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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波澜起

因为帮了大公主,子曰和恭嫔的感情也自然好了起来,两边的走动也较为频繁。目前子曰只是将恭嫔当做普通朋友,信任与否还有待确认。虽然用了契约,但心里的下意识防备还是有的。

然而恭嫔却在交往的过程中真正认识到了子曰的性格,也渐渐觉得交上这个朋友也是不错的,她对皇上本来就没什么心,林婕妤死后,她更是没有了知心人,或许眼前这个真的很不错。

至于大公主的身体,就算子曰在智能世界买了调养身体的书籍,但那上面的东西也都是根据现实中研究来的,都是用的俗物,效果肯定是没有智能世界里本土出来的产品要好。

子曰本来也不想那么快速的医治好大公主,她本身是从外围调理,如果进度太快,旁人一定会有疑虑的。可是逐渐可大公主接触后,她觉得这个孩子的身子实在是太差,醒来就是哭,哭累了就睡,那呜咽啜泣的模样,看多了也不由得让子曰爱心泛滥,有时也是一种心疼。

加上有一次恭嫔将大公主带来寄畅园,安安见了,对这个妹妹很好奇,平时有好吃的也会念叨着这个妹妹,反正安安就是一下子喜欢上了这个妹妹。

经过诸多考虑后,子曰折中还是在智能世界里买了针对大公主的产品,只不过没有选取效果很快速的,用的也只是缓步康健的。

恭嫔见大公主身体好了些,就带着她过来寄畅园,她知道子曰还没与她达到交心的地步,也不奢望,这个得慢慢来,她相信子曰能看到她的真心的,同时也想着大公主和大皇子的关系能好一些。

大皇子得皇上宠爱,皇家的公主,若是没有一个受宠的娘,未来嫁人自然也得不到重视,去了夫家更加会招到冷落。若是大公主与大皇子关系好,那么将来,也是一种保证。

子曰得知恭嫔带着大公主过来之后,赶紧带着安安去过去,安安见到大公主后兴奋的张开小短手,在地上一蹦一蹦的要看:“妹妹,妹妹,安安要。”

恭嫔见状赶紧让奶娘矮下身子:“快,让大皇子瞧瞧。”

安安看到大皇子后,小嘴嘟起,拉着子曰问:“妹妹,又,觉觉。”情绪瞬间低落下来,耷拉着眼:“安安,要玩。”

恭嫔带着大公主来过几次,可是每次都是在睡觉,安安喜欢妹妹,但每次妹妹都不和他玩,他心情顿时就不太好。

子曰摸了摸安安毛茸茸的小脑袋,笑道:“妹妹还小,要等和安安一样大了才能和安安一起玩。”说完,便将恭嫔一行人给迎进来:“快进来坐吧。”

恭嫔笑着颔首,与奶娘一同进了内屋后,便让奶娘将大公主给放到榻上。

安安虽然不是第一次见比大公主这个妹妹了,只是他很少见到比他小的孩子,正确来说,大公主之前,他从来没见过小孩子,所以什么都感觉很新奇。

小孩子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见妹妹在矮塌上睡着,也蹬蹬的也不管走不走得稳的就跑过去。

小桃一直在旁边伺候着,见状赶紧将他抱上矮塌,安安上去之后就趴在大公主旁边,睁大了眼看着她,还时不时的戳一戳那日渐圆润的脸颊。

子曰见了,忙柔声叮嘱道:“安安,只能轻轻的摸,不可以用力哦,妹妹会痛的。”

安安闻言回过头,爬了起来,坐在大公主旁边,大声的回了一个字:“好!”

子曰笑了笑,过去揽着他亲了他的脸颊一下,道:“安安又忘记了,睡觉的时候不可以大声讲话,会把妹妹吵醒的。”

安安小嘴一张,双眼也瞠圆,两只小手飞快的捂住小嘴,小鸡吃米似的点点头。

子曰双手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脸颊,点头道:“安安真乖,照顾好了妹妹,今天可以多吃一块千层糕。”

安安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扑到子曰怀里软糯道:“娘,糕糕,糕糕。”

点了点他的小鼻尖,子曰敛去脸上的笑容,略带严肃道:“要照顾好妹妹才可以有。”

安安现在已经进入调皮阶段,年纪小很少人会去约束他,所以每当安安做错的事情,子曰会减免他每天的零食或者是罚面壁思过,若是安安做到了和子曰约定的事情,也会奖励他。

刚开始的时候,罚紧闭或者是扣零食,安安还总叫喊着‘坏娘,坏娘’,骄傲的不理子曰,只是铁血政策后,而且子曰也坚持下来,安安也懂了规则,渐渐的不闹,并且能分辨出哪些不能做,哪些能做。

