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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童童有男人了(3)

看着夏初在厨房里忙活,他在客厅里看电视,那时候……那感觉……真的很不错!有种无法形容的幸福感,那是什么感觉呢?魏钺没理明白,说不准!反正就是让他很心安,不空虚,不无聊,不烦躁。

吃完饭收拾好,他又把夏初送回家,虽然一路上一言不发,可是那感觉依然很好。

想着这些,魏钺又重新翻开手机通讯录,找到夏初的号码,拨了出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当中英文交替提示过后,电话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时,魏钺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什么意思?她的手机关机?她竟然关机?她为什么把手机关了?她去哪里了?”

就在这个晚上,魏钺是带着一连串的疑问,在多次拨打夏初的手机无果的情况下,愤怒的入眠的。

辗转反侧无数次后天终于亮了。

成熟男人是不会依赖家的,早上魏钺陪父母吃了早餐,又陪魏云青聊了一会儿,最后在母亲俞茗凤的百般挽留下离开了魏公馆。

开着车慢腾腾在街上转悠。

国庆节,大街上人很多,比以往更多了。每个商店里都挂在促销广告,吸引着消费者走进去。

魏钺不喜欢这种人挤人的地方。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的?他想不起来了,糟糕的是,最近他竟然讨厌起人多的地方了。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年纪越来越大的缘故?

其实一切都是按照事物的发展规律来的,没有变,变的是我们自己;长大了,对外界的看法变了,长大了,角度自然不一样了,就会换着角度看了,看的多了心里失落多了,人们心里真正失落的其实是为什么那些记忆中的回忆变得不一样了。

魏钺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搁在车窗上,在拥挤地路上挪着。他很不耐烦,但是又没有办法,他想快点儿离开这拥挤的街道,但是车太多,人太多,他快不了。

浑浑噩噩一天又过去了。

魏钺失眠了,具体也不能说是失眠,就是无法真正入睡,总是在醒与非醒之间徘徊着,他很想睡了,但是大脑似乎不愿意配合,总是提醒着他,让他记着什么事情,让他不要忘记什么事情,魏钺不停地翻身辗转。

终于熬到天亮了。魏钺实在睡不住了,就起了床。

走下楼时,一楼空荡荡的,透着窒息的寂寞,每个角落都在说着静悄悄。

国庆节是国定假日,家政公司来的钟点工也放假了,这可是国家规定的,剥削不了。

魏钺走下楼,走到厨房里,娴熟地煮起了咖啡。

这是城市上班族特别是像魏钺这种用脑频繁的人的一种习惯,早上起床喝咖啡来拉开一天生活的序幕,这是一种看起来非常时尚实际却是一种非常不健康的饮食习惯。

魏钺知道这不是一种好习惯,对一个人的身体有害无益,他也曾想过要改变,但因诸多原因最终还是计划搁浅,他被迫继续这种生活,并变成了一种懒于去改变的陋习。

国庆节对于魏钺来说是非常无聊的。年轻的时候不喜欢被束缚,喜欢到处走,到处看,到处玩,每天过得和过节一样,精力充沛,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儿;时间长了,人慢慢地有些疲惫了,心理和生理都进入了反抗期,不再喜欢到处走动,不再幼稚地大张旗鼓地带着女人到处潇洒,现在只会直接把卡扔在桌上,想买什么自己买,,不要在他不想见人的时候来烦他就行了。

咖啡喝了几口,魏钺抿了抿嘴,就把它倒在了水槽里,奇怪,今天咖啡的味道不对!魏钺皱着眉头转身上楼换衣服出了门。

“初啊,你歇歇吧!”妈妈李秀菊对着离自己几丈路远的夏初喊道。

母女两个在收割着成熟的稻子。

群山环绕的山谷里,田地并不多,只有少数的地种着稻谷。现在正值稻谷收获季节,夏初执意拿起镰刀帮妈妈去收割稻子,妈妈再三推脱,称“不急,不急!可以过几天再收!“让夏初好好在家休息,不要去干农活。

她不想自己的女儿这么累,好不容易回趟家却还要帮着家里干农活,做妈妈的心疼!

