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咻咻咻——”
飞扬傲立黑夜之中,身旁风系元素异常活跃,凌晨两点半,待树林中的友军全撤出来后,无数火箭、油罐被抛入空中,蔚为壮观。“噼里啪啦……”油罐破裂声、呼呼起火声连续不断响起,落入耳中,不啻于大珠小珠落玉盘,飞扬心脏砰砰直跳,下午接到战报,廉颇已经亲率大军渡过汾远河,跟赵国的决战已然拉开序幕!
金铁交击的示警声、人群的悲呼叫喊、马匹的惊恐不安,纷纷传入林外的秦军耳中。时值盛夏,天气炎热,树木植被缺水易燃,一经油火,立刻大燃,加之秦军多风系、火系魔法师助阵,原本还是静谧无声的树林顿时火光接天,惨呼不断。秦军骑兵游走在树林百米外,三人一伙,五个一群,盯准逃出树林的赵兵追杀。安然入梦的铁浮屠哪知此刻发难,刚出帐篷便已身陷火海,浓烟滚滚,难辨方向,来不及穿上战甲,寻找坐骑,夺路而逃,任上司如何喊叫也置若罔闻,逃命要紧。刚出火海炼狱,又堕刀山箭阵,还没走几步,不是被弯刀砍杀,便被利矢透体,毫无还手之力。
看着不断从林中蹿出的敌兵,飞扬早知此情此景的凄惨慑人,但面对浑身是火,无力为之的人群,是怎样的心神震颤,换做平常,早就飞身冲去救人灭火,飞扬不忍直视,转身缓缓道:“给他们个痛快!”
“诺!”
“嘭!”巨响传来,但见火海中腾起一条火龙,眨眼便杀出秦军在树林外的包围。“是刘烨!”穆强激动道,“我去会会他!”
……
“什么?你竟然放走了刘烨?”火烧铁浮屠的当日傍晚,飞扬召开上任以来的首次全军大会,会上通报了凌晨的战役情况,负责扫尾的穆强作总结,引来敦公公一派的不满,责怪道,“战场厮杀,不杀敌将,可是渎职之罪,穆将军,可要辩解?”
穆强一哂:“哼,我敬重刘烨是条汉子,两军交战,理应堂堂正正交手对决,我若如此擒他,是为不耻;当日刘烨等人有助元帅与我等安然返回,如果杀他,是为不义;今次私放,乃本人之私,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何责罚,我全担便是!”
“因私忘公,已是渎职,按律……”
“无罪!”端坐帅位的飞扬巡视穆强良久道,“穆强此言甚是有理,刘烨几人有恩于我军,此事就当我们还个人情罢了,他日若是抓住赵无忌、何小北、皇甫刚、上官忘机四人,一律放之,可有异议?”
“诺!”
飞扬靠在帅椅上,缓缓道:“今次召开我上任以来的第一次大会,是想跟诸位宣布,铁浮屠的全军覆没,意味着我们跟敌军决战的正式开始。铁浮屠已失,我军再无顾忌,加之大半年的准备,是时候跟廉颇打最后一仗。会前,我已派东方翔、赵信、黄大鹏各带两万轻骑、十二万匹良驹绕道‘三不管’,直奔赵国本土,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屠杀,所到之处,不留一人,最大限度摧毁赵国根基。而我告诉你们实情,是让你们留在会议室三天,吃住在一起,要上厕所就在旁边,三天,三天时间,这六万人就会抵达数千里之外的赵国,开始行动,希望诸位以大局为重,严格律己……”
“你这是囚禁朝廷要员,我们凭什么要在此巴掌大的会议室呆上三天?”
“凭什么?”飞扬死盯着敦公公,一字一顿道,“就凭我是陛下钦点的东北大军代指挥,尔等可有不服?”下方鸦雀无声,飞扬进而又说:“元帅过几日便会出关!”
“啊?”众人一听,纷纷面露喜色,不由想起白起留言:“如果一切顺利,本帅出关之时,就是剑魂之境!”
……
六月的歌兰,尽管已是黄昏,热风吹起,体内燥热不已,竟还没听到休息的命令,不由暗骂脑残的运粮官。“就地休息,生火做饭!”前方传来的喝令不啻仙籁,众人纷纷倒地休息。没过多久,庞大的车队上空升起袅袅炊烟,腹中饥饿之声此起彼伏,还有一会儿功夫才能吃上饭菜,不由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喝酒闲谈。
“放这么多盐,不口渴么?”不远处的小山包上,一骑手持望远镜,将车队从头看到尾,任何细节都没放过,自信满满道,“愚人千虑,必有一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后方太过空虚,才让飞扬有机可乘,廉颇,你败了!”张不孝放下望远镜,经过大半年的深入敌后、整顿盗贼团,心境较之去年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数次死里逃生,身上伤痕遍布,略为英俊的脸蛋多了两条刀疤,一刀是被内奸偷袭,另一刀是为了征服某个盗贼团,准确说是某个女人而添的伤疤,更彰显男儿气概。“回国指日可待!”
“亲爱的,你想什么?”委婉的女声自身旁传来,张不孝放下望远镜,意味深长一笑:“我想出个新姿势,准备晚上大显神威……”
“要死!当着大伙儿的面说得这么难听!”
张不孝收敛笑容,指了指远处的车队道:“婉儿,你说我们能否顺利截下赵军送往前线的粮草?”
“易如反掌!”上官婉儿缓缓道,“廉颇太过自信,以为多设计几条粮道,搞迷惑之计便能顺利将粮草送往前线,殊不知我们早已派人混入粮队,大半年的时间里,周期、行踪、人数我们一清二楚;粮队远来,人数与我们持平,以逸待劳,必胜!”
“希望如此!”张不孝意味深长道,“出击!”
“杀!”
“杀!”
张不孝话音一落,挥舞着长枪,率领数万人马杀气腾腾奔向不远处的车队。运粮官突闻如雷蹄声传来,转首望去,入目皆是黑压压的盗贼,不慌不忙道:“列阵!”赵军得令,立马起身,一改疲态,个个精神抖擞,与之前的有气无力判若两人。
“情况不对!”张不孝见此情景心生不妙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