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青菊在接到一封飞鸽传书之后,就溜入房内睡觉去了。
第二天,飘雪他们行入一个小镇,正说着话儿行走间,忽地,只见青菊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哎哟哟,哎哟哟……”的哀呼连天。众人大急,只听风云铃儿关切道:“怎么啦?”
“哎哟,我,我忽觉腹痛难奈。哎哟……”青菊地“痛苦”呻吟道。
“哎,这不刚好有家药铺吗,来,我扶你进去看医生。”灵燕指着一家药铺说完,就和风云铃儿扶起青菊向药铺走去,含笑和飘雪不便入内,就在外边等候了。她们刚进入药铺,一个提着药袋儿的男子就猛然间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差点和她们撞个正着,同时,他们彼此都惊讶的看着对方。
“哥!”风云铃儿失声惊叫道,原来此人正是风云阳刚。
“铃妹!”风云阳刚“无比意外”的在风云铃儿叫他的同时他叫出了声。灵燕不便多言,青菊并没有招呼风云阳刚。
“你怎的会在这里?”风云铃儿问了一句,细心的她又发现了风云阳刚手中的药袋儿,紧接又惊问道:“你病了。”
“你走的时候也不给家里打个招呼,害得我四处找你。现在可好,娘的老病都让你给气翻了,我这是给娘抓的药。”风云阳刚道。
“那娘现在怎么样?”风云铃儿急急的问道。
“我走的时候娘都快要死了,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风云阳刚道。
“啊!”风云铃儿大吃一惊,紧接着她叫了一声“娘”就抽泣了起来。
“那我们赶快回去吧,晚了,万一……”青菊此时也没病了,她说着话儿就滚出了狐狸的眼泪。
“我心里也焦急得很,可找不着你又不敢回去,怕娘更伤心。”风云阳刚道。
“铃儿,我们回去看看吧,不要让阿姨急坏了身子。”灵燕劝道。风云铃儿想了一下,道:“好吧,我们给青菊抓些药就走。”
“我没事了,我们赶快回去吧,我可惦记着老夫人的病情呢。”青菊说着话儿就反过来拉着风云铃儿向外走去。
飘雪和含笑见着风云阳刚自然是一怔,双方没有言语。
灵燕向飘雪他们诉说了这一切,飘雪和含笑安慰了风云铃儿几句,然后双方就挥手依依告别了。待看不见了她们的身影,含笑回头对飘雪言道:“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我们应该等一剑回来再行动。”
“可是一剑什么时候来?他会不会来?我心中真没有底呀。”飘雪道。
“一剑肯定会来,他是个讲信义重承诺的人。”含笑道。
“就是他来了,也不一定能寻着我们。再说妹儿现在又走了,他会不会三心二意也是个未知数,我们又不可能固定下来等他,我还是坚持青菊上次说的,边走边寻他。”灵燕道。
“我就是坚持固定下来等他,他一来,妹儿肯定会来,如此我们这个团队就又整齐了,这样我们再向邪教发难,成功的可能性就大得多。”含笑道。
“我们边和邪教作战,边寻一剑。”灵燕道。
“嗯,对,就这样。”飘雪道,说完和灵燕抬腿就走,含笑略一迟疑,就随他们而去了。
半天之后,各个城市的说书摊疯狂的向外传送了这样一条消息:各位父老乡亲,各位知心朋友,天有不测风云,人有不知旦夕祸福,武当山本乃神圣不可侵犯之地,万民敬仰,天下归服,然儿却在不到两个时辰之内被灭绝人性,丧尽天良的贼人斩尽杀绝。贼人胆大妄为,狗胆包天,天理不容。
各位父老乡亲,各位知心朋友:俗话说要得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东窗订计,隔墙有耳;水流有痕,鸟飞有影;风过有声,狗咬有人;据不可靠消息,制造这起血案者极有可能正是近段时间将武林三大邪教杀得片甲不留,寸草不生的一剑和飘雪。没错!他们有这个实力!他们有这个心计!他们有这个经验!那么他们为何要和武当作对呢?他们为何手段如此残忍呢?他们为何连游客都不放过呢?他们为何向手无寸铁的老弱病残,妇幼儿童下手呢?我们正翘首期盼,试目以待,我们强烈要求,我们齐声高呼,我们万众一心,希望‘四大金抓’快捕将一剑和飘雪绳之以法;希望各大武林门派姘弃前嫌,携手合作将一剑和飘雪碎尸万段,以解天下之恨,以慰武当一百三十二口无辜惨死的亡灵之魂。
说书匠极具煽情的言语和动作使听众们个个义愤填膺,一剑和飘雪残杀武当的消息很快就塞满了大街小巷。有控制不住情绪的人开始高呼着“严惩一剑和飘雪!为武当报仇!”的口号向府衙集结。在他们的带动下,人们迅速就结成了长龙,很快全国千万民众此起彼伏的抗议声,使当地各个官府慌忙应对。大老爷们纷纷出面解释和保证:“相信朝廷!相信‘四大金抓’快捕,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圆满的交待。”据说有些地方还出动了军队维持秩序。
一剑无意之中听说了这个消息,他呆怔了片刻,然后走出说书馆,心道:“事情迟早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我还是去寻飘雪他们吧。”想完他就上马急行而去了。
