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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巅峰(下)

云儿也是一阵提心吊胆,飞扬明显能感觉到她全身在抖,面容惨白,毫无血色。飞扬紧了紧云儿的小手,安慰道:“别担心,爷爷绝对有能力破开这招的!相信我,更要相信爷爷!”朝头坚定地点点头。

“嗯,云儿也相信爷爷没事!”

冰柱在夕阳的照耀下更显璀璨,格外迷人。“埃里达,你这招是不是有点太猛了啊,好像没动静了。是不是死了啊?”

“不清楚。不过这招是专打单体的,威力确是很强。”他顿了顿道,“我想他绝不止这点能耐。作为一名剑圣,还是领悟了剑道奥义的武者,其实力和整体防御定然不弱……”

“咔咔……”轻响在空中分外清脆,大家望向同一个地方。“咔咔”之声仍在持续,冰柱上的裂纹越来越多,呈蛛网射向四面八方。裂痕在扩大,我和云儿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地了,不由长舒一口气。他俩脸上一阵古怪,惊诧,心颤之情由然而发。“嘭”冰柱应声裂开,只剩冰棱满天飞舞,天空顿成一片晶莹。

“啊,你……”面对浑身大冒绿光的李雄,俩人一谔,“你……你……竟为破掉冰柱不惜燃烧生命作为代价……”

“这都是你们逼我的!”李雄惨笑一声,“为了云儿他们,什么都值得!”接着声音一冷:“想带走云儿,就得先从我的身上踏过去吧!”

“我们只是切磋而已,不用生死相搏吧!和和气气的难道不好吗?非要争个你死我活,斗个两败俱伤才甘心吗?”埃里达问道。

“哼,楚王的走狗何时这么深谙事理了?”李雄揶揄道,“你们怎么想我还不知道?废话少说,一招定胜负。接招吧!剑道奥义——死亡剑阵!”

烈风在大吼,土地在震颤,天空在低鸣。无数风元素以李雄为中心快速向四周扩散,一圈一圈,如涟漪般震荡开来。他惊喝一声,啸声震天,风元素极不稳定。“心若在,剑则在。勇者无惧,仁者无敌!结!”随着他的喝声,风元素在他身旁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聚集在一起。绿光大炽,照亮天地,一时间,绿色充满天地,全是绿色的剑影。“启!”剑随心动,九十九柄剑在他的控制下不约而同地轻鸣一阵,剑身嗡嗡作响,汇成嘹亮的战歌,慑人心魄:“死亡降临!”

“呼呼……”九十九柄剑齐唰唰地冲上云霄,再倏地调头射向两人。绿剑一把接一把,远看,就像一道巨大剑芒自九天坠下,激动强烈的罡风。

“啊!想不到这招竟蕴有如此骇人的能量,就是神降术也难以抵挡啊!”埃里达脸色一白,“燕兄,我俩只有尽全力一击了,二人合力方有破招的希望!怎样?”说完,就用询问的眼神望向燕啸天。

“也只有这样了!”燕啸天无可奈何道。

水元素迅速聚成一块水幕于埃里达身前,越聚越多,水幕刹时就扩展至二十米。他这次竟没有吟唱,默默凝视前方,双眼有神,仿佛能看透一切,沉吟道:“水龙出海!”龙,炎黄的图腾,他是如此壮美。先是龙头探出水幕,再是整个身体跃出,在空中翱翔一阵后,直扑剑阵而去。

土元素是有生命的,也是浑厚的。当燕啸天松开两米长的巨剑时,土元素已守候在他身旁多时。巨剑并未如料象中的一样下坠,而是被土元素脱起,立在他身后。气势一沉,右手一把握住剑柄。“叮咛”一声,黄光一闪,他竟从巨剑中抽出一把闪闪发光的黄色光剑。“我已多年没用这把剑,今日一出,定让你知晓剑魂之威——地裂山崩!”

