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喊声淹在没密集的雨声当中，此刻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神情紧张的转过头来说：“这可咋办？他们听不到我喊的声音。都呆在驾驶室里，雨水打在车头上的声音都比我的声音还大，他们不可能听到的，得想别的办法。你不是说，办法有的是，想一个出来，看能不能解决问题。”“嗯。”羽队长故作镇静的说道：“我刚才是给你宽心话，哪有什么好办法呢？唔……你就这样面朝我，慢慢地往后退，我看能见度有多远，看不到我的时候就停下来，我用步子量一下就知道了。”黑子不耐烦的说道：“你知道了能顶个屁用？现在是要解决问题呢，不是做实验的时候。”“闭上得乌鸦嘴。”羽队长的口头禅张口就来，他瞪着黑子说道：“照我说的去做，我这不是在想办法着哩吗？”黑子极不情愿照着羽队长的话，向后倒着走，没走上几步呢，人就变得模糊了起来。又退了几步，人就完全消失在迷雾中看不见了，就听到黑子喊道：“看不见了，你过来。”羽队长听到后迈开大步，朝着黑子的方向走过去，才走了十几步路，就到了黑子的跟前，羽队长沮丧的说：“能见度太低，这才十几步就看不见了，你再用劲喊几声，把吃奶的劲要使上，看有没有反应。”永远死犟的黑子把脖子一更说：“你怎么不喊？你的嘴叫驴踢肿了？”“我把你……”羽队长气的抬起脚想踢他，黑子早已有防备，躲过了羽队长带着泥水的脚。脚上不解气，就用嘴巴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一喊脑子缺氧都挣晕了，怎么想办法？好，我来喊，办法你想。”“我喊，我喊……”黑子一听急急忙忙的说道：“办法还你想吧，我给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去你的。”羽队长嗔怒说道：“谁给你开玩笑？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老是跟我比，总觉的吃了亏了，你这猪脑子，啥时候才能开点巧。”“别说了。”黑子一改嘻皮笑脸的的状态，认真的说道：“我喊还不行吗？看你吃人的样子，我怕了你了，你真啰嗦。”黑子用手在嘴边做了个喇叭形状，可劲的又喊了起来：“啊嗨……啊哈……听见了回答我。啊哈……啊嗨……”能把人震聋的声音，吞没在雨雾中，就像射出去的箭，没有一点的反应。黑子用迷惑的眼光看着羽队长，在等下一个办法。
羽队长侧耳在静心的听着有没有什么声音传过来，看到黑子奇怪的眼神，他也用双眼盯着黑子看，两个像斗鸡似的盯了一会，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只看到黑子雨帽边沿上往下不住的淌水，形成了一串串的水帘，像皇上头上的流珠。
黑子还在看，羽队长就觉得可笑起来了，就笑着说道：“你看什么看？想吃奶呀？我又没有的。看你那眼神，想把我吃了怎么的？没见过呀？”黑子没有被逗笑，反而不依不饶的说道：“我就是没见过你这个吹牛大王，就想把你多看几眼，看不成吗？你的办法不是有的是吗？怎么哑巴了？你能的很就使出来让我瞧瞧。没本事，死是个能吹，把你多看几眼怎么了？看你还犯法还是要上税？你又不是大姑娘，把你还看不成了？”“呵呵。”羽队长讪然的一笑说：“幸亏我不是大姑娘，不然的话，你那眼珠子早让人取出来当灯泡踩了。哪有你那样看人的，让人觉的毛森森的。别那么看，我给你讲点事情，你说这么大的雨，为啥地上不存水呢？这水到哪里去了？”黑子没心没肺的说道：“我怎么知道哪里去了？它爱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管我啥事？咦……你昨天选择的这个地方是选择对了，要不然我们说不定就让水淹了，看来还是你正确。现在我关心的是赶紧找到部队，再别让雨淋了，这样淋下去，会把咱们都泡涨了。”羽队长轻描淡写的说：“没那么悬乎，我们又不是纸糊的，又那么脆弱吗？我是想着附近一定有一条大河，或者是有一个湖泊；脚下的这草地，透水性能这么好，地表面不存水，一定是从地地下流走了。这里的地势是西高东低，南面的方向也低，都是我们要经过的地方，我们肯定会遇到大河或者湖泊，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尤其这水或山，都是我们汽车兵的灾难，我们都无法通过。提前就得想办法，调整路线，不要到跟前又返回来，多走多少的冤枉路，你说是不是？”“是。”黑子不耐烦的说道：“提前调整，怎么个调整法？河在哪里？湖在那里？现在我们在那里？就连我们的车队都找不到了，还调整个屁。你尽说些没边没沿的废话，什么事情到时候再说，现在说有什么用？在这大雨地里，这么淋着说你的调整计划，你的脑子怕没病吧？赶紧想办法回车队，我已经受不了了。”黑子焦躁不安叫嚷着。