秋风吹过稻田,泛起了层层的浪,一波又一波;日头当空,还是有点儿热,虽然已是十月份,进入秋季,但是气温似乎并没有降落,秋老虎仍在僵持着,死命拖着最后那一点点儿余温不肯放手;

这样的天气夏初还是能忍受的,这是不可多得的自然气候,夏初拼命的那个城市,高楼大厦笼罩着整个城市,所到之处能看到的只有人工的湖,人工的草,人工的花,人工的水,夏初不知道人类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会不会人工的风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出现。

其实就算有风,隔着这么多的高楼,它纵有再大的能耐也经不起折腾的,它穿不透钢筋混凝土的墙壁,在夏天这个风很少很小的季节里自然风真是一种奢侈品啊。

从早到晚呼吸的最多的就是汽车尾气,热烘烘的,人们都会说“清新的早晨”,夏初可是真不记得了,有多久没有呼吸到“清新的早晨”了。

天气越热,大家就开空调,越是开空调,气温就越高,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那个城市是人的比例,房子的比例,汽车的比例打过了山水和土地的比例。

夏初站在小小的坡地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啊~~~好干净的空气啊!眼前是真实到几乎能碰触的大山,满山坡的树,矮小的灌木,参天的大树,遍地的青草,还有夏初身在其中的稻田,一切都是这么的纯朴,夏初的每个细胞就像被这里的空气重新洗礼过般的焕然一新;

夏初非常喜欢这种纯自然的生活,如果不是为了摆脱险些被葬送的命运,她不会那么努力地往外走,她其实更喜欢这里。有好多次,在梦里,她回到了这里,回到了这个没有车马喧嚣的大山里,尽情地奔跑,尽情地嬉笑,这里,在夏初xin里,是块净土!

“妈,我不累!好久没干这些活儿了,感觉手脚都不太听使唤了,不过啊,舒活舒活筋骨是有好处的,要不然啊真是年纪轻轻骨头却像老太了,妈,你歇会儿吧,剩下这些我来就可以了!”夏初迎着太阳,抬手用衣袖擦了把汗。小脸因为劳作和阳光的炙烤显得红扑扑的,油光光的。

“还是一起来吧,早点儿弄完早点儿回家,做你爱吃的!”妈妈没有停手,依然挥动着镰刀割着稻子。

“呵呵,好的,妈妈!”

两个人有说有笑,开心地割着。

“秀菊啊,你们家初回家啦?”刚好这时有夏初家的邻居张婶从田间走过,看到了夏初和她妈妈,就上前来打招呼了。

“嗯,昨天回到家的,这不国庆放假嘛,她说想家了!”夏初的妈妈停下手里的活儿,抬起头直起腰回应着邻居。

“呵呵,夏初这孩子就是懂事儿,一年到头在外面上班,回家的时间也少!”张婶笑呵呵地说。

“对啊,现在工作也不容易,离家又远,回趟家也的确不容易,来来回回车费都吓人呐!”李秀菊伸手抹了把汗。

“嗯,是的,不过,秀菊啊,你家夏初今年也该27岁了吧,对象找好没有?”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每个人都喜欢问这些敏感的问题啊,似乎除了这些就没有可以聊的话题了。

“嗯……”夏初妈妈有些局促和紧张起来,脸上露着尴尬的笑容。心里却在想着等会儿要应对的话。夏初这孩子真的是什么都好,除了到现在没对象这回事儿,这在村里都传开了,因为同村和夏初一般大的都当妈了,可是夏初迟迟未见带过男朋友回来过,大家都在私下纷纷猜测夏初这几年在大城市都干什么了。

妈妈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我也正在和她说起这事儿呢,可是现在的孩子跟咱们那会儿是大不一样了,说什么先把工作稳定了再说……”

“工作工作!工作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邻居张婶扯着嘴角拉着嗓门说,“可是女人的青春是不等人的,等你把工作做的风风火火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青春也跟着没了,等你大好的青春年华都没的时候你也跟着掉价了,都27岁的人了还不赶紧找个对象,秀菊啊,你不急我都替你急啊,唉……”张婶露出一副非常惋惜的表情。

