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无法理解,眼前的景象,光之剑毫不留情的消灭着使役的影子,圣杯的诅咒可以被消灭吗?
无论对方在使用什么样的力量,如果圣杯的诅咒能够被消灭,又怎么可能会延存到今日呢?
不会认同、也不会相信,无论这把剑的能力是什么,都不可能会接受。即便是有威胁,那也仅是稍微而已。
拥有圣杯的Saber,魔力的储存量是没有上限的,或许百亿、或许千亿、或许兆亿,总之是无法想象的总量,无论对方的消灭多少,对于总量来说也只是沧海一粟。
光芒抵消袭击而来的影子,舞动着,单纯的以魔力互拼。
宝石剑能够将魔力聚集,填充到剑身上,再释放出来。
个人所持有的魔力,与充满大气中的自然魔力,这把剑只是单纯的吸收释放而已。
不过,大气中的魔力虽然磅礴,但也无法永远持续下去,也是有限度的。
但,宝石剑却拥有着开启平行世界能力。
开启如同排列在镜对镜中的世界,从映照在对镜中————无限的平行世界,从每一界都吸收魔力。
如果说,圣杯的魔力量是无底洞的话,那么宝石剑的持有者便是无制限。
宝石剑Zelretch。
即联系着无限排列,并行世界之路的“奇迹”,这就是这把剑的能里,开启连人都无法穿过的狭窄洞穴的缝隙,让人窥视到紧邻“带有不同可能性”的世界道具。
既没有增幅魔力的效果,也无法自行产生出魔力。
每当用尽魔力之后,就会从紧邻世界的吸收魔力,使用殆尽的话,再往下一个世界移动,再用完的话,又往下一个。
平行世界是无止尽的,镜对镜也是无限的。
因此,没有限制,无限持续的供给。
不过,这种无限能够对付安格鲁麦亚,但却对付不了Saber,无论魔力的储存量有多么庞大,单以一次性释放的力量来说,叶莫不可能比得上她。
无底洞的贮藏,与无限持续的供给,两人魔力量已经势均力敌,站在了完全同等的位置。
同等的条件,Saber不可能会输,叶莫也赢不了。
但为什么,她会有不畅快的感觉。
“这把剑只是容器而已,再强大的魔力对我也没有威胁,你到底在里面掺杂了什么东西?”
抵消魔力也好、消灭黑影也罢,这都无所谓,让她感觉到威胁的不是这些东西。
无限的魔力只是外衣而已,强大与否还是要看本身,Saber明白,那把剑只是给对方提供了契机而已。
“承载人类愿望的圣杯,它最初的本质只是为了实现人类的愿望而已,虽然千百年来被无数的欲望污染,但人类对于愿望的追求却从来不曾停止过。”
“这份愿望便是原本圣杯的力量,只要世界上还拥有着追逐圣杯的Servant、还存在着Master,这份力量便永不会断。”
与“此世全部之恶”一样,最纯质的愿望也是力量的源泉,但却是与安格鲁麦亚完全相反的东西。
“圣杯的......愿望?”黑暗Saber喃喃自语。
明明已经了解了圣杯的本质,可是此刻却也有些迷茫了。
圣杯到底是什么?
万能的许愿机?恶之本源的容器?或许都是、或许都不是。
一方面,它能够成为崩坏世界的希望。
另一方面,它又是摧毁世界的绝望。
承载愿望、又包含绝望,有时希望会战胜绝望、有时绝望也会吞噬希望,反反复复,如此的矛盾。
“Saber,你的愿望是什么?”叶莫发问。
“我的愿望……我的愿望……”
对了,她的愿望是什么来着?
她眼下的目的是守护圣杯,自己的使命也是守护圣杯,不容许任何人染指。
目的是如此的明确,可是却不知晓最初的愿望。
她没有愿望?那不可能。
没有愿望,她就不会响应召唤,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参加这次的圣杯战争。
她也有自己的愿望,只是―――她忘记了。
她忘记了最初的愿望、也忘记了最初的梦想,连存在的目的与方式也忘记了。
什么都忘记了,记忆对她来说只是空洞,即便回忆也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
“Saber……”
“闭嘴!”
圣剑的光辉荡开了污秽,这不是安格鲁内亚的力量,而是Saber原本的力量,不是无限、也没有之前那么磅礴,但却变得无懈可击了。
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Saber动怒了,不是因为哪一个人,而是她理解到自己存在方式有问题。
“咳......”
叶莫咳出鲜血,不是圣剑光辉造成的,而是魔力的反噬。
强化魔术、神话级魔术,都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压力,再加上每挥动一次宝石剑也是一种损伤,这副身体已经从内部开始崩坏了,
“Saber,你不敢面对曾经的自己?”叶莫再一次发问,宝石剑已经染血,没有伤口的右手却渗出了鲜血,这是崩坏的开始。
这是承载圣杯愿望的代价,在继承这份力量时他就知道了。
“闭嘴!”
影子停止了,只剩下圣剑的光辉,第一次看见Saber这样动怒。
叶莫毫无悬念被打飞了出去,宝石剑能够发出无制限的魔力,但也无法抵挡这种纯质的进攻。
身体被圣剑划中,染上了鲜红,没有反抗、也反抗不了,叶莫只是咧嘴一笑:“无论你嘴上再怎么否定,圣剑最能了解你的心意,它已经开始变化了。”
随着笑声,漆黑如墨的圣剑渐渐璀璨了起来,鲜红带走了黑暗,埋下的希望种子,正在渐渐驱逐她心中的那份污秽,渐渐开始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