安抚了安安后,子曰便留下让小桃和张嬷嬷好好看着他和大公主,自己则招待恭嫔去了。

“久等了吧。”子曰笑道:“这是刚鱼服她们更鼓捣出来的新茶,昨日个儿我试了试,味道还不错,成分也挺适合女人的,你尝尝。”

鱼服和李嬷嬷都是识字的,她们跟在子曰身边久了,也懂得许多‘常识’,智能世界里买的书籍,当然是没有拿出来的,但她都誊写了一遍,鱼服和李嬷嬷也是可以看的,所以研究出些新奇的吃食和茶点还是足够的。

恭嫔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品尝得很认真,确实与平常的茶水味道不一样,有股好闻的清香,入口丝滑,果真与众不同。

“果然是好茶,姐姐自己就能干,没想到姐姐宫里伺候的人也都如此能干,真是让妹妹羡慕。”

“术业有专攻,这可是羡慕不来的。”子曰露出一个调皮的微笑,自己也喝了一口,神色略显洋洋得意道:“你要是喜欢,待会儿让她们将方子给你抄一份带回去。”

恭嫔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道:“每次来姐姐这儿都带好些东西回去,让妹妹都没脸过来了。”

“瞧你说的,只是告诉你一些食谱和按摩的方法,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子曰不在意的说道。

这些东西当时在智能世界里买出来确实是花了些金币,但从皇上还有太后那得的赏赐,早已经填平了,甚至还多出了好多。

而且皇上和太后那这些都不是秘密,甚至太医院的也要了些过去,确实值不了什么了,值钱的她也不会随意给出去。

不值钱的玩意儿?恭嫔却不这么认为,笑吟吟道:“这些都是姐姐辛苦弄出来的,却白白给了妹妹,不管别人怎么看这些东西,但在妹妹眼里,可是价值千金。”

子曰笑了笑,摆摆手道:“你可别这么说了,反正这些东西都给你了,你用着就行了,再说些有的没的,下次我可就什么都不给你了。”说完嗔怪的笑看了她一眼。

蓦然,恭嫔笑盈盈道:“姐姐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多谢姐姐了,以后要是有什么好东西,千万别忘记了妹妹。”

子曰朝安安那边看了眼,见安安正坐在大公主身边搭积木,偶尔还看看安睡的大公主一眼,显然安安将她的话听进去了,正好好照顾着。

笑了笑,又看向恭嫔问道:“大公主近来可还好?”

提起大公主现在的身子,恭嫔喜不自胜,笑道:“自从照着姐姐的方法来进食调养后,现在福宝哭的次数也逐渐减少,有时还会睁着眼睛玩一会儿,就连太医也说福宝现在的情况有好转的趋势,连连叹着神奇呢,这一切都多亏了姐姐。”

子曰微微一笑,道:“算不上什神奇,我也只是有过经验而已,那个时候我生安安是早产,身子也一般,他也只吃我的奶,没办法才弄出这一套。不过大公主和安安的底子差了太多,所以我在以前的基础上改动了些。”

稍稍一解释,子曰捏着一根竹签,叉了枚蜜枣放进嘴里,咀嚼咽下后道:“不说这些了,大公主身子好了,就是好事。”

恭嫔点点头,望向大公主的方向,淡淡笑道:“是啊,这孩子从出生开始就受尽磨难,我也不期盼她能有什么大出息,只求她好好的就行。”

子曰笑了笑,视线也停留在安安和大公主身上。若是恭嫔心性不变,教出的孩子也自然不会是阴狠毒辣的……

正想着时,便听见安安奶气的叫了一声:“娘,妹妹,妹妹。”

子曰晃神后就看到安安望着她,惊喜的指着妹妹,她也发现那小肉团子动了动,与恭嫔相视一笑后,纷纷起身走了过去。

大公主黑溜溜的眼珠子看着安安,他一动,那眼珠子也跟着动,附着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子曰顿时觉得萌翻了,果然奶娃娃什么的就是萌物。

安安凑在大公主脸边,恭嫔和子曰正谈论着时,便见安安突然亲了大公主一口。

恭嫔楞了一下,子曰看到大公主那小身子也一怔,而后突然对着安安裂开嘴笑了。看看更是兴奋的又在大公主脸上亲了几口,还喊着:“妹妹,哥哥,安安,哥哥。”

