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的腿是不是又疼了?”看着白泽兰面色惨白,额头渗出细汗,紫苏关切的问到。
两人在路上已经走了整整三天,沿途根本看不见任何一家可以休息的客栈,三天来一直风餐露宿,白泽兰因为长时跋涉,所以双腿的负荷也达到极致了。
“没事儿的,云儿!休息一下就行了”面色泛白,眉头微皱,大概已经是无法忍受了,白泽兰才会皱起眉头。
“师傅,那坐在那块石头上休息一下”
紫苏扶着白泽兰过去。
“云儿…把包袱里的膏药拿出来吧!”
按着师傅的指示,紫苏从包袱里找出药膏,撩起白泽兰的裤腿,取出一些帮他涂抹。
紫苏看着这双瘦弱的腿,眼睛情不自禁的开始湿润,声音颤抖着问“师傅,为什么…你医术这么高超,却没能…没能治好自己的腿?”
“…”没有听到回答,她抬起脑袋,眼泪开始止不住的落下来。
“师傅,你这个样子…我会…”本想将心疼这个字眼说出来,但是突然觉得这两个字有些暧昧,于是只好咬着下唇忍住悲伤。
看着这丫头强忍伤感,眼泪却还是刷刷的往下流的样子,白泽兰的心抽痛了一下,但面上却装着云淡风轻的样子,他抿嘴轻笑,柔柔的说道“你这丫头,看你哭的跟个花猫似的,难看死了!”
“师傅 ~ ”
“行啦,我这腿是我自己不想医治罢了!”说者轻松自若,但听者却无法平静心情。
“师傅…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呀!”紫苏不解。
白泽兰叹口气,仰头望着有些灰暗的天空,果然,秋天是容易让人伤感的季节。
“云儿,当年我做过一件错事…”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他顿了顿,又道“我一出生就没了爹,辛苦养我的娘也为了救我没了,我的这双腿是在幼时那场火灾中受伤的,如果没有娘,恐怕也没有现在的我了……”
长长的一段话,白泽兰很平静的诉说来给紫苏听。
师傅他是在惩罚自己呀!紫苏无法想象那么小的孩子亲眼看着娘丧命在火里的那种痛苦,这样的巨大打击对一个孩子来说,实在是太难以承受了。
师傅这般平静的将往事说出来,紫苏更加觉的心疼他。
手上的动作轻柔仔细,药膏涂抹完毕。
两人无言相对,静默许久后,白泽兰开口道“云儿,这里离京城的路还有一小段,估摸着后天晚上能到。”他抬头望了望天,又道“天将大雨,还是先找个避雨的地方吧!”
良久,荒山野地,杳无人烟,寻遍四周,竟然没有一处可以躲雨。
紫苏有些气自己无用,师傅犯病,在这样的天气下,还要跟着自己受苦受累,她心里极度自责,而且十分无力。
白泽兰看出她的情绪,安慰她到“云儿,找不到地方,没事的,今晚就把帐篷搭牢一些,我们一起躲一躲吧,想着也是能挨到明日的!”
眼下也只好如此了。
帐篷搭建完毕,天公打雷又下雨,两人挤在小帐篷里,盖着一块毯子,这模样有些戚戚然。
白泽兰有些无力,靠在紫苏肩上。这样虽然有些不妥,但眼下紫苏也就不去顾及那些规矩了。
“云儿,如果我希望你一直呆在我身边,你可愿意!”白泽兰闭眼休息。
风雨交错声之大,打碎了白泽兰说出的完整句子。
紫苏听不清,大声询问“师傅,你说什么?”
“没什么…”
“那师傅早些休息吧,我暂时还不困!”依旧大声回答。
白泽兰调整身子,更加靠近紫苏,嗅着她身上的香味,虚弱的他安然睡去,虽然外面风雨交加,狂风依旧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