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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好戏连台(4)

白场戏还没开演,偌大的场子已挤得水泄不通,入口处的人流还在往进涌。夏萍知道从十二点开始就已经在卖站票了,此刻水泥座位两边的空地上已站满了人,人群后面还挤着卖小吃的摊贩。麦杆把子在人头间晃来晃去,上面插满晶亮诱人的糖葫芦。卖葵花籽花生栗子的边称货边招徕顾客,喊声又清又脆。卖凉粉的担子上飘来一阵扑鼻的蒜泥味,卖茶叶蛋的、卖饼子麻花的叫买声此起彼伏,比曹村乡的集市还要热闹几分。最好看的是烧醪糟的,风箱噼哩啪啦地响,铜瓢下的火苗就一窜一窜,那酸酸甜甜的醪糟味就从升起的白汽中飘散开来,酒一般的醇香钻进每个人的鼻孔。夏萍从来到石沟乡,还没有过如此的盛况,看着还在继续往里涌的人流,她在高兴之余多了一点担忧,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停止售票,因为剧场已经爆满,若再进人,说不定会挤出事情。挤翻了这些小吃摊,还会引起火灾或者烫伤群众。尤其是白场戏的观众老人妇女多,小孩子多,就更要提防出事。她使劲从人群中挤到电影室门前,用力把围在门口的人群拨开,掏出钥匙打开门。孙主任和通信员正忙得不可开交,小窗口里同时塞进几只胳膊,挥舞着手中的钱要票。喊声急促而杂乱,把夏萍的声音顿时淹没了。

赶快停止售票。夏萍用手按住了孙主任正在撕的票本,并对着窗口的人头喊,上午没票了,看夜里的吧。

孙主任余韵未尽地说,还能卖几百块钱呢,这倒停了。

夏萍说,你出去看看,再卖就要出乱子了,这会儿进来的人若没有凳子都没法看呢。

窗口的几只胳膊还在固执地挥舞着,喊声不客气起来,咋不卖票了?跑了几十里来看戏,拿着钱也不让进啊?还为不为人民服务?通信员用力地把几只胳膊往外推去,想关上里面的窗板,可是无济于事,人们在外面骂着,渐渐难听起来,留着票子给你哪个老子哇,老子十块钱买张票行不行?要不,再搭两瓶酒哇。还有人认出卖票的是计生办的孙主任,便喊道,哎,积点德呀,下一次骟婆娘我给你带路。孙主任气愤了,说,你管他能不能看呢,卖,拿钱买骂也算。

夏萍说,不能卖了,咱们要对群众负责任,真要出了事挤伤几个人,咱们可得吃不了兜着走。说着,低下头趴在窗口对外喊道,里面人已经满了,进去也看不见,看夜场吧。外面难听的话又传了进来,夏萍只当没听见,说完,吩咐通信员想办法关窗户,便急着出去找卫部长。好容易挤上舞台,打开扩音器喊了六七遍,才把卫部长找到后台。

你找的民兵呢?这么多人挤起来咋办?夏萍经历过那种拥挤的场面,那一年县城枪毙人,一次挤死了八个,那无辜丧生的八具尸体一溜儿摆在县医院的大院里,留给夏萍永恒的记忆。甚至有人传说那枪毙的六个罪犯里有人是冤枉的,上天才来惩罚讨个公平。当然,谁都知道挤死的人与哪一个罪犯也毫无关系,但一想起就不寒而栗。

你当我这武装部长是吃馍的呀?放你一百二十条心,早就防着这一着。说着,指指台下一角,夏萍这才看到有十几个民兵正在举着长竹杆分头往场子里分散而去,因为站着的人群已经涌到了座位里,直接影响到坐着的人们的视线和安全。只见他们艰难地挤在人群里,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把站着的人们往边上推。不过,那武器明显是做样子的,人群便像潮水一般涌过来又涌过去,好像在与他们玩一种游戏。但是,随着民兵们的努力和开场锣鼓响起,人群渐渐稳定下来,个个脖子伸得像叫鸣的公鸡,都把眼睛盯了台上的大幕。夏萍突然一阵感动,扭头对卫部长说,一会散戏了咱们管饭,好好犒劳犒劳你这帮弟兄们,晚上还全凭他们呢。

卫部长说,小事一桩,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可不是为那几个钱才干这事的,只要你心里清楚。

夏萍望着台下心不在焉地问,清楚什么?好一会没有听到答复,回过头却看见卫部长看她的眼光里多了一点平时没有的东西,心里别的一跳,忙说,你下去看看门口,最好锁上大门。

望着他淹没在人群中的身影,夏萍摇摇头,眼前突然就浮起乡长的目光。于是,站在幕侧往五六排望去,只见最中间坐着书记两口,依次过去是副书记副乡长和老婆娃娃们,还有老头老婆婆们,想是他们各自的父母。再往边是乡里的一般干部,最边上的是乡政府的社办人员,看来票子是按级别分配的。夏萍在心里笑自己幼稚,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自己却想着让他们抓阄。就是真抓,那些社办人员也不会去坐中间的位置的。夏萍心里掠过一丝说不出的味道。突然,她在最东边的一个位置上看到了她熟悉的面孔,而那双刚刚还在眼前浮起的目光远远地送了过来,触电般地又缩了回去。夏萍迅速移开目光,心里多了些歉意。

