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慢慢站起身来,凑到一名新兵掀开盾牌现出的缝隙前。尽管早已知晓有四千人前来征剿,但是真正见到如此多的军队感受还是不同的。久经沙场的老兵自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新兵就不一样了。尤其是新兵比例占据了军队的绝大多数的时候。面对恐惧,如果承受住了,就会爆发出不可相信的勇气与力量。相反承受不了,就会很容易的演变成大溃散。
“兄弟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敌人虽多,可也要过得来悬崖才起作用。只要过不来,他们就只是我们训练的靶子。身后是红石镇,你们同意敌人去践踏自己的家园去蹂躏自己的亲人吗?拿起你们的武器,让敌人感受你们保卫家园,保护亲人的决心和勇气。让敌人感受到你们无尽的怒火,滔天的战意。”久经沙场的小七知道,狭路相逢勇者胜,你越怕死就越容易死,你越想逃就越逃不掉。你不强硬,敌人就认为你软弱。新兵的第一次都是在恐惧中渡过的,只有真正战斗起来了,就不会有人感觉到恐惧了。
廖成长剑指向新月城,华凌士兵猛然发动。弓箭手在刀盾兵的保护下自队伍两边向着城墙边射箭,边前进。中间是一排刀盾兵在前冲锋,跟着的是短枪兵。战斗已经开始,华凌士兵呐喊着向着吊桥冲了过来。
“兄弟们,为了家园,杀。。。。。。”小七大声喊着拔出日照剑指向城外。
“嗖,嗖,嗖”箭矢自盾牌拉开现出的缝隙间射了出去,悬崖对面的平地上满满的都是人,根本就用不着瞄准。只是箭矢上了弦,尽管朝着人多的地方射就可以了。华凌弓箭手射出的箭矢可就没有那么大的伤害了,几乎都是射在悬挂在城墙上的木头上。射进木头间缝隙的太少,里面又有盾牌构筑的第二道防御,所以造成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城墙上射下来的箭矢每一轮的齐射都不可避免的带走数十人的性命。就算顶着盾牌的刀盾兵也不可能全方位的抵挡箭矢的攻击,尤其是冲到吊桥上的时候,每个刀盾兵的盾牌瞬间便会插满箭矢。常规的盾牌是不可能遮挡住全身的,没有盾牌保护的头部,以及脚部是最容易受到攻击的。吊桥剧烈地摇晃着,桥面本来就不宽敞,在摇动之下,冲上桥面的士兵速度便变得非常的慢。这样一来就给了新月城新兵更多的时间发动攻击。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了,吊桥还是横跨在悬崖上面。华凌士兵不停的冲锋,仍然没有能够冲过吊桥。悬崖边躺了一地的尸体,更多的是掉下了悬崖尸骨无存。几名千夫长心痛地围着廖成,强攻不是明智之举。若是不停的攻击,怕是这四千士兵也填不满吊桥下的万丈深渊。更何况吊桥的绳索是早已砍断了的,现在维持吊桥的绳索就拉在城门里面。别说还冲不过去,就算冲过去了,城门里面把绳索砍断。冲过去了的由于没有了后援,早晚也是死路一条。
可以说现在战场主动权掌握在小七手里,小七什么时候觉得可以不打了,或者觉得承受不了了,可以随时砍断吊桥的绳索结束战斗。廖成也不是傻瓜,也知道这样也不是办法,但是对于徐荣的怨恨也找不到地方发泄。反正都是华凌人,索性装做糊涂,任士兵不停的攻击。
“兄弟们,都冷静点。不要急,敌人现在的攻击姿态越强,死伤就会越多,待会就跑的越快。”一般来说,对于战争的恐惧都是在战前。反而在交战中高强度的战斗会让恐惧会逐渐消失。一个时辰以来敌兵发动了数次的冲锋,但除了丢下遍地刺猬般的尸体,没有任何的效果。新兵显然已经经受住了战争的考验,一个个呼吸平稳,沉着冷静地把箭矢一根根地齐射向桥对面的华凌军。
此时华凌军保守估计损失至少也有上千人了,新月城也不是没有损失。有几个倒霉的新兵在盾牌掀开的短时间内受到了恰好自缝隙钻进来的箭矢攻击,以至于受伤。但也仅仅只有几个受伤而已。
攻击还在继续,廖成没有任何的言语。就这么看着,似乎下一秒就会有逆天的反转。
“廖将军,收兵吧!再不收兵,恐怕士兵都要打没了。”一名千夫长快要失去理智了,大声嘶吼。
廖成没有说话,连看都没有看这名千夫长一眼。
“廖将军,我们还是回去准备了攻城器械再来吧。这样打下去除了给敌人送战功,没有任何好处。”另一名千夫长尽量婉转地劝道。
“唉,好吧,传令收兵,回栖霞城。”为了有下次的进攻,廖成不得不放弃。只有送信回飞龙国,调集攻城器械再来攻打了。廖成叹了口气,极不情愿的下令撤兵。
华凌士兵终于停止了攻击,慢慢退出了攻击距离,丢下了无数士兵的尸体。
“咦,这就撤退了吗?我才刚刚进入状态啊,都没有射中几个,回来!都给我回来!”一名新兵郁闷地高声呼喊。
“哈哈,开战前不知道是谁怕的要命,连射箭都闭着眼睛。”旁边另一士兵奚落着说道。
“哎,我说,怕的又不止我一个,没有必要这么宣扬吧!”新兵很是不满奚落他的战友。
“好,好,好不说你了还不成吗。老实说刚开始我也是怕的要命,现在看来战争其实也就那样,习惯就好了。”
经此一役之后五百新兵就再也不是新兵了,虽说不上久经沙场,但也不会犯新兵所特有的战前恐惧症了。廖成留在栖霞城的兵力还是不少,安雪绮应该是不会有机会夺得栖霞城的。不过无所谓了,新月城的大捷比什么都重要。小七看着慢慢消失在视野中的华凌军队,心里暗自发誓,这次是没有办法了。下次再来,想走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新月城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