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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氧对钋

氖并没有被身后响起的声音吸引。因为有更离奇的事情发生在眼前。在自己所在的大楼下——调理者总部,正在被一群,或是说多入蝼蚁的人包围着,并且仍有继续聚集之势。

【得告诉氦……】氖转过身来。同时,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颈。

惊讶和恐惧袭向氖,普通的情况下,应该惊声尖叫吧。但是,氖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扼住自己喉咙的双手似乎不存在一样。

氖的表情,与其说是没有变化,不如说是一直保持着“决死”的状态。

扼住氖脖颈的那只手放了下来,手的主人像是怜悯一样发出了叹息。氖的面前,是一个二十过半的女人,梳着一头干练的短发,红棕色中带些干涩的黄色。穿着棕色的紧身皮衣,腰间别着一条挂枪的皮带,下身是蓝色的牛仔裤。似乎一切都是为了“实用”而存在的,这一点也体现在她的没有任何化妆的脸上,虽是素颜,但是保持了一切成熟女性的魅力。

“真是可怜的孩子。”女人说话时,氖还是没有意思的变化,甚至一点逃跑的意思。

女人将手缓缓抬起,食指关节上的茧证明女人的这只手葬送了多少生命。女人将食指点在氖的唇上。“这是你的,代价吧。”

氖没有说话,缓缓的将头抬起,用无神的眼睛注视着她的脸。

“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让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女人将浸染乙醚的手帕捂住了氖的鼻子。

“咻。”,像是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开枪的声音。同时,黑白境界(Chaoticrealm)消失了,世界恢复了色彩。

调理者总部的楼顶,空无一物,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氧小心地躲在已经被撞烂一半右车身,还被光球消除掉左后部的绝对报废的车子后面。同时将抱着的钠小心地靠在仅存的车尾部。为了搬出死死卡在副驾驶位子上的钠,氧不得已将副驾驶前的车头炸掉,运用无数小型炎爆。当将钠从车前搬出的时候,意外的发现钠体重很轻。当氧将钠安置好的时候,突然发现黑白境界已经不见了。

【再等一下就好。】氧看着昏迷的钠,暗暗发誓。不过幸好,钠并没有受重伤,只是头部淤肿,但也可能有脏器的损伤。

在氧使用小型炎爆的同时,炎壁就消失了,毕竟氧的精神力还不够同时演算巨大的炎壁和数十个炎弹。自己的位置一定暴露了,但是应对方法却没好,这是氧现在的窘境。

原本氧有另一番计划。“钋是消灭不了炎壁的,当他用空间虚无从远处消除掉炎壁时,我可以修复消失的部分,所以他只有近距离,将自己的身体用光球覆盖,近距离消除火焰,在火焰消除的瞬间冲过来才行,然而当他作出光球的两秒,我就可以消除炎壁,冲过去,打他个措手不及。”但是,当炎壁烧起来时,氧突然担心起了困在车里的钠,随即巨大的自责与负罪感涌上心头,于是就去救钠了。

结果,氧不得不蹲在车后思考对策了。

【我虽然可以将他点燃或是在他周围引发爆炸,但是如果他用光球包住了自己,这就没办法了,空气会被吸走,火焰也会被熄灭。不能造成实质的损伤,这样他还会反击过来……不妙啊。】氧将头稍稍露出,试探情况。

路面上不再有因为空间虚无而凹陷下去的痕迹,也没有火焰燃烧造成的焦痕,一切痕迹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随着黑白境界(Chaoticrealm)消失了。

钋正在用梳子整理自己被火焰烧焦的头发。同时身边环绕着几个光球,一会儿出现,一会儿连同光球中的一切一同消失,不断的循环着。

【可恶,竟然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氧收回头紧紧握住拳。

“喂喂,赤炎之痕(Traceofeternalflame),你打算什么时候从车后出来啊,虽然我很赞同你对女性的态度,但是一直耗下去的话,可算是你的败北啊。”钋以轻松的口吻说着。“看来那个‘黑白境界’也消失了,证明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没必要和你耗下去了哦。”钋将自己便宽松的上衣紧了紧。

【?】氧感到一丝的异样。【任务不是……钠吗?】

嗙嗙!作为掩体的车子传来清脆的响声,这是空间虚无将车身强制消除传来的声音。“所以就快点结束吧!”

