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队长已经从小赵的眼神中知道了他的用意，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不好好的开车看路，尽看我干什么？不知道看多了会让人害羞的吗？”“哈哈哈哈……”小赵大笑了几声说道：“师傅，你真逗，我们互相看了也会害羞？不至于吧？我是看你咋越看越认不得了？你让我不知道的东西还多得很。你不是单纯的是我开车的师傅，还是我多个方面的师傅，让我学的东西很多，可我又觉得无法向你学习，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徒弟很笨，很没用呀？”“这叫什么话。”羽队长用关爱的目光看了一眼小赵说：“你说这话等于是在说我么，是说我这个笨师傅才找了你这个笨徒弟。车队里几十台车，我偏偏坐在你这个笨徒弟的车上，说明我跟你是一样的笨，这就叫臭味相投，志同道合懂不懂？不要看不起自己，三人行必有吾师，这都是孔老圣人的名言。
谁都有谁的长处，不可能千篇一律，这世界才变得五彩缤纷，妙趣横生，生活才多姿多彩。你自己说自己笨，说明你有自知自明。了解到与别人的差距，这是很不易的表现呀，孺子可教也，你会有进步的。你这心态很好，比我强。我是不服人，太高傲，把自己弄得很累，我以后也向你学习，人人都是我的老师。当学生多好呀，永远长不大，永远有学不完的知识，你说是不是”？
小赵看着羽队长脸上玩皮的笑意，像个孩子一样，他又有些认不出了。一向雷厉风行，严肃认真的羽队长，也还没把童年的天真都丢弃，偶尔也会流露出来，这是他很难看待的。他觉得队长也会和别人一样，可他怎么知道那么多的事，操那么多的心呢？
师徒俩个谈笑着他们的话题，快乐着他们的快乐，整个车队也在愉快的气氛中前进着。绿草茵茵，清风习习，草虫唧唧，阳光照耀在沾满鸟屎的车上，也别有一番景致留在这高原上。羽队长抽着眼，极目的观看着美丽的风景，总想把它留刻在自己的心里，让它成为永久的回忆。
深草铺盖着大地，空气里也充满着青草的味道，吸一口气都是充满着草味。空气的含氧量比不长草的地方多了许多，呼吸起来特别的顺畅。草地上湿湿的，像是下过雨不久。车队过后，尘土不起，只有排气管的废烟在冒。
视野的开阔度真是好极了，远山上积雪在发着白光，天空中的云彩像棉花一样的白。起伏不平的绿草地，就像绿色的地毯一样，柔软而亮丽的铺在所能铺倒的地方。草密密麻麻的拥族在一齐，好像是怕冷在相互的取暖，一族一族的绵延天边。
草丛中也有许多花在怒放，花朵很小，有的只有米粒般大，却非常的精致，粉嘟嘟的，聚集在一起就显得不那么渺小了，反而让人觉得它的壮大。黄的、红的、粉色的、雪青的，还有无法形容颜色连成了一片海。花香随着青草味不断的袭入鼻孔，就连车轮上也沾着花的花瓣，散发着花的芳香，简直就是一副美不胜收的绝版风景画，仅此一幅，绝无它有。
老样子，太阳接近山峁的时候，就是宿营的时候。黑子选择的这个宿营地，四周空旷的没有一点依靠，让人觉得心里发虚。羽队长下车观察了一遍后对黑子说道：“这几天的宿营地选择的都不错，今天怎么选择这么平坦的地方宿营？”“平坦了还不好吗？”黑子得意的说道。羽队长蹙眉忧虑的说：“这里的草长的这么茂盛，说明雨水就非常的充沛，万一要是下大雨，这里就会变成汪洋大海，我们即使淹不死也会被泡死。”黑子听过后，满不在乎的说道：“这么多天都没见过下雨，哪里的来的雨？你看这天气多好，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羽队长心事重重的说：“居安思危是我们野外生存的第一要素，现在我们离基地也有一千多公里的路了。我们一旦遇到危机，谁都救不了我们，只能靠我们自己。小心驶得万年船，几十号人的生命和使命，可不敢马虎啊！你看，遥远的地方有一处比较高一点的丘陵，在哪里宿营。”黑子放眼一看，少说也有几十公里，心里就有些不愿意了。
