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拉南部,富瑞地区,
此地势是瑞拉王国南部边线的一个小角,在战略位置上并不起眼,地处半高原,植被比较稀少,地区气候干燥,北部的雪山融水也没有延伸到此,河流湖泊极少,只有一些细小的岔流,白天和晚上的气温变化大,
随着夏季来临,烈日炎炎的烘烤着大地,蒸腾而起热气,让人每时每刻地都能感受到刺痛地感觉.在冷热独特的高原气候下,富瑞地区形成了丰富的矿场,是足以令所有周边地区都眼红的存在,瑞拉三分之一的铁矿来源就是富瑞矿区,这里常年有三千名瑞拉军驻守,但是随着瑞拉军在边境地区的战败,这块珍贵的地区最终落入早就垂涎此地多年的西拉斯人的手中,
驻守此地的是西拉斯军第七军团,将军叫尼古斯达华侯爵,这位拥有西拉斯王室部分旁支血脉的侯爵,是一名典型的西拉斯贵族,好高骛远,习惯了住在平原地区的湿润,哪里能够受得了这样干燥的气候,特别是对于这里恶劣的天气极为反感,
卷起风暴的半高原,时常会变成一个漫天黄沙的地区,
这样的气候,对于这位侯爵大人来说,简直就是地狱一样,他花费了昂贵皮脂保养的皮肤,在这样天气下,每天都需要擦三次,天空看起来也是灰蒙蒙的,毫无一点情趣,走路还需要护卫帮助其遮住头发,否则就会让花了两个小时才卷好的优雅发卷变成鸡窝,这里的房屋大多也是乱七八糟的,毫无一点可以称为艺术的东西存在,破落,肮脏,街道上有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飘荡,每一次都让这位侯爵大人出门,需要用手帕捂住鼻子,富瑞矿区本就是瑞拉王国用来强制罪犯工作的地区,对于这位侯爵来说,也就跟流放了一样,
在一片耸立的城墙壁垒间,茅草搭建的房屋就像是草茎下的黄色土地,在营地的左侧高地,一座破落的小城堡就屹立在高处,坍塌的围墙只剩下半圈,城堡二层的顶部长满了高高的荒草,城堡外围就是成片的低矮的草棚子,走进走出都需要弯着腰,否则就会撞上,人倒是不会受伤,但是棚子会不会就此倒塌就难说了,这是以前瑞拉军的监所,西拉斯军队入驻后,军官就让士兵住在这样的环境中,只有军官才有资格住到较好的城堡里去,
远离主战场的西拉斯第七军团满编人数一万五千人,实际拥有的兵力其实只有八千,多出来的空额都是自军团长以下三百七十三名军团军官们的薪金,对于第七军团被调入此地,西拉斯第七军团长尼古斯达华侯爵认为,富瑞唯一让人满意的地方,那就是这里不是主战场,在战略位置上来说,几乎是毫无价值可言的战略盲肠,“如果富瑞出现敌人,那也只可能是在整个防线丢失之后”自己只需要在这里等到战争结束就可以了的想法,让自他而下的第七军团都弥漫着一股绝不会见到敌人的想法,
他们的这个想法,在这个懒洋洋的下午被打破了,高原风在夏季的炎热气压下,刮动着灰蒙蒙的的尘土,刮过耳际,传来令人掩耳的隆隆声,为了躲避这些尘土,不堪受苦的西拉斯第七军团的边哨都躲了起来,这里是原离主战场的边缘之地,敌人怎么也不会来的,所有没有人看到,在遮蔽了他们视线的大地的尽头,有闷雷般的回声夹杂在风尘之声滚滚而来,
那是在天地之间灰色地平线上的一道黑线,就像黑色的浪潮一样跃出来,这道黑线以惊人的速度蔓延,那是巨大的骑兵群踏动大地的回响,马蹄之下,是如苍鹰般猛然从荒原土坡上俯冲而下卷起的烟尘,灰尘漫天,遮蔽了大部分前方的视线,否则西拉斯人的哨兵就会发现,上万帝国中央军骑兵的斗篷也在风中飘扬,红得仿佛血染的一般,仿佛一道刺眼血流正在滚滚涌来,
直到微微颤抖的地面变成剧烈的震动,大地的轰鸣声中,无数的黑色骑兵从高处席卷扑杀向前的那一刻,“敌袭”终于有哨塔传来声音,但是这声音如此弱小,早已经被滚滚不断的马蹄声所淹没到无法辨别,漫卷的灰色烟尘,骑兵们猛然跃过地外的一道壕沟,犹如一道无边无极的黑色浪涛猛地扑打在西拉斯第七军团外围防御线上,惊天呼声裂天而起,排山倒海的骑兵集群,狂潮般跃入地势低矮的富瑞矿区,锐利的骑兵长枪此时如果一把利剑,深深扎入前方西拉斯第七军团驻地的营地,犹如一柄势大力沉的巨锤,猛地在西拉斯军内卷起一阵红色的血潮。。。。。。
“杀!”
