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要怎样呢?”杜霸天早已经忍耐不住,本就是个粗汉子,刚才那番,已经是最大的极限,张开双手就朝女子扑去,又扑了一空,不禁有些火大,张嘴骂道:“你这个贱婢,敬酒不吃罚酒,本大爷是看你刚死了夫婿,怕你寂寞难耐,想满足满足你,你倒还长脸了!”
在场的人也都在想,难怪这女子一身素衣,敢情是死了郎君,不过这戴着热孝就在外面张扬,也的确不是什么好货色,对这女子的同情,也演变成看好戏的心态。
“公子这是什么话,今天是爹娘的祭日,小女子本该戴孝守灵,只是流落在外,离家太远,只能穿着素服,也算尽点心意!”女子也不恼怒,只是微微低着头,柔声解释。
“那就是你还未嫁人?”杜霸天狂喜,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要是在自己身下承欢,不知是何光景,那垂涎欲滴的模样令人作呕。“既然流落在外,就跟着本大爷,我让你做正牌夫人!”说着,手已经拉上了青颜的手臂,女子顺从的跟着他走到了酒楼外。
正当酒楼的某些宵小之徒暗自可惜时,外面响起了杀猪般的嚎叫,好奇心的驱使下,许多客人都忙跑出去围观,急得那店中小二大叫:“客倌,你们还未付账。”可又有谁去理会。
一个富家子被其中一个店小二挡住的去路,为了尽快脱身出去看这热闹,挥出一张银票来,不耐烦的嚷嚷着:“今个儿这酒楼中的吃食都算本少爷的,闪一边去。”那些富家子身边的随从这才将店小二拨到一旁,开了道,引了富家子出去。
酒楼外的空地上,那杜霸天卷曲着身子在地上翻滚,好像受了什么极大的酷刑,脸色霎时已经疼的蜡黄。
那女子早已自己摘了面纱,露出了娇美的容颜,瞧着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可五官已绽放出了绝美的光芒,那纯真无害的模样,让人根本无法联想到此刻地上的杜霸天如此痛苦是她所为。
女子含笑看着地上的人:“杜公子,小女子已经说过了,今天是爹娘的祭日,本来准备点一桌酒菜前去拜祭的,但现在看来,就用你的血,去祭奠也是一样!”
听她说起这人的生死,像平常闲谈一般,众人心中不禁骇然,还好,没有惹到她。
女子拍拍袖口,又想了想,干脆撕掉刚才被杜霸天碰过的衣衫,露出洁白的皓腕,将那截衣袖攥在手里,紧紧一握,摊开手,清风,将她手中的粉末吹散。
好似没看到其他人脸上显出的各色表情,女子自顾自的蹲下身子,淡笑依旧:“杜公子,你说,我是留你全尸,还是将你大卸八块,扔在这里喂狗呢?”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刚才那一手,已经知道这小女子不简单,也早已经打消了歪斜之心。
但是这嗜血门的人,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你,你!”杜霸天在地上已经痛得说不出话,刚才只觉得手心一痛,蚀骨之痛就蔓延全身,恨不得立刻死去才好,以免去受这种折磨。
“都让开让开!”一阵喧嚣,人群被拨开,跑过来一队人,看着这仗势,人们早已经四下散开,唯恐惹祸上身,方才那个出手阔绰的富家子在随从的拉扯下,也只能恋恋不舍的最后望了女子一眼,默默离开。
来的,正是嗜血门的门众,嗜血门凶残无比,在忘忧城内已是众人皆知,无人敢惹,曾有一次,一个小娃为了捡滚动的糖果,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这分堂主杜霸天,就立刻被他的手下捏断了颈骨,并将尸首悬挂于城楼上示众,昭示着这就是得罪嗜血门的下场。
忘忧城的百姓对嗜血门的作为,是敢怒不敢言,斗不过,只有躲着。
“你们?”女子微微抬眸,目光扫过驱散人群的那队人,又指指地上的杜霸天:“和他?是一伙的?”
那群人领头的男子走出来,轻摇着一柄纸扇,长相虽然俊美,但给人的感觉太过阴柔,眼中有隐藏不住的狠厉:“姑娘,你竟敢动我嗜血门的人!”
“六子,救我,快给我杀了她!”地上的杜霸天用微弱而颤抖的声音命令着。
那阴柔男子听到这个称呼,虽有一丝不悦,但还是蹲下身子,拍拍杜霸天的脸:“二堂主,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救你的!”然后站起身命人将他这粗壮的身子抬到一边,轻微的移动,又让杜霸天疼的大声呻吟起来。
六子瞧了瞧杜霸天这副死猪般的模样,对女子升起了些许戒心,并不打算自己出手,只是退到了门众当中,单手一挥,发号施令道:“格杀勿论!“
女子的眸中划过一道似笑非笑的光芒,袖中剑仿佛感受到了主人散发的戾气,微微颤抖,蓄势待发,这次出山,本就是为了引蛇出洞,没想到,这群嗜血的野狗来得如此之快。
在女子如飞燕般轻盈的起落之间,冲上来的门众就已经被打趴在地,每人伤的,都不过是一条腿,虽不严重,只是被女子随手从地上捻起的小石子灌注内力击伤软麻穴,却也让他们迟迟爬不起来。
那六子见此情形,脚尖一滑,转瞬就欺到了女子跟前,一柄纸扇,也被作为武器,直接打向她的脖颈。
青颜微微侧身,避过了这致命一击。
六子加快攻势,每招都是直取命门,青颜只是一味躲闪,面上已有不悦之色,紧握着的袖中剑发出了铮鸣,迟迟未出鞘。
本来六子有些轻敌,这十五六岁的小女娃能有多大本事,却见她一次次轻松避过,心中已经有了些戒备,招式愈发沉稳起来。
转瞬两人已过了五十多招,女子心中一狠,闭上眼睛,正准备将袖中剑挥出,已被人搂过腰际,睁眼一瞧,已经身在半空,抱住自己的男子戴着银色面具,低头看着她:“姑娘,两位堂主多有冒犯,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