子曰见状掩嘴笑了笑,不过看恭嫔挺惊诧的模样,她便想到应该是古代人比较保守,对这样亲密的举动有些接受不来,特别还是这样人多的时候。

须臾,恭嫔也回过神来,心底欣慰的笑了笑。大皇子这样热情,只要这份感情保持了,福宝的未来她也不用担心了。

瞧着安安对大公主那股热情的劲儿,子曰想着可能真的可以将怀孕的事情提上日程了,等待会儿恭嫔走后,她问问安安吧。或许安安现在说句子还不是那么清晰,但能懂的都懂,等她准备怀孕到生下孩子,那时安安也快三岁了,足够能当一个哥哥了。

大公主和安安玩了一会儿后,她又开始打哈欠,慢慢的眼皮就沉了下去。大公主睡着后,安安撅嘴小嘴看着子曰,控诉妹妹又不跟他玩儿了。

那别扭的小模样看得子曰笑嘻嘻,恭嫔也觉得出来的时候够长了,就带着大公主离开了。

挥退了小桃等人后,子曰将安安搂着在怀里,轻轻问道:“安安很喜欢妹妹?”

安安仰着小脑袋,眨眨眼:“喜欢!妹妹!”

子曰摸着他肉嘟嘟的小脸问道:“那安安喜欢弟弟吗?”

“弟弟?”安安的大眼顿时迷茫了,这个词有点超出他知道的范围了,妹妹都是因为大公主过来才知道的,弟弟,压根就没人跟他说过,还是第一次听。

太后虽然教了安安很多词,但是弟弟这个还确实没教,第一个因为安安这个孙子很得她欢心,再者宫里也有别的妃嫔怀孕,没想到这茬上。至于赵凰凌,他想着子曰应该给安安生个妹妹了,不过他还没跟安安提过罢了。

子曰慢慢的给他解释:“弟弟就是和安安一样,但是比安安还小,安安喜欢吗?”其实她说完后也疑惑了,不知道安安听不听得懂。

安安还是不懂弟弟是什么,但那句和安安一样,他懂了,笑着点头:“喜欢,玩,和安安,玩。”

子曰亲了亲他的额头,想着应该去智能世界让安安懂什么是弟妹,还有作为兄长的责任了,虽然后者还太早,实在没必要,但先给普及一下也是好的。

安安聪明,只要他记住了一些事情,等到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他就能很快的调动出来,正确的理解这些事情。以前光顾着教安安认字了,现在也得教教他认识兄弟姐们之间的感情了。

另一边,从寄畅园出来的恭嫔,刚与宫女正谈论着宁昭媛和大公主的事情时,也遇上了久违的欣贵人。原本还挺好的心情,一下子都飞了。

从死去的林婕妤那里得知了欣贵人的某些阴损招数,恭嫔对欣贵人打心里是没什么好脸色,只是同在宫里,日后要相处,她没表现出来。

欣贵人行礼后便笑着看向睡着的大公主,柔声道:“大公主与林姐姐真是十足的像,以后长大定是个美人胚子。”

虽然是个女儿,可也让她羡慕,若是她位份高一点,是不是这个大公主也又可能给她抚养吗?不,若是要孩子,她一定要自己生的,别人的终归不如自己的好。况且这个孩子身子这么弱,养不养的活更是大问题,只是这个孩子能接触到宁昭媛,也是个好处呢。

恭嫔一听欣贵人的话,脸色微变。现在宫里人都知道大公主正受着宁昭媛的恩慧,欣贵人现在如此说,要是被宁昭媛听得到,宁昭媛该作何感想,那么她之前的一切不都白费了?!以前她怎么就没觉得欣贵人这般没脑子,说话一点不顾及呢?

皱了皱眉头,恭嫔勉强淡笑道:“欣贵人是不常出来走动吗?众人皆知大公主是我的孩子,以后可别再提林婕妤了,当心祸从口出。”

欣贵人心中一惊,忙煞白了脸的低垂下头,柔弱道:“是妹妹失言,请姐姐不要放在心上。”恭嫔怎么了?她只是说了一句实话,怎么会这样?难道以前对她的好真的只是看在林婕妤上吗?