土元素被他这么一吸,光剑华彩大作,格外夺目。“呀!”大叫一声,高高跃起,光剑遇风大涨,一米二的光芒瞬间扩大到数十丈,好不震撼!“嘭”光剑蓦地暴开,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一道光柱突然激起,直射天际。“合!”俩人心有灵犀,各自控制着能量合在一起,汇成一股能量洪流,气势磅礴。“轰”巨响震天。洪流毫无阻碍般冲散剑阵,剑影纷飞。接着,洪流调头,俯冲而下。

李雄心念急转,手势急舞,剑影瞬间汇集于他身旁,不断绕着他打转,虽然剑阵被击散,但剑还在,有剑就行。“叮……”光剑清鸣,光影缭乱。“让你见识下死亡剑阵的真正能力。”一声大喝,剑光上指,与他一同跃上高空,有条不紊地排列。“坠!”尖啸的破空惊颤山林,道道剑气骤然而下,势同下山猛虎。

“准备,再来!”俩人处变不惊,毕竟艺高人胆大。调转能量,迎上剑阵。

“轰轰……”乍响不断,巨震连连,如山的气浪掀飞三人。李雄被重重砸到地上。“爷爷!”飞扬和云儿叫着急跑过去,俯在他身边,“爷爷,你怎么样啦?伤得重不重?”俩人惊问。

“爷爷没事。快,你们快入阵,我先送你们离开。”说着,便推飞扬和云儿俩入阵。一入阵,三人对面而立。李雄刚一运功,面色一白,喷出口鲜血。俩人又是一阵紧张,正想出阵,却被他伸手制止了:“我没事,不要出来,继续!”

“咻……”破空声急促,让人毫无防备。“噗”就见李雄胸前正插着一枝黑色利箭,血液迸溅。俩人大骇。不等回过神又是一箭当胸穿过。李雄被巨大的冲力带得向前一个趔趄,在倒下之前就被飞扬接住。

“不用管我,他们还有高手在。快进去,我可能撑不了多久了,这两支剑是破魔箭,专破魔法和斗气,让人几个小时内不能使用魔法和斗气。趁着我还有点力,把你们送出去。”

“云儿和哥哥出去了,那爷爷您呢?”云儿问。

“放心,等你们走了,我会想办法与你们汇合的。走!”

“不,我们不走。要走一起走!”飞扬坚定道。

“你们别傻了,对方是剑魂和神降师,暗中还有高手。你们留下来帮不是什么忙,还会让我分心,所以你们得先走。快!”俩人又一次被推入阵中。

空中,埃里达与燕啸天面色阴沉,眼前一幕都清晰地被收入眼中。燕啸天冷声道:“哼,我们光明正大地比武,岂容宵小之人背后伤人!”说完,斗气一扬,空气为之一滞,一道人影自数百米外被狠吸过来。人影一闪,眼前站着个瘦弱矮小的老人。

“两位前辈,晚辈德克斯在此有礼了。”来人说。

“德克斯?就是安陆阳家里的供奉?”

“是的,在下正是。”他献媚的笑容却引来俩人的狠批,“哼,不就是安陆阳身边的一条狗吗,也配来管我们之间的事?不自量力!”声音进而一冷:“要不是看在你主人安陆阳的面子上,早拿你去煮火锅了。”

德克斯唯唯诺诺:“是,小人紧记。可是,这李雄杀了我五弟,所以想……”

“我不管你们有何仇怨,但他现在是我的对手,我要的是公平一战,绝不允许他人插手!”埃里达为人和蔼,不像燕啸天那样暴躁,愤怒起来就一个字:“滚!”

