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用的是什么手段通过的呢?”
我的个天啊,我的个神啊。一个雷下来把我劈死吧,我不活了,这样的学生真是不让老师活了。我又不是秦二号,我怎么可能知道他有什么样的手段?问我不是难为我吗?
“不知道!”
我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来到桌子前就是坐了下去,闻着茶壶中散发出来的香气,真是忍不住要再来一口。
“我们都休息了十来分钟了,还不走吗?”钱亮几次抬头看我的脸,终于还是开口说,“我们可是来找人的,要休息你自己回家去躺床上休息,你不走,我自己走了。”
“哎,”钱亮还真是急性子,我赶忙起身拉住他,淡淡地说:“我说是在休息了吗?”
“你不是休息在干什么?等人吗?”钱亮摇头晃脑地四处看看,说:“我怎么没看到一个人啊,难道你有火眼金睛?”
啊呸!我吐他一脸,说:“你还说对了,我没有火眼金睛,但在等人是真的。”
“等谁?你还有帮手?赶紧叫出来啊!”钱亮一听说还有人,别提多激动了,我也能明白他的心思,一路下来,他要不是命大,早死好几回了,连骨头渣滓都剩不下。有人替他趟地雷,自然高兴万分了,恨不能给人家鞠躬。
“二号,出来吧。”我坐在桌子边没有动作,脸上露出个淡淡的笑容来,轻声说。
“二号?秦二号吗?”钱亮大惊失色,紧张四顾,“哪儿呢?赶紧出来!”放眼过去,光明殿中充满了光明,能藏人的地方不多,钱亮仔细搜索了一圈儿,又跑到所有能躲藏的地方全给瞧了个仔细。跑回来冲我说:“老大,你玩儿我吧?哪儿有人啊?咋我就看不见啊?”
“你当然看不见了,”还有半句话在心里我没有说出口,我也看不见啊!关键不在眼睛看不看地到,而在心,要用心看。我都想吐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抽自己两巴掌想。摩擦着桌子上的茶杯,我抬头扫了钱亮一眼,说:“你要是能看见我怎么当老大啊?我是老大就有我比你强的地方。”我扯淡了半天,其实就是为了等秦二号自己忍不住露头而已。
可是等我说完,还不见任何的动静,不对啊,难道那家伙真的没跟来?不是我看不起秦二号的素质,就不能把他当个正人君子看待。我也算是想明白了,他之所以一路跟着我们走,是知道底下世界危险众多,即便他是个妖怪也不能保证自己万全。前面有人趟地雷他自然不会放过,换我也要找两个傻子吸引敌人的注意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手里摸着茶杯,耳朵可是没有放松倾听任何可能的风吹草动,眼睛却是没有转动。咱就要当那高人,要是四处看,不露馅了吗?心里焦急,却也只能“稳坐钓鱼台”,等着,看谁耗地过谁!
也许秦二号就躲在光明殿中,只是一直不现身,我们才看不到他。我现在就是要跟他比拼耐力。输了我就是彻底输了,赢的话就能在他心里种下一棵杂草种子,而这棵种子会随着时间而疯狂地生长,长到最后就是我跟秦二号较量的工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底线也越来越近。我来这里不是跟秦二号比坐阐,我还有大事情要办,没工夫跟他耗。
看着钱亮在一边坐立不安的样子,我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多次要过来招呼我都又重新坐下。我又何尝不想早点去找人呢?可后面老是跟着二号那玩意儿,我不舒服。就跟去打仗似的,咱是要去冲锋啊,还是要防备后面啊。既要向前冲,还要分病看住身后,力量分散之后,还怎么打胜啊。
上好的瓷器在一声脆响后变成了一朵十八瓣的瓷器之花。
重重地出了口气,看着地面上粉碎的茶杯,我招呼也不打,抬腿就走。钱亮赶忙跟上来。
“算你狠!”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光明殿中回荡着,“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不出来就别出来。想跟上就跟上吧,我不阻止你。”
钱亮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摇摇头说:“老大,不确定你脑子没病?真没人啊!”
