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1点,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冷俊承一个人还在手术室陪在冷母的尸体边,可能是太累了,都在床边睡着了,眼角挂了一颗晶莹的泪珠。
他把保镖都打发走,此刻,他只想好好陪陪他的母亲。
伊靖珊再医院门口等了大半天,看见只剩一个冷俊承守在床边睡着了,就轻手轻脚地走进手术室。
伊靖珊看着冷母的尸体,深吸一口气。
她把耳朵贴在冷母的心脏部位,用手捂着冷母的双颊,集中注意力……
过了10分钟,她用力一闭眼,冷母的心跳又开始了,气色也好转起来,鼻子又有了均匀的呼吸。
伊靖珊如释重负,瞬间消失在手术室。
而门外,冷天琪却亲眼看见了这一切。
他其实是想多陪陪自己的妻子,他对妻子,就只有愧疚,只有悔恨。
…
…
伊靖珊开车回到家,佣人一脸的愁容。
“伊小姐,宋小姐叫我们把您的东西都整理好,放在门口。还说,这是冷少的意思。”
佣人没有直接赶伊靖珊走,她倒是挺喜欢这个伊小姐的,不对他们呼来喝去,比宋凝强多了,可是,谁能想到她会亲手害死夫人呢。
靖珊沉默不语,把行李都放进车内,开车去了她之前买下的紫轩竹。
佣人看着远方的车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进门,靖珊看到的就是Jenny,还好,她还有朋友,起码这里还是她的家!
Jenny几人都知道了今晚发生的事,看着靖珊一脸疲惫,忍不住对她的遭遇而心痛。
Jenny:“Gentle,你为什么不把证据拿出来,反而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啊?”
她知道靖珊不会傻乎乎得被人算计,肯定有做好充足的准备。
伊靖珊正拿着卸妆水卸妆,是因为今天的情绪太波动了吗?妆都快掉光了。
“Jenny,你知道吗?如果我当面指出是宋凝杀害的冷母,没有一个人会信的。”
“为什么?你不是手头有证据吗?”
伊靖珊按了按眉心,把她的想法全告诉Jenny:“宋凝在冷家那么久,信任度不知比我高出多少倍,而且别人都会以为是我为了上次订婚的事而报复。宋凝这次敢做出那么大的事情,肯定事前也做了不少准备,很有可能我会被反咬一口。宋凝在我眼里,随时随地可以处理掉不是吗?而我呢,就是不会让她占任何便宜的。”
说完,伊靖珊嘴角勾起,眉毛挑了挑。
Jenny:“是的,想要解决她,以THEEM集团如今的势力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只不过Gentle,你跟冷俊承怎么会变成这样?”
伊靖珊鼻子一酸:“Jenny,等你也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明白,自己的存在,很可能就是他的累赘。今天是他的母亲出事,那明天呢?后天呢?只有我离开了,他才能平安,幸福。”
靖珊感觉到自己快要哭出来了,拼命忍住,飞快跑进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
Jenny看着落荒而逃的伊靖珊,泛起一丝心疼,这个好友,遭遇了那么多事情,在意大利,学东学西,不给自己放一天假,回国还要受这等痛苦,她今年才刚满21岁啊,本应和自己一样是个花季的少女,为什么老天如此残忍……
伊靖珊睡觉已经到了凌晨2点多,第二天正午阳光射进来,才微微睁开眼。
刚刚起身,头一阵眩晕,胃里还感觉很不舒服,特别想吐。
突然一股冲劲涌上喉咙,她快速走到卫生间,对着洗手台干呕不止。
整整15分钟,她终于坚持不住,瘫倒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她有着女巫的体质,是百病不侵的,这么多年,也没有不舒服过。怎么今天…
Jenny看到伊靖珊躺在洗手间门口,心一惊:“Gentle,你怎么了啊?”
伊靖珊躺在沙发上喝了几口水才好转一些:“你有事吗?”
Jenny看向靖珊的眼神微微有些犹豫。
“你说吧,我听着。”
“Gentle,冷俊承给你的附属卡全被停了,还有那辆车子,以及他给你买的所有奢侈品,全都被收走了。”Jenny有些担心得看着伊靖珊:“我调查过,是宋凝干的,而且她居然还想把昨晚的事宣告全天下,是冷家的家主出面才阻止。”
伊靖珊低下头,她现在好累,真的不想管那么多了,冷俊承,他对她的爱,就只有这么一点吗?
她不缺钱,这些东西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胸口闷闷的,说不出的难受。
医院。
“这真的是医学界无法解释的事,我们把自己的老师都问过了,这绝对不可能发生!”医生大汗淋漓,不断向冷家的人说这句话,“不过,人没事,已经很好了。”
冷俊承欣喜地看着冷母,时刻陪在她身边。
冷母一直在熟睡当中,没有醒过来的意思,死而复生,这真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和震撼啊。
“夫人吉人自有天相,真是太好了!”
病房外热热闹闹,都对冷母感到庆幸。
唯一例外的就是宋凝,她虽然脸上高高兴兴,但心里早已害怕极了。
如果冷母醒了,把她的事说出来,那她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喂,你必须帮我这个忙……”宋凝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