飘雪他们刚行到一个说书馆门口,忽听馆内传出呼叫“一剑”的声音。原来是这个说书匠刚叫了这两个字之后就顿下来喝了一口茶水。飘雪他们不知缘由,这一声叫使他们心中大喜,不约而同的抬腿就向人山人海的说书馆内走去。他们刚走了两步,就被说书匠的言语怔住了,不约而同的住下脚步听个明白。这一听可把他们给听糊涂了。说书匠一遍说完又说一遍,这时他们才明白武当山遭受了灭顶之灾,而且听口气那就是他们所为。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飘雪呼呼的鼓起了不平之气,他正待去向说书匠问个明白,恰被灵燕一把拉住,听她言道:“我们出去说话儿。”两人刚走出说书馆门口,回头不见了含笑,抬头一望,好家伙,正见含笑猛扑上去一把抓住说书匠的嘴并厉声言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就是一剑!”说书匠还未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含笑背上就挨了一顿老拳,而且拳头还没有停下,人群有些失控的向前涌动着,看他们一个个拳头紧握,咬牙切齿,似要将“一剑”生吞活剥了似的。含笑回头一看,他被这愤怒的人群给唬住了,他慌了神,赶紧两手一撑,一下爬在说书匠的书桌儿上。这一下,他虽是暂时避过了众人的拳头,但却被回过神来,并*起厚厚的书卷的说书匠重重的几下头部猛击,砸得他是头昏眼花。飘雪和灵燕拼命的向前挤着,试图上前去为含笑解围,一个五大三粗的壮年男子回头瞪了飘雪一眼,并吼言道:“你在挤什么?在后边排边!依秩序打。”飘雪本待请他让个道儿,却听旁边一个老头对壮年男子求情道:“小哥,请借个道儿,可怜可怜我们老年人让我们先打吧。”壮年男子看了他一眼,一把将老者扯在了自己前面。这时,含笑已被说书匠按在桌子上,雨点般的拳头已将他砸得嘴鼻流血了,飘雪没法再迟疑了,他两脚一点,飞身跃过人群,手一提就将含笑拉在了自己身后,恰在这时人群失控了,从后压过来的人群撞得两人东倒西歪,含笑被撞倒在地,就是这个时间,居然还有人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踩他,他已被踩得吐血了,飘雪大急,就想运功击倒踩含笑的人,以便逃脱,深知飘雪出手就没有轻重的灵燕赶紧对飘雪高叫道:“飘雪,不可用功!”
“快打呀!一剑和飘雪都在这里!”
“打死他们,为武当报仇。”
“快去通知官府来抓他们!”
“不要让他们逃跑了,血债血偿。”
刚才灵燕的那一声高叫可把飘雪害苦了,人群就这样大叫着疯狂的向他们攻去。“一剑”和飘雪已被围住的消息一下就传遍了全城,人们呼叫着提着各种家什器物向说书馆奔来。药铺的大夫和病人也都“杀”了出来,官兵没有集结就奔来了,正在办案的老爷和师爷闻说此事,丢下满堂的原告和被告,分别拿着惊堂木和太师椅就向说书馆赶来。原告拉着戴着脚镣手铐的被告紧跟在县大老爷之后,此时的飘雪他们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飘雪和含笑已被打得快撑不住了,灵燕无奈,只好飞身掠到他们身旁,拨出宝剑指着人群大吼道:“谁再动手我就杀了谁!”人群暂时停止了进攻。一个老太婆一拐杖打在飘雪头上,并对灵燕大叫道:“你杀了我吧,翻正清风道长已经死了,我也无所牵挂了。”原来她是清风道长的崇拜者,就她这一杖又带动了人群向飘雪他们打来,灵燕挥剑吓缩了这些手,并对飘雪道:“快上房!”已被打得昏头转向的飘雪明白了过来,他抓住含笑就提功向上撞去,忽听“咚,咚”两声响,再听“啪,啪”两声响,灵燕只晃着人影闪动,正看飘雪和含笑从地上翻爬之时,却听说书匠拍手欢叫道:“铁的,房顶是铁的!”人群的拳头又来了,飘雪抓起含笑飞身悬在了铁梁架上,众人正惊愕间,忽听“一剑”“大急”道:“我们跑不掉了,他们要用火烧死我们了。”
“对,用火烧他们!”这是那个粗壮汉子的声音。
“对!烧死他们!”
“烧死他们!”
这是人群的怒吼。
“千万别冲动,这可是我刚修的说书馆……”这是说书匠的着急声。
“快跑啊,着火了。”这是灵燕的叫声,她这一喊果然起火了,但这不是她放的。
人群拼命的向外挤,飘雪、含笑和灵燕也在其中,含笑真个是“有仇必报”之人,就这瞬间,他还寻着刚才打他之人踢上一两脚,灵燕瞪着眼制止了他。他不打了,但却故意向前推挤,感觉他在玩耍似的,他们刚挤出说书馆,它就被大火吞噬了,众人被说书匠的惨叫声吓得四散弃逃。人群封住了街口,有刚才认识他们的人又向他们追来,他们赶紧提功飞掠而去。
三人飞落在一片田野之处,灵燕不解道:“真是奇怪,我们转眼之间就不明不白的成了十恶不赦,人人喊打的人,这江湖的波涛也真够险恶的。”
“现在看来清风大叔他们已经遇害了,我估计是邪教之人开始对我们进行反击了。”飘雪道。
“这件事情我们必须澄清,否则江湖正教定将追杀我们。”灵燕忧道。
“我们干脆就上武当山,一是拜奠清风大叔,二是向那些前来向武当致哀的武林前辈作个解释,以消除误会。”含笑道。
“如此甚好。”灵燕道。飘雪点了点头之后,三人就向武当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