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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元胎、穴窍、经脉

“三级铁甲蟒!”

肖雷一眼就认出怪蟒的来历。联邦国立大学是一所真正意义上的综合性大学,武、文、军、理、医,无所不包。每一个学科下面,又细分为许多小的科目,例如妖兽学,就有图鉴、解剖、追踪、特性、弱点、粪便研究等等。肖雷早就定下自己的目标,在学校吸收了大量的相关知识,这也是为什么以他的天赋和刻苦程度,整整两年时间,修为只上升了区区两个等级。

那铁甲蟒吃这一撞,浑若无事,一对腥红眼珠恶狠狠的瞪着肖雷。机车滑向一旁,肖雷起身扛起机车,猛地往铁甲蟒头上一掼,这一回,力道何止强了数倍,铁甲蟒的脑袋硌在突击车底盘上,底盘钢板都断了几块。

不过,肖雷知道,对铁甲蟒来说,这只是开胃菜,它的骨骼同样坚硬。

三级妖兽已经具备相当程度的智慧,它知道真正强大的敌人是谁,脑袋伸伸缩缩,全副戒备,蛇身从突击车上缓缓抽离,三人急忙爬出变形的车厢,逃得飞快。

肖雷等你就是这一刻,身形急晃,转到铁甲蟒身后,抄起粗大的尾梢,铁甲蟒反应极快,转身就咬,它的嘴巴像要裂开了一样,露出四枚毒牙和肉色食道,一股腥恶之气扑而来。

肖雷却是不闪不避,双足牢钉在地,双膝往下微屈,双手像铁钳一样箍住铁甲蟒的尾巴,力从地起,腰马合一,猛地奋力一甩,六百公斤的一条巨蟒,再加上蛇复中的奶牛,总计不下一吨,竟被肖雷抡了起来,在半空中甩得笔直。

借一甩之势,肖雷双臂像风车一样转动起来,铁甲蟒身在半空,丝毫不得借力,在巨大的离心力作用下,尚未消化的奶牛在它腹中撞来撞去,搅得翻江倒海。

肖雷越转越快,突然一声断喝,元胎气团疯狂旋转,真气瞬间充盈全身,周身肌肉顿时鼓胀起来,像要炸开了一样。这一刻,肖雷把浑身所有的力量汇聚到了双臂,凭添千钧巨力,急遽转动中,双臂突然反方向狠狠一抖,这一抖,仿佛把全身的力,全身的气,全身的劲,瞬间消耗殆尽,只听喀喀喀一阵爆响,铁甲蟒身上的脊椎骨,由尾梢至七寸,全部脱臼!

蛇类无手无足,却擅能高速机动,趋避自如,全赖灵活之极的脊椎骨。但这也是它的弱点,只要用上正确的方法,就能令它的脊椎骨脱臼,破坏脊髓。

这头铁甲蟒虽一时不死,也再不能动弹,肖雷把它扔到一辆突击车上,登上车,脸色变得惨白,他肩膀的韧带也拉伤了,元胎里的真气十去其九,调动残余真气,绕肩部几个循环下来,疼痛缓缓减轻。

“开车,回牧场。”

好半晌,车上的人才回过魂来。他们驱车十几里,打爆两根枪管,损失一辆战车,未伤到怪蟒分毫,谁知突然冒出一个机车少年,风卷残云似的把铁甲蟒弄得半死,心中的落差,那也不用说了。

回到牧场牛舍,离肖雷驾车离去不到一刻钟。铁甲蟒被人从车上拖下来的时候,眼睛还能一张一眼,凶焰却半点也无。牧场老板大喜过望,当场通过电子银行,将八万元汇到肖雷账户上。

不久后,派出求援的车子载回一名医生,给铁甲蟒被抽了几升血,剩下的便全是肖雷的战利品。这医生也是识货的人,蛇血可用于抗肿瘤治疗,也能增强人体免疫力,肖雷不便保存,当场卖掉,得钱两万,至于更值钱的蛇胆,肖雷说什么也不卖。就算是这样,肖雷账户上也多了十万,还债绰绰有余。

“赵老板,时候不早了,我们兄妹该回去了。还得借个车,把这长货拉回去,明早我给你开回来。”

“不必了,这辆步兵突击车不值几个钱,肖小哥儿要是不嫌弃,就拿去代步。”

肖雷道:“这怎么好意思。赵老板今晚损失不小……”

“哪里话,要不是肖小哥儿仗义出手,我现在该上吊了……”

车子出去三辆,回来只有二辆,赵壮问明缘由,后怕不已,倘若再死几个人,赵氏牧场除了破产,再无他途。

“肖小哥不必客气,就当我们交个朋友,以后场上遇到麻烦,还请出手相助,肖小哥儿是爽快人,开价公道,算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

“既然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肖雷留了家中电话,又笑道:“还是希望赵老板永远不要打这个电话,告辞。”

回去的路上,肖雪像一只欢快的小麻雀,叽叽喳喳问不停。

“哥哥,这就挣了十万?外加一辆车?”

“还不止哩,铁甲蟒的蛇胆、妖核、皮、肉、骨、鳞片、眼珠、毒囊,样样都能卖钱,可以开一间网店了。”

“蛇胆我知道,用来泡酒,喝蛇胆酒能抗疲劳,延缓衰老。蛇肉是美味,蛇皮可制造高档皮具,鳞片有什么用?”

“有人喜欢收藏。”

“其余的呢?”