氧滚离了车子,视野内一出现钋就立即使用能力,同时钋也像旁边跳开,将光球替换自己原来的位置。砰砰砰,复数爆炸发生,但随即被消除,但是爆炸风还是将钋整理的头发吹乱。“我已经厌倦了小孩的游戏了,所以,这样……”钋的周身发出强烈的白光。

无数的光球,以钋为中心成扇形出现,图形正好是钋的视野范围,无数的光球紧密的排列着,互相不重叠,之间能称之为缝隙的也很少,氧的眼前就像是出现了一片由光芒构成的海,无论是路中间的隔离栏,路边的路灯,行道树,都覆盖了一层光芒。

【无法避开!】氧的脑中只给了这样的答复。除非往天上跳的同时在自己脚下引发大爆炸,将自己炸飞,但是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自杀。

但是时间不等人,氧跳了起来,但即使跳到最高点,大腿以下部分还是浸在光球中。

风声,耳边传来了风声,像是大雁煽动翅膀挥出的风。

“糟糕,来不及聚集火焰了。”氧失声惊叫。

下一瞬间,传来了空气被抽走的声音。

“啊拉,苦战吗,小哥你行不行啊?”愉快的女性声音传来。

氧的手被一只漆黑的手抓着,就这样在空中飞着。

没错,是在空中飞着。

准确的说,是被在空中飞着的天马上的人拽着胳膊飞着。

“磷,碳!”氧安心的吐气一般地说。

漆黑的手的主人将氧拉到了天马上,氧坐在天马银色的背部,手触碰到的部位的毛细腻而柔滑,一点也不刺手,像是人的头发一样,一定是经常梳理。炽热的体温和心脏跳动的颤动随即从接触的手部传递上来,证明着证实这是个生物的事实。

天马的体型并不大,如果没有一双满是羽毛的双翼的话,也就和普通得马无异了,所以是无法承载三个人的重量的。天马在空中吃力的盘旋着,双翼不断地扑扇着,一股股的气流坐在马尾部的氧身上。

“啊,三个人还是太多了,下去一个吧。”天马的操纵者,磷,用愉快的声音说道。

而坐在氧前面的黑色男子,碳,一言不发,身体渐渐倾斜,随即脱离马身,像是炸弹一样掉了下去。

磷,和氧一样赤发炎瞳,只不过头发是长发,现在疏成了一个马尾,在空中飘散着。在氧的记忆中,自己还和不是调理者时的磷交手过,不过加入调理者之后就没有再说过几回话。她应该是有27,8岁了吧,至今为止还是单身,并不是她不够漂亮,某种程度来说,身材还是不错的。只是她的性格易变,高兴的时候固然很好,但是只要一点火星就会烧起来,结果得了个称号“爆炎的烈驹(Hothorse)”,这也是她单身的理由了。平时常常待在调理者总部,一头扎在电脑里,所以氧也不太了解她。

磷的能力很特别,他并不是如氧,钠等人一样的“超人化(ESP)”,而是在成为能力这是获得一种武具,这武具将会伴随能力者一同灭亡,一般来说是不会消失的,破坏之后还会再生。这种能力叫“武具能力(Weaponmaster)”。武具能力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使用能力是身体是不发光的。

地面上的钋看见天马将氧救走后不禁咂舌,在天空上移动的东西,对于慢一步的空间虚无来说是大忌,只能默默地看着空中飞翔的天马。

这时,从天马上掉下来一个人,像炮弹一样坠落下来,像要砸向自己,钋立刻跳开,同时在落地点设上光球。“愚蠢,竟然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

砰!接住落下的人的地面传来碎裂的声音,同时光球消失,包裹着黑影的烟粒随即消失。不过似乎没有击中黑影。

钋再次向后退了几步。将光球环绕自己身边,又将自己与落地点之间排满光球。对于空间虚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时间差,计算攻击者下一个位置,并在该位置提前布上光球,是最重要的。

