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届的“小中专”漏子被派录到七中后,七中就有了一个新的规定:每个学期各个年片统一告一次全学科竞赛。
那时候达安县已经定为市,除了全市就一个“新华书店”外,就没有第二个书店了,也没有什么练习册,各科课本每节每章后面都有不少练习题,还有随书订发的一个薄本练习册。但是玉兰没有时间做,虽然每天要学到将近凌晨十二点:先在班级上自习到晚上九点半,没有老师看守,而后回到寝室洗漱,之后就在吵吵闹闹的寝室学习了,而且是坐在被窝里借助着偌大的寝室的唯一一盏电灯的昏暗的光亮。那么她都看什么呢?
先复习一天在课堂上老师刚讲完的内容;再看笔记,整理随笔写下的老师所说的规律或总结性的语言;然后做作业,第二天要交的;之后做“大练习”,就是每科都有一个大练习本,把课后习题按顺序标页码标题号的做在上面,规规整整的;最后预习第二天要学习的内容。有时有的课还预习不上。数学和物理有时就不预习,玉兰容易学会的。
冬天的时候回到寝室后有时颜玲还煮点挂面跟玉兰一起吃,因为她家是开食杂店的,从家带来的。用铁饭盒装点水,放在炉子上,等水开了,往里放点挂面,熟了以后玉兰挑到自己饭盒里一些,两个人平分,用咸菜当卤子,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炉子下面还有别的同学烤土豆什么的。有时回来晚点就抢不到炉子了。
深冬的时候就更冷了,下晚自习后,玉兰有时陪班里的另一个家庭条件较好的同学于燕去水房往热水袋和暖壶里打水,玉兰她们都没有,有时能用一用她暖壶里的水。玉兰和颜玲当然还是一被窝,盖两床被。那时候没有羽绒服,颜玲把毛衣毛裤穿在棉袄棉裤里面,晚上的时候也不脱,直接进被窝。玉兰的棉袄棉裤很厚,每个都大约续了一斤棉花,棉裤腿朝下不穿自己几乎都能立住,所以里面不穿毛衣毛裤。刚进被窝时很凉,一般的人都佝偻这腿,她却勇敢地伸开,过一会儿就用身体捂热了。湿毛巾挂在绳上,第二天早上就冻成了一根棍。好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