“妖核、蛇骨、眼珠和毒囊,可以卖给生物医药公司,这些东西是制造高端药品的主要原料,妖兽品级越高,价格越昂贵。这头铁甲蟒才3级,但价值也在五十万上下。”

肖雪惊呆了:“哥哥,你赚钱也太容易了,就像做梦一样。”

“也不尽然,不会每次都这样好运。铁甲蟒一般躲在丛林深处,一次猎食,可以蛰伏半年。只有经验最丰富的妖兽猎人才找到它的巢穴,而且要冒极大的危险。这头铁甲蟒外出猎食,说明它盘踞那片丛林诞生了更强大的妖兽。”

车子开进肖家村,家家户户都已息灯。

肖恩夫妻见兄妹俩从车上下来,都松了口气。枪声从牧场方向传来,正是肖雷回来的必经之路,他们当然有些担心。

“妈妈,这下咱们有肉吃了……”

肖雪一下车,连珠炮似的说了起来,她虽然没有亲见,却把肖雷说得像天神下凡。

肖雷将铁甲蟒卸下车,微微一笑:“阿爸,明天咱们就把债还了,这条大蟒蛇解得出三百来斤肉,给外公家送两百斤,也不枉他这样帮衬我们。”

肖恩自无不允,肖雷母亲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夜已深,一家人闲聊了一阵,都不觉困意,还是肖雷提议早点休息,

肖雷出门之时,母亲就帮他铺好被褥,可直接上.床。离家两年,房间内纤尘不染,想必母亲时常打扫,肖雷心中就暖融融的,睡得十分踏实。

次日6点,肖雷准时起床,活动四肢,肩膀隐隐有些胀痛,但已无大碍,武道家的体质不容置疑。普通人伤筋动骨一百天,对职业武道家来说,即使粉碎性骨折,二十天足可痊愈。

昨夜激战为时虽短,却将真气消耗殆尽,睡了一夜,未曾练功,回复不过一二成。

肖雷来到庭院中,站在榕松下,迎着朝曦,双目半睁半闭,身体时而绷成一张弓,时而标枪一样挺立,隐隐暗合一种奇妙的韵律。这个动作看似简单,却是在锻炼身上每一组肌肉,每一块骨骼和筋膜。更奇妙的是,这个动作是无意识的,不需刻意为之,全赖身体本能,自然而生、油然而发。

人体的肌肉是具有记忆效应的,一个动作重复多次,肌肉就会记住这种状态。就像古代公元纪年的运动员,就算中断训练一、二十年,重新接受训练,远远快过普通人。不过,肌肉获得记忆的速度十分缓慢,需得经年累月的刻苦训练。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时代早已不存在运动员。

摒除心中杂念,肖雷一吐一纳,很快就入定,元胎上的穴窍像一盏盏小小灯泡,发出荧荧之光,不一会儿,十二处穴窍全部开始工作。

为什么是十二窍?

因为严格说起来,窍生经脉后,穴窍就丧失了原有的功能,不复存在。

穴窍的功能在于吸收灵气,并且将灵气炼化成真气,相当于一个熔炉。

元胎则是储存真气,将真气再次炼化,反复压缩,不断去芜存菁。

最奥妙的还是经脉,它首先是枪膛,真气通过它透体而出,产生杀伤力和破坏性;其次,经不断凝炼,经脉会变得致密、柔韧、坚愈精钢,从而成为人体的第二套内骨骼,武道大宗师不惧磁轨枪的扫射,就是这个原因;

第三,经脉遍及全身,使真气得以滋养周身肌肉和器官,增强体质、改良机能,武道大宗师寿命高达五百岁,还是这个原因;

第四,经脉是相通的,正如强子对撞机的轨道,经脉越长,真气获得的加速度越大,压缩和炼化真气的效率就越高。比如说有两个人,一个是三十多岁的武道大宗师,一个是两百多岁的功勋武道家,后者修行两百载,但相比前者,真气的精纯程度反而逊色。当然,三十岁的武道宗师,或许存在,但历史上绝无记载。

天赋这种东西,是最不公平的,有人高,有人低,一生下来就已注定。

天赋也是最公平的,两个武道大宗师合体生的儿子,也可能是废材,破落户的后代,未必不是天才,它不论出身、不分贫富和贵贱。

隐藏天赋则十分有趣。最开始的时候,带隐性特征的元胎,即便是在显微镜下切片,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征兆。隐藏穴窍随修为的增进,慢慢凸显,一般要到晋升职业武道家后,才会体现出全部功能。

因此,隐藏天赋有可能是一个大大的惊喜,像肖雷这样;但也有可能是一个悲剧,无尽的苦难。历史上就有一个著名的倒子,华夏联邦第五任大裁决长胎生2窍,隐藏11窍,这倒霉蛋愣是勤练不辍,完成了不可能的修行,终于在65岁那年,引气入体,又过十一载,破窍生经,成为职业武道家,之后晋升武道大宗师,却只用了四十余年。

具备隐藏天赋的人,有一个共同点:执着、特别能吃苦。

肖雷站在榕树下吐纳运功,十二窍全开,几乎瞬息之间,元胎内真气鼓荡,绕肩部循环数周,韧带顿时恢复如初。

肖雷控制着元胎内的气旋,从中分出一道道细流,沿经脉周而复始的循环搬运,半透明的经脉渐成浅白色,强度增加了不少。至于元胎中不时闪现的电弧,他一时不能领会,便不去深想。渐渐的,周身精气充盈,像要炸开了一样,他呼出一口长气,缓缓收功。

一看表,才6点半,他6点起床,去掉洗漱的时间,居然只修炼了二十分钟。肖雷这才真正体会到,所谓的无上玲珑胎,所谓的无上天赋,是怎样了得!

可不知为何,体内明明精力充沛,精神旺盛之极,他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有点意犹未尽的味道。就像刚吃了一顿豪华大餐,肚子饱饱的,但菜里面似乎缺了盐,有点美中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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