“哪能不急啊?可是她不听啊!”妈妈听尴尬。

“婚姻的事情当然是要父母做主啊,孩子知道什么呀,她又没结过婚,不知道个中原因,你得帮着多张罗张罗啊~~”张婶开始为妈妈出谋划策了。

“是啊是啊~~~”妈妈没法子只得应着,她是心疼夏初,也为夏初担心,但是她不希望孩子的婚姻父母有过多的干涉,父母最多只能给个参考意见,最后决定的还是夏初自己。

“秀菊啊,你可不能这么由着孩子啊,她们啊还年轻,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她们哪能承担家庭责任啊,你得多督促督促才行,唉……”张婶说完拎着菜篮子摇着头走了。

“呵呵……”夏初妈妈只能再次回以尴尬的笑,目送着张婶的离开,回转身,刚好夏初也正看着妈妈。

夏初很无奈,只能对着妈妈扯了扯嘴角,傻乎乎地干笑了几声后,赶紧弯腰低头继续割稻子。

夕阳西下,爸爸竟然来了,什么话也没说,扔了手里的烟头,把夏初和妈妈割下捆好的稻子挑走了,妈妈则收拾好镰刀水壶什么的招呼着夏初回家。

妈妈走在前,夏初走在后,中间离开好一段距离。望着妈妈瘦弱的背影,夏初思绪万千。

她不知道爸爸和妈妈这将近三十年的时间到底是怎么过过来的,两人之间很少交流,夏初以前还在家的时候就很少听到他们交谈,后来应该是更少了。

妈妈属于委曲求全型的,她不是寡言少语,她只是忍;爸爸就属于那种闷葫芦型,压根就不太会说话,他的行动远远超过他的语言。

这样的两个人也能过日子吗?夏初曾多次这么自问过。如果让她找个和自己没有共同语言的丈夫那她还比如不结婚呢;她又不缺那张纸。

人与人之间是要交流的,只有交流了才能知道彼此的想法,才能更好地相处,相互之间的感情才能更坚固,她不需要自己的丈夫滔滔不绝,但是至少得和她有聊不完的话题。

妈妈应该是很辛苦地在围着这段婚姻吧?夏初深深地望了一眼妈妈的背影,无精打采地低头走路。

“夏初你回家啦?”听到有人叫自己,夏初抬起了头,看到来人后,神情冷淡地绕开路。

“我怎么着你了呀?为什么每次看到我都这副死人脸!”对方拦住了夏初的去路。

“让开!”夏初冷冰冰地说道。

“不让!”

“你有病吧你?”夏初皱起了眉头,盯着拦她路的人。

“是啊,我是有病,你不是知道的吗?相思病!”对方死皮赖脸起来。

“我看你是神经病!”夏初厉声呵斥。

“不管我是什么病,也全都是因为你!”

“恶~~~少来!”夏初夸张地做了个呕吐的动作,不屑一顾地说:“让开,我要回家了,我割了一天稻子,很累了,麻烦你让我回家好不好?”

“我又没有恶意,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你看你都好久没回家了,我也好久没看到过你了,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呀?”对方不依不饶。

夏初犟着不说话,是不想说话。

“好歹我也是村长的儿子,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你和我好你有吃亏吗?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和我好吗?可我为了你对她们一概都不理!”

“你不用为了我,你想干嘛就干嘛!”夏初实在受不了了,这男人看来真有病,“再说一次,让开,让我回家!”

“我哪里不好了?你怎么就这么不喜欢我?我可以改,你说!只要你说了我一定改!”对方没有把夏初的话当话听,依然我行我素地说着。

“那你喜欢我什么呀?你说,我全改了!”夏初很不耐烦了。

“我什么都喜欢,我从小就喜欢你,我一直就喜欢你!”真看不出来还是个痴情种啊。

“可我不喜欢你,一点儿也不喜欢!”夏初大声地吼着,伸手用力推开了对方,快速跑回了家。

“告诉你夏初,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男人望着狂奔而去的夏初大声宣布,一直对夏初太仁慈了,看来他得要行动才行了,要不然等到哪天夏初有了男人之后那就麻烦了。

夏初秉住一口气跑回了家。妈妈正在准备生火做饭,夏初也没什么劲儿,和妈妈打了声招呼,就回了自己房间。

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心情不是很好,有点儿堵!夏初伸手轻轻捶着自己的胸口,唉……这真是个梦魇啊~~~

