔神?”

牛头说:“上仙不必惊忧,这是火神祝融迟迟不肯进入轮回,不过上仙放心,地藏王正在说服他。”原来火神自天庭被贬以后,久困于地府,誓不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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