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魏钺冷冷地说道,边说边伸手拉安全带,面无表情。
这个人酒量还真是厉害啊,喝了那么多的酒,脸一点儿都不红,不知道他头晕不晕呐!
“魏总~~~”夏初带着央求的语气叫道,并伸手握住了方向盘,不让魏钺开车.
“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要去处理我送你去,我不是你的代驾吗?你喝了酒不能开车,你不能知法犯法啊!”
“你谁啊?管这么多?”魏钺努力按捺住自己的脾气。
这个女人,她就不知道他是因为她才生气的吗?她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她难道就没有发觉她自己嘴里口口声声喊着的“魏总”在她面前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魏总吗?
甩开这些不说,像他这样成功的男人应该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为什么她对他就没有那么一丁点儿爱慕或者崇拜或者迷恋?
从来没有人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为什么她就可以对着其他男人笑,和其他男人发短信打电话,却不给他打电话发短信?
别的女人要是知道了他的手机号码,想着各种理由来联络,什么发错短信打错电话等等,他魏钺能给女人想要的一切,为什么这个夏初就一丁点儿都不觉得他重要?
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为什么就独独生夏初的气?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在意夏初?为什么这么在意夏初对自己的态度?难道就因为她没像其他女人那样?他现在很生气!可是她根本不知道。
“魏总~~~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酒喝多了?”夏初关切地说道,脸上流露出的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神情,有点儿担心地眉头皱了起来,这个魏总到底怎么了?怎么感觉心情不好啊,好像在生气似的,谁惹他了?
“放手!”仍是冷冰冰的话。
夏初“嗖”的放开了握着方向盘的手,魏钺想不到这个时候夏初竟然真的放手了,他心里那个别扭啊,他是在生气,他是故意摆给夏初看的,他就想夏初多关注关注他,他就是想让夏初围着他转,不许围着其他男人;
所以他故意摆脸色给夏初看,故意作难夏初,只要你夏初多说几句好话,让他心里舒坦了他自然就会不生气了,可是……可是……他让她放手她就真放手了?魏钺有些懊恼地转头瞪向夏初。
放开手立直身的夏初可怜巴巴地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回望着魏钺,几秒之后,正当魏钺失望地准备发动车子走的时候,夏初却以迅速到夸张的速度绕过车头,打开了副驾驶座,跳了进来。
面对着忽然坐进车子的夏初,魏钺有些傻眼,这个女人她又想干嘛?刚想开口让她下车时,夏初率先说话了。
“对不起,魏总!”
“?”魏钺实在不明白夏初这道的是哪门子歉。
“下午不该那样对你,您是好心,我却是因为自尊,我不想无缘无故接受别人的东西,我没钱,但我不自卑,我夏初脚踏实地,不偷不抢,我不想被你同情,我不需要同情,我买不起的东西我可以不买,这对我来说根本不会有影响,世界上很多东西并不是一定要占为己有得到了才算幸福,有时候得不到也是一种憧憬……”夏初很诚恳很诚恳地说着,她的眼睛里闪着真诚,她的眼睛里很干净,没有多余的东西,纯的就像一汪潭水。
魏钺静静的听着,不说话。
他喜欢夏初这样子和他说话,静静的,告诉他她的事情。现在他发现,自己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
他忽然心生出对未来生活的向往:抛开喧嚣的世界,回到家,自己的妻子煮好饭菜等着自己,两个人一起开心地边吃边聊;
饭后,相拥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愿意陪她看毫无营养的言情剧,他愿意她在他面前卸下冷酷的外衣,他希望他们耳鬓厮磨,生活惬意,生活性福。
妻子?妻子?第一次魏钺把自己定位了,有妻子那他就是丈夫;他第一次渴望能有一个人和自己一起生活,从早到晚的在一起,不厌烦。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这对魏钺来说有点儿意外,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生出这样的想法的,但他控制不住这种想法的蔓延,任其发展。
“认识你之后我发觉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富翁!”夏初微微一笑,对着魏钺。
“魏总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那辆阿斯顿马丁竟然要上千万的时候,我彻底被震晕了:原来世界上真有富翁,原来世界上还真有人会花钱买这种车!我还拿着尺子丈量过,你那辆车的钱会堆满我的那个房间,第一次我觉得钱好重啊,原来言情剧也不光是虚构的,还真有真实写照!”