夏初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那真是件可怜的事情。

教室里,夏初发觉夏立一直盯着自己看,还似笑非笑的,笑容里透着一股暧昧;

傍晚回家的时候,夏初看到村长也就是夏立爸爸的摩托车停在她家门口,她就觉得很蹊跷,进门时也没喊爸妈,而是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夏立爸爸正在和自己爸妈说着事儿,夏初站在门外仔细地听着。

那一夜,夏初彻底失眠了,她睁着眼到天亮,那一夜,她哭过,恼过,发狠过………最后也默默为自己鼓劲儿,她开始觉得生活很沉重,命运很可笑。

那一年,夏初十五岁;

那一天,夏立的爸爸来提亲。

今天在路上拦住夏初的就是夏立。

对于那个时候的事儿夏初不愿意去多想,她觉得那是一种耻辱,让她很羞愧,那是第一次夏初有了奋斗的目标,第一次夏初有了必须要努力的理由,她很怕,有种前途未卜的担心。

因为割了一天的稻子,夏初身上都是汗,黏答答的,很是难受;夏初从带来的旅行包里翻出换洗衣服去洗澡了。

洗完澡的时候妈妈晚饭还没有做好,趁着这个时候,夏初用家里的电话给童童打了个电话。

“童童!你在干嘛呢?”

“无聊!在上网发呆呢!你呢?发你短信怎么不回的呀?”童童边说边滑动着鼠标,翻看自己的QQ空间。

“我今天打电话就是和你说这事儿,我的手机丢了,丢在火车站了,我怕你有要紧事打电话给我,所以和你说一声!”夏初说话的同时伸手搬了条凳子过来坐着。

“怎么回事儿呀?手机怎么就丢了呢?你不是会丢东西的人啊~~”童童停下了拨弄鼠标的手,认真地和电话那头的夏初说这话。

“唉~~~一言难尽啊~~~”夏初叹着气说,“我刚拿出手机,后面冲上来想上车的人撞了我一下,我手机没拿稳,就被撞飞了,掉进火车底下了!”

“你把撞你的那个人抓住,让他赔啊!”童童为夏初声讨。

“唉……我当时心急就顾着找自己的手机了,根本没注意撞我的人,当我明白手机找不回来的时候,撞我的那人走那儿去了都不知道了,唉~~~~”丢了手机,夏初比谁都心疼啊。

“那现在怎么办?没手机可真不方便啊,手机用惯了,没了手机就像被捆了手脚般不自如了!”

“呵呵,能怎么办呀?回来再买一个喽,我就当破财消灾呗!”

“哦~~~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呀?告诉你,提早一天来哦,最好是两天,要不然都是人,挤死你!”

“是的,我知道,童童,你帮我在网上订张票吧,用我的身份证好了,我也怕七号那天回的话人多的不行,还是起早一天回吧!”

“要不提早两天吧?这个时候应该会好些的,我也提早两天回来,到时我们去大街上逛逛,咱们两个都有好久没一起逛过街了!”童童说。

“啊?提前两天?”夏初犹豫。

“对啊,你想想,怕七号那天人太多,不如提前一天回的想法的大有人在,可是大家都提前一天回的话,人照样多,那还不是一样的挤?还不如提前两天呢!”童童坐在电脑桌前一边打字,一边和夏初聊着。

“家里又那么好吗?你不是不喜欢你家的那个氛围吗?还不如早点离开呢!我就一点儿都不喜欢现在这个家,我爸妈现在是天天念叨,天天念叨。结婚!结婚?结婚~~~我找谁结去啊?”童童一边滑动着鼠标找那个订票网站,一边找出手机的耳线,插在手机上,用脖子夹着手机打电话可真是太累了,还是用耳机通电话吧。

“哦,有了,把身份证号报来!”童童盯着电脑屏幕,耳朵里塞着耳机,问电话里的夏初。

“33****************”夏初报完身份证号后,继续说道:“可我想多陪我妈几天,和我妈多呆几天,我一年里也就回来两三趟,呆的时间又短,怪想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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