这时的李雄面色一白,把飞扬推入阵的时候,顺手塞给储物戒,附在耳边轻声道:“这个储物戒里面有我毕生的剑诀功法以及早年纵横大陆所写下的日记,现在就传给你们,你们资质不凡,只需假以时日,定能达到我这境界!”说完,重重地拍了拍飞扬的肩。

进入阵中,飞扬看到李雄更加苍白了,几乎没有一丝血色。他刚一运功,突觉被射中的地方疼痛难忍,一口血想吐又吐不出,结果硬是被压了下去,脸部肌肉快拧到一块去了。双眼仰望天空,用力呼出体内的闷气,整个人陷入凝思。忽然,他笑了,笑得那么高兴,仿佛看破一切的一样,他旁若无人,独自吟道:“何为生?何为死?死者生之效,生者死之验,此自然之道也。生死相倚,祸福相随,天命无常,大道无极!人生短暂,朝闻道,夕死足矣!”

李雄又回过神,看着俩人,慈祥地笑道:“好好照顾云儿!”说完,巨力传来,阵法上的防护罩轻微抖动,慢慢由缓变急,亮光耀眼。飞扬只觉耳旁风声阵阵,原来是李雄用传音入密之法道:“我死后,不用为我报仇。我已看破天道,生死已无关紧要。生死相倚,没有死哪有生,死才是生的开始!”

李雄慢慢转过身,发丝无风自动,负手在后,整个人气势一变,宛若与天地融为一体,一举一动,浑然自如。埃里达与燕啸天看着他不由一震,结巴道:“你……你……难道你已经突破了,达到传说中的境界?”

“不。”他摇头道,“我只是突破到人体极限,与你们一个级别的剑魂而已。”

他一番轻言轻语却引发海啸般的效果。俩人更加震惊:“你是剑魂,为何我们看不出你的深浅?”

李雄笑着慢语:“因为,我已经领悟天道!”

“啊!”又是不啻于核弹爆炸的反应。能突破到人体极限,已是大陆上的顶尖高手,哪有人领悟天道。要是能领悟天道,那将是神一般的存在,可是,李雄虽领悟天道,而实力不够,只是心境,也就是精神力强罢了,终是无缘那个等级。所以,还是实力最重要。

“你二人不是超圣级的存在么?听说到了这一境界,对天地能量的把握更精进一层,与圣级有本质上的区别,因为领悟到了传说中的‘域’!”李雄此时忘了周身的伤痛,脸色静如湖水,“我们交手以来,二位怎么不用‘域’?难道是看不起我李某人?”

“不,我们怎会看不起阁下?”埃里达黯然道,“‘域’是一种奇妙的感知,是自身功力与心境的体现,我俩虽然实力超圣,但心境一直停滞不前,所以才无法体悟出来,实乃一大憾事……”

“我寿元已尽,撑不了多了,死前就让你们开开眼,见识下我刚刚领悟出的‘剑域’吧!”李雄放声道。

“什么?!”三人大惊。

“我不想留下能给云儿带来劫难的人”他大声道,“所以,你们必死!”传送阵中因能量不稳而剧烈震动,飞扬不得不抱紧云儿,让她的头靠在胸膛,不想让云儿看到这一幕。阵法启动了,就在俩人消失之前,飞扬看到李雄也在消失,准确的说是身体在消散。李雄言毕,身上绿光环绕,身体随风元素的汇聚而消散,刹时,方圆三公里的风元素全聚于此。倏地只见他身后浮现出巨大的剑形影像。

“剑形图腾?”

只听李雄说道:“让你们见识我领悟天道之后的实力!终级剑道奥义——与风同在!风,会指引你前进的方向……”说完,他身体随风消散,原地只剩一把剑,一把晶莹剔透的绿色长剑。“嗖……”人们目不转睛地紧盯上空,可剑“嗖”的就消逝于无迹无踪,速度快得肉眼难辨,难道是瞬移?

“不,这不是瞬移。他已进入流光速度。风,让人震骇的不只是速度,还有其无与伦比的破坏力。他已和风化为一体,换句话说——他就是风!”燕啸天惊恐万状。“呼……”顿时,整个天空都被剑气笼罩,绿光莹莹,仿佛漫天都是李雄的影子,把三人笼罩其中……

同时,阵法一闪,飞扬和云儿已被传送出去。这一刹那,飞扬感到李雄交给自的戒指中有什么东西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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