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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看望教授

方明第二天带着自己的三个女人一起去了剑桥,泰勒教授明显老了许多,但却显得精神十足,见到方明很高兴,方明则在高兴之余多了几分感激之情,正是在泰勒教授的努力争取下,剑桥大学校方才决定今年将招收二十名“中华基金”资助的中国留学生。

一众人寒暄完毕后,三个女孩和泰勒夫人在厨房里忙活着准备午餐,而方明则被泰勒教授拉着进了书房,这个书房面积不大,不过十几个平方,四壁的书架上堆满了书籍,一个吊扇吱呀吱呀的在头顶上转着,给燥热的房间带来了一丝凉风。方明看着这简朴的书房,想起自己在伦敦的生活,不禁有些汗然,道:“教授,您怎么不在房间里装上空调呢?”

泰勒教授正在找椅子让他坐下,听到方明的话,随口道:“空调?你说的是那个能制造凉风的机器吧,我的办公室里倒是有一台,的确不错。不过这东西现在紧俏的很,家里还没来得及装呢。”

方明多少也知道一点空调在欧洲的销售情况,目前整个欧洲并没有一家专业生产空调的工厂,所有的空调产品都是从美国进口的,其中绝大部分是新世纪电子的产品,欧洲市场正处于供不应求的卖方市场,伦敦的销售店里经常出现脱销的情况。

方明心想这虽然是件小事,倒也是个感谢导师的机会,于是道:“泰勒教授,在伦敦我认识一个销售商,是我的朋友,我想他会很乐意为您服务的。”

泰勒教授点头道:“那真是太好了,这天气热得我在家里根本没办法工作,呵呵。”接着他岔开话题道:“安德鲁,你最近在研究什么啊?好长时间没有见你有论文发表了,可不要松懈啊,我一直很期待呢。”

从方明获得沃尔夫数学奖后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没有任何新的论文发表,一年多没有论文出来对别的数学家也许算不了什么,但在泰勒教授的眼里,一惯高产的方明一年没有论文发表的话就很不正常了。他一向很关心方明,非常器重这个横空出世的数学天才,为他的才华所倾倒,认为他能取得更大的成就,但也担心年轻的方明在荣誉面前陶醉不前,所以才有了这一问。

方明听了导师的问话,有着丰富经历的他自然明白导师的意思,他心里有些惭愧,自己这段时间里在学术方面的确有些松懈了,巨大的荣誉和随之而来的琐事的确分散了他的精力,不过好在最近他也并不是全无作为,否则就真的对导师的询问无言以对了,方明回答道:“教授,最近我在思考数学在密码学上的作用,正准备出一本书。”

泰勒教授听了后表情有些意外,当然如果他知道方明曾经为英国军方设计过密码机就不会有这种表情了,他有些好奇的问:“数学与密码学?安德鲁,你准备转换研究方向?”

方明郑重的点头道:“是的,教授。许多人认为解密、加密是语言学家或字谜专家的工作,但是最新出现的加密手段已经让解密工作非由数学家来完成不可了,我写的这本题为《密码学》的书就是从一个数学家的角度来对以前的密码体制、新出现的以及将来可能出现的密码体制进行系统的分析,让密码学成为一门重要的学科。”

现在的密码学并没有形成一套完整的体系,如果方明能成功的话,他将成为密码学这门科学的奠基者或创始人。泰勒教授听了方明的回答,也有些心动,他很相信方明的能力,知道他从来不会无的放失,密码学将会成为数学的一个重要发展方向,如果国王学院的数学系能首先开办密码学这门学科的话,那么国王学院肯定会受到国家和军方更大的重视。泰勒教授有这样的想法说明他已经从一个数学工作者向一个管理者迈进了一步,他对方明承诺道:“安德鲁,如果你完成了这本书,我将申请在国王学院新增加一门学科,让你来负责,把密码学发展起来。”方明已经是数学系的教授了,如果让他负责一门学科,那么他将升到与系主任不相上下的地位。

泰勒教授的承诺让方明迟疑了一下,这与他的计划不符,但导师热切期盼的目光让他不忍心拒绝,方明道:“教授,我会帮助您把这门学科建立起来的,这也是我的心愿。但您知道我并没有管理的能力,到时您可一定要找个人来帮我才行。”

泰勒教授点头同意了,还答应了一个让方明心动的提议:新成立的学科,可以由方明自主的挑选十名学生,包括任何国家的。这对于一直为自己基金资助的中国学生是一个很大的帮助。

方明的《密码学》已经完成了大半,本来是准备在暑假结束后出版的,但现在听了导师的话后,他决定加快进程,这些东西本来就深刻在他的脑中,他像一台储存了N多信息的电脑,只不过是输出需要用手写出来而已。

方明于是对泰勒教授道:“教授,我的书已经快完成了,过两天我把手稿给您送来。既然要成立一门新的学科,我看那就快点行动起来好了,如果能在开学的时候就成立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现在离开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学院的招生工作已经完成了,泰勒教授觉得有些为难,道:“安德鲁,这是不是太急了点啊。而且现在招生已经完成了,成立了起来,让我到哪里去给你找学生啊?”

