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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

狂风袭卷着大地上的尘土,周围是一片一望无垠的大沙漠。

我现在身在何处?又到底在这片沙漠中追寻什么?

狂风在身上跳舞,却感受不到风吹来的质感,身体仿佛浑浑噩噩的,沉重而不受控制。

我四处观望着这片沙漠,黑乎乎的天空一颗星星也看不见,天际边缘有一丝红光,仿佛是黄昏般。

死寂继续着死寂,除了耳边的风声。没有一丝的声响,一种不可言喻的孤独由心而生,茫然与彷徨交错。

忽然,一个清脆的铃铛声从耳边响起,那声音里飘逸着一种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种家的味道。

这是我身在此处的原因吗?这是我所追寻的东西吗?

我尚不清楚,我只是本能地拼命地抬头望向那声音的出处。

可是,不知为何,我的头异常沉重,根本抬不起来。

狂风吹得跟猛烈了,可是完全阻挡不住我向前走的脚步。一种强烈的情感在心中徘徊,那时一种希望摆脱孤独,寻找寄托的渴望!

不知不觉中,铃铛声越发的清脆,眼前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

在飞沙中,看不清那人的面貌,但是,在它那高高瘦瘦的身影后却拖着一把长长的大剑,它的身体周围仿佛裹着一团神秘的黑光,浮现出一种让人神魂颠倒的气场。

我不清楚它是谁,也不清楚我是否为了追寻它而身在此处?不过,我对它没有恶意,只是我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警惕起来。

我的身体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双手紧紧握拳,身体不知从何处迸发了一股强大的能量。我看见自己在奋力地握拳,却没有握拳的质感,然而那股强大的能量似乎不可控制的冲击着我的身体,那种感觉仿佛是有一千根针扎在身上,身体好像扭曲成一团一样。

一种刺骨的冰冷充斥着全身,充盈在心中。我的心仿佛是在被炙烤,夹带着绝望、痛苦、孤独。这种感觉仿佛是很久前也有过,但是在剧痛中无法回想起来。

我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只能看见眼前的人影也做出了对战的架势,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我的心中在疼痛之余,充满了疑惑,为什么我要和眼前的人对打?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在这里?我到底是谁?!

我的视线陷入了极度的模糊,只能听见风声在呼啸,身体在疯狂的扭动着。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却无法领会。我还是我吗?

朦胧中,我的身体倒下了,尽管我的意识还清晰的很,可是,我竟然无法动弹。身体中迸发的能量正在消逝,我心中的疼痛也渐渐减退,可是换来的却是一种无尽的空虚,仿佛心中被挖了一个无底洞,却没有东西可以把这个无底洞填上。风沙继续吹拂着我这没有知觉的身体,孤寂萦绕在心头。

我到底从哪里来?接下来又要去向何处?内心的彷徨让我无所适从。

在风中,一个战栗的脚步声缓缓地传来,我感受到我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我为何要颤抖?或许心灵深处的那种空洞与畏惧可以解释这个颤抖吧。

哦,这战栗的脚步声是属于刚才那个打斗的身影,她缓缓走到了我的身旁。我依稀地能看见她那一头长发和那一个清秀靓丽的脸庞,比起开战前那般阴森的气场,她倒更像是一个儒雅的淑女,身体发出微亮的金色闪光给人那么温暖与和蔼,只可惜我的身体却毫无知觉。

风沙吹散了她的头发,朦胧中我看见她脸上那黯然神伤的表情,她衣服上的铃铛在风中“当当……”作响,依旧是那么熟悉与亲切,可我却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为了什么而悲伤。

她轻轻地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触碰我的身躯,把我搂在她的怀里,我看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给我一种神秘而纯净、深邃而晶莹。泪水在她的眼中似乎已无法遏制。

黑暗的夜里悄无声息地下起了雨,风声渐微渐细。空中的黄沙好像陪同着雨水一起跌落在这无边无际的沙漠中,细雨在我和她的身上滴落,浸湿了她那长长的头发。

一颗眼泪从她的眼中缓缓落下,那一刻,我觉得时间好像停止,那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微微发着金色的光芒,是让人感到如此温暖,如此的着迷。

泪珠静静地掉落在我的身上,在我的身上流淌,逐渐化开。空中的细雨开始与泪水交融,那圣光般的光芒却没有消散,仿佛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我奋力地想把自己的手举起来,我想安慰她,不知为何,我不想再让她悲伤下去了……

可是,一种无法言表的沉重感接踵而至,我竟无法把手举起来。明明就在眼前,可是我和她仿佛隔着遥远的距离。有一种难言的痛在心头流淌,可是,我却又不知道自己悲痛着什么?