羽队长透过眼前从雨帽流下的水帘，看到黑子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就在脑子里迅速的转起圈来，能有什么办法才能找到车队呢？车队就在附近，可就是看不到，他细心的观察起雾霭的变化了。
雾气在雨水的作用下，翻滚着，漂移着，不停的变化着。他原地转了几个圈，感受风的来向和去向，就能辨清东南西北，也就能辨清车队的位置。
昨夜的冰雹是从南面袭来的，车头朝南的车都受到了重创，今天的风向应该还是从南面吹来的，才有这么大的雨。刚才出来的时候是从车队的东边出来的，应该右侧迎着风，向西走左侧受风就能碰到车上。他想明白后，调整好方向就只是往前走，也没有招呼黑子。黑子一看羽队长走了，也不敢落后，紧跟在羽队长的身后，生怕把他给丢了。
羽队长迈着一米的步伐前走着，嘴里还不断的在数数：“十、三十、六十……八十……”快数到一百步了，还不见车队，人已经气喘吁吁了。紧跟在身后的黑子也喘着粗气在唠叨着：“我看你就把车队找不着了，你又不是孙悟空，还能数着步子来找？我还是头一回看到你这么的笨，找个车队都这么费事；还整天给我吹的天花乱坠，什么事都难不倒。我叫你吹，我叫你娃好好的吹，看你能吹到哪里去。”“闭上你的乌鸦嘴……”羽队长严肃的说道：“车队就在附近，都能闻到汽车的味道了，你好好的闻一闻，别嚷了。”黑子一听车队就在附近，急忙用鼻子四周的转圈闻，也没有闻到个啥味道，就抱怨道：“你是不是又在哄我？我怎么什么都闻不到，你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我的心里越来越发虚，你是不是真的没办法了？这可怎么办呀？找不到车队我们就死定了……”黑子像是真的有些怕了，唠唠叨叨正说着，就听羽队长说道：“你有完没完了？像个婆娘一样的叨叨个啥？你的胆子不是大得很吗？也真的害怕了？你放心，有我在就有阵地在，都怪你是猪鼻子闻不到。你再喊几嗓子，看有没有反应。”黑子此刻不再犟嘴了，乖乖的又喊了几声，还是叫雨雾漂没掉了，不见什么回音。
羽队长也似没有了什么主意，就转着圈子的找风向。风很小，也很轻，不细细的体会，是感觉不到的。他计算了一下距离，再不能往前走了，就转头对黑子说：“昨天我们宿营地时候，每台车在草地上能压下去多深的车辙？”黑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道：“大概有两个拳头深吧，你想找到车辙？就能找到车队？顺藤摸瓜那就万无一失了。嗨嗨……你这个办法好，还是你比我聪明，办法就是比我强。”
“别得意，我们能不能找到车辙，还是两回事。这草地弹性这么好，说不定把车辙也消失了。”羽队长担忧的说道。黑子随即说道：“不可能吧？再怎么说也是地，又不是海绵，说弹起来就弹起来呀，啥事情到你嘴里怎么就变味了？”“去。”羽队长斜了黑子一眼说：“你知道个啥？这存在了多少万年的草地，草多泥少，它就和海棉差不多，不然的话，下到地里的雨水到哪里去了？不懂就不要乱讲。”黑子气呼呼的说道：“你懂的很，懂那么多有个屁用，能把车队找到呀？转来转去的，像鸽子踏蛋。”羽队长一听黑子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双目紧闭神秘的说道：“别吵，我在和神灵沟通，让他告诉我们车队在哪里。”“啊！”黑子不可思议的把雨帽往上推了推，围着羽队长的身子转圈的看了一遍，说道：“又来了不是？神神道道的还说我是迷信罐子，那你又在干啥？装神弄鬼的，尽哄我。”羽队长假装着哄黑子，是为了让黑子安静，让他静静的思考一下，可黑子也不好哄，还是在叫唤。
雨点落在脸上，痒酥酥的难受，羽队长从裤兜里把手取出，想擦脸上的雨水，可手却碰到了挂在裤带上的手枪，他灵机一动，用枪声呼唤自己的兵，可比人喊的声音大多了，他们听到枪声后，也会用枪声回应的。只要有枪声响起，不就能找到车队了吗。