恭嫔瞟了她一眼,不想过多纠缠正准备离开,没想到欣贵人阻拦,怯怯道:“林姐姐出事之后,姐姐就没有来找过妹妹,妹妹自知身份低微,帮不上什么忙。”说着,她还默默拭泪:“这宫里,妹妹也只有与两位姐姐相熟,现今林姐姐已经去了,若是恭嫔姐姐不理妹妹,那妹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同林姐姐一起去了。”

若是以前,恭嫔会觉得欣贵人柔弱胆怯,值得人保护,可是现在,她看她这副模样只觉得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欣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人活着为父母,为夫婿,为子女,你也知道大公主身子差,我现在做什么都抽不开身。我不去找欣妹妹,可也没见过欣妹妹来找我,若是真因为如此,欣妹妹没了活下去的心,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蓦然,恭嫔觉得欣贵人跟她说的这些话有些奇怪,句句提到林婕妤,明明知道她现在有求于宁昭媛,林婕妤就是万万提不得,现在还在外面屡屡说到,更是那性命来说事儿。

莫不是想算计她什么?还是想从她这儿得到什么?

欣贵人苍白了脸低声道:“姐姐恕罪,妹妹从小便不受父母宠爱,也没有亲近的姐妹,进宫就得林姐姐与恭嫔姐姐照拂,心中感激,一直不敢忘记,若是没了姐姐们,我……我心中悲痛万分……”

恭嫔瞟了她一眼,觉得她这话怎么听怎么假,心里有些不耐烦,面上却是软和的笑着说道:“我现在照顾大公主亦是焦头烂额,欣妹妹你啊,太过封闭自己,合该去结交宫里的其他姐妹。只是,妹妹可千万别将活着没意思挂在嘴边了,让有心人听到必定又是大做文章。”

欣贵人受教的点点头,还想说什么,恭嫔却抢先说道:“大公主出来好一会儿了,我担心她的身子,先带她回宫休息了,天冷了,你也早些回去罢。”

和她待了这么一会儿,她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也只有林婕妤知道她的真面目还能和她和平相处,要是换做她,一定好不留情的给还回去。

到底还是没动到她头上来,若她突然发作,也让旁人觉得奇怪,哎,就先这样吧,等福宝大一点再去想这些了。

有大公主身子不好这个借口在,没办法,欣贵人也只能点点头,与恭嫔告别。

比起林婕妤,恭嫔以前对欣贵人也不是很热乎,或许也是看着林婕妤的面子上才与欣贵人亲近的,所以今天这一次遇见的谈话,也没让欣贵人察觉出什么。只是欣贵人习惯多想,恭嫔与宁昭媛现在走得这么近,这一点确实是十分的可疑。

以恭嫔和林婕妤的感情,不算计宁昭媛都不错了,怎么还会拿宁昭媛当做姐妹,更是将大公主的性命交由宁昭媛手中,实在是令人费解。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阴谋?欣贵人如此想,但觉得恭嫔不是个好套话的人,也不敢瞎问。

只是刚离开,许嫔就从边上的假山后出来了,走到欣贵人身边,看着恭嫔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勾唇一笑道:“恭嫔对你,可没以前那么好了。”

欣贵人愣怔了一下,低声道:“姐姐多虑了,恭嫔姐姐一直都是这样。”

许嫔一顿,‘呵’声一笑:“也是,人家是出身显赫的大小姐,与你亲近也只是可怜你罢了,到底还是不及林婕妤对你好啊。”

闻言,欣贵人本就泛白的脸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捏着帕子的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垂下的眼眸慢是不屈:“姐姐说得也不全是,恭嫔姐姐现在心里只有大公主,忽视了我也是正常的。”

许嫔‘哦’了一声,凉凉道:“你真的这么认为啊?”

淡漠的声音让欣贵人垂下的头更低,只是轻轻的‘恩’了一声。

忽然笑了出声,许嫔笑容不达眼底的看着小白兔似的欣贵人,道:“若是真的有大公主,恭嫔为什么还屡屡带着大公主出入宁昭媛的寄畅园?若是单凭情分,你这个曾经的妹妹,看到大公主的次数却是一只手都能数的出来。啧啧,你还真是想得开啊,难怪到现在林婕妤和恭嫔都不曾提拔过你,真是蠢货。”

欣贵人身子一震,忍着泪水艰难开口道:“姐姐若是只为说这些,妹妹受教了,只是妹妹身子不适,改天再聆听姐姐教诲。”

不是她不想选择许嫔,只是许嫔太多刁蛮,每次说话都是含酸带刺,让人听了非常接受不了。再者,圣慈皇太后的身体越来越差,许嫔也没几天好日子了,她上许嫔的船,实在不是个好做法。只是许嫔步步紧逼,她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许嫔冷冷一笑:“说你蠢还真的是蠢,白费我这么多口水,心却还是愚蠢的相信恭嫔。成为弃子而不自知,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悠悠说完这句话后,许嫔便扶着贴身宫女的手离开,嘴里还发出‘咯咯’的笑声,听在欣贵人耳朵里无比讽刺,更是对欣贵人的一种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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