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越酒楼,小雅居。
洛珞斟了一杯酒敬罗安,道:“罗公子几次三番救洛珞于危难,洛珞心存感激,无以为报。一切尽在不言中,洛珞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尽。
罗安眼中覆过一层黑暗,又复明亮,忙回敬一杯。
“萍水相逢也可以是生死之交,我欧阳君越就喜欢这般豪爽的情谊。罗公子身手不凡,又气质俱佳,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欧阳君越始终对罗安保有警戒之心,说话和行为又都在情礼之中。
“我父母早逝,家中只有我一人,天下之大,处处是家吧!”罗安顿了顿,继续道:“十年前,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她率真可爱,善解人意,只要跟她在一起,就能感到安心……”
“那一天,我见到她母亲被杀,倒在地上……我四处找她,始终不见她的踪影……三天三夜,我找遍了京城,她就这样消失不见……”
罗安回忆着,眼中噙着泪,他说起她时,心痛得在滴血。不经意时,他将目光瞟向欧阳诗凌,她静静地听着,低垂着眼,看不出任何情绪。洛珞在一旁,听得动容,想起自己的至亲离开时那种痛苦,她感同身受。欧阳君越和唐子青时不时交换眼神,若有所思。
“罗公子一定很爱护那位女子,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会好好的!”唐子青安慰道。
沉默了一瞬。
“是,我相信她一定会好好的!”罗安坚定地说着,定定地看着欧阳诗凌,复而抱拳笑道:“抱歉了各位,我不该跟你们说这些的。”
“罗公子武艺高强,想不到也是性情中人!”洛珞笑得恰到好处,温柔委婉。
罗安笑了笑,向欧阳君越道:“君越酒楼闻名京城,上至宰相下至工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坊间传说君越酒楼卧虎藏龙,尤其是掌柜欧阳公子,武功出神入化,惩恶扬善又性格古怪。今日能与公子交朋友,是在下的荣幸。”
“坊间传说岂可当真,欧阳君越跟天下的老板一样,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酒楼能赚钱!”欧阳君越说道,与罗公子相视一滞,复而仰头大笑。
推开窗,果不其然,在楼下喧闹的正是前几日来闹的杨半山,他摆着一张不可一世的脸,身后站着一群彪形大汉。
“这个杨半山,仗着自己是如妃的弟弟,当真以为天不怕地不怕了吗,还敢带着爪牙来君越酒楼撒野,简直无法无天!”唐子青愤恨地瞪着杨半山。
欧阳君越看清状况,轻摇扇子,微微笑道:“不知杨公子驾到,在下有失远迎,实在是抱歉!不过,大家都知道,凡来我君越酒楼的,只能做两件事,一是喝酒,二是吃饭。不知今日公子是来喝酒还是吃饭?”
杨半山恶狠狠地仰起头,吼道:“少给老子在那里废话。老子今天是来报仇的,快把那丫头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杨公子这话倒有点意思。有仇必报这是应该的,只是在下不甚明白,不知公子要寻的仇人竟在我这儿?可否请公子说出那人姓甚名谁,也好叫在下交出人来。”
“别跟我装糊涂。那天在这里,一个头戴面纱的女人从小雅居飞下来,打了我的家丁,还当众羞辱我。我杨半山天不怕地不怕,被一个女子玩弄也太窝囊了。我今天来,就是要找她好好算算这笔账!”杨半山一脸愤怒,说得唾沫横飞,众人听他自己描绘当日被耍弄的情景,都掩嘴偷笑。
“欧阳君越,你别跟我装糊涂,那天你也在场,快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杨半山吼道。
“听杨公子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个事。那名女子,戴着面纱,只是当日来此消费的顾客,我并不认识她。”
杨半山奸邪地笑了,拿眼毫不掩饰地盯着欧阳诗凌和洛珞看,而后说道:“我看站在你身后这两名女子好似生面孔,那天羞辱我的,一定是她们两个中的一人。”
欧阳君越怒道:“放肆!杨半山,你在外头如何调戏女子我管不着,但你要在我君越酒楼撒野,后果你是知道的。我不管你要找什么人,只是我君越酒楼的女子,你斗胆冒犯,我定不轻饶。”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轻饶法。”杨半山随手劈碎一旁的桌子,身后的大汉们依葫芦画瓢,一个一个地将酒楼的桌椅打碎。
欧阳君越和唐子青飞身下来,略施几招便拿下几名大汉;欧阳诗凌和洛珞,还有罗安加入,很快将杨半山和他的爪牙们制服。彪形大汉虽长得肥壮,却不擅武功,空有壮硕的身材,却是无用之士。
“杨半山,纵然你是如妃的弟弟,也不该在君越酒楼撒野。今日权当给你一个教训,往后再来犯,可就没这么幸运了。”欧阳君越说完,命人将杨半山和他的爪牙用绳子绑了,一个一个丢到酒楼门外,立时引来一众百姓围观。大家看清楚被绑之人是杨半山,各个拍掌叫好,称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