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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梦里真真语真幻

樊平与众部属引着郑雪竹离开渡口,于日落前进入了开封城。一行车马在城中东转西绕,终于在城南一处大宅前停住。这便是鲁王在开封的分舵了。

但听一阵轧轧之声,分舵的两扇黑漆大门同时缓缓开启,众车马随之鱼贯而入,直驶至敞厅口方才停下。樊平挽起郑雪竹的手臂下车,早有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在庭前等候。

樊平道:“郑公子,这便是我方才对你提起的开封分舵梁一兴舵主。你与他今日初识,须得多亲近亲近。”

梁一兴向樊平与郑雪竹各自见礼,延请二人入厅,同时吩咐手下弟子准备酒席。樊平从前曾多次误解辱骂过郑雪竹,并传檄众分舵调集人手追杀他,此时对郑雪竹甚是抱愧,遂在梁一兴面前极力称赞他对众部属的相救之恩,活命之德,自原有的事实外更添了几分虚头玄奇,当真是描述得绘影绘声,令梁一兴不住赞叹。

郑雪竹坐在樊平与梁一兴身边,但听得樊平滔滔不绝,只是插不上口,枯坐时久,思绪便不知不觉地飞了出去,心中反反复复所想,便只是渡口边龙星儿愤然离去的一幕,却不知她因了何事如此痛恨自己,此际又是到了何处。

樊平正自与梁一兴讲得精彩淋漓,不经意见到郑雪竹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一阵讶异,忙探问道:“郑公子,你在想些什么事情?”

郑雪竹神思纷乱,骤然间被樊平如此一问,一时竟忘记了掩饰,禁不住脱口道:“樊当家的,你可知星儿的身世来历?她在渡口负气而去,却会投奔何处?”

樊平凝视郑雪竹片刻,回想起他对龙星儿的种种,心中已明白了几分,遂笑道:“星儿本是鲁王麾下一名女将的女儿。那名女将自幼追随鲁王,战功赫赫,威名远扬。她不但剑术精强,世间罕逢敌手,而且美艳绝伦,貌胜天仙。昔日鲁王召集众臣属议事,她戎装佩剑,站在鲁王身边,虽非脂粉花钗妆束,且不苟言笑,冷若冰霜,但那纵是无情也动人的仪容,却已压住了全场,仿佛有她在时,室中便平空生出了无限光芒,将灯烛日月的光辉都盖了过去。众家弟兄绝非贪恋美色之人,但每到此时,便是再严于自持之人,也禁不住要向她多望几眼,有些年轻的兄弟更是自始至终只将眼光投在她一人身上……”越说声调越是柔和,神情也渐显迷醉,仿佛沉浸在一个遥远而旖旎的幻梦中一般。

郑雪竹闻至此处,心中一动,不禁插口道:“不知是哪位鲁王麾下英雄有幸赢得她的芳心?”

樊平轻叹一声,摇头道:“众家弟兄都没有这等福分。她武功既强,人亦是心高气傲,鲁王麾下无人能在武功上胜过她,自然便无人能受她垂青。她最终嫁给了一名唐王部属,那人风流儒雅,文武全才,剑术似乎还较她略胜一筹,也是唐王麾下一名得力大将。在当时看来,他二人确是珠连璧合,琴瑟和鸣,他们在婚后的十多年间也当真是恩爱无比……”

郑雪竹心中忽掠过一丝不祥的阴影,疾疾开口道:“后来他们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变故?”

樊平点头道:“不错,他们成婚时,唐鲁两家尚未交恶,因此无人对这桩婚事表示异议。但十余年后,唐鲁竟反目成仇,叔侄相争,纷纷约束部属不得相互往来,即便是往日再亲近的朋友,也要划清界线,恩断义绝。他夫妇二人一拥唐王,一保鲁王,各为其主,谁也无法将另一个拉到自己那边,几经争执未果,终于割袍断义,分道扬镳。当时他们已有了一个十三岁的儿子,夫妇分手时正在唐王军中,从此便永远失去了母亲,至今讯息不通,生死不明。星儿乃是在他夫妇离散后出生的,父亲虽然尚在人世,却已无异于孤儿。她母亲因了这场失夫离子的打击,只剩了她这一个亲人,故此对她严加调教,一意要令她成为天下无双的女剑客,他日好与唐王部属争一短长……”

郑雪竹忽插口道:“樊当家的,你讲了这许久,却一次也未曾提到星儿父母的名字。不知他们姓甚名谁?现下的境况又如何了?”

