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说到最后,激动的发表自己的看法,抬头看着自家爵爷一脸阴寒的表情,又冷静的继续说:“爵爷,苏小姐的尸体已经火化,骨灰葬在了永安墓园里。”
沉寂半晌,安静得连空气都仿若静止,端木爵倏地起身,冰冷吐字:“位置在哪?”
呃?威斯愣了愣,一脸吓到的表情,永安墓园是端木家的地盘啊,难道他家爵爷喝酒喝傻了,连位置都不知道了?
端木爵黑眸冷凝,凌厉的扫了他一眼,声音中透出不耐:“收起你那副白痴表情,告诉我黎筱沫住的公寓在哪。”
“哦哦,黎小姐现在住九湾区百隆公寓十一楼B座。”威斯有点跟不上他家爵爷的节奏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报着黎筱沫的住处。
端木爵拿着车钥匙出去,四十分钟左右,醉醺醺的按着苏余音公寓的门铃。
叮叮叮的门铃一直响个不停,里面根本就没人,苏余音上课还没有回来。
而当苏余音回来,已经是晚上六点的时候,发现自己公寓门口坐倒着一人,一身黑色,她心里怀疑该不会是变/态吧,正摸着口袋里的手机要不要报警时,黑影说话了。
“你回来了?”端木爵头痛欲裂的起身,嘶哑干裂的嗓音溢出,“快点开门做饭,爷饿了。”
他是端木爵?!
苏余音眼角果断的抽了抽,嘴角抽搐都不知道该骂什么好,他这说的是人话吗?
“要吃的滚别地儿去,我这儿不欢迎你!”
“乖,今天别惹我,爷心情不好。”
“……”尼玛!她心情看起来就很好吗?
见她半天不动,端木爵恼了,抬头看着她,眸色猩红一片,“开门!”
呃!
苏余音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鼻子闻了闻,好大一股酒味,敢情他是来她这儿撒酒疯的?可晚上将一个醉酒的男人领回家,怎么看,都觉得很傻。
苏余音深吸一口气,尽可能的保持冷静,理智的说道:“端木爵,这第一天还没过去,你就打算死皮赖脸的赖在我这里吗?”
忽的,眨眼之间她眼前一黑,端木爵颀长挺拔的身躯如乌云过境强势压来,将她重重的抵在墙壁上!
“啊!”苏余音后背吃痛,叫出了声。
“黎筱沫,在爷玩腻你之前,你没资格跟我呛!”端木爵两指嵌住她的下颚抬起,逼迫与他对视,灼热带着浓烈酒味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窜入她的口鼻,危险近在咫尺。
玩腻她?他当她是玩具吗?
“所以呢,你就想要用强逼迫一个女人臣服你吗?”苏余音清冷的眸光静静看着他,淡漠的脸上不起波澜,越发平静的声音,透出一股不屑和讥讽。
“呵呵。”端木爵的头埋在她左肩上低笑两声,对着她纤细的脖子哈气,冷冽如冰的嗓音溢出:“你这招对我没用,乖乖开门做饭,不然我一口咬在你脖子上!”
聪明腹黑如端木爵,又岂会不知她那点小心思,若是寻常的男人多半就会放了她,说一堆不用强也不逼迫她的让她心甘情愿的臣服自己云云的P话,然后如她所愿的离开……可他是谁,他跟人玩心眼的时候,她还在喝奶呢!
苏余音皱眉,这男人有读心术不成,什么都能看得穿,现在是怎样,她一定要收留他不可吗?
“行!我今天就好心收留你一晚,明天早上必须给我滚!”她逼不得已点头,语气里仍然怒气难消,用力推他道:“还让不让我去开门啊,放手啦!”
端木爵见她安分了,微微挑了挑眉,侧开身子让她过去开门。
苏余音横了他一眼后,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对他就是一嗓子吼道:“进去啊!”
当端木爵两只脚踏进去的那一刻,苏余音眼疾手快,猛地从外面把门一关,反锁的时间都没有,她逃也似的飞奔向电梯,大不了她今夜将房子让给那个无耻的男人,不回家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还喝了不知道多少酒,她要是被他怎样,哭都没地方哭去,谁让她自己犯傻的把他留下,所以必须得远离那男人。
“哎,等等别关,我老公还没来呢,他拿相机去了。”
苏余音站在电梯里,额头冒出一层细汗,眼看着端木爵一脸邪佞的过来,她很想推开面前这个胖胖女人,按下电梯开关下楼有木有啊!
可她还没动手呢,端木爵身形如一阵风似的堵在电梯门口,邪佞的表情,黑眸透着肃杀之意,嗓音低哑的威胁:“你再跑试试?”
他浑身散发的戾气让她身体一抖,苏余音面如土灰,嘴角扯着一抹笑僵硬无比,“我下去买菜的……”
端木爵俊逸的眉毛轻轻一挑,黑眸危险的眯起,那意思很明显,你编,你就接着编。
“老婆,我记得相机已经放在行李箱里了,我们走吧。”
突兀的声音,是端木爵身后一个比电梯里的女人更胖的男人发出来的,他觉得气氛怪怪的,便又说了一句:“先生,你不进去吗?请让一让。”
“滚出来!”
