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不更了,有些担心后文的内容。因为一直都有担心,才不太敢轻易放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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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担心,不容许今天把他放在一个我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甚至在他把小米还给他的家人时,我一直站的远远的看着。职工宿舍是标准的一室一厅,我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还是带着宏宇走进了集体宿舍。
“你为什么都不问?”宏宇窝在沙发里,眼睛里装满了冷漠。我懂得这种伪装的漠不关心,脆弱的不碰也马上会碎……
“问什么?”我笑着问他,心里揪得那么痛。
“我为什么会被从军队里赶回老家。”他在痛苦中煎熬着。
他想要个人倾诉。我坐到了他的对面,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他的旁边。拥他入怀,很早之前我就感觉到,宏宇并不讨厌我触碰,甚至是依恋我在他身边的感觉,只是我从未主动过。因为早已遍体鳞伤的我,也会害怕那种可以在他人身上寻找安慰的感觉。
他眼睛里闪着惊喜的光芒,眼睛里面有了泪水。仅仅是一个安慰的拥抱,你就这么满足吗?我可怜的小东西,你到底缺少多少关爱。
“不想说,就忘了它。”我被他紧紧拥在怀里,闷声闷气的说。
我不想看到你这么难过这么痛苦,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可以马上离开,在这里……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眷恋。
“我……”他突然放开我,坐的远远的,眼睛里一片可怕的死寂,“我睡了我们连长!我跟我们连长干了那种事!”他握紧拳头,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他瞪着我,震惊的听着他不算隐晦的言辞。
“很恶心吧!”宏宇的眼里闪过一丝怨毒,又故意带着狂妄。
他竟然会用“恶心”这个词来形容自己,我以为世人眼里即便不会认同,大概也会宽容的理解,却没想到竟然恶语相伤。甚至连对自己,都带着深深的厌恶。断断续续的几年心理医生,不知是我把世人理解的太宽容,还是我自己对别人的态度过于宽容了。
无所谓胜败对错,少数人……在未来也许会被誉为勇士和先驱,在当下只能是疯子和异类……
强装的平静很难受吧?我皱着眉,心里比他更难受。如果你没能练到Jason一样伪装的可以骗过我的眼睛,就不要再在我面前造假,看穿了你稚嫩的平静,我的心比看你在我面前哭泣更疼。
走过去,抚摸着他的头发……
记忆里,在那些几乎将我淹没的口水中,多么希望也有这么一双手抚摸着我的头安慰我,说:“丫头,我知道不都是你的错。”
哪怕仅仅是这么一句话,即便我从不承认这是错,我都会感动的嚎啕大哭。
没有,没有任何人想到过我也深受其害,甚至连大哥也只是毫不犹豫的甩给我一个响亮的耳光,我本以为即便全世界都认为我李明雨是罪无可恕,大哥都会懂我……其实一切都不过是异想天开,有时候连自己都未必能够懂得自己,又如何能期望别人来懂。
深埋心中的那份绝望,又不肯首先为自己辩解。我只告诉那些即便我没有辩解,也相信我的人。如果不是石磊首先给我承诺和那些幼稚的山盟海誓,我从来没敢想过会跟自己名义上的叔叔怎么样,在我面前佯装着伟大到不在意人言,杀人的口水中却缩到壳里只顾着保护他自己……
“是他,都是他的错,”宏宇带着颤抖的哭腔,“他知道我……我……我什么都不懂,我很害怕……他说只要我肯陪他一个晚上,他就给我保密……”
丑事暴露于人前的时候,当年的石磊也同样满心惧怕的吧,不然怎么会瑟缩的任我一个人在风口浪尖。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有趣,本来的那个弱者反而要承受更多。
我对上他朦胧的双眼,“……过去的事,不能忍受,不如忘了它……听话,睡一觉,明天一早起来,过去的事都忘了……”其实你嘴里的那个他,当年也是在害怕的吧,只是不知道如今的他会不会也在后悔。
……
看着宏宇闭着的眼角还带着泪痕,睡吧,明天早上醒来也许就不用再背负过去那么重的包袱了。
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努力不让任何人伤害你,直到你能够自己承受。
只是……宏宇,离经叛道,总要付出代价,这种代价不是你一个人能承受得起的。如果你下决心藏起自己的锋芒,来取悦世人的目光,我会帮你一起隐瞒……
我已经为此失去了太多,我不想你像我一样,到了这个年纪才无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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