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清风果真对赤列凌然是忠心一片,即使自己心中有一万个不乐意,却始终还是在第一时间应下了话,匆匆忙忙就往房间外赶去,但是,在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却还是恶狠狠地拉了我的胳膊,然后用一种几度冰冷的声音告诉我:“若是主子遭遇什么不测,我必会取你性命,即使刀山火海,清风也绝不皱眉!”
我不由得愕然,一时间愣在原地,心中却是七上八下的,这毒是何种毒,我也不知道啊,我只不过是自以为是觉得是那****之类的毒药罢了,而电视上也曾屡屡出现侠客中了剧毒,无药可救,最终神人如此搭救的,我不过是好心罢了,倘使那赤列凌然真的是命比黄花瘦,难不成真的要我赔命么,如此这般,我岂不是冤枉么,是以,我有些犹豫了,刚想开口解释,不成想,那清风却是不见了。
“四皇子,我不曾下毒于你,这番救治的办法,我也只是从一本书上看来的,若是你不幸……”我刚想说不幸一命呜呼,却又觉得这话未免太过刻薄,是以,只得放弃了后半句,不过想那赤列凌然是堂堂的一国皇子,自是聪明伶俐,不然在那皇室争斗中如何活到现在,话说到这地步,想必他是一点就透的,是以,我再度接言,道:“您那属下日后要是和我耗上,我岂不是有冤无处诉了!”
“你个死……死女人”,那赤列凌然整个脸本都已是涨得通红,不知为何,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整个脸更是红到了脖颈之处,我看到他懂得身子猛烈的震了震,一双手猛然间对着我就是一身。
我慌忙后退了一步,而后将桌上的茶盏拿在手中,对着赤列凌然,道:“你干嘛,不会又想掐死我吧?我和你无冤无仇,今日险些死在你们主仆二人之手,我也不知自己造了什么孽,这早晨被下药、还赶出相府,中午赶了一大晌的路,晚上就被你们掐来掐去的,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我,对不起!”那赤列凌然忽而撇过去脸,说话的声音也是甚轻,不努力竖起耳朵,还真的是听不到他说些什么,但是当挺清楚他说些什么的时候,我险些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啊,疼!”我果真咬了自己的舌头,疼,一股钻心的疼从口腔迅速遍及全身,我意识到自己没有幻听,这赤列凌然果真说的是“对不起”!
“这丫头,果真”,看着对面的上官潇湘,一副难以置信,却又咬了舌头,悲喜交加的样子,赤列凌然不禁也有些想笑了,这个丫头,一直以来在人面前都是理智与果断的一面,不曾想而今也有这可爱的一面,虽说她的面容还是先前那般不堪入目,但是不知为何,如今看来,他倒是觉得此时的她倒有一种不同往时往日的美。
“哎,这就叫无福消受了吧?”那赤列凌然只正经了那么一瞬间,就又变成了自己先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亦或者说,他只是不正常了那么一下,就又正常罢了。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互相调侃着、攻击着对方,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刚想问谁,却听到了清荷冒冒失失的声音:“小姐,不……不好了,岫茗,岫茗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慌忙开了门,不曾想清荷一时不察,整个人就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我躲闪不及,硬生生地被她压在了身子下面,不曾想,那个只长了一心吃心眼的丫鬟,第一反应,确是蠢笨的压在我的身子上方找我,“小姐,你,你在哪里?”
“清荷,你能不能起来,我……”我被那丫头气的只想吐血而亡,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她先前说了什么,而那蠢丫头自己竟然也忘记了先前自己说了些什么。
“小姐,对不起,我……”清荷一面说着话,一面慌忙从我的身子上爬了起来,临了的时候,倒还是颇为贴心地拉了我一把,但不知为何,在拉我起身的时候,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竟然又撤回了手去,可想而知,我就那样一屁股又蹲坐在了地上。
“小姐,我……”清荷看到我再度坐在地上,作势又要拉我起身,我赶忙缩了回手。
“清荷,我自己起来,你……。你先站在那里别动!”我果真是被这个丫头弄得有些怕了,虽然浑身都是疼,但终究还是强忍着自己从地上怕了起来。
“哈哈……。哈哈……。”看来,那毒不中,那该死的赤列凌然笑的如同一朵香艳的牡丹,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你……活该疼死你!”我恶狠狠地扫了那赤列凌然一眼,坐在凳子上,抓起杯盏,细细地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不曾想,那茶水刚要入口,却听得那赤列凌然说了一个天大的消息:“上官小姐,你可知本皇子是怎样中的这毒么?”
听他那么一说,我即可转动了我聪明的大脑,在一秒钟后,我果断“噗”的一声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而后,若有所思地,道:“你是说,茶水有毒?可刚才你不是说烛火有毒么?”