“我说有人!”我重重地说,就是为了让身后不愿意露面的人听见,好告诉他,我知道他在身后跟着。
“你别吓我!”钱亮忙跑两步,跑到我前面,好似后面真有一只吃人的恶魔似的。
在光明殿坐着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秦二号,现在一出来,就是犹豫了起来。一路上见到的通道很多,可是该走哪儿条路呢?难道随便挑一个?要是这么一条一条地走,能累死都不一定能找到胖子他们几个。
“回头。”
“哎。”钱亮紧追着又回来,满嘴的抱怨之声。“你不是不跟他们一起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们所有的线索,就只有那个类似胖子的求救声,而那个声音的来源正是在心妖所在的方向。还得顺着那条路走下去,其他的方向实在是希望渺茫地过分。
“你在不在?我们又回来了啊!”我冲没人的光明殿笑道,看不到人,但我仍然相信秦二号那个家伙正在看着我。
打开手电,我一头扎进了黑暗的通道中去。
食人树还在,没有一把火烧掉它,还真是有些手痒痒。这东西太碍事了些,想要通过必须小心翼翼。就钱亮来说吧,有了上次的遭遇,一进来就点了好几根棍子,还都挑粗的,把火烧起来。举着火棍子,在每一个经过的枝条边上都用火试试才放心。
大概估算了一下,破树占地的直径不小于五百米。乍一说出这个数字连我自己都是吓了一跳,这棵树长地也太大了点吧?
“老申,别研究了,过来帮帮忙,我腿被卡住了。”破树也不知道生长了多少你年了,连个清洁工都没有,朱灵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光管种树不管养树,这哪儿行啊,树能长好吗?必须得严厉批评!地面上的枯枝可不是几根就了事的,那是铺了一层,不,不是一层,是很多层。一脚踩上去,是枯枝,你挖个坑踩进去,还是枯枝。枝条间的缝隙是很大的,走路的时候不像走在平地上,很费劲,脚底不平不说,还要小心不能被卡住。几百米下来,我几次几乎被绊倒。
钱亮就更惨了,两条腿上全都是伤,在平地上走都困难。这里就是专门给他设置的陷阱,三步里就有一步是踉跄而过。这不,瘸子被卡住了。我被卡住的话,一用力就能把脚拿出来,钱瘸子可不行,正好卡到伤口处。
“嗷嗷!疼,疼死我了,你轻点,轻点。”
“别叫了,把母狼召来,你自己对付去,我可不帮你!”听着他那叫唤声,我就没好气,就不能忍忍吗?是不是男人了?蹲下一看,还真不好办。看着下面卡住他脚的枝条,我说:“您钱大爷真是个天才啊,卡地这地方,正好是个三角形,前后左右都出不去。”他的脚是上不来,下不去,挪不动,扎了根了。
“嘶嘶,疼啊,老申赶紧把树枝子搬走。”
搬走,说地轻巧,枝条落地的时候又没有层次,盘根错节的,一根压着一根。想把卡住他脚的三根挪走,必须挪走附近的至少十根。一环套一环,费劲死了。
挪动的时候还要小心他那陷进去的脚,根本不能用力。
正当我费力从树枝交错成的大网中抽取一根粗树枝的时候,我发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
“亮子,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听不听?”手里拿着的树枝我也没扔,拄在地上说。
“就没有个好消息吗?电视上不都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让选择吗?”
“那好吧,”我说,“还有一个好消息,你选择吧。”
“坏的吧,”钱亮想也没想地说,“好的是你现编的,听不听没多大的用,坏的是必须要听的。”
“我也被卡住了。”而钱亮之所以没看到我被卡住,是因为,他一直抬头看着上面,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看不见就不疼了,看着更疼,让我放心地救“腿”。
这里是块宝地吗?我扪心问天,卡住就卡住,还卡地那么死,不让人活是怎么地?
“看来我地用绝活儿了!”说着我从钱亮手里接过刀锯来,把锯的一面反转过来。
“哎哟喂,真是骑驴找驴,有锯还怕锯不断几根小棍子吗?”
我一看钱亮那么兴奋,又把刀锯递给他说:“来,我们都来看钱大爷的表演,有请!”
钱亮拿着锯蹲下就开始锯,一根不到胳膊粗的棍子,愣是在钱亮手下遭了一分钟多的罪,没断。
听那声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噪音。
“恩!”抹了一把汗,钱亮站起来说:“还是老大你来吧,这种小事情哪儿值得我钱大爷亲自动手呢?”
“啊呸,看你刚才那积极劲儿,我还当你多拿手那,原来就这?一分钟你就给棍子开了个小口子?当做手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