樊平意兴阑珊,幽然叹道:“唐鲁二王反目后不到一年,便被满人各个击破,俱无善终。从那之后,我们再没听到过星儿父亲的消息,亦不知他是死是降是走,他的名字对于我们每个人,均已无了太大意义,我们也无意重新提起。至于星儿的母亲,自从鲁王兵败后,众家弟兄或战死,或失散,天各一方,再难聚首,许多年来,我收拾残部,惨淡经营,重谋反清复明大计,却一直未能寻到她。直到两年前的一天,她忽然带星儿来到我面前,与我交谈了不到半个时辰,将星儿送入我的麾下,便即飘然远去。她说她这许多年来,在江湖漂荡惯了,不愿再受拘束,但无论她身在何处,都不会忘记自己是鲁王臣属,还将继续为鲁王效力。但她如今年纪大了,旧日相识已大半凋零,她也不愿自己的名字再被人提起……唉,不错,她当日与我重见时,容颜虽仍然美艳,却已是不再青春年少,我亦不再青春年少了……”

郑雪竹听了樊平这番慨叹,心中也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几分凄凉之意,暗思道:“明明是一对恩爱夫妇,却因天意弄人,终成陌路,各自漂零,这许许多多恩怨是非,过了几十年犹是剪不断,理还乱,而人却渐渐老去了。唉,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我与星儿身受重重阻碍,层层误解,却不知几时方能冰消雪融。倘若天不悯人,缘浅分窄,待得韶华逝去,我们都成了白发满头的老翁老妪,再忆起今日之事,又会是何等滋味在心头……”

正沉浸在抚今怀昔的种种思绪之中,忽听梁一兴在身畔道:“樊当家的,郑公子,今晚的接风酒筵已整治完毕,这便请过饭厅赴席。”

饭厅在庭院后进,此刻已是灯火辉煌,美味纷呈。厅中早开出了三十多张席面。梁一兴引着郑雪竹、樊平在首席落座,便有人将各种珍馐佳肴流水价送上来。开封地处黄河之阴,盛产鱼类,席中更有黄河鲤鱼、清蒸白鳝等名贵菜肴,香气扑鼻,极为诱人。郑雪竹贵为台湾延平世子,在岛上自是尝遍了山珍海味,但席上这种种中州风味特产,大部分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席间樊平、梁一兴等人不住殷勤夹菜劝酒,而郑雪竹却因心中放不下龙星儿之事,始终兴味索然,美酒佳肴入口,却如同嚼蜡一般无趣。一众鲁王余部纷纷趋前向郑雪竹敬酒,郑雪竹却是来者不拒,次次酒到杯干。他原非好酒之人,只是此时一腔郁闷无处发泄,惟有借酒消愁而已。厅中的鲁王余部足有二百多人,多是嗜酒豪饮的直率汉子,众人一拥而上,郑雪竹哪里还有喘息余地,几乎是不停口地饮下了近百杯,但觉眼前一阵阵模糊晕眩,厅内的灯火、桌椅、人影都有些朦朦胧胧起来,所有的感觉均已迟钝,但那一股愁闷之意却仍清晰无比地萦绕心头,久久不散,挥之不去。耳边隐约听得樊平道:“郑公子,你已经醉了,不要再饮……”

郑雪竹手扶桌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大笑道:“我当真醉了么?当真醉了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钟鼓馔玉不足贵,只愿长醉不复醒!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字尚未出口,便觉一阵酒意铺天盖地般狂涌而至,头脑突然沉重麻木,足下再也站立不稳,终于软软地倒了下去。

亦不知昏昏沉沉地过了多久,眼前云翳渐渐散去,郑雪竹才发觉自己又已来到了伏牛山中,四周山高林密,空寂无人。郑雪竹心头迷迷茫茫,只记得龙星儿弃己而去,自己正在踏遍千山万水,不惜一切代价苦苦寻觅。前行愈远,林荫愈浓,路径的尽头完全被草木遮蔽,看不出前方情形。