羽队长想到这里，心里一阵狂喜，他就不动声色把枪从枪套里取出来，用眯着的眼睛把黑子打量了一下，他的脸上全是着急和无奈。悄悄的打开手枪上的保险，推子弹上膛。雨衣是方块的，没有袖子，在里面做的动作，黑子是看不到的。
羽队长想取出枪朝天开枪，可又怕雨水把枪淋湿了生锈，就放在雨衣底下，背过黑子朝地面开了一枪。“叭……”的一声枪响震耳欲聋，把毫无防备的黑子吓的原地跳起来，并紧张的说道：“怎么走火了？伤着你没有？”还是黑子在乎羽队长的安危，第一时间就想到的是老战友的状况。别看他俩整天唧唧歪歪的寸土不让，一旦有事，那可比亲兄弟还要亲兄弟，这才叫交情。
羽队长还是转着圈，静听着回音，不理睬黑子的叫唤。“叭叭叭……”几声枪响从黑子的身后传来，就像在黑子的头上开枪一样，把黑子吓得又跳了几下。羽队长听到枪声传来的的方向，就快步的走了过去，还没有走上多少步呢，就看到了汽车，也看到了着急等待他们的战士们。
黑色的雨衣雨帽罩着每一个兵，他们就像西方修道院里的嬷嬷，在倾盆大雨里面淋着，看到队长归来，都围了上来。关切的问到，“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迷路了？遇到什么危险了？”“这里还有狼群吗，不会是让狼群把你俩叼去了吧？”刘晓强挤到黑子的身边没轻没重的抱怨道：“师傅，你不知道队长的命令吗？任何人不得离开宿营地，你难道忘了？你还把队长也拐带出去，你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了？你想把我们急死呀？”黑子自知理亏，更是无言以对，嘴里只有哼哼声。所有军人们焦急的等待，真情的问候，把羽队长感动的眼泪汪汪。
情海无风波涛涌，真情无价天地动。看到队长回来的军人们，也是激情难耐，一个个都把羽队长和黑子像觐见皇上一样的挨个问了个遍。脸上流淌着不知泪水还是雨水。羽队长动情的向大家说：“是我对不起大家，是我违反了纪律，是我让你们担心了，我向大家检讨。赶快回到车里去吧，烧点开水，热热的喝一点，把寒气驱一驱，小心着凉。”把大家都摧到车上去了，他才和黑子来到小赵的车上。刚一上车，小赵也不客气的开始了：“你们两个真把人往死里急呀？这么长时间，把我们的嗓子都喊哑了，也不吱一声。我还意为你们两个撇下我们不管逃跑了呢。你不看把大家都急成什么样了？我们正准备开枪呢，就听到你们的枪声。唉……越是老兵，越是不遵守纪律，今天要是换了别人，我看你非把他枪毙了不可。”羽队长做着鬼脸，伸着舌头，把黑子看了一眼后，就听小赵又训斥道：“离开宿营地找不回来的例子不是没有，难道你俩忘了？在沙漠的时候，刘晓强为了拉屎，大白天的找不到车队，害的大家四处寻找。等找回来后，你一脚把人家踏了几个跟头，杀一儆百，把大家都吓坏了。从那以后没有人再敢离开过车队，可你们俩……咳……叫我怎么说……”羽队长只有虚心的接受。
真是把所有的军人们急坏了，这一个多小时以来，几十个军人站在汽车的后边，也不敢离开汽车，就从各各方位的叫他们，可他们也没有听到，把他们真的是等急了。万一有个闪失，这两个人可是车队的核心人物，他们靠谁去？在这荒芜之地，如果没有正确的领导和顽强的意志，那就是死路一条，别无选择。
前后都有几千公里的路，你往哪里跑？谁又能来救你？救你的人就是你自己，没有任何一种力量能来到这里，帮助你，解救你。所以，大家对队长及黑子的依赖，是可想而知的。只要他们在，你说走就走，你说向东，我决不向西，不用操那不应该操的心，这些都有队长一个人操就够了，他们只是服从就行，用不着担什么心。
小赵一口把想要说的话说完了，就等羽队长的表态，羽队长不好意思的微笑着说？
