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爽！”洗干净了一身血污，包扎好了伤口，她走了过来，拿起干粮吃了起来，这些天的打斗，让她愈发的比之前干脆爽快，连带着眼眸也比之前明动多了。
晋惜言一言不发，只是在心里沉思。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去拜国师为师，你会不会去？”
“怎么可能？”魏独卿翻了个白眼，因为连续的打斗，两人似乎忘记了之前的冷战，有的时候还能聊得起来。
“因为他要杀你的缘故？”
“那更不可能了，”她咬了一口干粮，“他收徒要求多高，全世界都知道，我算个什么菜鸟！而且传说他几十年收一次徒什么的，哎呀乱七八糟的貌似不少。”
“我是说如果，如果有机会呢？”
“你不像是会说如果的人。”
“那真的有呢？”
“真的收我，”魏独卿沉思了一会儿，“又不杀我的话，我去。”
晋惜言眉毛挑了起来，显然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意料，但是——放在她身上，又没有太违和。
“为什么？”
“会仙门拥有全大陆最优秀的人才，那必然有他们崛起的理由，我何必继续挑选舍近求远，有机会去那就去呗！”
她的思考向来简单粗暴：何必管其原因，直接观察结果。在无论哪个时代，各行各业，都有庞然大物的出现，虽然一群人会冷笑着说她跟风，但她丝毫不在意。跟风？那也是有价值才跟，大众趋向的地方，竞争多，压力大，但是必然有它优秀的原因，所以在她眼里，就没有货比三家的必要。
“你思考问题，都是奔着利益最大化去的？”
沉默了一会儿，晋惜言终于开口，他似乎有些理解了之前魏独卿为何那么没脸没皮，不惜一切讨好他，那卑躬屈膝狗腿的样子，他真的还是第一次见。
她和一般人的狗腿不同，她是那种黏皮糖，被碰了无数次冷脸都可以继续笑着讨教你的类型。
“算是，也不算是。”
魏独卿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慢慢回答，眼光也看向别处。
但是这回答在晋惜言眼里就是一种心虚，他冷冷一笑，心底里最后一丝怜才之意也没有了。
“那本座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但是，可能需要你答应一些条件。”
魏独卿抬了抬眉毛，没有看他，他此时自称“本座”，终究是要和她生分的意思吗？
“你且说说看。”
……
那一天，晋惜言第一次很有耐心的跟她谈了很久，具体细节也说的很清楚。
而魏独卿，点头答应了之后也有些怅然，她知道，迈出这一步后，自己身负骂名，而前路又有多少艰难险阻。
但是她并不介意。
她要努力不受人压制的活着。
她要为原主讨回公道。
她要……
她已经把她卖给步左一次，她也不介意把自己卖给晋惜言一次，反正给晋惜言的卖身契已经签过一次了，这次对象就是面对他本人，她丝毫没有压力。
但是不知为何，上一次签卖身契的时候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却并不失落，这一次是口头加物质约定之后，心上某处柔软的部分，一个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情和失望，悄悄掉落，如同那美丽的琉璃碎末，碎成渣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