如此惘然行进许久,只觉足下越发沉重,喉间也已焦渴难耐,仿佛转眼间便要绽裂开来一般。正在百无聊赖之际,忽听前方远处竟似隐隐传来水声!这水声虽极细极微,若有若无,却令郑雪竹的精神不由自主地为之一振,蓦地加快了前行的脚步。行出十余丈后,铮铮琮琮的流水之声愈加清晰,日晖映照下,前方的草木枝叶间亦隐约有银光闪动,果然已近山中水源。这若击玉,若鸣琴的流水之声,反而为空山更增添了几分清幽与宁静。

郑雪竹干渴了半日,终于见到水源,心中种种烦闷登时一扫而空。正欲展动身形,疾奔到水边痛饮一番,忽闻水声中却依稀夹杂着女子抽泣之声。

郑雪竹陡闻人声,不由得暗吃了一惊:“似这等荒山野岭,深林僻径,百里之内难觅人踪,如何会有单身女子在此哭泣?莫非当真有湘灵洛妃一般的山精水魅?”他素来不信鬼神之说,但此时此刻却觉一切都有些恍恍惚惚,若真若幻,禁不住便想入非非起来。当下不敢高声妄动,将脚步放得轻而又轻,缓而又缓,屏住呼吸向水源处行去。

越行至近处,那女子的抽泣声便听得越发真切,更听出了其间呜咽的言语:“若是当初我未曾识得你,或是未曾伸手管你的闲事,又何来今日这许许多多剪不断的纠葛,抛不开的烦恼?我原未想到,你对我竟全无半点真心,真正让你念念不忘,割舍不下的,还是你那故交旧识……不,也许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不该自作多情,以为你将我摆在心中最重的位置,痴痴为自己编造一个虚幻的梦境,一旦美梦破灭,便心碎神伤,不能自拔……我原是不想活在这个世上了,因此心甘情愿为封青岩所擒,被宗瑾押解上京,只盼被满人早早处死,也好落个轰轰烈烈之名……可是,你为何偏偏还要来劫车救我,甘冒数十高手围攻之险,也不教我遂了这个心愿?郑雪竹,我好恨你,我好恨你!”越说到后来,语意越是凄惋悲切,声音酸楚。

郑雪竹听得这一番言语,一颗心登时禁不住剧烈地跳动起来。他此时早已清楚,那水畔独自哭泣的女子绝非什么山精水魅,而是他朝思暮想,苦寻多日,却终踏遍铁鞋无觅处的龙星儿!他未料竟得在此处与龙星儿重逢,一时间狂喜的心情盖过了一切,飞奔上前,伸手拨开了水边障目枝叶。

但见茂密的草木之间,隐藏着一处五尺见方的小潭。潭水莹澈透明,碧绿可爱,不断向外汩汩溢出一道清流,若银线,若丝带,顺着山势向外缓缓流去,在林中时隐时现。

在潭边的青石板上,跪坐着一名长发披拂的白衣少女,此时犹对着自己的水中倒影呜咽不止。一阵清风掠过,将水畔几株无名花树上的花瓣片片吹落,粉白、绯红的落英,有些沾到了少女的发上、衣上,有些则翩翩飘入潭中,与少女的眼泪一同在水上激起点点涟漪,便悠悠随波逐流而去。那白衣少女正是令郑雪竹魂牵梦萦的龙星儿。

郑雪竹见到龙星儿这等顾影自伤的悲切之状,心中油然生起一股怜惜之念,忍不住举步向她身边行去,柔声唤道:“星儿,原是我对不住你……”

龙星儿万万未曾想到郑雪竹竟会在此时此地出现,浑身上下如受电击一般,霍然回头,正与郑雪竹四目相对。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霎之间,郑雪竹已看清了龙星儿的面容。却见她双颊清瘦,苍白得全无半点血色,二目红肿,眼光无神,竟是说不出的凄楚憔悴,显是连日来心灵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创伤。

郑雪竹走上前去,紧紧握住龙星儿双手,道:“星儿,全是我不好,未能令你早日明白我的心意,累你受了这许多委屈。天可怜见,这种种波折都已平安渡过,终教你我在此重逢。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我不知你此时对我尚有何误解,有何猜疑,因此也不知该从何解释,但我可以坦白告诉你,在我认识的所有人中,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别人无一能比,更无法取代!到现在为止,除了你之外,我从未对别的女子动过情,今后也永远不会,在我心中,自始至终便只有你一个!我……”

龙星儿“哼”了一声,道:“好一套动人肺腑的言语!却不知这番言语你已对多少人说过了多少遍,以致如此熟练!”

