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款待番邦使者,除了宫廷御用的戏班,还从民间请来戏班杂耍等班底,风吟阁热闹非凡,锣鼓声叫好声不断。
郁香公主始终笑意盈盈地盯着罗安看,毫不避讳地传达着她的爱意。欧阳诗凌只觉心里发闷,脑中浮现着欧阳君越说的话,郁香公主当真看上了罗安?罗安没理由不知道她的意思,他不拒绝是因为要报复吗?
眼不见为净,欧阳诗凌干脆借故离席,独自到御花园散步。
园子里芍药开得正盛,一朵朵鲜艳的颜色,可怜极了。
甜美的芍药,却有一个伤感的名字,叫将离。将离,将离,欧阳诗凌默念这个名字,心下渐渐悲凉起来。
今日阶前红芍药,几花欲老几花新。
开时不解比色相,落后始知如幻身。
空门此去几多地?欲把残花问上人。
罗安站在一处看她,欲言又止。他的怒气在她的伤感面前总是败下阵来。
她转身,对上他深邃的眼眸,眼里有了湿意。
他们相隔一段距离,像一场不经意的偶遇。郁香公主没有发现欧阳诗凌,径直走到罗安身边,一阵嘘寒问暖。从她的话中,欧阳诗凌才知道,在番邦时,他们已经相遇。
循着罗安的目光,郁香公主终于发现欧阳诗凌的存在。她很有礼貌地向欧阳诗凌行礼,口中称着“皇后!”
顾不上罗安的神色,欧阳诗凌坦然解释道:“册封大典并未举行,我还不是皇后。叫我凌儿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郁香公主恍然,笑道:“皇上对你那么好,为了你连五座城池都可以割舍,在我们番邦,这可是一段佳话。姐妹们都在说,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让中原皇帝如此喜爱呢。今日一见,凌姑娘真是貌若天仙,一颦一笑都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皇上得了你也是他的福气。”说着,又想罗安道:“我说得对吗?罗公子?”
罗安脸色难看,并不答话。欧阳诗凌见他生气,反而心情大好。故意接话道:“公主才是才貌双全呢,刚才的舞蹈不知道迷死多少人呢。不知道谁那么幸运,能让公主瞧上眼呢。你说是吗,罗公子?”
罗安只当欧阳诗凌在跟他斗气,也不肯放下身段服软,两人阴阳怪气的样子,在郁香公主看来别有一番笑料,却没有细想其中缘由。
元宝寻来,见了欧阳诗凌直言皇上担心她,让她快回座位,好戏就要上演了。
“这是在宫里,海忠不是跟着吗,有什么好担心的?”欧阳诗凌哭笑不得,白予廉也太过担忧了。再看看眼前的罗安,为什么她所爱的人反而不懂她的心呢?
“我们快回去吧,皇上担心你呢,真是羡煞旁人。”郁香公主挽着欧阳诗凌往风吟阁去,罗安留在原处,脸色难看,心中必定滋味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