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我像往常一样去上学。
我和苏冽一一前一后来到学校门口,宋灿顶着一对熊猫眼在校门口等着我们。
见到我,他急忙跑过来,一脸憔悴,似乎一晚上都没有睡。
“百晓,请不要告我爸爸好不好?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可是,我只有一个爸爸,我,我不想失去爸爸,百晓,当这是我对你的最后要求,不要告我爸爸好不好。。。”宋灿近乎哀求地对我说,眼眶泛红。
我皱眉,早就料到宋灿不会就此罢休,他一会袒护宋道。
“可是,他真的犯了法,宋灿,这你是知道的。”我为难地说。
宋灿突然伸手,紧抓住我的手,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我,说:“百晓,答应我,不要告我爸爸好不好?就算他犯了法,可他是我的爸爸啊,百晓,求求你。。。”他说着,滚烫的泪珠滚落在我的手背上。
宋灿哭了。
在我面前,他总是像阳光一样,这样憔悴狼狈的他让人觉得心疼。
“宋灿。。。”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不报警,宋道就会逍遥法外:如果报警,受到伤害最大的人是宋灿。
面对他乞求的目光,我抿紧了唇,良久才说:“让我考虑一下。”
宋灿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的笑容,他说:“好好,你考虑一下,你考虑好了吗?”
哪有人考虑得这么快的!
我说:“放学的时候我给你答复。”
宋灿点头,说:“放学后我等你。”
宋灿是宋道的儿子,无论宋道做错了什么他始终是宋灿的父亲。儿子想救父亲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是,宋灿不知道这种“救”是一种放纵。
我在矛盾中煎熬,如果没有宋灿,现在我一定会把宋灿送进公安局,可是,我面对的是宋灿的父亲。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校长走进了教室,把宋灿叫了出去。
我好奇地望着窗外,不知道校长说了些什么,宋灿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然后他飞快地跑了出去。
听到校长说话的同学立刻把消息传开了,班里顿时议论纷纷。
“听说宋灿家里出事了,让宋灿回去一趟呢。”
“会有什么事呢?”
“不知道啊,好像警察去了呢。”
警察?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急忙跑出去,追着宋灿的身影离开。
我和宋灿一前一后来到宋家,才跑到门口,之间一大群人围在宋家门前,宋道被一群穿检察官制服的人带了出来,路过我和宋灿站的位置,宋道停下来,看了一眼宋灿。
我扭头看宋灿,只见宋灿目光呆滞,呆呆地望着宋道,宋道在他的注视下被押上车带走。
我担心地看着宋灿,抬手去拍他的肩膀:“宋灿。。。”
“啪!”宋灿冷漠地打开我的手,他扭头用陌生憎恨的眼神看着我,说:“百晓,你答应过我你会考虑的,你。。。言而无信,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一辈子!”
他的话恶毒得像诅咒,我呆呆地望着他,这样冷酷的宋灿仿佛变了一个人,他扭身冲出人群,消失不见,留下发呆的我,还有痛苦的宋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