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不太明白:“南蛮怎么了?”
“燕国边界均有军队驻扎保卫,若是南蛮人偷偷摸摸的避开军队混入国内,其企图就有待研究了。”云笑无所求,只希望溪山村与世无争,平和安乐。
云笑的猜测让大虎产生慌乱:“那可怎么办?他们会来攻打溪山村吗?”
“别慌,事实如何还不清楚,别自乱阵脚。”云笑安抚着,可心里同样不安。
云笑看向花红颜:“花红颜,你的轻功了得,可否劳你带着我前往六岭,进山去查探一番。”
花红颜挑了挑眉:“笑笑,我带你去,那我的毒……”
“解。”云笑回答得干脆利索,反正本来就没有的事。
这么容易,花红颜又不高兴了:“不,我们有约定在先,轻功已经教给你,你本就该为我解毒。”
“那你待如何?”
如何?花红颜也不知道:“要不,你嫁给我?这样作为名正言顺的花家人,我也不算外传。”
云笑还没说什么,大虎先不同意:“不行不行。笑笑,不行。他太白了,阿爹说小白脸的男人没出息。”
花红颜瞬间脸黑如锅底,小白脸不是这么个意思好嘛,你能不能读点书,有点文化,本少爷什么时候靠女人吃饭,你们的饭钱还是本少爷付的,你给我还来,还有,话给我说清楚。
云笑的眼神悠悠的看向花红颜,黑了脸的花红颜瞬间变白,可是外人面前面子不能丢,憋着脸愣是不改口。
“花家人啊~也没有必要非得成亲。”云笑不想再用威逼的,显得自己很不讲道理。
“你的意思是?”花红颜一下没转过弯。
云笑面无表情的来了一声:“红颜哥哥,你一开始不就要我这么唤你,大不了我们结拜兄妹,马马虎虎算半个花家人,你看这样可行?”
衙门的时候,那叫调戏,花红颜现在没胆纠正,这么曲解倒也说得过去:“好吧。”之后小声嘀咕,“我怎么觉得还是有点吃亏。”
花红颜本还得摆个香案,跪拜天地才算数,云笑哪有时间墨迹这些,拉着花红颜朝着东边拜了三拜就完事。花红颜老大不愿意:“笑笑,这怎么能这么随便,花家祖宗要有意见的。”
云笑也想敬一下神明的,只是这一时半会哪找那些东西,溪山村人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都是摆上猎物牲口,然后双手合十拜一拜。
“笑笑,你可得小心点。”大虎不能跟随,心里难免放心不下。
云笑安慰道:“花红颜的轻功很好,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查探,不会有事,你先回家去等消息。”
说完花红颜便带着云笑施展轻功前往六岭,不过几个呼吸间,已经看不见身影,大虎一人怅然的站在村道上,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竟是有种离别的味道,低低祈祷着:“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奉先县,蓬莱客栈,阮籍祖孙突然接到家书,竟是等不及云笑回来便得即刻启程;“东方先生,家中有事,实在耽搁不得,这几日也打扰东方先生,老夫心中感激不已。不知能否替我向云笑姑娘带一句话,她的恩情老夫还未报答,以后若有困难,就来京城阮家寻我。”同时让阮亦儒递上两个小箱子,一是给东方澈的房费,一是给云笑的诊费。
阮籍的身份,东方澈亦是知晓:“宰相大人哪里话,在下一定将话带到。”
“告辞。”
“一路保重。”
东方澈毕竟是大夫,一开始的惊吓过后对于云笑的手段是好奇得不行,抓着云笑问东问西也得了不少知识,对于换药拆线这样的小操作自然都懂。
此时阮籍走得急,云笑又不在,阮籍的伤口还得过几日才能拆线,东方澈只得细细的嘱咐了一番阮籍的随行大夫。
“爷爷,是不是朝堂上出了什么变化?”阮亦儒虽未入仕,对于朝中格局知晓得不比旁人少,家中有事的话爷爷不会走得这样急。
阮籍也不太清楚:“燕国还未完全恢复过来,可是外强一直虎视眈眈,东瀛西厥南蛮北漠,哪一个都不容小觑,不然当年老夫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反了先皇,实在是国之危矣。如今,就是不知哪一方出了变动,让圣上急诏重臣议事。”
阮籍起事至今已过三十余年,三十多年的光阴,皇帝一直从未懈怠,到如今阮籍的眼里燕国依旧不够强盛,可见前朝荒淫到何种程度。
阮家世代忠臣良将,一心为国为民,忧心不比皇帝少,又不能越过皇帝去引起猜忌,是以阮籍兵权扔得爽快,也限制子孙的仕途。
“爷爷,您不让我们参与科举,孙儿理解,对内,朝堂上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您一人便足以抗衡。可,对外呢?您反,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难道皇上不明白?削了您的兵权,外敌当前,撑了这三十几年,还能够撑多久?到时,苦的不还是黎民百姓?”说道后面阮亦儒竟是红了眼眶,为爷爷,也为燕国。
宰相,看似风光,实际如履薄冰。而且阮家为武将世家,每一个阮家的男儿都渴望保家卫国,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给身后的家园留一片宁静。
可是,阮籍,当年赫赫有名的战神,却在正当壮年的时候脱下盔甲,学起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其中的遗憾怕是谁都体会不了。这许多年来,自阮亦儒懂事起就时常见爷爷在书房擦拭那套盔甲,脸上尽是看不懂的神情。
阮籍叹了一口气:“人心是最难测的。只要燕国能够繁荣安定,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