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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八周(上)(1)

刘早的美国

在旧金山机场,delay了两个多小时。

我站在候机大厅,望着飞机把灯光带进夜空。

就要去见刘早了!相识十二年,分开已八年。读大学的时候,他曾对我说,当再大的官,挣再多的钱,都不如去美国!说这话的背景是,他妈是官员,他爸是老总,他的舅舅和大姨全在美国。

当我父母蹲在田头“咕咚咕咚”喝凉水的时候,他亲戚正在加州纳帕山谷慢慢品尝红酒;当我父母骑着摩托浑身颤抖地穿过绿油油的稻田,他亲戚正开着福特车面带微笑地掠过肥嘟嘟沾带露水的葡萄园;当我父母日日夜夜纠缠在乡里乡亲人情世故之中,他亲戚正坐在宽敞明亮的写字楼里商量某个重大的决定。

当我推着箱子走进北京,他已经把目光投向美国。

我脑子里是,中国江南绵绵不断的细雨,那云层下飞播的雨滴,那无穷无尽物质的贫困、精神的匮乏和过早地爬上妹子脸上的皱纹。

他向往的是,缓缓下沉的夕阳,那太平洋上吹来的海风,那洋房间草坪上姗姗学步的洋娃娃,那酒吧里五光十色取之不尽的洋酒洋妞……

在沙尘弥漫的北京,刘早说过一句话,当时觉得没什么,多年之后我也拼命读英文,才觉得特别深刻。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读英语吗?因为读英语的时候感觉不到痛苦。我的家乡话,又有几句是表达美好感情的呢。语言即世界,我当初并未意识到。

他读英文,我写中文,一起虚度四年,毕业各奔东西。

记得刘早去面签的那个北京夏天,众弟兄包围了大使馆。天热,他的鬓角挂着汗珠,边走边往下掉。走了几米,他回头冲我们说,管他能不能过,今晚还是我做东!

去吧哥们儿,我们喊,必须过,不过砸了它!

签证官是个洋妞。最后一个问题是,如果不让你过,你会怎么办?刘早想了一下,说,我同学都在外头等着呢,过不过我都要请客。洋妞笑着说,我也不想让你同学失望。

那晚,拎着二锅头,沿着长安街醉酒放歌,任凭思绪在夜空中飞扬。

你无法选择在哪里出生,也很难选择去哪里生活。

当我胸闷地骑车蹬腿在上海阴霾的天空下,西雅图的白雪正姿态优雅地落在刘早的宝马车顶。我看到,他携女友外出,从加油站出来,一抬头,望见的是落基山上的余晖。

刘早手拿马提尼,说了英文,惹来某朵优雅的笑声。

一直以来,是刘早,硬生生在我心里建立起一个美国。

他穿的鞋子,他吃的东西,他耸肩的样子,他看的美剧。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摩登大楼,五十年代公路小说,七十年代在广场做爱……那阿拉斯加的白雪,那加州的阳光,那德州的荒漠,那夏威夷的海滩,那芝加哥的舞女,那纽约的地铁,那费城的故事,那奔跑的阿甘……

当他第一次踏进美国的校园,给我打了一个通宵的电话。后来各忙各的,就慢慢疏远了。想忘记一个朋友真的很难,不是谁都有过一个这样的朋友。

大厅里有个洋妞,怕她打扰了我的伤感,我故意走远了一点。

西雅图不眠夜

一念惊醒,灯光穿透了云层。

西雅图的上空,是一个彩云铺垫的舞台,茫无边际。掀开云层,身下是一个又一个的巨大光盘。当飞机坠进灯海,像一只蛾子扑向葵花。夜幕之中,飞临一座海边城市,很多人都见过此番美景,可惜我拍不出来。

落地之后,一边摇晃一边喊叫,还好没散了架。

风很大。

刘早叫我在外头等。呼着白气,我冷得直哆嗦,把衣服全套在身上,在站台上跳着格子。不久,宝马过来了。车还没停稳,刘早已从车窗探出了头:靠,晚了这么久啊,上车上车!

哈哈,我说,怎么不开飞机来啊?

这鬼天气,你想坠机啊!

一踩油门,这家伙劲真大,“嗡”地一声,扭开了公路。

刘早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摇着我的肩膀,笑得咳嗽起来,说,杰文,你小子终于来了,Welcome to America!这回可得好好聊聊。

咱去哪儿?