戏是准时开演了,王华民的《黄鹤楼》开场,压轴的是李梅英的《苏三起解》,中间是须生的重头戏《舍饭》,只是着名须生阎逢春的弟子六岁红也已去世,如今六岁红的弟子却无法像师傅当年那样唱红西北五省,不知有多少爱好蒲剧的戏迷们遗憾万分,慨叹着蒲剧的今不如昔。其实,人们是太过于怀旧。夏萍就认为蒲剧在唱腔上的改革已远远超过了以往,典型的例子就是《苏三起解》,据说李梅英的唱腔在并不接受这个剧种的北京城也引起了轰动,倾倒了一大批观众。夏萍对这出传统折子戏百看不厌,主要是欣赏她哀婉优美的唱腔,那如泣如诉的唱段把一个风尘女子的绝望和悲哀刻画得淋漓尽致。可今天夏萍却无法沉下心来细细品尝这些唱段,她坐在台角,耳朵捕捉着前台的声音,眼睛紧紧盯着台下的观众,尤其是当那一根根竹杆举起时,她的心就剧烈地跳起来,随着那些竹杆上上下下。她组织过多少次这样的演出,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忧心忡忡,她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不出事就是成功,她已不在乎能卖多少票挣多少钱了。

戏一出出地唱下来,观众虽然有些波动,但竟然没有发生拥挤的现象,无论是坐着的站着的,还有骑在墙头上的,都把太多的精力放在看戏上,偌大的场子里呈现出从未有过的井然。那些持竹杆的民兵雄赳赳立在座位的边缘,显然是挡住了部分人的视线,却始终不敢掉以轻心,一会儿把手中的武器挥舞一阵,像是示威似的,那海涛一般涌动的人流便乖了下来。

夏萍悬了一上午的心似乎这才放到了本来的位置上,那熟悉的鼓板和丝弦以及凄凄婉婉的唱腔一下子就近了,裹了她,卷了她,淹了她,仿佛她本来就是剧中人。

谁也没有料到夜戏的清场成了最大的难题。按惯例所有的观众都得离场,无论是有票还是无票。清完场到开演前一小时再持票入场。可有一半的观众就坐在场内不出去,买两根麻花或是喝碗醪糟算是解决了晚饭,然后就等着看戏。那些老人们身下垫着棉褥子,腿上盖着棉褥子,头上裹着厚厚的围巾,坐在水泥墩子上双手捧碗,喝着儿孙们端来的醪糟,啃着烧饼或麻花,不时地用手抹一下冻出来的鼻涕。更多的人,是蹲在避风的墙根,从随身的布袋子里掏出馍馍吃,连碗醪糟也舍不得喝。抱娃娃的女人们背着风解开怀,把奶头堵住娃娃的嘴,用自己的体温暖着怀里的小身体。人们都不愿离开剧场,仿佛一出去就再也进不来了似的。那会儿,西北风似乎刮得慢了点,像是怜悯人间这一幕,不忍心冻坏这些几年也难得看回戏的乡民,只是飘起了雪花,绵绵的,细细的落下来,不怎么大,却使人们的脖子缩得更紧了。这是今年入冬的第一场雪,早不下晚不下,偏偏拣了这个时辰。夏萍站在门口望着这一情景,心里又是翻上翻下的,不知什么滋味。想如果有一天石沟乡富了,自己若还在这儿当站长,头一件事就是让乡里盖一座剧院,像县城的大礼堂那样,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一排排的靠背椅和弧形的乐池,还有现代化的音响设备。

还是卫部长的那些民兵顶了大事,竹杆挥舞着,一排排地撵,竹杆变成了竹丝,嗓子喊哑了,才算把人们都赶出剧场外。等到收票时,天却是黑了,人全都涌到了街上,把乡政府唯一的一条街挤得水泄不通。偏偏这时候停电了,剧场一片黑暗,舞台上的演职员们见惯不惊,都停下手中的活静静地坐着喝茶,舞台监督已经点起几支蜡烛,摇摇曳曳的烛光在那些幕布间闪烁,人影幢幢,像是神话剧里的一幕,台下却是一片混乱,不是我踩了你就是你撞了我,互相骂着,在黑暗中摸索。门口入场的人流慢了,却是更加混乱,有人要出有人要进,碰碰撞撞的,不时地引起争吵和骂声。有人开始咒骂变电所,又骂卖票的不送票造成了停电。还有人骂乡政府请戏也不选个好天气,偏偏拣刮风下雪天,成心想冻死人么。甚至乡干部里也有人在骂包戏的只顾自己捞票子,不晓得给电大爷送票。大部分人持着票子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进去。谁也不知道这电停到什么时候。倘若总不来,进去了还能退票么?

