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帐篷,阿爹却坐在桌前等着我回来吃饭道:“回来了,快做过来吃饭吧,”
说也奇怪,阿爹平日不饮酒,今日却饮起酒来,
阿爹的脸上带着惆怅,我不知阿爹怎么回事,问道:“阿爹,小宝呢?”
阿爹先是沉默一下才回到:“小宝我送去朋友那,几日后便回来了.“
我“哦“了一声便不再问下去
“小鱼儿,阿爹以后如果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小宝,好好照顾你自己。“
我听阿爹这么一说越觉得不对劲,赶紧放下手中的碗筷:“阿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你今日为何这样说?“
“哪有什么事儿,阿爹今日喝了点酒而已,更何况阿爹年龄不可能陪你和小宝走一辈子。”
“阿爹您别这样说...”我眼泪几乎快要掉了下来。
“好了,快吃吧,今晚别睡的太早,今晚有大雨.”阿爹语重深长的说。
食完晚饭,我躺在塌上越想越觉得今晚阿爹与往日不同,
想着想着我渐渐入睡,这才没睡多久,耳边传来叫我的声音:“小鱼儿快醒醒,小鱼儿....“晃着我的身子,我带着睡意睁开眼,是阿爹,
阿爹小声对我说:“小鱼儿快起来,快走,悄悄的,不要让人发现,我在月牙泉边安排了一匹马,你快骑马离开这里。”
说着阿爹拉着我走向月牙泉,yu
“阿爹,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我走?”我不解更担心问道。
“不要问太多,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长安城是什么样的吗?离开这里,记住千万别回头,你要像大漠中的狼一样跑,以后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不能像兔子般任人宰割,过平常人的生活。”
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明白阿爹为什么会赶我去他一直忌讳的长安,可我知道我将面对的是不好的事,我道:“我不走!”
“难道阿爹说的话你都不听了?!”阿爹对着我大吼道。
“我不走!阿爹,我要和你一起走!”
“我让你走,你就快走!。”阿爹怒道并狠狠的将我推去
“阿爹,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对不对?你告诉我啊?”
阿爹紧紧闭上双眼,颤动的嘴唇,他强忍着泪水,道:“小鱼儿,你要帮阿爹好好照顾小宝,这个锦囊你收好,里面有小宝的住处。”说完把锦囊往我手里塞。
我哭着拼命摇头,拖着身不愿离开,阿爹见我执意如此,便抽出剑,悬于颈:“如果你不走,阿爹现在就自刎在你面前。”
“不要,阿爹。”就这样阿爹逼迫着我上了马,接着阿爹狠拍了马背,一声:“驾!”马儿瞬间开始奔跑得极快,“阿爹!”我大声呼喊着阿爹,坐在马背上离阿爹越来越远…
阿爹看着我渐行远去,慢慢放下颈边的剑鞘,嘴中念道着:“好好活下去,小鱼儿。”便含着泪转身往回走去....
马儿奔跑在沙漠中,我回头看去,远处硝烟而上,我愕然“吁”的一声,叫停了马儿,拉着缰绳决定回去找阿爹,回头之时,稽粥太子策马迎来,
我见状立即下马焦急询问:“阿爹呢?阿爹呢?”
“别再问了,小鱼儿,知道的越少未尝不是件好事,太傅让你走你就走。”
“我不走,我要去找阿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阿爹不可能赶我去长安。”
稽粥下马阻拦我的去路,
“放开我,我说放开我!”我用力挣扎着。
“太傅死了!”稽粥无奈说道
我沉心头一颤默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还记得太傅临终前对你说的吗?”