去我家,买了间小房子。

多少钱?

便宜,不到三十万吧,具体忘了。

你女朋友呢?

你来了哪有她的位置,就咱俩住!

丫的,不要命了,信不信我把这话写出来?

刘早语无伦次。一会儿介绍窗外的西雅图,一会儿说起这些年的美国,一下云一下海的,把我都搞晕了。前方不断升起公路,海面上飘来夜雾,穿过一道道高架,我挥双手大喊,This is America,who the fuck"s stopping you!

哟,他说,英文见长嘛!

那是,跟你学的。

他家在卫城。所谓卫城,就是大城边上的小城。有钱人都不爱住城里。他在微软的搜索事业部。从他家出发,走两个街口,就是微软办公大楼。众所周知,西雅图有两家伟大的公司:波音和微软。确切地说,是两个帝国。微软已经不是一家公司,而是一个独立王国,公交车往来于众卫城之间。他们打联赛,每支球队坐大巴往返。

他住的地方,更像是酒店包房,走廊里铺着地毯,墙壁上挂着画,只差每个房间挂只钟:伦敦、巴黎、莫斯科、纽约……他家墙上挂了一排彩色的瓷碗,是他妈妈买过来珍藏的,正在升值当中。柜子上摆着瓷器,阳台上放着高尔夫球杆。每开一盏灯,就打开了一种情调。

我说,你这已经不是小资了!

我哪有心思弄这些,都是我妈布置的。

扔过来一包万宝路。我说,美国不是不让室内抽烟吗?

这是我家,他说,抽,烧着了都没关系!

好几个烟灰缸,全是满的。刘早当年是不抽烟的。我问,工作压力大?

没压力!一个项目做大半年,一周就能干完,半年都没写一行代码。

那你干吗整天?

闲啊!冬天滑雪,夏天打高尔夫,打打篮球,玩玩飞机,要不去雪山下采果子。

靠,你这日子过的。

没意思。酒喝完了,要饮料吗?

怎么呢?

就是没意思。

室内聊天没情调。我们坐到了阳台上。云层很低,就压在楼顶上方,清冷的光线在大楼之间游荡。偶尔过车,趟夜雾而去。

我没听错吧,你说过得没意思?

没意思。杰文你是知道我的,过去我总是给自己定个目标。当年是出国,然后是找工作,把我妈接过来。现在我没目标了。当个高管?微软这么大,少了谁不能转?所谓职业,就是把人拧在某个合适的位置上,让庞大的机器运转起来,去不停地谋取利润,而你在一点点地失去自我。我就在想,再过二十年,我还是这个样,一眼望到了头,你说这活得有什么意思?

呵呵,你可以干点别的。

是啊,在美国,只要你有钱,可以玩到做梦都想不到的东西,比如打猎、跳伞、冲浪、自驾飞行、出海钓鱼等等。可玩过之后,你会觉得都差不多,还是很空虚,没有目标。

呵呵,你的这种生活,就是中国小资的梦想。你小子这叫中产阶级的痛苦。再舒服的姿势,摆久了也累,我体会不到。

闲得我都慌了。

记得《甲方乙方》里那位大款吗?饿几天你就老实了。

杰文,我觉得我没激情了。

什么激情?

就是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充满动力地去做一些事,去真正地活着!

像出国之前那样?

对,那时候多好啊。那时觉得美国肯定会很美。心里有一团火在烧,不甘心就这么算了。高考没考好,可我赌了一口气,不要家里帮忙,要凭自己的能力出国!

是啊,那时的你就知道读英文。不像现在的富二代,以泡妞为己任。对了,娟儿呢?

别提她了!聊天要有主题。现在我身处美国,但感觉美国还是遥远。也许我真该早点过来,来这边读大学,那样更容易适应。

呵,那就不认识我了。其实内心的不安分,跟环境没关系。

是的,跟环境无关。你会发现当你接受一切的时候,内心的激情就会慢慢消失,那感觉像是慢慢睡过去了。醒来你就换了一个人,强颜欢笑地对待所有人。生活的意义是什么?就是期盼。期盼是什么?就是理想或梦想,是水中花,是镜中月,是永远不能抵达的远方。

行啊你,一把年纪了,还在守望麦田。

文艺我不懂。我所做的一切,就是希望有一天我老了,回顾往事不会虚度此生。终有一天能够实现自己的价值。但是,最糟糕的是,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我发现,我跟所有人一样,只是一个工具,每天在混日子。也在做事,但不是主动的。

早早,很多人都没有勇气承认这一点。你女朋友理解你吗?