黑影没有迟疑,立即直奔钋而去,传来蹬地踩碎地面的声音。

“什么?!”钋继忙后退,没有想到敌人竟有这样的体能。

不过下一瞬间,黑影就来到了钋的面前,用拳头重击他的脸颊。

钋的脸传来扭曲的声音,钋感到好像一堵墙以音速袭向自己的脸一样,一下子飞开了。钋飞出2,3米,又擦着地面滑了一段距离,停了下来。

钋全身剧痛,被击中的自己的脸已经麻木了,并不感觉有多痛,而刚在那一下,似乎还打透了身体,现在背部也像骨折了一样。

【到底什么样的拳头能这样啊!】钋艰难的站了起来,试着用鼻子呼吸,但是鼻腔已经被鲜血和泥土堵住,不得已醒了醒鼻子,鲜血成滩留下,掉落在地表上。

视野范围已经不清了,感觉自己想喝了酒一样晕眩,头部从麻木变成火辣辣的。不远处,黑色的人影好像在嘲笑自己的无力,呆呆地站着。

“可,可恶!”钋用不清的口齿喊道。同时将视野范围内的一切都包裹住光球,在钋的眼里,就是在眼中选取点,之后现实中就会生成以点为中心直径一米的光球。

【应该是绝对躲不开的……】钋的自信被刚刚的一拳粉碎。

黑影向钋奔来,钋并没有害怕。【在你打到我之前,光球就会消失,即使你打中我,我的周围也全是光球,你绝对避不开。】钋抱着玉碎的决心。

不过在黑影抵达钋之前,他便借助速度跳了起来,以非人的水平跳在空中,凌空3米之上。越过钋的头顶。

“什么!”钋抬着头看着越过自己头顶的鞋底,彻底陷入惊慌之中。“你是人类吗?”这不是赞叹,而是惊恐。

“不,不是。”黑影落在钋的身后一米远的地方,钋甚至能看到他准备挥拳的手。“我是异类。”如此低沉的声音。

钋似乎看见了自己被击中时的样子,失声大喊。

砰!远处传来了枪声,像是雷鸣般的声音。

黑影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身体像是扔入石块的水面,泛起一圈一圈的水波,但是身体没有因这样的水波而扭曲,仿佛自己变成了一幅平面画。“什……”话还没有说完,黑影便在钋面前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哈,哈……”钋喘着粗气,似乎还沉浸在恐惧之中。吱吱吱吱,从钋满是羽毛的衣领上传来了无线电传送的噪声。

“这里是Sniper,现在告知Stalker指令,Doctor已经完成了代替Artificialcerebrum的机器,至此为止,你的任务完成了。”无线电传来女性的声音。

“就这样结束吗?不可能!”钋斩钉截铁地说。

“不行,现在最重要的是守备人员,仅靠Guard和Beast守备是不行的,需要集合战力。”

“……切。”钋向地面上啐了一口血“不过刚才的事,感谢你了。”

砰,枪声再度响起。

“什么?!”在空中盘旋的磷惊讶地喊道,“碳竟然凭空消失了!”

很快,半空中传来了喊声,黑色的人正在从高空坠落“那是碳!”氧喊道。

“知道了。”飞马急速飞到在空中自由落体的碳的坠落路径上。“但是这么着接住他,天马可受不了啊。”氧分析道。

“这我知道,我不会救他的,只是看看这样他会不会有事。”磷背对着氧,略带邪恶的说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砰。”碳从他们的天马旁坠过,之后便听见了沉重的落地声。

“磷,你和氦呆在一起太久了……”氧为落地的碳默哀。

天马在粉碎挤压变形的车旁落下,氧跳下天马,走到陷入昏迷的钠旁边。钠还在正常的呼吸着,胸腔一起一伏。

氧渐渐将钠抱起,放在天马上:“磷,那个……这个人……”氧垂下头,几根赤色的头发出现在视野中。

“啊,我知道哟,是钠吧,氦的妹妹。”磷也跳下飞马。

“啊,替我跟氦说声对不起,还有,这个孩子没有体温,不能去正规医院,带她去找氮吧。”

“哈?为什么要我去说对不起呢?这是氦交付给你的任务不是吗?这是你的责任不是吗?”磷的情绪就是这么多变。“你是个男人吧,那么就拿出男人气概吧,自己去说对不起吧。”

“啊,谢谢。”

“我们在调理者总部等着你啊!”磷拍了拍氧的脑袋,以磷的身高来讲,拍拍165cm的氧的脑袋是没有问题的。“还有,现在我们没办法将钠交给氮,调理者总部正遭到金和铂的袭击,所以我就把她交给黑医生(Dr.Black)了。”

磷跳上马,冲氧挥了挥手:“快点去钙那里吧,我们等着你。”说完,伴随着一阵旋风飞走了。

炙热的太阳炽烤着沥青路,【明明是秋天,为什么还是这么热呢?】

氧奔跑起来。

走(飞)到一半的磷突然想起,碳还躺在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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