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人在旁边伺候着,一定还有旁人也瞧见的。奴才不敢说谎。”婆子说完,用力地磕头。二夫人用帕子擦干了泪水,“方才我也没注意着,要不把婆子们都叫来问问?若真是苏姑娘……”二夫人为难的看着许老夫人。
“是又如何!”许正自屋外走来,许字诚也一块儿来了,“我许家的子女也是旁人可伤的?”
众人行礼,许正坐在上座,看着跪在地上的婆子,“若你说了假话,也是要受罚的。”
“奴才不敢胡说。”
“将今日在梅林院里伺候的都叫进来。”许老夫人嘱咐方妈妈去办。在众人等着婆子们都来齐时,大夫从许珉潜屋里走了出来,二夫人疾步过去,“大夫,我儿可有大碍?”
“夫人莫要担心,小公子受了惊吓,冬日寒冷,一盆冷水下去着了风寒了,头上的包,只要喝些去瘀血的汤药就好了。”
听到没事,二夫人也算是舒了一口气,许字鄯听到一盆冷水,不经疑惑,“怎么又一盆冷水了。”
二夫人讲了缘由,许老夫人听了是心惊胆战的。
怕众人误会周芸娘,夏茹云在一旁解释道,“那时凶险,周姑娘也是为了救下潜哥儿,方法不好,却也是真心为了潜哥儿。”
二夫人点头,“当时众人都吓傻了,亏的周姑娘机灵,不然……潜哥儿怕是伤的更重。”
“老太太,婆子们都在院外候着。”方妈妈手脚很快,已将今日伺候的婆子都叫来,连当时只进去送了次碳的婆子都叫来了。
“都叫进来吧。”
方妈妈与几个婆子将椅子搬到院里,许老夫人手里握着汤婆子,许正不愿意管这种事,只让许老夫人得了答案告诉他一声,后事由他打点。许字鄯亲自送大夫出去,又叫下人去取最好的药材来。
有一个婆子当时正站在不远处瞧得真真切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许老夫人,又说苏灵芝哭着出去。许老夫人气的手都在颤,“若不喜欢孩子靠近只叫他让开,潜哥儿又不是不知趣的孩子,何故将他甩出去。还哭着出去,是我许府给了她气手不成!去!告诉老爷!这苏家若不给我家个交代,誓不罢休!”
“外祖母别气了。”夏茹云替许老夫人顺了顺气,许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你回去叫你母亲别挂念着。她大着肚子就别叫她担惊受怕的。”
夏许氏在院里等了许久,才见夏茹云回来,上下的看了看,见夏茹云好好的,神情略微放松了些,“听院里头的婆子说,潜哥儿受了伤,又说场面混乱,担心死我了,如今你没伤着,我也稍稍放心些,潜哥儿呢,伤的重不重?”
“幸亏火灭的快,没有烧着烫着,受了惊吓,也染了风寒,大夫说没事,吃些药就好。”夏茹云摸着夏许氏的手微凉,扶着她进了屋子,又让人灌了汤婆子进来,“母亲也要担心点自己才是。”
“嗯。可怜了这么个小人儿了。你让陈妈妈为我送去些药材,再拿些潜哥儿爱吃的点心去。”
“记下了。”夏茹云等到夏许氏用了安胎药睡下后,吩咐了陈妈妈夏许氏嘱咐的事方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今日的事她也吓着了,夜里竟做了噩梦,第二日喝了些安神的汤药也就好了。
苏灵芝回到家后,哭着将在许府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苏家夫人,瞧着苏灵芝哭的梨花带雨的,苏夫人也不好再指责她,只叫她回屋里呆着,什么事都等她哥哥回来在做定夺。苏织造回府后,听了苏夫人的话,大为震惊,冷静后,让苏夫人好好的备下礼来,准备登门致歉。致歉那天,苏灵芝依旧哭哭啼啼的,许老夫人看着就心烦,竟不像是苏家的错,而是许家的错。许老夫人嘀咕了几句,苏织造心疼妹妹,说了好几句难听的话,气的许老夫人头也疼了。许青在院里遇到,竟将那苏织造打了一顿,听说好几日下不了床,许正听到后也只当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