她不是那种敏感的人。她觉得这样就挺好,是我想多了。

你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吗?

问题就在这儿!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你找到了探险和写作,可我呢,我喜欢什么?

写代码?

不,我不喜欢写代码。刘早说。

你很聪明。

聪明就要写代码?这什么逻辑!

你喜欢什么?

别问了,我不知道。

早早,不要停下来,要去寻找。加缪写过《西绪福斯神话》,对抗机械单调的生活,只有三样东西:自由、激情和创造。自由无绝对,激情易消失,唯有在创造中才有永恒的自由和激情。一旦发现自己真正热爱的东西,你才有主动创造的力量。即便没有任何人支持,你仍然会充满干劲。知道吗兄弟,我花了八年去确认了这点。

是啊,你很幸运。我总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才更合适,我总觉得应该有一份事业,等着我去做。这事业符合我的个性,能激发我的激情,但我还不明白这是什么事业,还不知道怎样去获得。

所以你要去寻找啊!怎么活不是一辈子。还记得你大学时说过的话吗?

我说的话多了。

靠,成为潘帕斯草原上的雄鹰啊!

哦,马拉多纳,阿根廷哪!

阿根廷哪!

……

就这样,没了酒,我们聊了第一个通宵。

四季十年

早上六点多睡的,我九点就醒了。

加州阳光灿烂,西雅图凄风冷雨。云层铺在楼顶,浓得化不开。寒风吹着街道,橙色的树叶摇摇欲坠,有几片落下,被风卷走。

我梦见了导演高子鹏,来这里拍片子。他竟然认识刘早,还叫来许多同学,在拍一部关于移民的电影。对白都还记得。

我忽然有了个奇怪的想法。徒步回家要多久?穿过加拿大和阿拉斯加,过白令海峡,进入西伯利亚,再一路南下,东三省、华北平原、江汉平原,到达赣江流域,那个红土地上的小村庄。三年?五年?十年?谁会记得那个遥远的冬日,一个男孩心怀梦想?我打开Google地图,连季节因素考虑在内,算了起来。

刘早一直在哼哼,中午才起床。他感冒了。

吃罢早饭,我们决定一路向东,开到哪儿算哪儿。

西雅图一面靠海,三面环山。刘早说,加满油,今天就一个目的,带你去看阳光!望着漫天翻滚的乌云,我说,这怎么可能!

哈哈哈,走着瞧!刘早发动了引擎。他感冒了还抽烟,边咳边抽,咳得趴在方向盘上,眼睛里布满血丝。

我说,说点高兴的事儿吧,段飞的妞你见过了?

段飞是我们大学同学。去年刘早回国,在北京摆宴。我们给段飞打电话,叫他打飞机过来。段总二话没说,立刻叫秘书买机票,凌晨一点赴宴。当时我就说,这么痛快,定有心事。喝酒唱歌一个通宵,段总并未吐露什么,只是不碰小姐,只顾喝酒。等到了宾馆,只剩我们宿舍的四个人,他终于缓缓说道,有一个女人——

听完,我们全愣了。

这怎么可能!打死也不信!一是段总的老婆,那绝对的铁腕。他们开的公司,段总不过是军师,冲锋陷阵的是他夫人。我们暗地叫她撒切尔夫人。二是他说的那姑娘,人间不曾有,天上不可闻。他的原话是,一见到她,我就知道,这是我要找的人。是她,给了我生命的全部意义。那一刻,我才明白什么叫女人。我可以为她生,可以为她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从那一刻起,我剥夺了自己爱的权利,也剥夺了自己恨的权利,心甘情愿把心只献给一个人!兄弟们,我,找到了真爱!

靠,刘早说,有这样的人?

我说,恋爱中男人都这样!

另一个同学说,你儿子才两岁,你的事业刚起步,可别栽在女人手里!