夏初顿了顿,偏转脸看着魏钺,“认识你真好!真的,魏总,你让我不再是只井底蛙,你让我的世界观重新改观,虽然价值观仍坚持已见,但是,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有钱人,让我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有钱!”
魏钺默默地回味着夏初的话,心里舒坦了不少,他乐滋滋地想:这些话,那个吴勇的男人应该没听到过吧?
正当车里弥漫着安详平静的气氛时,魏钺忽然发动了车子,在夏初还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冲了出去。他需要一点儿刺激来增加他的快感,他现在心里有一股要漫出来的快感,他都能听到那股快感扑棱扑棱往外冒的声音了。
心里想着这些,脚下的步子也快了起来,一时情急,两脚打颤,竟然硬生生地摔倒在楼梯上。
“哎呀~~~”吃痛的她失声叫了起来。
接着她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开门声,魏钺出现在楼梯口。
“你醒了?”魏钺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在滴着水,腰里则是围了一条大浴巾,上身赤luo,显露着精干的臂膀,和标准的倒三角身架;
他正拿着一块毛巾在擦拭头发,听到外面有声音后才迅速跑出来的。一看是夏初,头朝下趴在楼梯上,就准备下楼来搀扶。
看到魏钺的突然出现,夏初的心里轰然混沌,她此时此刻很害怕魏钺,她怕他对她所做的举动,她不知道这种不明不白的暧昧,甚至厌恶这种被侵害。
她惊慌失措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在大厅里一边蹦着脚一边穿鞋,并不时回头观察魏钺的举动,她像在逃离瘟疫一般旋风般跑出了屋子。
诧异地魏钺就那样僵持着弯腰准备扶夏初的动作,他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夏初这是在跑什么呀?见鬼了?我房子里闹鬼?
可是马上就明白了,夏初这里在躲他这只鬼呢,瞧她刚刚那样,三魂六魄都散了,跑的鞋子都来不及停下来穿了。
我有这么吓人吗?不过……
魏钺轻蔑地一笑,重新拿起毛巾擦拭头发,转身上楼进了房间,不一会儿出来了,已经换了一套烟灰色的家居服,只见他随手拨弄着还有点儿湿的头发,悠闲地走下楼梯,走到客厅里,不紧不慢地打开了电视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电视遥控器换起了频道。
嘿嘿……我就不信你不回来!
魏钺心里很笃定,因为夏初的包和手机都在他车上呢,刚刚下车时他腾不出手,本想把夏初抱进屋再来拿的,可是一转身就给忘记了;
这一忘还忘得恰到好处,夏初身上那套衣服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口袋,她从这里没命地跑出去,又能跑多远呢?
没钱有车你也打不了,没手机我看你怎么打电话叫车或者叫人求救,我就不信你不回来!躲我?你有本事试试看吧!
一口气奔至大路口的夏初终于停下来了,往后看看,没人追来,还好,还好!一边用手拍着胸脯一边伸着脖子往路那头张望,期盼有车来。
可是……可是……夏初猛然发现,刚才自己走太急了,忘记拿自己的包了,现在自己身上是身无分文。
身上没钱这呢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大不了和司机说到了付钱,可是到了让谁来替她付钱?
童童?不可能,今天是什么日子,她怎么能这么不知趣的在这个时候去打扰童童呢;
那还有谁?我还有什么认识的人吗?夏初努力回忆……
好像就吴勇了,但是这个事情怎么能麻烦他?
再退一步说好了,自己就算找了吴勇,吴勇也帮忙付了车钱,自己没有房间的钥匙,怎么进家门?难不成再问吴勇借钱去住宾馆?
夏初现在才发现朋友少有时候也是一种致命伤啊,她的生命里现在除了童童这个朋友,就剩下认识时间还不长的吴勇了,而且关系还没有好到成好朋友的份上。
现在怎么办?夏初回头望着星空下的某个地方,心里无限惆怅。
难道让我回去那儿吗?回去那儿然后呢?低三下四地问他拿回自己的包?
可是如果他不给呢?如果他又发疯了,到时又侵犯她那她怎么办?她不要接近那只可怕的禽兽。
但是不回去就拿不到包,拿不到包她就回不了家,她没钱没电话的,该怎么办呀?
