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先生江逸,此人修为已然到了距心之境,尤其是一手无形遁术,暗杀逃匿无往不利,若我一人还可应付,不过要保护殿下,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身后那少年立刻接口道。
戒杀没有说话。
“真是有点门道哩,便我要擒,怕也得花上一时半刻哩!”季随风暗暗点了点头。
“刚才这人说进了云州,还有什么埋伏。我一万天卫随后,究竟是谁敢捋我锋芒?难倒不怕死?”唐罪天皱着眉头。
“江湖里刀口舔血之人哪里止一二,殿下有高手在侧,自然是不用惧怕,可是也免不了蜂鸣蝇扰。”那少年又道。
“可还有鹤先生这般强人?”唐罪天换了一口气,看来还真不是什么简单差事。
“这样的强者终归是在少数,江南真正主力反叛的那几个江湖门派都自诩名门正派,决不会使用卑鄙勾当;而其下的都不过尔尔,强不过在下,不足为虑。”
唐罪天点了点头,暗自思索着。
父皇派自己来此地显然是对自己的一种锻炼,他自然也是如此认为,因此压根没有放到心里,只当是游乐。毕竟有戒杀这位不在父皇之下的高手在一边儿他着实无惧,但是现在看来虽然有戒杀在他的性命无虞,但是他却也不会主动出动帮自己一分一毫,顷刻之间他就做出了决定。
“我和戒杀大师还有平国将军乔装在前,下面儿的,由你帮我接着!”他看了一眼少年。
“殿下……这如何使得!”
“就这般做!”
他意以决,也不顾其他,当即和戒杀以及季随风二人轻骑前去。找了一处小镇化妆打扮了一番,戒杀还是原本装饰,而他和季随风二人却装扮做叔侄模样,在镇里租了一辆马车,便直直朝着淮阳城去了。
而这时,那负戟少年和那干瘦女子对视一眼,纷纷看出了一些不知名的东西。
此处无疑是天高皇帝远,却说远在万里外京都里的皇帝此时正站在摘天楼之上,南宫瑶站在其一旁。
“瑶儿,这样做,对么?”
“无妨,他总是要飞,何况他不是一直喜欢策马江湖么?陛下不要挂心了。”
“借环儿受伤之机,我将江南四派完全清洗一番,布这样大一局棋,尚不知输赢如何啊!”夏青帝摇着头。
“殿下,不行咧,我尿急!”上车没多少时分,季随风说了一句便跃下了马车去。
“我现在教你修行吧!”
惜字如金的戒杀开口了。
“哦!大师如何教我?”唐罪天一下来了兴趣。
“请拔剑!”
唐罪天照做。
“刺透这扇帘便可开始修行。”戒杀指了指前门车帘。
他微微一愣,这算是什么修行法子?不过还是半信半疑的将披霜往前一送。轻透窗帘往前数尺,毫无凝滞。
“抽回来吧!”
“厄!”前马忽然长嘶一声,失蹄。
“这便是杀人剑!”戒杀依旧慈眉善目的面容忽然徐徐变淡,整个身形也随即渐隐,失了身影。
他走了。
唐罪天陡然觉得不对,连忙冲出马车。
眼前已经是一片绿野茫茫,双马乘风而去。后面则是高不见顶的山崖,马夫失了影踪。
他顿时一片迷惘。
却不知晓明晃晃的披霜剑尖,最后一滴鲜红的血滴缓缓滑落,落在深丛,没了影子。
那是人血。
长剑入鞘,他整备了下身上物件,确认没有丢失之后缓缓前行。他苦苦思索也不知这其中何意,但下意识的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难不成是戒杀和季随风等人反叛?反叛为何不直接杀了自己?那戒杀所教修行是何意?一万天卫要去往何处?
“小子……跟着修行吧,那几人太坑,老夫早早便瞧出其中蹊跷了!”走了没几步,却见一个身穿白袍留着八字胡的清瘦老人坐在大石之上,杯酒浅斟,很是惬意。
而其身边,一直双翼展开足有数丈长的丹顶大鹤,在一旁站着。
“鹤先生?”他犹犹豫豫的叫了一声。
…………
“戒杀大师,这皇子殿下真是好生聪明哩,如此一来,陛下在云州境内布下的那些关隘,便全无用处咧!”
愿小镇一家客栈,平国将军和戒杀对坐。
“无妨,那本是为创造一场失踪意外。当下如此虽然漏了些马脚,但也无碍大局。总归唐长生只是为了让他儿子历经一番人世险恶,朝堂之事,越是不重情义,越能活的久些。”戒杀微微笑道。
“陛下深意,我是看不透哩……”平国将军摇头喟叹。
“走吧!”
“去哪里咧?”
“淮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