“不错,本皇子先前并未想到自己如何中毒的,只是方才才意识到,自己中的毒是迷迭香和赤练草,这两种东西本身并不产生剧毒,不过若是交叠使用,那毒性倒是够烈!”那赤列凌然说话间,整个人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你既然知道自己中了何种毒,为何不请你身旁的高手为你解去这毒呢,他不该和你如影随形的么?”我也就是个爱胡扯的主,些许是武侠剧看到了,习惯了那些王子皇孙,自己身旁有那么一个武功好,医术好、智商高的谋士存在,是以,故作慎重了一把。
“你……。”那赤列凌然的脸色忽然间变了,不过仅仅片刻之间,他便又恢复了常态。
“我说上官小姐,你无事的话,还是关心下你的丫鬟是怎么死的,现在尸体何处吧?”那赤列凌然的神色忽然变了,眼中的光芒变得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
“哦,对,清荷,快说,岫茗,岫茗怎么了?”我大步上前,抓住了清荷的肩膀。
“小姐,岫茗死了,方才四皇子要我们出去,岫茗说要去给小姐准备些吃的,可是不成想半天未归,我和轻烟便去找了,但是怎么也找寻不到,方才那店中的小二惊呼有人死于非命,说是个女子,我们寻去看了,发现那正是岫茗,我,我就!”清荷虽然说是个外表粗犷的女子,但终究不过是个女子,一条人命,倒真的是让她恐惧异常了。
“那轻烟呢?”我忽然意识到,来的只有清荷,不曾见到轻烟,但转念一想,轻烟必定是在看守岫茗的尸体了,故而,又道:“清荷,可是去报官了?你先去吧,和轻烟暂且守着,待我忙完了手头的事,去寻你!”
清荷点点头,带着哭腔下去了,那赤列凌然方才抬头,望着我,道:“看来,那害你我的人果真是歹毒,如今竟然杀人灭口了!”
“岫茗,她,不会的!”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也是那么的不确定,毕竟那岫茗先前是背叛过我的,莫非是我一时的心慈手软,再度造就了这出悲剧么?
“不会?怕是你自己也不确定吧?若然真的不会,昔日,你又如何误上了本皇子的画舫,险些身遭不测呢?”那赤列凌然果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物,若是谁人与之为敌,日后必将吃了大亏,想不到,昔日之事,不过一个小小的插曲,他倒也能如此联系。
“可,她若是害我,又怎地知道四皇子会来,又怎地能事先布置好完美的棋局,将上官芯蕊,上官芯菲和我爹,你我,一起算计在内呢?”我终究是不接,若说这是个巧合,怕这几率未免太低,若然说事先是个阴谋,那么背后的这个人未免也太过可怕了吧。
“这个,我也不知,还是先解毒再说吧,方才你为何不和你的丫鬟一起走?”赤列凌然若有所思地望着我,一双眼睛,坚韧中透着执着,似乎要把我看透了是的。
“我若走了,你再度遇刺,怕是皇上会勃然大怒,迁怒于我娘亲,哥哥,何况那清风怕是容不得我出了客栈!”我不是个高风亮节的女人,但是我也不曾有一颗害人的心,这赤列凌然快马奔驰而来,本是好意给我洗清冤屈的,现在又因我中毒,我又如何忍心弃她于不顾呢?
“哦,本皇子还倒是你舍不得我呢?”那赤列凌然虽然说话轻佻,但是我看得出,他忍那毒忍的甚是辛苦。
“你做好,我用内力为你驱毒!”我终究心有不忍,大步向前,走到窗前,脱了鞋子,坐在床上,赤列凌然的身后,而后,将他的外衫除去,而后,双掌运功,将真力注于手上,而后慢慢输入他的体内。
“上官潇湘,你果真不是上官潇湘!”那赤列凌然初始本要拒绝,但被我制止以后,方才乖乖地坐直了身体。
“莫要说话,我不想你我走火入魔,我最多能帮你再压制五分钟的毒性,若是你不住嘴,怕是撑不过三分钟!”我不甘在和他斗嘴,从他额头上和身上越来越多的汗水,我不难看出,他的毒性已经发作的越加快了,若是那清风再不来,怕是……
“清风,为何还不来?”我心中不由得暗生疑虑,那清风想来应该是那种忠心之人,可为何出去了将近一个时辰,却还是迟迟未归,莫不是?
“怕是有人动了手脚,绊住了清风的脚,想必那寻常的醋,此时甚是难得吧?”那赤列凌然强忍着毒性,我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越来越滚烫,那种热不同于寻常,明显烧人肌肤。
“我,我怕是不行了,你快走吧!”我看的出赤列凌然的手将要伸向我的衣衫,却在最后的时刻,他又缩回了手。
“我……”我的内心极度的挣扎,眼前的赤列凌然曾经数次救我,若是我今日不救他,那日后,我必是良心难安,若是我救他,必定要委身于他,我虽并不介意日后身非完璧,但,这一世,我还未曾找到我的赵强,这……
“快,快走!”一旁,赤列凌然的毒性已是发作,他的整个人已然躺在了床上,打起滚来,看得出他很是痛苦,我明显看得出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他口中所念所想还是要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