夏萍拿着应急灯先进了售票室,孙主任皱着眉头正骂通信员,通信员委屈地分辩说,我也没说难听话,就说了一句,你们五个人十张票,连老婆的都有,还要票是给相好的呀。

夏萍说,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是给相好的也不能你说呀。

孙主任说,你听听这外面是咋骂的?咱们做好事还落下骂,这人心都叫狗吃了。

夏萍说,群众吗,你咋跟他们计较开了?权当没听见。

孙主任说,我会跟群众计较?我这计生委主任不是白干了,啥骂没听过?我是说咱乡政府的人,见咱们包戏就眼红,当初你咋不把他们叫上?这钱还没挣到手,先挣了恁多骂。我日他娘的,这电大爷也太贪了,赠券留得太少,座号票卖完了,到哪儿给他们弄票去?总不能把卖出的票再收回来吧?给他们站票又不要,你说咋办?现在停了电再送票怕是也迟了。

夏萍说,我就怕电出问题,算票时给他们最多,谁知还是得罪了人家。这停上两个钟头咱们就全完了,不说看戏的,唱戏的就不答应了。

外面已有人喊着退票子,夏萍赶紧说孙主任,能退几张票也算,我拿上去找变电所。真不行了我就把电话打回县供电局找头,我就不信这变电所总是老大。

通信员说,我闯的祸我去送,再说几句好话也行。

孙主任说,他认得你是老几?你先去打听打听看站长钻在哪儿,再回来报信,这事非夏站长出马不可,她总是县里来的。

谁知连退了几张票都是站票,座号票连乙票也没有退,看来只有另想办法了。

小胡急急忙忙跑来了,连连喊着,快到门口去,挤起来了。夏萍撒脚就往外跑,孙主任问,是往外挤还是往里挤呀?

小胡说,当然是往里挤呀,往外还用得着挤么,大门一开就行了。

孙主任说,这不都退票子呢,还挤进去干啥?

小胡说,你咋连这都不明白?挤的都是后来的,没买到票子的,这不挤进去了,你咋查?这停电倒给他们办下好事了。说着就往外跑。

夏萍好容易才找到卫部长,一伙民兵已顾不上看墙豁门,全调过来守大门。门外明显是有一群年轻人成心捣乱,借着手电光拥在一起使劲往里挤,还喊着号子,大铁门已发出哐哐当当的响声,人群中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和骂声,孩子们的哭声,老人们的喊声,在那群年轻人的呼喊声中显得那样微弱而无力。夏萍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她顾不上解释,冲上前去喊,打开大门,快,打开大门。

守门的民兵望着卫部长,卫部长说,今晚的票子才收了三分之一,这些人都没买票,放进去咋办。

夏萍说,顾不上了,再不开门就会挤死人的,你没看水泥墩子都摇活了,铁门一倒,砸死的就是一片,我们几个就都别想活了。说着亲自上去开门。

卫部长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和不堪设想的后果,赶紧也上去帮忙,几个民兵连忙赶开铁门里面的人群。见到里面的行动,门外的那伙人更兴奋了,连连敲着门呼喊着,却不肯后退,随着铁门的打开一涌而进。夏萍来不及躲开,被撞过来的铁门猛地挤到墙根,头被狠狠地砸了一下,顺着墙就软在地上。

夏萍睁开眼时已是清晨,第一眼就望见乡长坐在床边,关切的一双目光里全是自己熟悉的东西,那脸就红了。乡长伸出手像是要握住她的手似的,却又在半空里停住,说,你呀你,把人能吓死。夏萍刚要说话,乡医院的医生、卫部长和孙主任、小胡还有通信员都进来了。乡长忙站起来说,刚刚醒了。夏萍这才隐约想起昨晚的事情,忙问,戏唱了没有?

卫部长说,还能不唱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敢不唱吗?

夏萍不明白,疑惑地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通信员说,昨晚把你抬到医院后变电所长也害怕了,赶紧就送电说是真出了问题,并不是因票子的事。你要是今天再不醒来,乡长就准备往县医院送呢。

孙主任说,只是这一乱就没卖下多少钱,好多人退了票又挤进去看,不退他就骂,还没有白天卖的多呢。

夏萍问,再没有挤着群众吧?

乡长说,没有,就伤了你一个,算算看顶多少群众。这就是你要的政策呀,差点出了大事。

夏萍说,这算啥,我没事的,又问。剧团送走了?

大家都笑了,说,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安心输完液再说,还等着你排戏呢。

正笑着,乡里的书记和其他干部们提着一些罐头之类的进来了,小房间里一下子涌得满满的,夏萍不好意思了,连连说,不要紧的,惊动大家干什么?

书记说,好好养两天给咱排戏,我刚问了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没事。你真要是有了事,咱们石沟乡今年可就没戏唱了。夏萍的眼睛突然就润润的,不再说话,听他们侃起昨晚的戏来。中午,刘金子竟然带着八音会的一帮人来了,来交文化市场管理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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