郑雪竹正色道:“星儿,事已至此,你莫非还不肯相信我么?也罢,我这便对天立下毒誓!”言罢,举手过顶,仰天朗声道:“苍天在上,我台湾郑克臧、郑雪竹待龙星儿之情,至真至诚,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矢志不移。将来我若有半点辜负星儿之处,教我惨死于断肠剧毒之下,弃尸于荒岭孤崖之间,身败名裂,为世上万人所笑!”

方说至此处,却见龙星儿目中泪光莹然,伸手轻轻掩上了自己口唇,涩声道:“雪竹,我相信你,却何必要发下这等可怕的毒誓……”

郑雪竹但觉唇上温润异常,继而浑身一震,仿佛天摇地动一般,眼前景物忽从幽林碧潭变成了敞轩静室,自己亦非挺立当地,昂首举臂,而是侧卧在一张软榻之上,胸前犹自覆着锦衾。原来方才在伏牛山中的行走经历并非真实,乃是一场大梦。

较之幻梦初醒更令郑雪竹惊奇的是:在床前竟赫然立着一名白衣少女,双眸睁得圆圆的,若点漆,若春水,正自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与梦中见到的龙星儿形像竟一般无二!

郑雪竹方自朦胧中惊醒,头脑尚非十分清楚,还残余着些许酒意与晕眩,见此情景,禁不住自语道:“莫非我是从一个梦境走进了另一个梦境么?”

忽听一个娇媚的声音道:“不,雪竹,这不是梦。你醉了整整三日三夜,不省人事,樊当家的派人寻到我,将我带来此处,恰好听到了你方才的言语。想不到你在梦中还要念念不忘你我之事,为我大发毒誓,却教我又是开心,又是难过……”

郑雪竹抬目向龙星儿望去,却见她面上犹自残留着点点泪痕,双目微红,显是刚刚哭过,但连日来容色中的愤激之色、郁郁之意却早已消失不见,双颊隐隐透出笑靥,被面上泪光一映,当真如同芍药笼烟,新荷晓露,更增娇羞动人之态。

郑雪竹见到龙星儿这般情状,但觉心中一片开朗澄明,昔日驱之不散,挥之不去的片片愁云惨雾,霎时间一扫而光。欢悦间不由翻身坐起,拉住龙星儿双手,道:“星儿,你终于肯相信我了,我好开心……”

龙星儿但觉他的一双手温润有力,犹似当日,触手间却显得消瘦了许多,知他这些时日来心中的苦痛煎熬,实较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禁不住一阵内疚,一阵难过,轻声道:“雪竹,为了我,你受了这许多折磨,瘦成这般模样,我当真对你不住……”

郑雪竹展颜笑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因情所因,郁郁成疾者,古来有之。如今我不过是瘦了几分,又非什么大事,何须你如此自责?”

忽听一人在窗外笑道:“星儿,你终于明白郑公子的心意了罢。如今你们误会尽消,重归于好,却是不必一个悲悲切切,暗中抹泪,一个狂饮强笑,呼醉销愁了!”原来郑雪竹与龙星儿只顾互诉衷肠,竟未曾注意到樊平已来到了门前。

龙星儿未料自己与郑雪竹的私密情语竟被樊平听得,一时间羞不自胜,满面飞红,“嘤咛”一声,低头夺门而出,疾疾奔去。

当晚开封分舵复大摆筵席,此次坐在郑雪竹身边的却是龙星儿。这番的酒肴与前次并无大分别,然此际郑雪竹心头乌云尽散,便觉得席上样样都美味异常,较之三日前的味同嚼蜡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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