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第十团的专用办公营帐,待得众人落座,飞扬笑道:“各位,飞扬刚至第十大队,对本大队的兵力情况还不甚了解,不知哪位能告知下,本大队对上女真第六团可有战胜的希望?”
“诺!”当下一人挺身而出,大声道,“报告大队正,本大队下设十个中队,总计一千人,有马弓手六百,为一到六中队,骑兵四百,七到十中队,报告完毕!”
“嗯,好,你叫什么名字?”
“图鲁斯,第一中队队正!”
“要是你来指挥此役,你会如何?”
“我大秦军队之强项是弓箭,此战若要以少胜多,唯有充分发挥我军优势,以弓箭破之……”图鲁斯淡然道。
“以长击短?”突然有人质疑道,“女真乃是游牧民族,他们的箭术也见不到比咱差,更何况他们的优势在于胯下战马,他们的马耐力好,跑得快,一见形势不对,掉头就跑,你追也追不上;再说你若要用弓箭,箭矢刚离弦,敌人就已经跑出好一段距离了,杀伤力终究有限!”
“哦,这么说来,你艾菲尔有高招咯,不妨说出了让大伙开开眼界!”图鲁斯话带讥讽道,“别忘了,在歌兰,骑兵才是主力!”
“你说得对,骑兵才是草原上的王者!”艾菲尔答道,“我的建议是夜袭!趁着夜色掩护,我率队袭营,定将其打得落花流水!又或是摆下阵势,我近战骑兵在前,你马弓手在后射住其阵脚,我等再伺机冲锋……”
“嘿,你还冲锋?”图鲁斯不屑道,“就你那点儿人,还不够人家一冲击,别忘了敌可是有三千人,就你?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就算你武技出众,也别忘了这儿是战场,没有那个实力,一人之力难以扭转战局,更别说千军之中取敌将首级,你是蠢啊,还是笨……”
“哎呀,图鲁斯你小子这话啥意思?挑衅是吧?在第十大队,我艾菲尔就没怕过谁!”艾菲尔拍案而起,手指图鲁斯,“不说别的,你小子打赢我再说,丫的,几天没动你,你小子菊痒了吧!”
“切,谁怕谁啊?今晚大爷就跟你干上了,谁不打就是孙子!”图鲁斯大喝道。
“够了!”飞扬声如洪钟,威势外放,怒道,“你们两个是禁军中队长,也是官儿,不是市井混混,当官也要有个当官的样儿,你们是中队正,是他们学习的榜样,你们要做给下面看的,起模范带头作用;叫你们开个会,不是叫你们来打架,来人,把他们拉出去,先一人打五十军棍再说。”
“大队正……”
其余众人刚刚站起便被飞扬压住:“我不是和你们约法三章了吗?他们公然于作战会议上喧哗,区区五十军棍只是给你们点儿教训罢了,我要的不是战力强悍但目无纪律的队伍,要的是纪律严谨、团结协作的无敌强军……你们记住,这样的事儿以后绝不能在第十中队出现,否则,休怪飞扬无情——谁破坏第十大队的纪律团结,第十大队就用纪律团结收拾他!”
“诺!”众人恭敬地齐声答道!
“好了,与女真第六团一战,我心中已有对策了,散会吧,明晨四点准时出发!”飞扬淡淡道,之后扬长而去。
“诺!”
……
日落黄昏时,飞扬便收到了卡尔送来的军情:昨晚第六团自从被杀掉完颜康后,军心一时不稳,团中上下分成一派,一派主战,坚持完成完颜康未完成之事,另一派则主退,主将被杀,士气低落,况且前路凶险不明,只有返回与大部队回合再作打算,经过半天讨论,各将领未达成一致,继续停留原地驻防。
飞扬把情报捏成一团,手中火光闪动,瞬间被火焰烧成灰烬。“女真第六团,你们的噩梦来了!”飞扬轻声自言自语,转而喝令全大队,“目标——女真第六团,全体出发!”
月上中天,一路快跑,眨眼便已临近女真第六团。“飞扬,周围的女真斥候都被我们给干掉了,现在的第六团已经是瞎子,我们可以动手了!”托雷斯来报。
“大队正,我们一千人,敌方三千人,皆为骑兵,若是一股脑冲上去,恐怕我等将葬身于此!”阿克姆斯急道。
“谁说我要去送死?”飞扬笑道,“我们这点儿人还不够人家一个冲锋呢!打仗,不单单只靠武力,灵活的脑子更重要!我要你们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都准备好了,不知道大队正拿这些东西来干啥?”图鲁斯好奇道。
“我要用它们来结束女真第六团的军事生涯!”飞扬淡然道,那神情,把三千人的性命看得比蝼蚁还轻,“今日这儿就是他们的死地!”
众人顺其所指望去,不由疑惑道:“落雁山?”
“对!”飞扬下令,“图鲁斯、艾菲尔你们两个中队跟我走,以号炮为号,待得第一轮三发号炮后,马代尔、达蒙率你们中队出来支援,第二轮三发号炮后,阿克亚、纳尔特你们再出击,第三轮号炮之后全都往落凤山里撤,其他人由阿克姆斯指挥,藏于大道两旁陡坡之上,待第四轮号炮声响,伏军尽起,杀他个措手不及,我要第六团全军覆没于此,听明白没有?出发!”
“诺!”与会众军官齐声答道。
……
“呜呜呜……”牛角号声响彻在被昏暗笼罩的歌兰平原上,紧接着便是刺耳的警钟与岗哨嘹亮的嗓音:“敌袭,敌袭,敌人自落凤坡而出,西营寨门,快去西营寨门!”回应其报警的是满营遍地响的警笛与鼎沸的人呼马嘶之声。
“咻……”数百点火光自奔马群中亮起,如海水般涌向营门。“噔噔噔……”如雨点般密集的锋利箭镞钉入栅栏、射进人体,啕啕哭声、漫漫血雨、熠熠火光、呼呼冷风,一副暗夜火袭图,怎一个惨烈。可是后面的女真人却不为所慑,步伐不乱、神情坚定、眼神炽热,有组织地朝西门进发,显然是临时指挥早就预料到秦军会趁其团长新丧之际,接着夜色掩护袭营,遂早早做好准备。
“大队正,看他们井然有序的样子,定是做好了防备敌袭的准备,我们这样做,无异于是送死啊!”图鲁斯惊道。
刚刚沉浸在失去团长领导的女真人还未走出飞扬突袭的阴霾,现在却能快速组织起,这一切皆在飞扬的预料之中,淡然道:“这样正好,省得我们各个击破!”
“大队正,眼下情势,难道你还看不明白么,我们两百人,进攻有防备的三千人,真的是送死啊,我不能看着我的兄弟们白白送死……”图鲁斯激动道。
PS:中午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