段总不理我们,完全陷入疯狂状态,把女人上升到女神的高度。实在听不下去了,我们托刘早帮个忙,打飞机去武汉,见见这位仙女,别哪天奔月了。

怎么样啊那妞?我在美国问。

听他胡扯,刘早说,就一普通姑娘,身材还行,论相貌还不如我们班花。

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

按说段飞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断不至于。

吃了一顿饭。姑娘没说什么话,全段飞在说。

唉,段郎也是真性情。后面的故事,你不知道。

怎么了?

他真的摊牌了!有一晚给我电话,先说一堆哲理。把王阳明先生请出来了,龙场悟道,知行合一。杰文啊,他说,论对人生的认识,你还在山脚下,所见所闻不过是鸡鸣与炊烟。我呢,已经到了半山腰,彩霞在召唤。凡事要去做,做和不做,天壤之别。为父母为家庭,这次我要为自己。跟你讲了也不懂。我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广岛之恋》的一句歌词启发了我。我老婆哭了一晚上,但有什么用呢。这些年跟她在一起,我并不快乐。现在我的老婆和情人,已然和睦相处。

牛逼啊!刘早说,段飞是我们同学当中,搞小三并勇于离婚的第一人,有魄力!

以后一定要为段飞写部小说。他自创了一套理论,天天“知行合一”,说话神神叨叨。父母以为他疯了,为了一句歌词离婚。有一回他拿刀去砍他爸。全家吓傻了。他扔下刀,笑着说,吓着了吧,放心,我没疯。刚才不过是演戏。人和人之间,往往因为猜疑而执迷,根本就没有去和对方沟通想法。越是执迷于自己的想法,就错得越深。我这么做,只是借这个机会,解决长期以来就存在的家庭问题。其实很多家庭都有这样的问题,就是相互之间不理解。我就是要告诉父母,人很容易被观念所左右,不要盲信你眼前的一切。

靠!段飞永远这么敢作敢为超级自信,刘早说。

唉,还不是大学缺爱给闹的。

刘早笑着说,他你还不知道。嘴硬!多少晚没睡觉,都瘦成了那样。跟兄弟怎么吹都是假的,跟姑娘动感情才是真的。

挺担心他的,我说,被爱冲昏了头,爱情怎么可能不是悲剧?受罪还在后头呢。

是吗,刘早看我一眼,你嫉妒了吧?

哈哈,我说,有点。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后来段飞为此付出了无比惨痛的代价!

冷雨打在玻璃上,擦着雾气,把每个同学都说了一遍。那些花花草草,散落在天涯。有的成了老总,有的在国企,有的在国外,有的嫁给了傻×,有的人间蒸发。他们不知道,我和刘早还在路上惦记着这帮孙子。

好一片莽莽林海!阵阵寒风吹动松涛,青山藏在云雾之间,雨滴正落在野生动物的皮毛上。

西雅图周围全是国家公园。刘早妈妈想在这儿买栋别墅,遭到刘早激烈反对。他说,偶尔住住还行,常住还不淡出鸟来,我可不想待在一个地方,市内的房子以后租出去,我要去全世界每个地方都住几周。

我说,你呀,流浪异乡的人,客死他乡的命。

到时带上你!他说。

带我干吗,你不是还有她吗?

她……

飘起了雪花。我伸手去接,落在掌心便化了。这漫天飞舞的雪花,让我觉得昨天的加州特别遥远。

开到一家滑雪场。停车看雪,把烟吐向雪花,分不清天与地。我们张开嘴,让雪花落入口中,沁入心肺。这是最近的一家,刘早常来,现在还不到时候,还太薄。他们有一种玩法,坐上直升机,把你空投在山顶。雪崩追在你屁股后头。滑久了,容易产生幻觉,墨镜里出现好几个世界。有位总统的儿子,就这么滑向了另一个世界。

回去吧?我问。

回去干吗!刘早把烟头一扔,一定要见光!

我劝他别跟老天爷较劲,越下越大,遮住了玻璃。事实证明,他是有把握的。身后纷纷大雪,前方逐渐明朗,那云层之外,横着一带青天。

我算是明白了,美国有公路电影,并非偶然。掠过彩色的树林,掠过嗡嗡作响的风车,掠过蔚蓝浩荡的大湖,我们奔驰到了原野。

头顶换成万里晴空,美国像梦中一样宽阔。我看着刘早,他的身外风景在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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