太阳一出就跑车，到太阳落山才能休息，十几个小时工作，已把所有的气力都耗完了。一旦停下车来，就再也不想动弹了。黑子哭丧着脸说：“这么遥远的距离，跑起来得一阵子，我累得实在是开不动车了，就在这里宿营吧？”羽队长看着黑子可怜巴巴的样子，隐侧之心一闪而过，硬着心说道：“汽车跑着哩又不是你跑着哩，这么点距离屁大的功夫就到了，用得着这么难受吗？抓紧时间，天快黑了，还要吃饭哩。”别无选择的黑子，怀着一肚子的怨气，甩甩打打的又上路了。
吃过饭的军人们，一个个都在草地上，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看花的、捉虫的，欣赏风景的，还有躺在草地上伸腰喊痛的。落日的余辉下，夕阳把草地装扮得更加妩媚动人。青草的叶子上也象抹上了口红，红艳艳的，晚霞照着的地方都是如此。
羽队长直躺在草地上，想把坐疼了的屁股放松一下，两手抱着后脑勺，两腿大大的叉开，看着空中那被晚霞染红的缕缕彩云，嘴里哼着歌曲，显得无比的惬意，幸福和满足都在往外溢。黑子听到羽队长的歌声，就满脸堆笑的走过来，斜躺在羽队长的身边，顺手拔了草地上的片草叶，就往羽队长的脸上饶。
羽队长忍住痒，只管哼他的歌，也不理睬黑子。黑子一看脸上的搔痒你能忍住，他就往耳朵里搔。草叶还没到耳朵呢，羽队长就已忍不哈哈大笑起来，用手把黑子的手打到一边说：“别闹了，没事休息一会好不好？不嫌累呀？这么好的风景，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不会好好的看一看，铭刻在心里。以后会想起来也想得清楚些，在这里胡闹啥哩？”“嘿嘿……”黑子满不在乎的说：“看把你说的，这里的风景有什么好？就是比别的地方多长了些草罢了，还有啥呢？这么好的草，咋就不见吃草的动物呢？是不是动物们还没有发现这里有草呢？想打猎都没东西打。”羽队长一听就毫不客气的骂道：“你怎么是猪脑子，上次我不是给你说了吗，现在这季节不是大猎的季节，就是有也不能打，打就是造孽，懂不懂你？跟你这种人活在一块咋这么费劲，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没个记心呢？”黑子把羽队长打了一拳说道：“现在才知道跟我活在一起费劲的了？晚了，小伙子。要不你另外找个地方去活，离我远一点，免得我心烦。我只是嘴上这么一说，过过嘴瘾，看你那熊样，就像打你们家的羊似的？啰啰嗦嗦的说个没完了你。这里是动物世界，是野生的，不是你们的家，别那么心痛，要是有我照打不误，”羽队长一听，从躺着的草地上坐起来，用手从后面掐住黑子的脖子说道：“你是成心跟我作对是不是？你娃是活腻歪了，还是想挨揍？我和你战斗了这几年，你是输多胜少，不是我的对手，你别忘了。真想跟我叫板的话，我也没办法，不信你就试一试。如果没有我的同意，你胡乱杀生，我不把你娃灭了就算我输，你信不信？在别人的面前我不敢吹这个牛，可在你前我可没有把你当根葱。收拾不了你？我早就不干这队长了。所以我劝你不别拿鸡蛋往石头上碰，那是弱智的表现。要面对现实，你娃想越过我这道坎，比蹬天还难哪。”黑子哈哈的笑道：“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把神经吃坏了？尽说胡话。我和你战斗了这么多年，我输的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惨吧？你别往自己脸上擦粉，往别人脸上抹屎。说话留上些余地，高原的风大，小心把舌头闪了。你也是记吃不吃打，才输了没几天的话，你可忘了？藏天啊，有些人像这种活法，也能活得下去，这叫什么世界？”