她的泪水继续滴落在我的身上,那种温暖宛如一团火,在我的心中燃烧;那种光芒宛如一潭水,在我的心里荡漾;然而,那种悲痛却宛如一把刀,在我的心头镌刻。那种痛让我愁肠百结,撕心裂肺。

雨水浸染着这片荒芜的沙漠,也浸染着我的内心。种种感情在内心交杂出了一种复杂的安静,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静谧。雨水的滴答声仿佛是美好的音符,在空中歌唱;微风在缓缓地掠过,感受着铃铛的“叮当作响”。这一刻充满了安宁与协调,我内心发出了一种强烈的渴望,渴望着这一刻永远停止下去,停止到永远,永远……

恍惚间,如梦如幻,如痴如醉。

万物开始不受控地腾飞舞动。沙漠的边缘似乎正在消逝,视线也愈发地模糊。身体仿佛变得轻盈,逐渐逐渐地飘上了漆黑的天空。雨水悄无声息地穿过我的身体,我却毫不察觉。耳边响起了极速飞越的声音,犹如飞机起飞的轰鸣声,又像是万马齐喑,夹杂着混乱与繁芜。此刻我的内心百感交集,我是在彷徨吗?我是在恐惧吗?

正当我不可控地往上腾飞,我的头稍稍往大地望去,我猛然发现,我的身体并不是实体。在那遥远的大地上,我看见了“我”的躯壳!我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我”的躯壳和蜷伏着身躯她,我与她渐行渐远,四际的黑暗朝着她奔涌而至。

我凝望着“我”的躯壳,它身上传着蓼蓝的铠甲,似乎让我浮想联翩,止不住的思潮在脑海中奔腾,可是我还是不认识他,他到底是谁?我有到底是谁?

无尽的黑暗吞噬着她身上那最后一丝的光明,使她逐渐消逝,随着整个空间彻底被黑暗所支配。那在黑暗中得轰鸣声也一瞬间消失了,剩下的是让人窒息的寂静,在那个空间里感受不到任何东西,没有风,也没有雨,时间仿佛也是停滞的,这里只有无尽的黑暗。

尽管我知道这样做只是徒然,我依旧在黑暗中拼命地挣扎着,我奋力地挥动着轻盈至极的身体。但是这种轻盈让我我仿佛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身体好像在这无疆的黑暗中遨游,一种无边无际的孤独感又从心中迸发,仿佛回到了刚才打斗时的那种痛,夹带着绝望、痛苦、孤独与恐惧。或许我已经对一切都不抱有希冀了。

我本应该是不再斗争,就这样沉寂下去,或许这样沉寂下去对我来说更好,免得徒增负担与伤痛。可是心中有一个无法释怀的疑问,它仿佛驱使着我,鞭策着我,使我做出了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我虽然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的存在,但是手中握紧的拳头依旧那么有力。我卯足劲,向无尽的黑暗大喊:“我是谁?我到底来做什么?”

黑暗中传来了一股声音打破了那让人窒息的寂静,那是一股让人惊悚的笑声,然而那惊悚的背后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这到底是……

“啊!那是我的声音!!”我惊呼起来,彷徨与不安仿佛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的内心开始了痛苦地争扎,想要挣脱着什么!

我知道这样的斗争是没有意义,可是内心的躁动让我无法释然。我的身体在颤抖,汗水浸湿了全身,我到底是在挣扎,还是在害怕?

又一股声音悄然传来,在空气中回荡,是那么的凝重。

“认清你自己!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就是这无尽的黑暗……”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刃插在我的胸膛,它好像比任何一句话都要刺伤我的心,我的内心更加害怕了,身体好像蜷缩成一团。为什么我要恐惧?我在恐惧什么?

在恍然间,我仿佛明白自己为什么恐惧了,我在逃避……我在逃避承认这一个既成的事实……我到这里绝非偶然,也不是第一次,这种恐惧由来已久,可是我每次在恐惧中都否定了这个事实。为什么呢?

我的记忆在脑海中不断闪现,那记忆的琐碎也犹如一张张透明的照片,在这黑暗的空间游荡。尽管如此,我还是回想不起自己的记忆。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即使现在的我有苦有泪,但我还是对生活充满着希望和信心的!

我奋力的握紧手中的拳头,朝着那深邃神秘的黑暗深渊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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