方明笑着说:“教授您放心,我们可以先在数学系增加这门课程,然后以我的名义从学生中挑选几名对密码学有兴趣的同学,可以让他们跟我学习,不过我的要求是要从中国的大学里招收最少五名学生。这样怎么样?”

泰勒教授心想,在数学系增加一门课程是没有问题的,可以列为选修,以方明的名气不愁没有学生选他的课,至于他想带一些学生那就更好了,之前的两个跟随他的博士生几乎都没有见到他几面,现在他自愿招学生,那就说明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东奔西走了,这是好事,泰勒教授于是点头道:“好,我会安排把《密码学》做为一门选修课程安排在数学系的,也会让学校同意再从中国招收五名留学生的,不过你要尽快把《密码学》的讲义和授课计划准备好。”

方明曾经在普林斯顿代过教授《密码学》的课,自然是全无问题,点头道:“教授,您就放心吧,下个星期,我会把一切都准备好的。”

方明和导师接下来商量了具体的操作方法,正在商量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泰勒夫人喊他们吃饭的声音,方明看了看表,不知不觉已经和教授谈了一个多小时了。

方明看泰勒教授虽然很兴奋,但明显有些疲态,歉意的站起来道:“教授,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来看望您,没想到又和您谈起了工作,打扰了您休息。”

泰勒教授哈哈一笑道:“你们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你不是带了你们家乡的酒嘛,来,让我们去喝两杯。”

午餐很丰盛,有中餐有西餐,餐具除了刀叉外还准备了筷子,在泰勒教授的建议下,一坛十八年陈酿的“女儿红”被端了上来,方明熟练的打开泥封,给桌上的每个人都满上。

微微泛着黄色的女儿红散发着清香,泰勒教授首先举杯道:“今天我要和夫人感谢你们夫妇的光临,而且还为我们带来了这么丰盛的午餐和好酒,来,祝你们新婚快乐,干杯!”

泰勒教授说罢,带头喝光了杯中的女儿红,这酒入口并不会有辛辣的感觉,但后劲却是极足,方明来不及提醒,只好干了第一杯后,才道:“教授、夫人,这酒后劲很足,不能喝得太猛,不然很容易喝醉的。”

坐在方明旁边的玉莹接口道:“这‘女儿红’的确要慢慢的品尝,不然您喝得时候没有事情,过一会可就难受了。”

泰勒教授第一次听说酒的名字,好奇的问道:“这酒为什么叫做‘女儿红’呢?”

玉莹笑了一下,回答道:“泰勒教授,在中国的有些地方,人们在孩子出生的时候便会酿一坛酒,然后把酒埋在地下。如果生的是女儿的话,那么这坛酒就要等到女儿出嫁的时候挖出来喝掉,这酒就叫做‘女儿红’。”

泰勒教授一副惊奇的表情,晃着杯中的酒道:“方夫人,难道这酒就是你的爸爸妈妈为你埋下的?”

他们现在喝的酒虽然是正宗的“女儿红”,但却只不过是从酒店里买的而已,玉莹连忙摇头道:“不、不,教授,这酒只是普通的酒而已,只不过名字叫做‘女儿红’罢了。”

泰勒教授有些遗憾,不过很快转口对方明道:“祝贺你,安德鲁,你真是太幸运了,你又娶了一位聪明漂亮的夫人!”

方明本来担心年龄还小的玉莹初到英国会有很多不适应,没想到她居然能应付自如,而且讲得一口流利的英语,这让他大为放心,听了导师的称赞后,微微一笑,道:“教授,您说得不错,我真是太幸运了,居然能遇到这么多好女孩,幸好我们国家可以一夫多妻,可以把她们都娶回家,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说这话的时候他深情的看着旁边的三个女孩。

听着爱人露骨的夸赞,三个女孩的脸不由得红了一下,羞涩之余,苏晴和雅子心里更是大为开心,方明在导师面前这样说,不啻是宣布自己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这怎么能还让没有正式嫁给方明的苏晴和雅子不欣喜若狂呢?