布置在外延的一个千人中队连集结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迅猛而下的骑兵冲散,沦为无数马蹄踩踏下的碎肉,来自前面凄厉的喊叫声还未消失,杂乱的队列就已经与前面轰然而来的黑色铁流撞在一起,血肉之躯尚且被战马撞飞的惨烈之声还未停止,整排齐列的寒光闪烁的帝国骑兵刺枪已经如一道血亮的杀戮之墙推来,
最前排的士兵被长枪刺穿,顺带着被高速向前的战马刺枪猛力挑起,推动着继续撞入第二个士兵的身体,两个人之间的鲜血就像被挤压的番茄酱一下炸开,第二排,第三排,西拉斯人营地内慌乱奔跑的士兵被战马踩踏,被刺枪挑杀,
披挂冲击尖刺的战马从毫无坚固可言的草棚横扫而过,连带里边的西拉斯士兵被沉重的马蹄踩死,推进的范围之大,速度之快,营地的地面看上去就像被齐刷刷的削掉了一块,血肉之躯与钢铁的肉搏,在极度的恐惧面前,西拉斯士兵被推的翻滚,后退,就像一大片被网住的沙丁鱼一样被挤压在一起,他们背靠着背,颤抖的手几乎拿不住手中的长枪,完全以一种求生的本能在聚拢,用尽全力的猛刺出手中的长枪,即使因为角度和力度不够,而被对方战马的马甲弹开,战马上面的黑色骑兵一声冷笑,沉重的钢刺连枷一下子将他打的脑袋粉碎,
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势如狂飙的黑色骑兵已然突到了营地的中段,这里是西拉斯正规士兵所在的区域,骑兵刺枪将人高高地挑起在空中刺穿,近战长剑砍得人堆里头颅满天飞,头和断裂的肢体满天飞舞,场面极其惨烈,如此恐怖的速度,这些正规士兵也完全被打懵了,敌人是谁?敌人从哪里来?他们的脑海一片空白,他们的视线内满眼都是跃动撞来的趁着战马,旋风暴雨般袭来的三米骑兵长枪在灰暗中犹如死神之镰,强力冲刺进身体,一柄柄刺枪抖动绞杀的畅快,尖锐的枪尖将他们的身体穿透,鲜血在他们的身体上就像红花一样在前面炸开,
”啊“被刺穿士兵的哀嚎和临死前的悲鸣充斥着所有人的耳朵,旁边的士兵神色骇然的看着战马将这名士兵向前顶着向前,很快就跑的没有了踪影,那种感觉,就像是某种凶残的野兽叼着猎物奔跑,鲜血随着风雨点一样瓢泼打在这些西拉斯士兵惨白如纸的脸上,
“这。。。。。。是什么情况!”
第七军团长尼古拉斯达华头发卷上还定着蛋清尚未干透的卷发,目瞪口呆的看着在营地的中心位置,第七军团本部的的四百名西拉斯骑兵,才刚刚穿戴整齐,提着骑枪准备上,就与迎面袭来的一队黑色骑兵交错撞击在一起,
“杀“战马嘶鸣。如洪流的两军交错在一起,撞在一起的骑兵纷纷从马背上翻滚在地上,骑在马上的骑士就像被重锤挤开的原木板。身上的锁甲在强劲的多层次攻击下发生断裂,
飞驰的黑色骑兵就像是一把绷直的弓,奋力将手中染血的长枪朝前面伸出去,红色的血立刻从对面一名西拉斯骑兵军官的胸口射出来,洒在这名黑色骑兵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显得狰狞无比,
营地前沿在短时间内就已经完全被突破,上千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地面,布置在前列的部队也被压缩在极小的范围内,第七军团八千人战力。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就被重创了三分之一,溃散无数,
六月三日,中午一点
就在瑞拉南部战场,瑞拉军队全面溃退,匈牙与西拉斯联军大举进逼之时,雅格林斯带领的一万一千帝国中央军骑兵从无人注意的战略盲肠富瑞矿区杀入南部,揭开了帝国反击的大幕
雅格林斯凭借骑兵的高机动和迅捷的杀伤力,目标直指战力极差的西拉斯军防区,首先击破西拉斯第七军团,随后转向西拉斯第五军,有瑞拉边军作为向导,分队进军的西拉斯军4万多人的部队,被奔袭而下的万余中央军骑兵侧面击中软肋,死伤惨重,丢弃辎重无数,对于西拉斯军心的打击更是难以估量的损失,,往往一个目标在被袭击的同时,在其侧翼或者附近的支援部队,也几乎同时处于被其他骑兵部队袭扰的状态,如果从大地图上就可以现,这些看似杂乱的袭击展现出极为可怕扰乱,
斯拉斯军战力本来就差,即使是在瑞拉人时代,也只是作为战场辅军使用,哪里拥有独自面对如此凶悍敌人的胆魄,即使可能在在某个限定的区域内,西拉斯军占有总体上的兵力优势,但是面对骑兵的游走,完全就是处于根本无法形成相互支援的劣势中,就是在茫然无措的各自为战,稀里糊涂的遇袭,莫名其妙的溃败,就是当事的指挥官,也无法解释到底是什么情况,
西拉斯人的轻步兵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战术,在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下,整队的西拉斯军就像在街边被掀起了裙子的女人,在还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就已经是一路溃散,被打得晕头转向,完全不知所措,对方骑兵凭借优秀机动力,迅猛的侧翼突击,已经彻底让西拉斯人不知所措,就像是一群绵羊遇到了一头饿狼,看着手中一日数十封如同雪片飞来的各种情况的战报,西拉斯人在边境上的大本营根本无法判断真正的战况到底如何,对方的主攻方向到底是哪里?这些骑兵到底想要攻击那里?面面相窥的西拉斯将军们迷茫的对着画满线条的地图,就只能暗自嘀咕下一个遭遇袭击的会是谁,
在初期取得战果,本来还在洋洋得意的西拉斯军主力,在这种暴风骤雨般的迎头痛击下,完全不知所措,明明刚接到第二军团的本队遭到袭击的消息,还没过10分钟,就接到距离袭击点20里外的,第五军团被击溃的战报,相距20里?敌人到底在那里?成了西拉斯军大本营最感到困惑的问题,他们感觉自己在跟一个隐形的巨人在作战,对方的一只脚都比自己的腰粗
“匈牙人,匈牙人在干什么!”