黑子面带笑意的，两手伸向天空干嚎着，羽队长使劲掐着黑子脖子，笑的前仰后合。黑子把伸出去的手放在眼睛上，假装抹泪，把羽队长逗得更笑得厉害，怪黑子没防备，他一用力就把黑子搬到到草地上，他顺势就爬在黑子的身上，把黑子死死的压在身下，并说道：“你就认命吧，这世界美好的很，有阳光、有风雨、有大地、有天空、还有那飞翔的鸟，盛开的花，着绿油油的草，都是美好生活的象征。只有像你这心里黑得像炭一样的人才感觉不到。吃了没文化的亏，只能怨你爹妈了没让你上学了，你干嚎有什么用？不过能当兵，能开车，能到这里来，你就知足吧，生活公平的像天平似的，没有亏待你，就别这么伤心了。”黑子止住哭说：“我是在说你，没有说我自己呀？你怎么把矛头指向我了？每次到关键时候就拐弯，这就是你有文化的人干的事？起来，压死我了，刚吃过饭，你想要我的命呀。”黑子一使劲，把羽队长从身上翻下来，刚准备反过来压他，可狡猾的羽队长从地上站起来跑了。黑子觉得有些吃亏，也翻起来去追，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松软的草地就像足球场一样，任凭他们打闹，嬉戏，放纵，这是难的得景致呀。
闹疯了、闹累了、也把黑夜闹来了。睡下了、睡着了，一场实难也悄悄的向他们逼来了。现在正是高原的雨季，南方的热气流携带着无穷的水汽，正滚滚的向这里奔来。黑厚的云层翻卷着，还不时的闪着光芒，像是在侦查地面上的情况，该往哪里下，不该往哪里下。
头顶的天空还星光灿烂，可空气中已布满了水汽，那些已聚成水点的雨也顺着风从远处飘过来。睡在睡袋中的战士们，哪里知道睡袋外面的变化，一整天的劳累，已把他们有限的气力耗费完了，再加上吃过饭的打闹娱乐，已经是透支体力了，所以乏困致极，躺下就进入了梦乡，哪管外面的天气变化。零星的雨点打在睡袋上，发出“嘭嘭”的声音，对熟睡中的士兵们起不了警示的作用，他们已然在熟睡。
哨兵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对空中的变化他毫无感觉。危险来自于大地，来自大地上的各种未知的情况。而空中的变化对哨兵而言，不是他所管辖的事。这是和平年代，空中不会有敌机袭击，所以，对空中的观察了解，对哨兵来说就没有这个概念。
几滴雨点打在哨兵的脸上，哨兵抬起头看了看什么也看不到的天空，黑漆漆的，黑的什么也看不到。不该黑的地方，星星在闪耀着像是在唱歌跳舞。几点雨过后就是几十点，几百点的雨袭来，哨兵才觉得这样下去会把睡在露天下的战友们打湿，他才意识到要叫醒战友们，可必须要请示队长，这是纪律。
任何的行动，动作，都必须经队长同意才行，否则的话，若有什么后果，任何人都是承担不起的。队长是这支部队的最高行政长官，也是这支部队的最大长首，什么事情，到队长哪里就算到头了，也再没地方示去了。哨兵来到队长的睡袋跟前，先用声音叫了两声，队长只是翻了个身，还没有醒来。哨兵用手把羽队长推了几下后，才把羽队长从香甜的梦想中叫醒过来，还没有听清哨兵的汇报，他就把头从睡袋里伸出来，雨点就打在脸上。雨点中夹着的一粒冰雹，正好打在还没有睁开的眼眉上。羽队长激棱的用手摸说道：“你干嘛呀？你咋弹我的脑瓜崩？深更半夜的咋还开这种玩笑？”哨兵急着说：“是雨点打得你，不是我打的。要下雨了，向你请示要不要把大家叫醒往车里去？雨是下的越来越大了。”羽队长听完哨兵的汇报，也从瞌睡中立刻清醒了过来，就对哨兵说道：“先把刘晓强叫醒，叫他吹哨子通知大家，要一个一个的叫醒，那叫到什么时候了，还不淋成落汤鸡了？快去通知。这雨下的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下开了，说翻脸就翻脸啊，我们又没有把你怎么着，大不了我们到车里去睡，看你还咋办啊……哈……”，羽队长打了一个哈响，唠唠叨叨正说着，就听到哨声急促的吹响了。吹走了军人们美梦的哨音，就几声，就把士兵们全部的叫醒了。刘晓强大声的喊道：“队长命令，统统到车里去睡。”刚从睡眠中惊醒的军人们，反应还是有些迟钝。听到刘晓强的命令后，心里都有些纳闷：好好的草地上不让睡，为何要到伸不开腿的车上去，还不把人难受死。同志们起身抱着睡袋，冒着雨就往车里面跑。
