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江国寒也没有对她说出实话来,不是不想说,更像是被戳中伤心事吧?
苍茗兰靠在床头,慢慢的扯着身上的薄被,轻轻的叹了口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知莫右和尚怎么不替他们兄子排解一番?
至于认为自己是嫡长子的江国基,又是唱的哪一出戏?
她缩到了被子里,双手轻轻的扯着被沿,倒是很放心的入睡了。
在恭王没有真的对她动杀机之前,她算是安全的。
即使,现实中没有人敢对她如何,但是在梦中,可怕的场景却再一次涌现。
露出恶心笑容的男人们,被撕破的衣服,粗糙的手,还有,她身上的血……
“啊!”苍茗兰顿时尖叫起来,好像那些男人从地上又爬了起来,挥着没有手指的手,向她扑了过来。
这一次不是想要占她的便宜,是要她的命啊。
实在是她喊得太惊恐,营帐的门被陡然掀开,两名守在外面的护卫就这么直直的冲撞到床前。
“啊!”苍茗兰的尖叫声再次响了起来,可不是被梦吓到,却是被两名护卫的面具吓坏了,忙扯着身上的被子,将自己包得严实。
护卫立即就明白了发生了何事,人家小姐不过是梦了恶梦,他们却认为是遇到了袭击呀。
实在是两名护卫冲进来的时候,闹出来的动静不小,似乎是惊动了不少人。
“你们……你们出去。”苍茗兰伸出一根手指来,命令着护卫,“把帘子给我放好了。”
岂有此理,他们怎么能进来呢?
护卫听着忙就退了出去,当掀开帘子的时候,苍茗兰探出头去,已经看到渐渐洒进来的晨光。
她是真的睡了很久,这场噩梦也缠了她很久呀。
苍茗兰慢慢的放下心来,泪水却在眼眶里打着转。
忽然又有人冲了进来,令苍茗兰顿时大恼,她的房间都可以任由着男人来参观了?
“出去?”苍茗兰大叫着,但是看到来者时,除了将自己缩在被子里,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来了。江国寒移到了她的身边,“放心,是我,你是噩梦了?”
苍茗兰轻轻的点着头,那时的情景缠了她数夜,无论在白天她是多么的镇定,一旦到了晚上,她就觉得毛骨悚然,好像会有人再将她推到那不堪的境地。
“我以为,我的兰是最坚强的。”江国寒轻轻的抱着苍茗兰,叹着,“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我也会害怕。”苍茗兰喃喃的说着。
她终究是名女子,那种事情她是一生都没有办法忘记的。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江国寒再一次重申着,“如果你真的不放心,我可以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不要!”苍茗兰立即仰头反驳着,“我可以做到的!”
做到什么?江国寒的眼中尽是诧异。
苍茗兰慢慢的靠回到他的肩膀上,“我可以做到与你并肩的,即使很难。”
轻笑的江国寒抚着苍茗兰的青丝,也是从来就没有过的安心呀。
站在帐外的护卫被江国寒唤了进来,江国寒则为苍茗兰又披了一件衣服。
“你们做得很好。”江国寒当着苍茗兰的面前,夸赞着今儿守夜的护卫,“以后就是这样,小姐有任何异动,你们立即就向我来报,一点儿都不许马虎,知道吗?”
分明就是说给她听的嘛!苍茗兰在心里嘀咕着,她就歪着头靠在江国寒的肩膀上,面背帐帘,不去看他们的脸。
带着可怖的面具,天天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的,很难让人安心呀。
真想让他们把面具取下来,好好的看一看他们的真容。
“兰?睡了吗?”江国寒对苍茗兰轻声唤着,苍茗兰摇着头,哪里还能睡得着?
苍茗兰忽而恍然,“寒,你不会在练兵吧?”
每日晨时,江国寒都会亲自带兵操练,而她的营帐向来离操练之地很远,所以听不太到动静来。
“结束了。”江国寒淡淡的笑着,“走吧,我带你去看一个,能让你开心的东西来。”
江国寒先退了出去,容着苍茗兰收拾打扮着,方带着她又回到了江国寒的营帐内。
外面的士兵稀稀落落,应该依然是在操练中吧?
江国寒将一个盒子摆到了她的面前,示意着她打开来看。
是一堆书信,上面的笔迹分外的熟悉,应该是……苍茗雪的?
她将书信拿了起来,一一的拆开来,特别注意着下面的日期,慢慢的苍白了脸来。
她早就知道苍茗兰的书信被劳兴怀一一截取,不应该会有落到江国寒手中的,最重要的是,有些日期是在她将书信交给全辰以后。
全辰的心思如何?是在以苍茗雪的名义,与江国寒互通有无吗?
她应该装作不知,对不对?明显的,有些笔迹显得很生硬,但整体看来……她似乎明白了。
“苍茗雪在给你写情书?”苍茗兰甩着手里的信,瞪着江国寒,“你呢?你又写了什么?”
江国寒当然不是让苍茗兰去注意到里面的浓情蜜意,而是从中透露出来的讯息,不得不说,他认为自己高估有了苍茗兰,任何女子看到这样的东西,哪里会开心,不气死就好了。
“兰,这是苍茗雪在向我透露京城的讯息。”江国寒连忙解释着,却看到苍茗兰将所有的信都扬了出来,“你是想告诉我,你和我姐姐有关系吗?”
苍茗兰退后了一步,将自己的愤怒,努力的表现出来,却不知道看着是否是自然的。
“你背着我,和苍茗雪写这种东西,还是为了让我开心?”苍茗兰狠狠的将盒子丢到地上,“你要是想要让我离开,可以直说,不必做这些。”
江国寒暗恼不已,觉得自己思虚得也是不够周全。
“兰,她可以告诉我京城里的事儿,我是在利用她。”江国寒忙着解释,“她那么害你,我会留着她吗?”
“她会这么做,是不是你许了什么诺?你要给她什么?”苍茗兰对江国寒是步步紧逼,“许的是什么?妾室?还是正妻?”
骗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许她一个不会实现的梦想,以为嫁过去,可以享受美好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