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夏初只能在原地来回来回的走,一会儿抓头发,一会儿皱眉头,一会儿又狠命地在原地跺脚;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无果!垂头丧气地又望向远处的那个地方,满眼尽是无奈和恐惧啊,最后以一种视死如归的纠结迈开了步子。
她认输了,她得回到那个地方去,回到那个可怕的人那儿去。
她好不情愿呐,可是又无可奈何,往回走的步子显得那么无力和无靠;
她多么希望回去的这条路可以足够长,足够长,长到她走到那栋房子前的时候天就亮了;可是回来的路怎么比走的时候竟然短了?怎么这么快就走到了,唐宁郡二区18幢。
站在栅栏外,望着这座漂亮的建筑物,夏初还是下不了决心走进去,她的心在嘭嘭嘭直跳。
屋子里亮着灯,从客厅到餐厅到二楼,这个时候他在干什么呢?应该是还没睡的吧?他有没有发觉她没有拿包就跑出来了?
平时的魏钺很冷酷,可是有时候的他又太温柔,温柔到夏初忘了他是魏钺了,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魏氏控股的大老板了,更忘了他是一个男人,是一个不普通的男人,他的温柔和不经意间的细心让夏初错误地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她对他放下了她以往对男人的戒心,卸下了防备,她让他轻易地走进了她一直不愿意敞开的心里;
她不知道今晚魏钺对她的所作所为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是因为喜欢她才吻她的吗?这个理由会不会太牵强了?会不会太自欺欺人了?
他怎么可能喜欢我这种女人?他不是一直说她是个没品的女人吗?说她是土包子,说她是村妇,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这个村妇?
可如果不是这些,那他又为了什么吻她?酒喝多了?乱性了?只要是女人他就扑上来了?
有这个可能的吧!原来自己在他眼里充其量就是个异性,一个可以乱性的异性!
进入十一月份的天气冷暖自知啊,白天有太阳的话温度还是可以的,可是一到晚上,明显就有进入秋季的征兆了,有风,不大,但是有点儿凉了;
一阵风吹过,让夏初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环抱着自己的双臂摩挲着,这是个自我安慰和取暖的形式性动作,毫无实质性作用;
夏初抬头看看浩瀚的星空,和自己周围的一草一木,最后又望向眼前这栋豪宅,怎么办?到底要不要走进去?好冷啊~~~如果再不拿到包回家去的话她估计自己要感冒了,活活的被风吹感冒的。
夏初伸手用手背抵住鼻子吸了吸,碰到了自己的嘴唇,她忍不住抚向自己的双唇,她又想起了几个小时前那个让她昏厥的吻,她今年27岁了,没有任何恋爱记录,自然也没有接吻对象.
可是……初次的接吻对象却是魏钺,而且还是在那种糟糕的情况被亲了,这一次又是一个什么情况呀?明明不是已经被安慰了,明明他已经不生气了,为什么忽然又发疯似的飙车?为什么又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吻她?
可悲的是她竟然昏厥了,呵呵,被一个男人给吻的昏过去了,这听起来该是多么让人震惊的一件事情啊,竟然还有被吻昏过去的人?
可是为什么自己心底却还有一种感觉,一种让她自己都厌恶的感觉,这个吻他的男人有着太多的女人,太多的情史,太多的和女人上床的记录,这不是夏初所能接受的。
为什么夺去她初吻的男人会是这样一个男人?为什么就不是一个身家清白一点儿的男人?至少不要有这么多女人不是吗?
天知道前一天或者在吻她的几个小时前又和哪个女人在床上打滚呢……
恶~~~想想就想吐!夏初此时此刻再也没有心思回味之前的那个吻了,她讨厌魏钺,讨厌和太多女人上床的魏钺。
为什么优秀多金帅气的他就不能洁身自好一点儿?那样……或许……
她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顾虑了,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才会两次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被轻薄,她对他真的太放松了,以后要尽量避开两人独处的时间,有一次就有两次,这次是接吻,下次就不知道会是什么了。
咦?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儿?跑出去这么久了也不见回来,难道找到救兵了?她没有手机怎么向她的朋友求救?难道是打到车了?可是她没有钱啊,她怎么坐车?还有她回去以后住哪里?她所有的东西都在他这里呢……
魏钺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时间一点儿一点儿地过去,他的耐心也一点儿一点儿地快被消磨殆尽了;这个女人……
魏钺懊恼地扔了手里的电视机遥控器,是她自己跑出去的,为什么要我在这里瞎操心啊?睡觉去了!
关了电视准备上楼,忽然一想:万一……这万一出事儿了怎么办?她身上手机也没,钱也没,求救都没路了,怎么办?还是出去看一看吧!
被自己这么一吓,魏钺也有点儿担心起来了,狠狠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转身走向大门。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