“过普通人的生活,普通人?”阿爹刚才说的这句话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瞬间回想到那次我无意发现竹简里头掉落条的白帛,阿爹的真实身份!又想到那晚太子生日宴那个汉朝官员望着阿爹的眼神,我恍然大悟,定是那晚太子生日宴上那个汉朝官员认出阿爹是虞子期
我突然明白阿爹今日的举动及明白阿爹为何会选择自尽:一则是想保住我与小宝,
二则是不能拖累有恩于他的绛侯周勃,
三则是冒顿单于已知道阿爹是虞子期,并逆藏于匈奴,匈奴则百口莫辩,为了避免两国关系交恶冒顿单于必会秘密杀人灭口。
阿爹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我像失去了群族的小羊无助,失望,痛心的跪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哭着。
哭的精疲力尽:“阿爹是怎么去的?可有痛苦?“我抽泣的问
“太傅在帐篷内自刎而死,死前在帐篷内放了火,太傅与帐篷内所以有的东西则全化为灰烬。”
我悲痛欲绝的叫着阿爹。
“走吧,小鱼儿,太傅当初瞒着你,不让你知道所有就是不想把你牵扯进去,走的越远越好,忘掉这一切,好好的活下去这也是太傅的遗愿。”
“忘记?如果说人真能选择去忘记,那为什么那些人老是抓着阿爹的过去不放?”眼泪顺着脸颊滴落至黄沙中。
“倘若你回去,你又能怎样,自己的命再搭进去?太傅岂不是白白牺牲,那小宝怎么办?小宝已经没了太傅这个亲人,难道你还让他再失去你这个姐姐吗?“稽粥说道。
我突然想到阿爹临终前的嘱咐,在这黑暗寒冷的大漠中我好似突然间看到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的烛光!
“你打算去哪?”粥稽向我问道。
还未来的及回答粥稽,他又到:“也是,还是别告诉我了,越少人知道你的行踪越好。”
“保重,小鱼儿,今日一别,想必相见无期了,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说着把一袋包袱递向我,眼里充满不舍与伤感,
我与稽粥太子告别,策马逃亡.
连夜赶路马儿因为精疲力尽淹没在这漫漫黄沙中,我行走在西域的黄沙上三天了,为了活下去,无水无粮的情况下我把千辛万苦抓到的小羊给杀了,小羊的鲜血一滴滴流下来,我饮了鲜血,吃了羊肉,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越过句注山终于来到了长安城。
这里就是阿爹一直封锁的长安城,我很想解开这把琐,解开阿爹的曾经,解开阿爹那内心的仇恨与痛苦…
我曾经无数次想过长安城的景象,也从郦寄口中侧击旁听,可是当这座古城真正出现在我眼前我被它震慑了,雄伟,壮观,路很宽大约有十五六丈左右,
路两旁种着各种树木,绿绿葱葱,街道两侧有茶楼,酒馆,当铺,作坊,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叫着各自货品的小商贩,层台累榭的宅邸,镂空的雕花窗桕显得精致又透着古韵,来来往往的有川流不息行人,轿子,马车,人力车,形形色色,样样俱全颇给长安城又添了几分热闹。
我背着与稽粥太子道别时他赠我的包袱,里面有些汉服与银两,我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充满好奇的看着眼前这座城市的街景,好似每一条小街道,每一座建筑,每一个小商贩卖的物品对于我来说都是惊叹不已。
一阵阵香喷喷的味道引起了我的嗅觉,
我闻着味顺应来到了卖包子馒头的小商贩跟前,
我小贩见我道:姑娘,刚蒸好馒头和包子,你要几个?不提倒罢,一提这五脏庙又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我摸着摸肚子道:“给我两个馒头,”随即从包袱里拿银两给小贩,“给,够吗?”
小贩接过银两欣喜若狂说道:“够!够!客官。”
我顿时有种被人当傻子一样忽悠的感觉,我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懂这汉朝货币兑换,从前在匈奴阿爹好歹是个太傅,可以说是吃喝不愁,那懂得货币兑换呢?
夜幕悄然降临,长安城内外却还是灯火通明,我意识到要找个地方落脚了,我找了间客栈,经过买馒头吃了个亏,这次我拿出一粒银定子付钱后站在柜台边不走,就等着老板付钱给我,装作汉朝普通人,这样一来我被骗的几率就很小了,果真老板找给了我一串铜板。
我把把包袱放在桌子上,躺在床上,自打我在大漠上逃命开始就从未睡过一夜安稳的觉,觉得浑身酸累,想着阿爹,想着小宝,其实阿爹自打那日太子生日宴后便早有所打算,他预料到他的结局,哪有比长安城汉朝天子脚下更为安全的呢?因此阿爹早已悄悄安排年龄太小的小宝寄养在长安城一户人家内,而不敢做大举动,才把我留在匈奴,事发一刻让我连夜逃离匈奴来长安。
从衣怀里拿出阿爹生前交给我的荷包,取出里面的布条,及一块玉佩,布条上上面写面有小宝被寄养在长安地址,决定明日先去找回小宝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