“你说‘逃跑’也有些用词不当吧？把我俩看成什么人了？开着汽车都走不出去，用双脚不是自寻死路吗？我不是刚才已经承认错误了吗？你批评的对，我愿意接受，坚决改正，保证下不违例。”羽队长换了个口气说道：“我今天咋这么倒霉，从早上到现在都受你的欺负，你就高抬贵手，绕我一次不行吗？你要是再这样不依不饶的，我可搬救兵来收拾你，你信不信？”小赵一副大义凛然的气势说道：“你违反了纪律，我还没怎么说呢，你想找人来报复我？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帮你说话，我就叫他好看。”“行行行。”羽队长一看小赵的气势，真个一个拼命三郎的姿势，就连笑带说的示软道：“我不找了还不行吗？谁都有犯错误的权利和自由，我也不能例外的。现在我口干舌燥的，小伙子，能给口水喝吗？我真的想喝口水呀？还有，通知所有的人，把汽车电瓶的搭铁线拆掉，保护电瓶，坚决不能用电。万一这雨下的时间长了，电瓶没电汽车就成了废铁了。”小赵一看威风凛凛的队长也有服软的时候，就见好就收，就坡下驴。立马改变了姿态，速度那个快，正可谓用“神速”两个字来形容。他开心的说道：“等我去把开水给你再热一下，刚才烧开的，都放凉了。再不许下车，一会水就好了。你的命令我立刻通知。”小赵下车去烧水了，黑子一声不吭的坐在羽队长旁边在偷看乐。一看小赵不在就幸灾乐祸说：“你也有今天呀？真是老天有眼，让你遇上了个对手。骂得好，这才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我那口咽不下的恶气，才算出去了，痛快呀，痛快。”“你痛快个屁。”羽队长举手打了黑子一拳说：“还不是你小子惹的祸，别得意的太早了，等一会咱们喝上一口了再说。”黑子刚想说什么，车门却打开了。小赵端着他的茶杯送进来，黑子感动地说：“谢谢小赵，你也快进来，别再淋雨了。”小赵放下杯子客气的说道：“三班长不用谢，有机会为你效劳机会难得。我不进来了，等水开了我就到小刘的车上去玩贴纸条，你和我师傅喧，别吵架。”说完关上车门走了。黑子吃惊的望着羽队长说：“你的徒弟果然不错，又厉害，又会关心人，不错，不错，就是还缺样东西。”“你别急。”羽队长自豪的说：“一样也不会错的，那小子灵着呢。他知道今天不出车，我们俩个坐在一起能干啥？这么好的下雨天，不干点个啥也没别的干头了，你说是不是？”黑子怀疑的有些不相信。
小赵把开水烧开端了进来，分别给两个杯子把水倒上，又打开了两个罐头，取了一瓶酒，就跑到小刘的车上去玩了，车里就剩羽队长和黑子。黑子还是吃惊的回味不过来，又细心的打量起羽队长来了。羽队长把黑子瞪了一眼说：“你那眼神像是要调戏我呀？现在什么都不缺了，还不动手看我干啥？让你娃看不懂的地方多着哩，现在才知道？晚了。来，为这久旱逢甘露的大草地干杯；也为我们顺利到达这里干杯；还有老天爷，这雨下得差不多就行了，这样下下去，把我们可就害苦了，干杯，为最多下上三天雨干杯。”“干杯。”黑子坏笑着说道：“为你的狗屁话干杯。老天爷要下几天雨，是你管的事？你把你自己当成谁了？别忘了自己肉眼凡胎，一顿饭不吃饿的眼里冒金花，你还敢管老天爷的事？你小子还没开始喝呢，就已经说胡话了，我怎么听着不对劲？”羽队长喝了一口酒，满脸痛苦的表情。他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水说道：“什么对劲不对劲的，喝酒总的有个由头，总的有个开场白吧？你什么都不懂，可惜了这么好的酒了；在这么美丽的风景中喝酒，你不觉得有些浪费？”黑子支着耳朵眨着眼睛聚精会神的听着呢，没想到羽队长在损他。他也不客气的说道：“屁的话。我喝酒浪费，你喝着就不浪费？你喝上还能开出花儿来不成？”羽队长“呵呵”的笑了几声后说道：“我喝上当然能开出花儿来。过去的古人，听着雨打芭蕉的声音，喝着美酒，就能写出那么美妙的诗来，那才叫一个意境。等一会我喝醉了，也给你来上几句，不枉着良辰美景啊！”“打住、打住。”黑子急忙摇着双手说道：“别酸了，你再说下去，把我喝酒的兴趣都赶跑了。别给我谈什么诗呀词呀，我一听就头晕，头晕。要喝就喝几口，不喝咱就喧一会，千万别说你的诗行不行？”“行、行……”羽队长诡秘笑着说道：“看你那熊样，读词作诗多好的消，不至于把你痛苦成那样吧？我的命真苦，遇不上一个不能文断识字的，连个知音都没有，遇上的就是你这样属驴的，”“滚。”黑子嗔怒的骂道：“你才是属驴的，陪你喝酒，还没有问你要精神赔偿费就算了，你变着法子来骂我，我的命才苦呢。遇上你这么个丫公鸡叫鸣不响，下蛋不圆，整天的乱叫唤，污染我的耳朵，让我活不活了？”“闭上你的乌鸦嘴。”羽队长也是嗔怒的骂道：“你把我说的话都说完了，让我说什么？喝酒，别乱骂了，让别人听到笑话。”随着时间的消失，俩个患难与共的老战友在难得放纵的荒原雨雾中，不知不觉都有些酒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