雨里面夹着冰雹，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刚开始只有黄豆般大小，顷刻间就有核桃大小了。从睡梦中醒过来的军人们，晕头转向还没有找到自己的车，冰雹砸下来，打倒头上就像石子砸到头上一样的痛。那些已中了冰雹袭击的战友，被剧烈的疼痛惊醒，疼的是哇哇大叫，慌乱中更是找不到自己的车了。
宿营的时候，你的车停在什么位置，你就睡在你的车前头，并且是头朝里脚朝外，好处有两个：一是翻起身对面就是你的车，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你的车，应付突发事件。二是为了防止那些不能被哨兵发现的野兽袭击，也只能从脚开始，保证头的安全。
突然而至的冰雹，打乱了军人们的方向感，能下冰雹的黑夜，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起身后一慌乱，近在咫尺车却找不到了。整个宿营地变成了杀猪场，到处都在乱叫，溃不成军。
冰雹砸在车上，乒乒乓乓的像是在放鞭炮，震耳欲聋，把战士们痛苦的声音都淹没了。乱成一片的队伍中，也有羽队长像没头的苍蝇似的在到处乱转。一个核头大的冰雹正中他的后脑勺，疼的他“哎呀”一声大叫，不由自主的就用手去摸后脑勺，手刚摸到后脑勺，又一个冰雹正中他的手背，头上的痛还没有退去，手背上的疼又钻心的袭来，痛得他呲牙咧嘴哇哇大叫。
没有手来摸头摸手，因为还有一只手在抱着睡袋，急情中他把水袋顶到头上，露到外面的手却躲不过冰雹的袭击，连续几下中弹，痛的他差点把睡袋都扶不到头上，要掉到地上了。
冰雹是越来越大，强度也越来越硬，密度更是大大的加强了。就在羽队长防不胜防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把他从乱蹿的队伍里拽到了车跟前，把车门一打，一抱子就把羽队长抱起，塞到驾驶室里了，紧跟着他也进来把车门顺手关上了。
羽队长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到车头上，驾驶室上就像有多少人在用榔头砸，声音骇然，吵得人耳朵发麻。尤其汽车的风挡玻璃，在冰雹的袭击下，发出不堪一击的响声，随时都有被击碎的危险。羽队长慌神的说：“快用大衣把风挡玻璃捂住，砸碎了。”身边坐的人不用说就是小赵，听到队长的叫唤，他从坐垫靠背上取下皮大衣，开门就往玻璃上捂给了。羽队长看到他这边的玻璃没有捂严，就从车窗里伸出手去拉住大衣的角盖严实了，手还没有来得及取进来，一颗鸡蛋大小的冰雹正中砸他的手指，痛的他“啊呀”的大叫一声，咬着牙又用痛疼难忍的手把车窗的玻璃摇起来。
十指连心的痛，那疼起来的滋味可不是用钻心的痛来形容的，就像把手剁掉了一样，猛痛过后就有些发木了。羽队长吸吸的用嘴把痛疼难忍的手放到嘴里用牙咬着，还算能忍住了，痛出来眼泪却把眼睛给模糊了。他抬起右胳膊用袖子把脸擦了一下，顺便也把眼睛擦亮后说：“这操蛋的天气，是不是想要我们的命？欢迎我们也用不着这么客气呀？这么大的冰雹会打死人的。”小赵想看看外面是个啥情况，伸手把车灯开关一拉，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车前边还是黑黑的一片，没有一点亮光。羽队长用手把驾驶室的顶灯打开后，车里面一片光明，他和小赵互相的对望了一下后，都惊叫了起来。
