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陈氏终于扯着嗓子喝骂了一句，一双眼睛瞪得像乌眼鸡似的，“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还不跪下给我斟茶认错！”
陈氏死死地盯着许云贞，唇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哼！臭丫头，这可是你自找的！
往日，她只要露出这样的表情，许云贞那个臭丫头定然会吓得瑟瑟发抖，战战兢兢地乖乖跪下认错。
只不过陈氏往日里顾忌颜面和自己温良的名声，一般只在私下让许云贞如此，并不曾当众折辱过许云贞。
可这一次，是许云贞先不敬她在先，她就算罚了许云贞也没什么。
陈氏一脸得意地瞪着许云贞乖乖从椅子上站起来给她跪下，哪想许云贞非但没有起身，还往椅背上靠了靠，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这才慢慢抬起头，朝她翻了个白眼。
“大婶，我看你是真有病吧！论身份，我是正室所出的嫡女，是这个什么……太尉府的正经主子。而你——只不过是个妾，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半个主子。今天乱闯我的屋子，见到我不问好……咳，我是说不请安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让我给你跪下道歉？你这是脑子不好使，尊卑不分了，还是对咱们圣上定下的法律……那个法令有所不满啊？”
许云贞说到这里，猛然坐直身子，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皱着眉头，一双眼中带着凌厉和怒意，扫向陈氏，倒是将陈氏吓了个腿软。
跟在她身后的丫鬟们也全都拿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向许云贞。
这还是往日那个畏畏缩缩，轻声细语，被欺负了只知道躲在屋子里哭的大小姐吗？怎么看这个架势，比他们太尉那样正经的官老爷还要威风一些？
有几个丫鬟看向许云贞的表情里已经带上了崇拜。
殊不知，许云贞此刻心中并没有装逼成功的喜悦，因为她……手疼！
尼玛，看电视上那些人一个二个的都喜欢拍桌子来装逼，或者用文艺的话来说，就是用来显得自己正气凌然、义愤填膺。
那些影视剧里，无论是谁，就连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甲都能将桌子拍的闷天响，桌上的东西都能震几震，不分男女。
可她许云贞自问力气也不小，怎么她这一拍下去，非但手疼得钻心，拍出来的声音也不大，桌上的东西更是一丁点都没有动一下……
根本，完全没有那种爽快的感觉啊！
陈氏想不到一向懦弱怕事的许云贞竟然会用圣上来压她，却无话可以反驳，又承担不起抗旨的罪名，只能铁青着脸，不甘不愿地朝许云贞微微福了福身子：“给大小姐请安。”心中却早已把许云贞凌迟了十万八万遍。
“起吧。”许云贞淡淡瞥了陈氏一眼，拿帕子在鼻子前扇了扇，随意地挥挥手，像赶小鸡似的，“没什么事的话，陈姨娘可以离开了，我闻着你身上的味儿难受。对了，回去之后别忘了洗澡，我们府里也不缺那几桶水。”
“许！云！贞！”陈氏刚刚被圣上两个字生生浇熄的怒火又一下子蹿了上来，咬牙切齿地瞪向许云贞，“你不要欺人太甚！没错，圣上是订了法令，以彰显嫡庶之别。可大小姐别忘了，除了嫡庶，还有长幼。圣上重嫡庶，却更重孝道！我怎么算都是你的长辈，你今日三番五次的辱骂于我，不知道这不孝的罪名，大小姐担不担得起！”
说完，陈氏的眼底透出几分狠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