众人用过午餐后,方明见导师有些乏了,便开口道:“教授,我们下午还要回去,我的妻子们很想参观一下著名的剑桥校园,我想先告辞了。”泰勒教授喝多了酒,有些头晕,便也没有挽留,在夫人的搀扶下回卧房休息了。

方明则带着三人沿着剑桥的林荫道散起了步,剑桥镇苏晴和雅子已经来过很多次了,只有玉莹是第一次来,一路上好奇的请方明讲解着建筑的名称和历史,方明见她兴致很高,心里高兴,为她们三个人又充当了一次导游。

四个人顺着剑河走着,方明远远的看到前面的红色的两层小楼,开口道:“前面的红色小楼是一家叫做‘红磨房’的法国餐厅,我刚来剑桥的时候经常和同学去那里就餐。”

苏晴听了方明的话后,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笑着道:“那是一家餐厅不错,不过可不是法国餐厅,而是一家中餐厅哦,呵呵。”

方明一转念,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苏晴能这么清楚这家餐厅肯定是因为这就是“雅晴”在剑桥的连锁店,他顿时来了兴致,笑着说:“晴儿,这是你干的吧,好,让我们去看看经营的怎么样。”说罢牵着雅子的手当先朝那红色小楼的方向走去。

玉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向苏晴问道:“晴姐,你们在说什么呢?”

苏晴和她走在方明和雅子的后面,低声解释着“雅晴”中餐厅的情况。

广场上的风车还在,但上面的标志却换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用彩灯环绕的“雅晴”两个大大的汉字,旁边用一溜小号的英文写着“雅晴中餐厅剑桥店”,字体优雅大方,设计得很有美感。

现在已经是午后两点了,已经过了用餐时间,但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的餐厅的门口依然有不少人进进出出,透过玻璃窗看进去,一楼的厅堂里还有不少人在用餐,看得出这里平时的生意应该还不错。

方明他们来到门口,门口一个穿着藏青色中国长衫的白人青年赶忙拉开了门,并热情的道:“欢迎光临!”

随着那服务员拉开了门,一阵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明显这餐厅已经安装了时下最流行的空调系统了,方明心下暗赞了一声,带着三个女孩进了门。这餐厅的格局布置均与伦敦的餐厅相似,一楼是出售快餐的大厅,在门口一溜整洁明亮的玻璃柜里放着盛满各式菜肴的大托盘,客人们先在收银台买票,然后凭票选取各种食物,主食有米饭、粥、馒头,还有冰镇的绿豆汤,都是典型的中国特色的实物,唯一不同的是在这里除了提供筷子外还有汤勺和刀叉,方明注意了一下,餐厅里差不多有一半的客人都是用的筷子,虽然看上去用得很笨拙,但显然已经能顺利的夹取食物了。

二楼是餐厅的宴会部,适合多人会餐或比较正式的请客,方明他们并没有上去,而是在一楼点了一些小吃和每人一份的绿豆汤,服务员都是年轻人,听苏晴介绍其中有几个是平时在这里打工的剑桥的大学生,方明意外的没有看到一个中国人,在伦敦的餐厅里中国的服务员居多。

方明问道:“晴儿,怎么全都是外国人啊,怎么不多请些同胞啊?”

在餐厅里服务员的待遇是很不错的,在伦敦他雇佣了不少的华人,为许多家庭解决了经济问题,苏晴明白方明的意思,无奈的道:“在这里中国人并不多,少数一些也都是剑桥的学生,而且这些来自中国的留学生基本上都没有经济上的困难,不会来餐厅打工的。不过餐厅的厨师基本上都是中国人。”

方明知道现在在剑桥的中国留学生都是些什么人,像和他一起吃过饭的曹克清之流家里要么是家门显赫,要么是身家巨万,绝对不会有经济上的困难,更别说他们会放下身段去做跑堂的了,穷人在国内都读不起大学了,更别提出国留学了,这也是为什么方明成立“中华基金”的原因之一。

方明喝着碗里冰凉的绿豆汤,叹了口气,对苏晴道:“我们都是远离故土,遇到同胞有困难的,能帮的就帮帮吧。”

苏晴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她的药店在伦敦唐人街,与同胞接触的时间要比方明多得多,明白华人在国外的艰难,英国人虽然自诩文明的绅士之国,但骨子里却是很看不起华人,苏晴在唐人街就看到过好几次英国人无端欺辱华人的事情,警察见了也是不闻不问。

苏晴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一直以来她都在默默的帮助着在伦敦的华人,在为华人看病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只收药品的成本价,甚至不收钱,餐厅里华人的收入也开得很高,让他们一个人就能养活一家子人,在伦敦的穷苦华人中,苏晴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再加上她年轻漂亮,像林浩东大小的年轻人都把她当成了心目中的偶像。

方明和苏晴在那里为华人的境遇而难过,旁边的雅子和玉莹到是有说有笑的聊着天,方明和苏晴相视一笑,心里暗叹:真是年轻不识愁滋味啊!

方明希望能尽快完成《密码学》,没有接受泰勒夫妇的挽留,而是连夜赶回了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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