端木爵寒冽如冰的黑眸睨着苏余音,沉声命令道。
苏余音被他一吼,后背都有些发凉了,那双深邃的黑眸透着层层寒意将她包裹其中,冷意从心底蔓延开来,她脚步虚浮的往电梯外挪着。
“哎,你这男人怎么这样啊,老婆娶回家是用来疼的,可不是让你吼的!”胖胖女人双手插腰打抱不平,一人挡在电梯门口,将苏余音保护在内。
闻言,苏余音的眼角跳了跳,心思百转,这是一个好机会啊,错过了就不再有了啊,逃过今晚再说吧!
“谢谢你帮我。”她话音方落,双手使上全身的力气,猛然推向胖胖女人,随即按下电梯开关,在电梯门阖上的那一瞬,她瞧见了端木爵阴鸷泛寒的黑眸盯着她,身体又不自然的抖了抖,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外面的天色黑了,苏余音不知道可以去哪,担心端木爵会守着自己那房子,她只能另外找地方度过一晚上了。
在街上晃荡着吃了晚餐后,她走进一家三星级的酒店开了一间电脑房,准备趁着股市收盘前,将自己买的股票售出,目前来说这四只股票涨势不错,净赚两百万是没问题的,她对自己有信心。
而她拜托曼青帮她找的农庄也已经找到,规模虽小,但胜在周围环境不错,还说当地的民风淳朴,不过卖主就是急需着用钱,她这才不得不将股票转售出去。
苏余音在网上填好单,一个小时不到,四只股票均被卖出,她将钱转入自己办的银行账号内,便拿起手机给曼青打了电话。
“喂,是我。钱的事我已经搞定了,曼青你帮我约见一下那个卖主吧。”电话里曼青说那个卖主星期天才有空,她想了想周末没什么事,同意的说道:“好的,麻烦你了啊,周末我去找你。”
这时,酒店房门的门铃响了,外边服务生的声音传来,“小姐,您点的晚餐已送到,请您开门好吗?”
苏余音柳眉微微蹙起,随口嘟哝了一句:“奇怪,我没有点晚餐啊!”
电话那端的李曼青听了之后,立刻大声的提醒她:“别开门!也许你住进了一家黑店,也许是服务生搞错了房间,总之你别开门就对了!”
黑店?
苏余音嘴角抽搐了一下,应该还不至于吧,谁敢在闹市区开黑店啊?
不过不开门就对了!
她果断的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关了,心里想着外面服务生一看,肯定知道送错了房间,然后还站在门边静静的听了会,外面完全没声了,她这才摸着光坐回chaung头,继续和曼青讲着电话。
大约聊了半小时,苏余音看时间将近十点,“哎,不和你说了,我洗个澡准备睡觉了,晚安。”挂了电话之后,她借着电脑的光,摸进浴室洗澡。
黑暗中,有人潜入了她的房间,而她在浴室里淋浴,除了水声,完全听不见其他声音,而潜进房间的人,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迸射着丝丝寒光,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浴室门。
“女人,你真以为自己逃得掉?”
浴室门打开的那一刻,有如鬼魅般的沙哑嗓音,钻入苏余音的耳中,惊得她一双美眸圆瞪,这声音……竟是端木爵!
此时,苏余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
只是关门,还来得及吗?
“你,你来了啊……”她这话吞吐着出来,很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果然啊!她自取其辱了。
端木爵黑眸闪烁一丝别有深意的光芒,盯着她裸/露的白皙双肩,凉薄的唇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莫非你早知道我会来,所以洗干净了在这等着我?”
苏余音强装镇定的望着他,身子却连动都不敢动分毫,深吸一口气,反唇相讥:“端木爵,你话有必要说的这么难听吗?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
如果不是他硬要闯入她的公寓,她会出来开这个房吗?
她一颗玲珑心思百转,在他的话未出口前,她动之以情的说:“我很累,真的不想和你吵,你心情不好可以去外边发泄,因为两个心情不好的人碰在一起,只会更糟糕。”
“你觉得现在说这些,有用吗?”端木爵冷哼一声,与她仅有一米的距离,他步步逼近,步子迈的很小,享受着猎物在自己眼前惊慌失措的快/感。
她当他是洪水猛兽吗?唯恐避之不及的跑掉,真以为他会没办法知道她去了哪?
苏余音见他冷凛着走来,一颗心跳到了嗓子口,眼睛的余光瞄着门,在她的手伸向浴室门时——
“你关门试试!”他邪佞的盯着她,那眼神恨不得掐死她,他人都到面前了,她还想着跑,跑得掉吗?
“你,你要干什么?”她紧张得口齿不清,一步一步往后挪,直到身子抵着冰凉的墙壁,她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