西拉斯国王已经歇斯底里了,那一封封遇袭的报告就像是催命一样,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下令已经进入瑞拉国内的部队,加上随后来自国内的增援,近八万多西拉斯军团队全部朝大本营靠拢
但是袭击还在继续,敌人不但狡猾,而且凶残,
这些战力精锐的令人颤栗的骑兵,从不正面摆开与之会战,反而利用骑兵的高机动,在各个方向出现,飘浮如风,忽进忽退,凶狠地攻打自己的侧翼和后军,或是一路追着自己的运输队猛杀猛砍,
短短的三天,就导致了一万多西拉斯军战死,两万多人崩溃的骇人局面,搞得西拉斯军日日夜夜都在提心吊胆,
对付骑兵本就是西拉斯轻步兵的软肋,即使真的对上,也是立即被对方一顿乱杀的找不到北,以至于在夜晚睡觉的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骑兵来了,竟然让士气低落的西拉斯军的两个军团甚至因为相隔太近,也拖进溃散的大逃亡中
接到西拉斯军受袭的第四天后,匈牙东军的骑兵才开始答应对付这支让西拉斯人胆颤心惊的帝国骑兵,
只是在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匈牙骑兵也茫然了,瑞拉南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万余骑兵撒进去,真是跟一根草一样,感觉自己就像是跟空气作战,每个拳头打出去都落了空,而敌人对于本方在各地收索小部队的打击,打过来的每一拳都能让自己痛上老半天。明明对方只有万人,可是采用这种游击战术,却在瑞拉南部这片广袤天地中如鱼得水。这一点无疑也让匈牙人察觉出了味来,
对方绝对是是骑兵机动的真正高手,深知游击作战的精髓在于游而不击,出手就一定够狠。
加上本土作战的优势,如果没有三倍以上的兵力,完全无法控制其游走机动,不过西拉斯人战力羸弱的缺点,越来越让匈牙人感到不满,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就是如此,西拉斯军低落的士气已经到了一碰就碎的地步,
”军相,这些西拉斯软蛋毫无战力不说,更是只会拖住我们匈牙雄军的马蹄,属下请求单独作战!“一名身高近乎两米的匈牙万夫长,此刻却一脸哭笑不得的向匈牙军相白度拉素抱怨,,
他也算是匈牙军中有名的万夫长,自认也是擅长机动游击的高手,这次花了大力气,精心布置,总算逮住了一次机会,以两万匈牙骑兵连同三万多西拉斯军组成包围圈,以西拉斯军为诱饵将帝国骑兵诱入,可是结果却是,还未完全开打,协助作战的西拉斯军一方竟然就溃散了,被猎鹰帝国骑兵从容走掉,前功尽弃不说,最让他这位性格爽直的匈牙人感到诧异和愤怒的是,死于突围的帝国骑兵手中的西拉斯人只有一千多人,但因为溃散而无次序的撤退和溃败拥挤践踏死亡,加上缺乏有效治疗而受伤的西拉斯军,竟然多达一万两千多人,
几乎就是一个西拉斯军团的兵力,因为自己的踩踏恐慌没了,这种情况就算是将匈牙战力最差的辅军推上去,也打不出如此让人瞠目结舌的辉煌战果
”还看不出来吗?对方的意图只有一个,就是通过打击西拉斯人来拖住我们“
白度拉素经验老道,目光带着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叹息说道”据我所知,我们面前这队帝国骑兵其中不少人都是来自北方草原的骑兵,如同狼群般默契配合,分散突击的强悍甚至还在我方精锐之上,百年沉沦,就是我们匈牙人,对于这般如同狼群般配合无缝的战术也丢失的七七八八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本应该是属于我们匈牙的狩猎本能,此刻却在敌人的骑兵身上看到,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