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目前的局面,已经不容我们有任何犹豫的余地!”卫队长哈忽比手指向已经完全乱套的营地,神色急切的说道“大营已乱,再没有明确的命令下达,各部的族长也会茫然无措,陷入各自为战的圈套,正好给了帝国中央军各个击破的机会,目前我们唯一能够做的只有一个”
哈忽比声音停了停,脸上沉重的说道“请首领下达各部自由做战的指令吧!这样总比被一个一个歼灭好写”
”自由作战的指令!“所罗门达贡眉角升起一道黑线,在草原上,下达自由作战的指令,基本上就是在说,敌人来势太大,本营已经失去了抗衡的能力,能打就打,打不赢大家就逃命去吧,这种指令在草原上,一般只会在被灭族的危急时刻才会被下达,不到真正的危急时刻,绝对没有人会使用,
所罗门达贡知道一旦下达此命令,整个营地的抵抗会顷刻间被内部自我瓦解,谁都看得出来,突袭而来的敌人骑兵不仅战力强悍,而且在指挥调度上几乎是完美无缺,
各队列间层层叠进,如同海啸山崩,前锋线突进的速度之快,如同行云流水般流畅的无法抵抗,因为他们一旦遇到抵抗激烈的地方,往往都会迅速绕向两翼,让后面叠加上来的主力骑兵,以泰山压顶的局部优势,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将拦阻线冲开,然后刚刚散开的两翼借机迅速扩大攻击面,从数个方向撕开东军的防御,
能够将骑兵训练到如此可怕的程度,整个伊卡迪瓦大陆只有帝国才有这样的财力和人力,帝国对于骑兵的训练极为严苛,大部分的兵员都是极为优秀的北方人,甚至还有一部分草原人,
就算是从三岁开始,就在马背上生活的草原人,也仅仅是在骑术上面略胜帝国骑兵一筹,但论起队列配合,同进同退,真正的战阵排列,习惯了自然猎狩方式的草原骑兵,则完全赶不上经过严格训练的帝国骑兵,
有人曾经这样说过帝国骑兵与草原骑兵的战力对比,5名帝国骑兵的战力,只等于3名草原骑兵的战力,但当这个数字扩大到20人时,帝国骑兵的战力就已经对等了同等数量的草原骑兵,如果双方遭遇的是以百人为基数的小队,帝国骑兵的战力则可以完胜草原骑兵,
因为在一百米的草原弓射程之外,帝国骑兵的弩箭骑射,就可以重创草原骑兵,
而在近战交锋中中,已经普及了身体板胸甲,四肢装备锁链甲的帝国骑兵的防护力,更是让装备轻皮甲为主的草原骑兵难堪的恨不得一头撞死,
草原骑兵的弯刀,大多都是族内的铁匠打造,论起锻造技艺,也就是勉强可以称为锋利的程度,这样的弯刀砍在帝国骑兵的制式铠甲上,一般会被内层的软式锁甲抵消大部分力量,造成的也就是一道翻开的血口,只要锁甲不被切断,弯刀依靠弧线劈砍的技巧,就很难对帝国骑兵造成致命的威胁,
而帝国骑兵的锋锐战刀就不同了,他们的战刀比弯刀更长,挥舞的弧光就像闪电一般,所用的是国内最好的工匠,最好的钢质,经过严格的检查,锋锐异常,刀能碎骨,也可以像切开纸片一样将草原骑兵的轻皮甲从容破开,
更不要说远程的箭簇对射,草原骑兵的弓因为是便于快速射击的骑兵复合弓,看重的是快速的射击速度,对于穿透力反而有所削弱,
而帝国骑兵的突击弩当初设计时,主要针对的是芮尔典的重骑兵,所以虽然射速不快,一分钟能够射出三箭就很不错了,但其强劲的穿透力,在五十米内可以洞穿大部分的重甲兵种,加上不惜工本的三菱破甲锻造技艺,即使是身披两层锁甲的芮尔典重骑兵,在五十米内也难以逃脱被破开防御的窘境
在这样的对比下,面对拥有更加强悍远程能力,和近战防护能力的帝国骑兵,草原骑兵唯一的机动性优势,也会因为双方士兵数量的增加而逐渐丧失。自己派去阻拦的骑兵,好几次都是这样被冲的七零八落,完全没有一点抗衡的余地,明明是自己这边人数占优,却依然被人压着打的满肚子是火,
“报,泽维尔部已经被击溃,族长择维尔庞多战死
”多米尼克部被击溃,请求准许撤退“
”哈里雅部被击溃,族长及其长老战死“
犹豫间,一个个部族被击溃的报告传来,所罗门达贡第一次为自己以往最看不起的所谓作战勇武感到后悔,自己能够像其他的草原首领那样,弓马娴熟,冲锋在前,自己现在至少还能够亲临第一线稳住局面,但自己在帕拉文读的是六年的古诗,如果要论文笔和诗词雅韵,自己绝对甩出其他东庭人最少十条街,但论及作战,能够拉开弓箭都已经很了不起了,更不要说亲临一线指挥战斗,战局一乱,竟然没有任何收拾的办法
火光冲天的营地外围,已经完全被帝国军冲垮,无数的族人像潮水一样,从外围挤拥着被压下过来,震耳的厮杀声越来越近,帝国骑兵战马的轰鸣之声,伴随着越来越清晰的大地颤抖的声音,夜晚如同地狱一般,无奈之下,所罗门达贡咬了咬牙,下令自由作战,各自逃命的命令,
”呜呜!“凄凉的军号响彻混乱的激战上空,站在远处观战的胖子眉毛微蹙了一下,他不知道这声长号声代表什么,但可以看见,随着长号声响起,一些在冲击中动摇的东军部族,已经开始四散逃命,
帝国军终于彻底的突入了长达十里的东军本营,十余万人的东军营地彻底被洞穿,四散逃命,无数的黑点遍布四周的草原,各部开始从交战区域撤离,不再像先前那样拼死拦阻帝国军的前锋,而是纷纷向两侧散开,露出了东军本营的中心营寨,
‘杀“
接到胖子命令的帝国骑兵,如同一个向中间收拢的扇面,战马奔腾如饮血,就像一块巨石投入满是清水的澡盆,将无数的水花从挤压出来,那是红色的人血和无数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