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又被折腾了一番,玉无双实在累得不行,睡到中午才醒。
起床后全身酸痛,不过身上已经清理干净,穿了一套新的亵衣。大哥不在,她也不意外,现在都不知是什么时辰了,要不是饿了,估计都不会醒:“黎若。”
“奴婢拜见夫人。”两个清秀的小丫头推门而入,稽首行李。
玉无双这才想起,轻辰不能跟她到将军府,只能留在宫中,而黎若知道她担忧,自愿待在宫中照顾他。
一想到身边没有黎若,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两个小丫鬟低着头,见她一阵沉默,心里都忐忑不安。
在她们面前的人除了是将军夫人,更重要的景国公主,君臣有别,这夫人就是被供着的活菩萨。
“起吧!”
一声落定,两人才缓缓起身。
“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荷香。”
“奴婢朵沫。”
玉无双看着一个端着铜盆,一个端着脸巾的少女,一个明艳有余,一个气质清丽,倒是好区分的。
不过这慕容府的丫鬟相貌也算是出色,要不是知道大哥一心练武,她都要认为这是他的通房了。
“伺候吧!”
“是。”
荷香性子较为内敛,在安排她伺候公主以后,就一直在宫中学习。倒不是宫里没有丫鬟,而是玉无双除了黎若外,对宫里的人不大信任,更何况是打理自己的衣食住行。
妙手绾起一个凌云髻,两鬓戴着各一个落英缤纷翡翠头花,发髻上插着一支双凤纹鎏金银钗坠着鎏金穿花。
作为新妇,前一个月都得穿得喜庆,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配着妆缎狐肷褶子大氅,本就倾城绝艳,这么一装扮更多了些富丽明媚。
“夫人,会不会太素了。”荷香在一旁问道。
毕竟公主与普通官家新妇不同,虽然用的是极好的料子,但这装扮却素了些许。
“就这样行了。”玉无双看不出哪里素了,难道一定要五彩缤纷才不素?
何况这发髻就够重了,在顶着一大堆金银,她那小脖子撑不撑得住还是个问题。
本来要晨起奉茶,但这身份尊卑,奉茶之事就免了。
慕容一家已经早早准备好午膳,派人去禀告一声。
……
玉无双还未到膳听门口,远远的就看到那人长身而立,一袭淡紫长衫,清俊中多了几分贵气,见她缓缓而来,再也忍不住几步迎上去。
看着她眸中满是欢喜,爱慕的人儿,经由自己从少女蜕变成真正的女人,这种无法遏制的悸动,不言而喻。
看着那红润的脸,盈水的眸,素来清冷无波的眼中染上了几分似水温柔:“身子可还好?”
平日本来对于这些没有什么,大概成了夫妻,到害起了羞,连忙抽出被握住的手,微微点了点头。
两名丫鬟很会识颜色的侯在一旁,低头当做什么也没瞧见。
“饿了吗?”
“有点。”
“昨夜辛苦了,进去用膳吧!”
“……”
两人并肩走着,碍于礼行并未接触,但玉无双此时是哀怨的,这人太闷骚了,撩起妹来真是不要不要的。
她的脸在丫鬟面前都丢光了。
……
慕容雪排行老四,年纪不大,还有些玩心,见到这公主,忍不住拉了拉慕容云的袖子,低声耳语:“这公主相貌当真是绝色倾城啊!”
慕容云立即回复:“我还从未见过这般如仙似玉的美人。”
在军中待久了,见到只有热血男儿,何曾见过这般美貌的人儿,一时竟看呆了。
踏入膳厅就慕容家人正站着等候,不由一笑:“爹、各位叔叔,媳妇无双来迟,失了礼仪,还望勿怪。”
慕容熙与她见过数面,对她也是了解的,知道她不讲尊卑之事,也不再多礼,一家人反而生疏了:“那么用膳吧!”
无双没有想到的是,军中之人大多粗犷,可慕容家人倒是斯文有礼,不像是因为她而刻意收敛,反而是习惯了这般。
慕容随歌看着她,以前那拿着鸡腿啃,一手油还追着二弟要擦到他身上时与现在优雅的截然不同。心里忍不住好奇,她是如何伪装的,那般纨绔,这般华贵。
要不是两人有婚约,他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他竟然是她。
顿时,心随意动,伸手夹了块元宝肉到她碗中。
几人俱是一顿,夫妻之间亲厚也只能在闺房之中,而且公主身份高贵,吃食又怎会受他人筷匙?
可让他们惊呆的是……
那人想也没想,夹着塞入口中,吞下后,也夹了慕容随歌爱吃的青菜,放入他碗中。
一顿饭,两人吃得旁无他人,浓情蜜意。
慕容熙等人看着也高兴。
……
下午,两人进宫一趟后早早回到慕容府。慕容随歌大婚,期间有半月不用上朝理事。
回到慕容府后,刚坐下,府中财政账簿都送了过来。日前经过一番整理后,确认无错,才送过来。
慕容随歌被父亲叫去交代了一些事,回来时见妻子半躺在贵妃榻上,手中拿着一本账簿看着,神色慵懒迷人。
听到脚步声,玉无双放下账簿,坐起身,笑道:“到不知将军家底如此丰厚,我这些年敛的财比起来不过九牛一毛啊!”