小赵的额头上被冰雹打破，往下在流血。羽队长的后脑勺被打破，流出来的血从脖子后面往脖子前面流，还有手指上的血，也在往下流。小赵紧张的想问羽队长的伤势，还没等他张口，羽队长就先开口了：“大灯怎么不亮？”“我不知道。”小赵也不明就里的说道：“不知道啥原因，这几天一直都好着呢。”羽队长用流血的手又把灯开关拉了一回，外面一点亮光都没，可他心里那个急，就是担心大家的安全。
敲锣打鼓一样的声音是冰雹砸在车头上的结果，似乎是越来声音越重，越响，说明冰雹越大，密集的声音里分不清那一声轻，那一声重，就像云头上架着无数的重机枪在扫射，有用不完的子弹，想要把整个车队消灭在这里。捂在风挡玻璃上的皮大衣，因为毛厚，冰雹砸在上面有一定的缓冲作用，发出“嗵嗵”的响声，听起来胆战心惊的，玻璃还是有些受不了。如果把玻璃打碎了，可真就没地方藏身了，这也许是冰雹的目的，并不是老天的愿望。
“咔嚓”，一声巨响过后，冰雹带着冷风，还有飘泼大雨，从车门窗户里就涌了进来，此时已完全清醒过来的羽队长，一个翻身把屁股底下的坐垫，顺势拉起来，翻了个面，把人造革的面子朝外就把窗户给堵住了，他用身体靠住做支点，就能感觉到冰雹打在座垫上的威力。他用手把脸上的的雨水擦了一把后对小赵说：“担心你那面的车窗玻璃。额头上的血已经不流了，别用手抓，会感染的。”“师傅。”小赵内心一阵的涌动，嘴一张就有些哽咽的说道：“你……你……你的伤口还在流血，我给你处理一下吧。”“不用。”羽队长满不在乎的说：“流一会它就不流了，我感觉伤口不是很大，现在都不太痛了。你看这冰雹，简直就是石头么，这是多少个小冰雹凝聚到一起的，疙疙瘩瘩的，像一串葡萄，砸在人头上，硬碰硬，能不破吗？它像锥子一样的，这样的冰雹可是终生难见啊。这也许是高原的特产，要是放到内地，可就成灾了。”羽队长手里拿着从外面砸碎玻璃后掉驾驶室里的冰雹在研究着，还发着感慨。
小赵看到羽队长顶坐垫有些辛苦，就说：“师傅，你过来坐到我这里来，窗口我来顶。”
“别换了，这么小的地方换一下多费劲，你就老实的坐着吧，别过意不去，咱俩谁跟谁呀，你难受我也不会好过的。”
“你这叫什么话？你是师傅，我是徒弟，任何难处我当徒弟的都要替师傅去受，这才叫顺理成章。噢……你在那里顶着，都没个地方好坐。可我在这里看着你顶着，我的心里能过意得去吗？要是叫这帮弟兄知道了，我还能活吗？赶紧的换过来，歇一会，我来顶，要不我就到外面去。”“别家，”羽队长一听要到外面去，这不是去找死吗，就赶紧的说道：“我换过来就是了，到外面就叫”乱石”砸死了。唉……人要是进步开了，什么都挡不住。你小子越来越让我认不得你了，尊老爱幼都知道，不简单哪。”“师傅。”小赵被羽队长幽默的一说，伤感回落了许多，就回应到：“你这是笑话我呢吧，这点道理我都不懂，我混什么混？你就别打击我的积极性了，你说话太文学，多的时候我反应不过来，老上你的套。”换过了坐位的羽队长，举着受伤的手没地方放，听着这不愿听，你无法不听的剧烈吵声，就对小赵说：“你从我的衣兜里给我取一支烟，在这冰雹林中我抽上一口，做个纪念。唉……这过的是啥日子？也不知道弟兄们是个啥情况？等一会不下了，要挨个去视察一遍。这老天也算是把人耍完了，只要我们能抗过这一阵，它就没脾气了。什么叫经风雨，见世面？这种见法也有些太过分了吧？一次就把人一辈的病取完了，谁还敢见第二次呀，不知道老天爷把我们当什么了？要叫我们受这么大的考验。这一次比一次凶险，一次比一次心季肉跳的，这是非要叫瓦罐破在井口上呀！”羽队长把点着的烟狠狠的吸了几口，呛的不停的咳嗽，想要把心里的不快都要喷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