慕容随歌随即一笑:“都是你的,财迷。”
“那我赚了。”
看着那如花美眷,心里一阵满足,走过去一把将她抱起,转身坐在原本她坐的贵妃榻上。
玉无双身体一僵,还有些不适应。
锦衣男子伸手轻轻将她的脸扳向自己,碍于礼仪,不能对她太过亲密,如今到了新房,何必顾及,俯身吻上那柔软的朱唇,心里一阵喟叹。
又是一阵颠鸾倒凤,翻云覆雨。
男儿初尝情事,虽心存怜惜,佳人在怀,又不是老翁,哪能忍得住。
玉无双躺在锦被里,呼吸稍微急促,还未缓过来,头上、颈间香汗淋漓。头枕着那有力的手臂,心中还在云里雾里。
激情消退,腿间火辣辣的痛意传来,动也不敢动,怕挑起身旁人的热情,在这么下去,她都要怀疑自己的小命还能否保住。
腿间似乎有什么缓缓流出,身体一震,脸上红晕一片。
慕容随歌不由一笑,暗忖:在他面前,那般无赖泼皮,想不到还会害羞。
吻了吻她的额头道:“累吗?”
“你说呢?”
听到那抱怨的语气,慕容随歌笑意更深。初尝****,本就难以忍住。怜她身子柔弱,怎敢纵情挞伐,饶是如此还让她难受,心中满是爱怜:“今夜不扰你,好好休息。”
身旁那人却是理所当然:“本就不该打扰,我都这样了,你还……,那样太没人性了。”
“是是是,我的公主。”来日方长,他们本就是夫妻,床笫之事更是少不了,让她心情好点,他也跟着高兴。突然想到一人,眸中柔情渐渐消失:“若是碰着二弟,该如何……”
玉无双微微抬头侧眸看着他:“二哥讨厌女子,即便现在不讨厌了,我骗了他那么久,免不得大怒,恐怕昔日兄弟情分也不会念及,还是不要告诉他,当一辈子兄弟吧!”
“如此甚好,只是你毕竟是女子,与他还得要保持距离。”
玉无双摇头拒绝:“他在锦城有封地,一年见不了几次,何必为了世俗之见而疏远了兄弟情义。”
“可……”
“大哥未免太杞人忧天了。”不满轻声传来,却带着无尽的穿透力。
知道她不愿再谈论,慕容随歌也不再多说。
微微垂眸看着那如玉容颜,浅笑消失在颊边,深邃幽深的眸子缓缓眯起,浸透着淡淡的冷寒。
他怎会不知,嫁他只是迫于无奈,若是二弟身份没有那般麻烦,恐怕她就是别人的妻了。
旖逦的空气骤然变冷,玉无双抬眸,眼中满是小心翼翼:“大哥!”
听到她的叫声,男子缓缓回神,温声道:“无双,我们要个孩子吧!”
只要有了孩子,女人的心思就会多一分放在孩子的父亲身上。
玉无双听闻猛的一颤,十六岁长都没长成就要生娃,古代真是虐待未成年少女啊!
吞吞吐吐的商量着:“大哥,我现在年龄尚小,听说女子不宜早孕,要不等我十八了再要孩子。”
慕容随歌想到女子早孕,容易难产,甚至丧命,心里一紧道:“嗯!还是迟点好。”
玉无双没想到他这般好说话,高兴的亲了亲那性感的下颚,察觉到身旁那人身上的温度缓缓上升,看着那暗沉的眸子,连忙低头,规规矩矩的一动不动。
……
次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冬日贪睡,倒也没什么。家中没有母亲,不用晨昏定省,又设了小膳厅,不用与爹、叔叔们同吃,倒也落得个自在。
昨夜好眠,心情也舒畅,梳洗用膳之后,听丫鬟说大哥在林中练剑,连忙走去。
刚踏进竹林,只见那人腾空而起,一个旋身翻转,挥出一片银光,好似流星飞过。
剑过之处,习习生风,恰似如沐春风之时,下一瞬风劲凌厉,虎虎生威。
一招一式,变幻无常,一柔一刚,攻防皆宜。就好像那武侠小说中所说的“静若伏虎,动若飞龙,缓若游云,疾若闪电,又稳健又潇洒。”
只是那小说中阐述不出的风骨,那般傲世决然的气魄,又怎能用鄙俗的言辞阐述。
玉无双不由看痴了,天下、万物、包罗、万象不过都是一粒尘埃,唯有那刀光剑影可以撩动她所有的心神。
慕容随歌收剑一越到她面前,眸中淡淡的怒意凝聚:“怎可待夫人来此,若是夫人受了半点伤,你们担待得起。”
两个丫鬟回过神连忙跪下磕头认错。
玉无双也回神了,连忙拉着他的手道:“是我非要来此,她们也没办法。”
“你呀……”慕容随歌叹了口气,握着那柔软的玉手:“起来吧!”
两个丫鬟这才起身,少将军对下人虽不温和,但也不会疾言厉色,这般只是因为夫人吧!
“大哥方才真是太酷了。”玉无双拍掌赞叹,尤觉得不过瘾,撺掇着:“继续,继续。”
“是不是太无聊了?”想到她女扮男装四处玩闹,现在被困在这将军府中,慕容随歌看着那澄澈的美眸,一阵心疼。
“还好。”不过两日,事情也不少,光是账本就够她看得,倒也没什么无聊的。
慕容随歌牵着慢慢走着,言语柔和:“将军府是我们的家,不用太拘束,爹也了解你,不会在乎太多世俗礼仪,你只要开心就好。”
“我知道。”
“要不要去逛街?”
话落,两个丫鬟在身后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们。
要知道在古代,男子极少陪家眷逛街,主动提出的更是难得。
可谁知……
“不用了,天太冷了。”玉无双想也不想就拒绝,大冬天逛街,新年人又少,哪有什么好看的。
“那就早日回房,烤一下火。”握了握另一只有些凉的小手,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碰到那冰凉的耳朵,微微皱眉道。
“好。”莞尔一笑答道。
两人这才缓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